許楊和高新出門去了，玉泉山莊就只剩下陸湛同裴華章。
雪沒有停，已經連着下了四五天。
雪災越來越嚴重，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
連沒有冬天的東南亞，罕見的迎來了冬天。
禦寒的衣服賣瘋了。據說，服裝販子都因此發了一筆。
網上消息，很多地方已經出現停電的情況。
停電地區，官府讓大家走出家門，到官府提供的場所集中避寒。
現在燒柴的地方越來越少，連大農村都開始依賴取暖器和空調取暖，以至於一停電，如果不採取措施的話，絕逼凍死人。
除了停電，不少地方還出現了停水，停氣的情況。
短短時間內，大家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
全神州開展大規模的救災行動。
剷雪通路，上山架電線杆，大量物資被運輸到各個受災嚴重的災區。
陸媽被困在了海島，想回來回不來，飛機停飛，船隻停運。
好在她們住的酒店是當地最好的酒店之一，物資充裕，設備齊全。暫時不存在什麼困難。
不過不嫌冷的話，還可以去海邊浪一浪。
陸媽怕冷，自然不會去海邊浪。
陸湛很擔心陸媽的情況，然後就給陸媽打電話。
陸湛本以爲陸媽在海島一定是苦兮兮的，結果電話一接通，他就聽到了嘩啦啦的麻將聲。
陸媽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打電話什麼事？唐城不是下大雪嗎，你不去剷雪，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陸湛嘴角抽抽，“媽，你在那邊沒事吧。”
“三筒，碰！我沒事，酒店給我們開了麻將房，我現在忙得很。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掛了……你看看你，沒事給我打電話，害得我點炮。”
“……”陸湛一臉心塞，這是親媽嗎？好吧，這的確是親媽。
反正他總是被嫌棄的那一個。
“那你打麻將吧，記得贏點飯錢回來。”
“要你囉嗦，我掛電話了。你要是出門的話，記得和我說一聲。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
陸媽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陸湛的電話。
陸湛收起手機，出門剷雪。
天天十幾個小時的下雪，路面不停的積雪。
頭天鏟乾淨的路面，第二天又被大雪覆蓋。
陸湛提着環月刀，出門清掃路面。
裴華章就在一旁吃瓜。
葫蘆娃在雪地上撒歡亂跑，都快玩瘋了。
雪地上，留下凌亂的狗爪印。
裴華章拿起手機，咔嚓，咔嚓，將葫蘆娃嘚瑟的模樣給拍了下來。
他將照片發到朋友圈，很快許楊就打來電話。
“老裴啊，我羨慕你啊，還能逗貓逗狗。老子都快累癱了，我後悔了，不該爲了一點錢就折腰。我想回山莊和你們一起浪。”
裴華章哈哈大笑起來，“那你快回來啊！”
“我也想回來啊，可是走不了。我告訴你，特調局耍流氓，來了就走不了，限制人身自由。你和小老闆說說，想辦法把我弄走吧。我真的快累死了，一天幾百輛車，要命啊。”
裴華章半點不同情，反而咧嘴大笑。
“小老闆很忙，沒空接電話。你就老實的在那邊幹吧。幹完了，獎金夠你浪一整年。”
“老子不想要獎金，只想回家睡覺。”
嚶嚶嚶，許楊這個懶鬼，從來沒有這麼努力的做過一件事。他快扛不住了。
反觀高新，和大夥一起幹得熱火朝天，做事積極主動，一個人頂得上七八個人。
喬大雨連連點頭，高新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許楊這個懶鬼，他得多盯着點，不能讓許楊有機會偷懶。
“許楊，快過來，把車擡出去。”
許楊無奈掛了電話，一聲嘆息，生活苦逼啊。
他是哪根腦筋不對，纔會答應喬胖子，跑來幫忙清路。
天天累死累活，吃不好，睡不好，天又冷。慘兮兮。
陸湛一口氣來到山腳下。
山腳下幾個村子，早在去年就因爲拆遷搬走了。
方圓幾裡之內，只有陸湛一家。
所以陸湛也不用擔心周圍有普通人圍觀。
道路清掃一邊，看着黑漆漆的瀝青路面，就有一種成就感。
陸湛隨便擦了下雨靴，準備回山莊。
裴華章說道：“小老闆，剛纔許楊打電話過來叫苦，還讓你想辦法將他弄回來。”
陸湛搖頭，“我可沒辦法。這是特調局的任務，除非許楊不能勝任，或是受了嚴重的傷，纔可以回來。你告訴他，別東想西想，安心把事情做好。等雪一停，他就能回來了。”
“這雪什麼時候才能停？”
陸湛說道：“不清楚。天氣預報怎麼說？”
“未來五天全是大雪。”
陸湛聽聞，也是一聲嘆息。
天天暴雪，人力抵擋不了老天爺的威力，能有什麼辦法。
裴華章又說道：“新聞上說，北方現在很多地方，都在空投物資。”
“北方能飛了嗎？”
裴華章搖頭，“大部分都是無人機。軍方也有派出運輸機。這還不到一個星期，一般情況下，家家戶戶多少都存了點糧食，這就沒吃的了嗎？”
陸湛說道：“一般情況下，普通家庭三天的糧食肯定有。只是糧食越吃越少，又沒及時補給的話，人心裡頭肯定是慌的。
人一慌，就容易出事。這個時候，別管大家有沒有吃，先將物資投放下去，至少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人心穩定，纔能有條不紊的賑災。”
裴華章仔細想想，的確是這麼個理。
“幸虧有無人機，能夠解決物資投放的問題。”裴華章也很慶幸。
陸湛笑了笑，說道：“我們上山吧。”
全神州，賑災行動如火如荼。
人們充滿希望的同時，內心某一處，總是忍不住在擔憂。
如果這場暴雪，還要繼續下個十天半月，情況會怎麼樣？日子還能堅持下去嗎？
自家存糧能夠堅持十天半月嗎？
城市還好，交通方便，物資豐富，而且官府也會首先緩解城市的災情。
只是這樣一來，就苦了偏遠鄉村的人。
據說一些城鎮化比較高的農村，因爲停電，已經開始砍伐花園樹木，用作取暖。
等花園，路邊的樹木被砍光了，接下來就該拆門板。
擔心情況繼續惡化，官府緊急調運煤炭，到這些災情嚴重的地方，供居民們取暖。
網絡上各種消息充斥，真的，假的。壞消息多，好消息少，悲觀情緒從現實蔓延到網絡，又通過網絡影響現實。
陸湛啃着一塊醬骨架。
電視信號不好，裴華章想了各種辦法，也沒解決。
“不會連電視都看不了吧。”裴華章有點擔心。
陸湛說道：“如果災情繼續惡化的話，電視有可能就看不了了。”
裴華章拿出手機，好在還有wifi。
他最慶幸的就是，下雪這麼多天，一直沒有停電。
電線杆的質量槓槓的。
當然，最讓他安心的就是，山莊有足夠吃的，每天都能換着花樣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