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回客廳,相對着坐下,王員外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道:“不瞞小哥說,小老兒我妻子去世的早,只剩下一女兒與我相依爲命,不是我老兒吹,我這女兒出落得甚是漂亮,今年剛好是二八年華,這些年好不容易將她拉扯大了,原本是想着替他找個老實的男人日後也好入贅過來,我王家也不至於斷了後,可誰想,前些日子小女去法化寺燒香,正巧虎頭山的二大王也在那裡,那大王看上了小女,昨日送來聘禮要迎娶小女過門,還說若是我不依他,他就屠了這許家集,這虎頭山聚集着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此間青州官軍捕盜,禁他不得,眼看着時辰就到,小老兒不想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可又怕鄉親們都遭了毒手,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辦法,我這當爹的心中難受啊”說着雙肩抽搐,已是哭出聲來。
他這一哭那家丁也跟着哭了出來,還一邊哭一邊喊:“我那可憐的小姐啊”
秦歌橫了他一眼,心中想:“你這小子肯定是看上了王家小姐,要不那裡能輪到你哭的這麼傷心”
他開口道:“老員外不必傷心,這事小子既然遇上了,就沒有不管之理,你且放寬心,咱們這樣…………………….”
老員外連忙點頭:“就依小哥說的去辦,你可真是我們王家的大恩人啊”說着就要給他行禮,秦歌連忙將他扶起,道:“老員外才是我的大恩人啊”接着把常遇春的事一說,老員外唏噓不已連連感嘆有緣。
夜深,夜色如墨。王員外見天色看看黑了,叫家人前後點起燈燭熒煌,就打麥場上放下一條桌子,上面擺着香花燈燭;一面叫家人大盤盛着肉,大壺溫着酒。
約莫初更時分,只聽得山邊鑼鳴鼓響。
王員外心裡沒底,家人們也都捏着兩把汗,只是這時已經是騎虎難下,盡出莊門外看時,只見遠遠地四五十火把,照耀如同白日,一簇人飛奔莊上來。
王員外看見,便叫家丁大開莊門,前來迎接,只見前遮後擁,明晃晃的都是器械旗槍,盡把紅綠絹帛縛着;小嘍羅頭上亂插着野花;前面擺着四五對紅紗燈籠,着馬上那個大王;頭戴撮尖乾紅凹面巾;鬢傍邊插一枝羅帛像生花;上穿一領圍虎體挽金繡綠羅袍,腰繫一條狼身銷金包肚紅搭;着雙對掩雲跟牛皮靴;騎一匹高頭捲毛大白馬那大王來到莊前下了馬。
只見衆小嘍羅齊聲賀道:“帽兒光光,今夜做個新郎;衣衫窄窄,今夜做個嬌客。”
王員外慌忙親捧杯盞,斟下一杯好酒,跪在地下。衆家人都跪着。那大王哈哈大笑,把手來扶,道:“你是我的丈人,如何倒跪我?”
王員外道:“休說這話,老漢只是大王治下管的人戶。”
那大王估計喝了不少酒看樣子已有七八分醉了,呵呵大笑道:“我與你做個女婿,也不虧負了你。你的女兒匹配我,也好。”
王員外把了下馬杯。來到打麥場上,見了花香燈燭,便道:“老丈人,何須如此迎接?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氣”說着又飲了三杯,來到廳上,喚小嘍羅教把馬去系在綠楊樹上。
小嘍羅把鼓樂就廳前擂將起來。莊子裡頓時熱鬧無比。
二大王上廳坐下,叫道:“丈人,我那夫人在那裡?”
王員外道:“她年紀還小,便是怕羞不敢出來。”
二大王笑道:“且將酒來,我與丈人回敬。”
二大王把了一杯,便道:“我先去和夫人廝見了,再來和丈人吃酒未遲。”
王員外忙道:“小老兒引大王去”說着話拿了燭臺,引着二大王轉入屏風背後,直到新人房前王員外指與道:“此間便是,請大王自入去。”說完拿着燭臺自先溜了。
二大王推開房門,見裡面洞洞地。二大王道:“你看,我那丈人真是個會過日子的;房裡也不點盞燈,害我那夫人黑地裡坐地。明日叫小嘍羅山寨裡扛一桶好油來與他點。”
秦歌坐在帳子裡,聽得可樂的很,忍住笑,不做一聲。那二大王摸進房中,叫道:“娘子,你如何不出來接我?你休要怕羞,我明日要你做壓寨夫人。定會好好待娘子的,絕不會讓娘子受了委屈,他一邊叫娘子,一邊摸來摸去;一摸摸着金帳子,便揭起來,探一支手入去摸時,一下摸着了秦歌的肚皮,秦歌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他按下牀來。那二大王卻掙扎。秦歌右手伸出巴掌,罵一聲:“直娘賊!”他知道自己力氣大,輕的連耳根帶脖子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那二大王扇到地上,那二大王是真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喊:“娘子幹什麼打老公?”
秦歌哭笑不得,喝道:“叫你認得你家老婆”拖到牀邊。噼裡啪啦猛扇,幾巴掌下去將那二大王也打得醒了,殺豬般大叫:“救人啊,救人啊”
正在客廳喝酒的小嘍羅聽見了二大王殺豬般的嚎叫,一齊搶將入來。一個嘍羅點了燈衆人燈下打一看時,只見一個面目俊秀的少年,,騎翻大王在牀面前打。爲頭的小嘍羅叫道:“快去救大王!”衆小嘍羅一齊拖槍拴棒來救。秦歌見了,撇下二大王,取出瀝泉神槍,橫地掃去,幾個小嘍羅那裡禁得住他掃,頓時幾個被他掃成了肉泥。
小嘍羅見他如此兇猛,發聲喊,都跑了。王員外只管叫苦。打鬧裡,二大王爬出房門,奔到門前摸着空馬,樹上析枝柳條,托地跳在馬背上,把鞭條便打那馬,卻跑不去。大王道:“苦也!這馬也來欺負我!”
一細看,原來心慌,沒解繮繩,連忙扯斷了,騎着馬飛走,出得莊門,大罵王員外:“老驢咱們沒完!不怕你飛了去!”把馬打上兩柳條,飛快地向山上奔去。
王員外見那二大王跑了,卻一把抓住秦歌苦道:“ 小哥!你苦了老漢一家兒了!你打他這一頓。沒打死他,他定是去報山寨裡大隊強人來殺我家!小哥你可不能走啊,要護得我們一家周全啊”
秦歌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道:“老員外說的什麼話,不把你這事辦完,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走”
王員外聽他這麼一說放下心來,忙吩咐家裡人去給他做吃的喝的,秦歌猛的想起姐姐和大貓,忙對王員外說,:“老員外,我還有同伴在樹林裡等我,你與我準備些吃食,我去尋了同伴就殺上山去,定給老員外除了後患。”
王員外不答,秦歌知道他是怕自己去了不在管他,又說:“我一個人也拿不了那許多食物,你讓家丁陪我去可好?”
王員外聽了也只好應了,連忙吩咐家裡人準備食物,過了半天準備好了,秦歌和那家丁取了,騎上馬就往樹林走,剛到樹林口,大貓猛地從裡面竄了出來,那家丁見這樹林裡出來個無比雄壯的老虎,嚇的大叫一聲:“哎呦我的媽啊”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秦歌哈哈大笑道:“別怕,這是我家的貓”
那家丁那裡信,一臉驚恐的看着大貓。
“弟弟”魃的聲音遠遠傳來,可轉眼間就到了他們面前,那家丁一看魃,頓時嚇得混身顫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