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虎早些年有個兄弟在碼頭撈偏門的,手裡有兩條船,專門給人家搞走私,後來給抓進了號子裡,莫虎就從他手裡把兩條船買了過來,都是不太大的郵輪,但是裝個一兩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十幾輛凱迪拉克排成長龍開向了北倉港,車裡莫虎一個勁兒的嘟囔,“媽的,回到南吳屁股還沒坐熱呢!又要趕我走,老大你可真沒良心!”
我捏了捏香菸嘴,指着窗外說:“看到沒,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你留在這裡早晚是個死,你以爲你有多大能耐?”莫虎趴在車窗上,看着不遠處草地上正拿着刀槍棍棒打架的人說:“乖乖,是**子誒,打到南吳了?”
我罵道:“你他媽的在外面只顧着玩了,都不知道看看報紙!”說完轉念一想,媽的報紙上怎麼可能登這玩意兒?
“夜哥,連你也對南吳沒信心了嗎?”莫虎小心翼翼地問,我笑了一聲:“信心麼?一年前還是信心滿滿的,現在嗎?我只能說盡力吧,我會流盡最後一滴血,但我不能保證會贏!”
莫虎看着窗外,點了一支菸,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艘油輪冒着黑煙離開了碼頭,我重重吐了一口氣,黑鬼叔說在公海上發生大爆炸,會被附近的軍區衛星監測到,但是多數情況下,不會出動海監船,因爲那裡是公海,在公海上,連殺人都不算犯法....爆炸或者沉船什麼的,多數被忽視。
“嗨,你在想什麼?”夏天從身後拍了拍我,
“天哥,你怎麼會來這裡?”我不解的問。
“哦,來接子龍!你呢?”
“哦,我早上肚子疼,聽說北倉港的空氣好,過來吸一下!”
“哦。。”
跟夏天不再說話,並肩站着,我有好幾次想問他怎麼會一個人過來,但是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的海面,我都忍住了。夏天的表情證明了他有心事。足足等了四十分鐘,纔有一艘小艇開進了視線。
我緊緊盯着那艘漸進的小艇,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夏天親自來接。小艇慢慢靠靠了岸,沒有發現上面有人。夏天緊緊皺着眉頭,有種陰冷地氣息從他身上悄悄散發出來。
幾分鐘後,船艙裡走出來一個人,圓臉平頭,他向岸上的夏天招了招手,根據我的記憶判斷,這個人就是子龍---哭泣的刀。
夏天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子龍對着船艙裡的人打了聲招呼,四個體壯如牛的大漢各自提着兩口大箱子出來了。
子龍跳上岸,走到夏天身邊說:“去了三十多人,就回來這幾個,東西不多,大概三千支,我盡力了,天哥!”
夏天拍了拍子龍的肩膀說:“回來就好,我還以爲你他媽的要掛在日本呢!”
夏天說着吹了一聲口哨,緊接着從我身後的各種建築或者集裝箱裡,走出不下於四十個彪形大漢。
夏天拍了拍一個人的手臂,在他身邊說:“東西送到狗棚,人帶去消遣消遣。”
被拍的大漢帶着墨鏡,頗有一種美國大片裡神盾局牛人的模樣,牛人點了點頭,身後的幾個人走上去接過箱子和子龍的小弟。
就這樣,幾十個大漢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原地就剩下我們三人。
夏天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分給我和子龍一人一支,我們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向着碼頭停車場走去,子龍的臉色不太好,他猶豫了一下說:“天哥,在日本這三天,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我並不是特別確定,所以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夏天眼睛一亮,說:“哦?什麼消息,說說吧!”
子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夏天,“在銀座和接應人接頭的時候,我看見了幾個人,當時離得太遠,我並沒有看的清他們的長相,只用手機拍到了幾張照片。”
夏天盯着手機裡的照片看了幾眼,隨手點了刪除鍵,說:“這麼快他們就達成共識了嗎?三個月前他們還在爲臺灣的那點市場打的不可開交呢!”子龍凝着雙眉說:“天哥,如果野狼團真的找上了山口組,那我們可就真有**煩了,我們不能再等了,你忘了三年前的雅庫扎戰爭了嗎?”
夏天狠狠吸了一口香菸說:“我沒忘,以坤沙在金三角的關係,還有沈殘在泰國的人脈,我只需要安心讓自己面向西北方,即使莫洛不找日本人,你以爲那些傢伙會放過天狼戰爭的絕好時機嗎?”
“你早有準備?”子龍小心翼翼地問,夏天笑而不語,向前走了兩步,說:“你以爲這一年的時間,東星邪那小子真就那麼老實?”
“世界黑幫大戰,想想都叫人興奮。”夏天打開車門,坐進了他的那輛改裝GT-R裡。
回到別墅區,幾個保安火急火燎的跑來向夏天報告說,沈殘帶着一大票手下離開和平。
“什麼時候的事?”夏天陰沉着臉問,
“半個小時前。”
“啪”夏天一巴掌甩在保安臉上,怒吼道:“半個小時前的事情,爲什麼現在才和我報告!”被打的保安捂着臉叫道:“天哥,我打你的電話打不通啊!”
夏天摸出手機,很遺憾,手機因爲沒電關機了。“媽的!”夏天狠狠吧手機摔在地上,說:“現在,有誰知道沈殘的去向的,還有,他帶走了哪些人。”
一哥個頭矮一點的保安說:“天哥,殘老大走的時候說,如果您想救他,就把替天的人帶上!”
“胡鬧!”夏天恨的牙癢癢,這個沈殘,平時是個十分冷靜的人,絕對不會做這麼衝動的事情,他到底怎麼了?
夏天從保安的口袋裡摸出手機,按了一連串的數字,撥了出去。
“喂,阿殘,在哪?”夏天的語氣不冷不熱,但我感覺他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天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來得及跟你說就...”
“好了,告訴我你在哪?”夏天粗暴地打斷了沈殘。
“軒泉。”
夏天瞳孔一縮,語氣變得冰冷起來,“皇朝的人動了?”
“是,他們的人在羣毆我的小弟,我的女人現在被幾十人追殺,我必須回去。天哥,這次回去,我恐怕凶多吉少,以後不能再伺候你了,你一定要帶領天門勝利...”沈殘喃喃說道。
“你他媽的少在這裡跟老子陰陽怪氣的,你明知道老子會帶人去救你!你先等我一步,我隨後就到!還有,你的年終分紅沒有了!”
“我操,天哥,用不着這樣吧?”那邊的身殘整個人突然不好了。
“老子現在很火大,不想跟你廢話!”
夏天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對這幾個保安吼道:“金不缺呢?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需要他?”
幾個保安的臉上掛滿了恐懼,可憐兮兮地看着夏天,這時候,一輛紅色奔馳漂到夏天身邊,金不缺從窗戶裡吹了個口哨,夏天捏了那個保安的手機坐進了車裡,對着我吼道:“還愣着幹什麼?上車!”
“哦。”我被吼得一愣,趕緊跟着鑽了進去。
夏天說:“子龍,回去好好休息,沒幾天玩的了。”
“知道了,天哥。”子龍回答,看了我一眼,從兜裡摸出兩個玻璃管,遞給我:“本來我想留給自己用的,給你吧,保護好天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