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惑

歐陽世家的內院,一個小男孩坐在小亭子的石凳上拿着一本書,身邊坐着一個看起來30歲左右的**。不錯,這個小男孩正是歐陽麟羽,11歲的麟羽已經成長爲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粉紅的皮膚,白嫩的小臉,看起來像個女孩子,從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可以看出他有着無比的智慧。

歐陽雲龍知道麟羽無法修練武技之後,在他3歲時就教他讀書識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無法修練武技的麟羽卻有着過人的記憶力和天賦,5歲時就開始閱讀歐陽雲龍書房內的各種藏書。要知道,歐陽雲龍的書房內有很多都是古代的卷軸,篆書、甲骨文等冷僻文字更是不一而足。而在7歲時他告訴歐陽雲龍,書房裡的那些書他都背下來了……背下來了,聽到這幾個字,歐陽雲龍呆了至少三分鐘。而且對於琴、棋、書、畫各方面的天賦更是讓整個歐陽世家目瞪口呆,只需要看一遍,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驚人的熟練程度,並且能夠舉一反三。

從那之後歐陽雲龍就在全家宣佈,任何人不許在麟羽面前提到武技方面的事,更不許有人在他面前施展武技,因爲他知道,從小不能說話的麟羽其實心裡非常自卑,他學習什麼都非常快的原因不單單是他驚人地天賦,還有來自於他因自卑而產生的好勝心理。如果麟羽知道無法修練武技的自己會在其他世家面前擡不起頭,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學,而他天生閉塞的經脈註定了他永遠無法成功,這種對立的矛盾之下天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所以,時至今日的麟羽所瞭解的武技僅僅只是從歐陽雲龍的書房裡看到的那些現代武術,而那些只是鍛鍊體魄的武術對於經脈閉塞與否沒有任何要求,如果單從這現代的武術上來說,麟羽已經有不錯的身手了。

********“媽,今天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不認識的客人呀?”對於今年在歐陽世家舉行的新秀切磋大會全家上下早已經被歐陽雲龍下了封口令,絕對不允許讓麟羽知道。

“可能是你大伯生意上的朋友吧。”趙雨妍只能敷衍他:“看書看累了吧?要不我陪你去喂金魚?”因爲兒時歐陽紫彤經常帶他去喂金魚,現在喂金魚已經是麟羽的一種愛好,而聰明的麟羽早已經從趙雨妍的拙劣的演技中看出了異樣。

“大伯可是從來不會帶他生意上的朋友回家的呀。我想去前廳看一下,可以嗎?”麟羽輕聲道。

“那都是一些大人,你一個小孩子去幹什麼?”停了一下,趙雨妍知道很難瞞住他:“麟羽,要不你和學校請個假,我帶你去外婆家玩幾天?”她只好用起緩兵之計,反正以麟羽的情況別說幾天不上課,就算幾年不上課也一樣是第一名。

“不去了,我還要把這本《殘局解析》看完呢。”麟羽看穿了她的計策,也看到了她臉上的難言之隱,於是舉起手上的那本棋書。

“那好吧,你慢慢看。我去前廳看看。”她以爲已經穩住了麟羽。

“看媽媽的神情好象不想讓我見到那些客人,爲什麼呢?”麟羽開始思索:“太悶了,偷偷去前廳看看,也許有一些好玩的東西呢。”

********歐陽雲龍坐在大廳上首的位置,旁邊站着歐陽天,下首坐着四個年齡和歐陽雲龍差不多的老人,他們的後面站着近20人,除了幾個中年人,更多的則是10多歲的少年。

“爸,您來了。”趙雨妍剛從內院出來就看到大廳上的客人中一個長相威嚴的老人,那正是她的父親,趙家家主趙剛。數年沒見,趙雨妍的驚喜不言而譽,眼角也閃出點點淚花。

“妍兒!”趙剛慢慢的站起來,聲音有點沙啞:“一切都好嗎?”

