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思鄉

見到七叔以後,秦禹才知道原來唐朝的律師是應該被叫做訟師的,和那個王姓訟師商量了一下,秦禹決定所有的有關田振山的事情都委託給他辦,因爲秦禹給的費用不低,所以,王公子很是滿意,又問了一些細節以後才離開。

轉眼間到了中秋節,唐府的上上下下都顯得喜氣洋洋並且異常忙碌,丫環們在七叔的吩咐下,忙着做燈籠還有月餅,這中秋節雖然不及春節熱鬧,可到底也是秦禹幾個人到唐朝以來的第一個節日,唐府的上上下下早就把平易近人的秦禹和唐衍當成了親人,過節的時候,非但沒有提出回家的,還異常熱情的都做了幾個家鄉的小菜。

秦禹把家裡的事情都交給了七叔去辦,自己帶着陳錦和櫻桃們忙着做衣翎霓裳的促銷,從現代到唐朝,不說自己白白長的15oo年見識,單是現代社會的市,那些花樣百出,層出不窮的促銷方案就夠她賣弄一陣子的了。每每她在做什麼的時候,通常都是信手拈來,可陳錦和櫻桃總要吃驚不已,有幾次櫻桃甚至轉着圈兒觀察秦禹的腦袋,然後一個勁兒的問,小姐你的腦袋裡面有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衣翎霓裳一波接着一波的花招兒出來,不但消費的百姓們招架不住,就連牡丹坊、錦繡前程這些繡莊都有些扛不住了。滿大街的人,一說買衣服,您就跟後面聽着吧:

“我想去添件新衣!”

“那去衣翎霓裳看看吧,買件衣裳的話聽說還送絹帕或者荷包呢!”

“嗯!還有些夏天的衣服聽說便宜賣!”

“……”

錢九等幾個繡莊的老闆將這些話聽在耳朵裡,急在心頭上,卻一點對策都沒有,不由得更加敵視秦禹,敵視衣翎霓裳。

唐衍的這個節,過的也非常的充實。因爲一位南方的商人劉之寒,在洛陽的市場上看到了他設計生產的鞋子,便有意與他結交,見面之後一次性定購了二百雙,這對於唐衍來說,可是件大生意,接連兩天和劉之寒把酒言歡,並且請劉之寒欣賞了模特隊的表演,劉之寒對於這新穎特殊的展示方式連聲稱讚,當下邀請唐衍去他的故鄉蘇杭一遊。

本身唐衍並不肯離開秦禹,可是三番五次沒有效果的勸說,也讓他逐漸的心灰意冷,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當下應承下來,啓程的日期卻沒定,也沒將這件事情告訴秦禹。

秦禹和唐衍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業,兩個人的收入從進了唐府的時候就是分開的,只是每個月每個人按固定時間放在七叔那裡一定的銀兩作爲日常消耗的支出。中秋節這天在打賞僕人的時候,也毫不例外的打賞了兩份兒,看着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樣子,秦禹卻有些惆悵,不知道爺爺現在生活的怎樣了?不知道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大都市是不是也在過中秋節?如果是,現在一定是煙花滿天吧?

“既然今天這麼高興,劉兄,唐某就獻醜,給你來上一曲,如何?”唐衍幾杯酒下肚,對受邀來唐府赴宴的劉之寒說道。

劉之寒馬上點頭稱好,這邊唐衍已經放開了嗓子,一瞬間,唐衍清亮亮的聲音充斥在了所有人的耳畔: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唐衍一邊唱,一邊起身環繞全場,頭頂是朗朗明月,身邊是親朋滿座,他本人也衣冠楚楚,風流倜儻,穩健的颱風更是一如既往,整個唐府的人都被唐衍的歌聲所縈繞的此情此景牽動着,直到唐衍閉上眼睛陶醉的唱完最後一句,許久,秦禹才帶頭拍手給了唐衍熱烈的掌聲。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恐怕現如今,只有秦禹和唐衍才能更深的體會其中的含義。

想着遠方的親朋好友,兩個人都不由的熱淚盈眶,秦禹看見唐衍閉着眼睛喉結一哽,知道他也在思念遠方的親人,馬上用絹帕沾了沾臉上的淚水,笑道:

“看樣子衍哥哥今天心情不錯,不如小禹也即興獻上一!劉公子見笑了!”秦禹微一欠身,便走向院子中央。

劉之寒聽到方纔唐衍驚爲天人的歌聲,纔剛剛收起有些波瀾的情緒,秦禹卻又登場,不由的拭目以待。只聽秦禹用她圓潤的聲音道:

“中秋月圓

獨坐窗前

望夜空

星幾點

心中無限淒寒

他人望月圓

而吾望月時隱時現

只因熱淚遮眼

時時想

時時念

一家人難團圓

隔絕變換的空間

親人在家常思念

在這裡

甜也苦

在家中

苦也甜……”

說到這兒,秦禹心中不由的一陣苦悶,拿起酒杯仰頭便喝,一張悄臉立刻升騰起一朵紅雲,媚態頓生。家丁丫環們都不由的面面相視,從秦禹和唐衍有了這個唐府,他們就從來都沒見過小姐這樣子,剛纔兩人一人歌一人詩,顯然都是在抒自己的思鄉情節,只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整天看起來都興高采烈的兩個人,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看着秦禹的樣子,唐衍緊抿着脣不說話,眼看她就要跌倒,他才奔過去扶住秦禹。扶到手裡才現,這丫頭早就全身癱軟無力,脣紅如朱、眼波流離,一雙手不安的拍在唐衍的胸膛……耳朵裡也聽見秦禹細若遊絲的聲音飄進身體,就像她扶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一樣搔着他的心:

“衍哥哥……我好想爺爺……唔……衍哥哥……”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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