“都好,都好,您身體還好吧?”看着幾年沒有相見的父親,趙雨妍的眼淚流了下來。

“父親的身體一向很好,只是小妹你這幾年好象憔悴了很多。”站在旁邊的趙子謙的聲音也有點激動。

“大哥、小偉和馨儀你們都來啦,家裡都還好吧?大嫂怎麼沒來呀?”趙雨妍的目光轉向趙子謙和他身邊的兩個少年。

“姑姑好。”兩人對着趙雨妍行了一禮就退在旁邊。

“你大嫂今年又給你添了一個小外甥,現在孩子太小離不開,所以就沒來了。”說到這些趙子謙的聲音變的興奮起來。

“前段時間爸已經和我通電話時說了,只是我沒來及去看嫂子和小外甥。”趙雨妍從手上褪下一個玉鐲,拿給趙子謙:“這就當是給小外甥的見面禮吧,大哥,不許拒絕哦。”

“這……”

“收下吧,這也是妍兒的一份心意。”趙剛拍了一下趙子謙的肩膀,轉首看向坐上的歐陽雲龍:“好啦,親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好,開始吧。”歐陽雲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一次的新秀切磋大會歐陽山莊添爲地主,各位能不遠千里趕來雲龍深感榮幸。衆位身後的少年才俊應該就是今次參賽的選手吧?希望各位能在此次比賽中取得好成績,今晚請各位就在山莊休息,比賽明日舉行。”

“我那小外孫呢?有幾年沒有見到他了,這次歐陽山莊的選手就是他吧?”趙剛並不知道麟羽天生經絡閉塞的事,歐陽山莊把這個消息完全封鎖了。在他想來,歐陽家這一代現在只有歐陽麟羽一個,不是他參加還能是誰?

“親家,你那小外孫的聰明你是知道的,我是準備讓他先在其他方面學有所成再專心鑽研武道。”

“小傢伙的聰明我是領教過的。”如果別人說這話,趙剛一定會一腳揣過去,但是那個是他的親家,更主要的是因爲他是歐陽世家的家主,於是他用自認爲最爲委婉的語氣問道:“只是,武道不是年幼時修煉才更容易有所成就嗎?以我那小外孫的天賦應該早就開始修練了,這樣下去怕對他以後修煉不好吧?”關係到自己的外孫,他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勢頭。

“親家啊,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爲難我嘛。”歐陽雲龍心裡恨恨的想着,嘴巴卻不能這麼說,思考了一下嘆氣道:“其實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你那小外孫對武道一直沒什麼興趣,卻對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情有獨鍾,我總不能逼着他學吧?興趣只能慢慢培養啊。所以,這次的切磋大會我們歐陽世家只有棄權了。”

“原來如此,親家不用擔心,麟羽才11歲而已。小孩子貪玩,再遲兩年也沒關係。”看着歐陽雲龍臉上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趙剛安慰道,當然,他根本不知道歐陽雲龍的表情是裝給人看的。

隨着衆人慢慢的散去,隱在大廳角落的麟羽心裡卻是一大堆疑問。“爲什麼爺爺要對外公撒謊呢?爺爺說我不會武功,可我明明很厲害的呀。”麟羽怎麼也想不通:“難道是爺爺不想別人知道我的武功很厲害?應該是這樣吧?哎……想不通。”

慢慢的向內院走去,一個主意從他的小腦袋裡升起:“嘿嘿,要不明天偷偷的去看比賽,順便表演一下,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還可以給爺爺增光。”一向好勝的他當然不願意看到歐陽山莊棄權。想通了這些,麟羽的腳步變的輕快起來。

“麟羽!”正好從大廳回來的趙雨妍看到一臉陽光的麟羽心裡一凜:“你剛剛去哪裡了?”

“媽,我剛剛隨便轉轉,沒有去哪裡呀。”麟羽決定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只有暫時不讓她知道:“有點餓了,媽,回去吃飯吧。”

“可能是我太緊張多心了。”趙雨妍暗暗鬆了一口氣,牽起麟羽的手:“走吧,我也有點餓了。今天正好你爸也回來了,正好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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