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爲什麼不早點救她們？
爲什麼要看着他們去死，才肯出手，挽留他們的殘魂？
爲什麼不能早一點點……
慕柯很快發現自己魔怔了。
酆都大帝應該是受了陸紹恩的刺激，才提前甦醒的。
畢竟，酆都大帝應該沒想過製造出另一個自己，她和“她”一開始應該就是一體的。
是三年前那個雨夜，打破了這一切。
酆都大帝提前甦醒，和自己分離，從一杯水變成了兩杯都只有一半的水。
只是，酆都大帝既然醒了，那爲什麼還會被魎的一百零八根本源鬼氣插.入？爲什麼會腦袋中會被放入炸彈？
難不成是笑臉做完這一切後，酆都大帝才終於醒來？
疑惑太多，線索太少，慕柯完全就是一頭霧水。
要不，去問問酆都大帝？
慕柯決定等會就去試試，就算酆都大帝不搭理她，她也不吃虧。
不過，詢問是等會的事，不是現在。
慕柯看向盛如歌：“還能再請回來一次嗎？我想和他說說話。”
盛如歌搖了搖頭：“他只是殘魂，而我是厲鬼，被我請上身一次……就已經很傷害他了。雖然這樣子說很殘忍，但是如果你真的爲她們好，那就讓她們繼續保持兔子形態吧。”
“我知道了。”
慕柯也不再堅持，她絕對不會爲了自己的私心去傷害家人。
他們還在，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王磊摸了摸下巴：“你的‘請神’對象是隨機的吧？”
盛如歌點了點頭：“嗯，的確比較隨機。”他的臉色有點難看，因爲這個技能需要撞大運，運氣不好時，可能還不如他原本的能力。但是事已至此，除非慕柯還能搞到刷新卡牌，否則，他只能維持這個技能了。
慕柯學着王磊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你之前說，讓我幫你找裙子，那些裙子有什麼用嗎？”
盛如歌道：“我其實和應三月一樣魂體不全。不過，我是魂體被割裂，所以哪怕是你剛纔的那些瓶瓶罐罐對我可能沒用。只是可能啊，當然，你要是願意給我試試，我也開心。但是，更靠譜的辦法是幫我找回裙子。我的裙子不僅僅是我的魂體，也是我的一部分能力。”
他眼眸微垂：“這也是我堅持刷新能力的原因之一。我現在的‘歌聲’被刷新掉了，但是我其他魂體的歌聲依然在，只要找回，我就能同時擁有好幾種能力。”
慕柯道：“那的確是有必要幫你找回裙子，只是今天的貢獻清單我看了，並沒有裙子。”
盛如歌並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早就習慣了。
只是，他很明顯還是沒有懂得慕柯的惡趣味。
“但是我看到有其他人在出售裙子，你看看……是不是這條。”
盛如歌看向慕柯的手機屏幕，那上面是一條紅色的長裙，裙襬邊緣有金色的紋路，放大看會發現那是一首歌。
這是他寫給姐姐和姐夫的婚禮祝福歌。
盛如歌在姐姐死後，買了好幾條紅色長裙，而這些長裙都有不一樣的標記。
都被他繡上了歌詞。
除了婚禮祝福歌，還有安魂曲，招魂曲，以及表達思念的歌曲。
一共四曲，一共四條裙子。
只不過，在他成爲厲鬼後，這些裙子全部丟失了。
紅色長裙下的介紹很短。
【經過鑑定，此爲一件鬼物，功能未知，售價一萬貢獻值。】
上面有人留言。
天好藍藍：“功能都不知道，就敢售價一萬？而且還是件鬼物？你怎麼不去搶啊！”
總社：“兄弟便宜一點吧？八千貢獻值怎麼樣？”
天好藍藍：“樓上買鬼物，ID又不是鬼怪對應的黑白色調，莫非是傳說中的鬼師？”
總社：“不不不，我怎麼配呢？我只是交了個怨靈女朋友而已。”
天好藍藍：“人鬼情未了，牛逼啊！是不是很漂亮？”
總社：“特別漂亮，比好多女明星還漂亮，就是偶爾脾氣有點大，愛咬掉我的手指頭。”
天好藍藍：“……兄弟是個狼滅。”
盛如歌馬上道：“是我的裙子！買它，買它！”
“行。”慕柯沒有去討價還價，直接選擇了下單購買，以免被這個總社搶先。
賣家似乎一直在線，只是潛水不想發言，此刻看到慕柯已經買下，趕緊道：“大佬，收貨地址發一下。”
弗魯珀愛吃兔子：“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上門取。”
應三月雖然只給了陳潔一張傳送符，但是他當然不止畫了一張傳送符。
不然把陳潔傳送過去，然後讓她走回來啊？
應三月做事穩妥，傳送符足足準備了十張。
現在慕柯急着取回盛如歌的裙子，陳潔當然不可能緊拽着傳送符不給。
符紙又不是不可再生資源，用完了再去壓榨應三月的勞動力就行。
蒼生苦楚：“地址已經發過去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來。”
弗魯珀愛吃兔子：“現在如何？”
蒼生苦楚：“哈？”
弗魯珀愛吃兔子：“現在有空嗎？”
“有倒是有……”
“蒼生苦楚”把話發過去，心裡面還在嘀咕，買家該不會好巧不巧就住在自己附近吧？
下一刻，他就見一道金光法陣高調的出現，金光無比刺眼奪目，無數符文在上面流轉，煞是好看。
傳送符屬於特級符紙，比應三月之前貼在應二月額頭上的清心符高了兩個檔次，比慕柯賣給顧辭的高了一個檔次，應三月爲了繪製這十張傳送符，甚至直接廢掉了慕柯給他買的狼毫符筆。
不過，這特級符紙到底是不一樣，逼格就直接拉滿。
強烈金光持續的一分鐘才緩緩減弱，“蒼生苦楚”只覺得自己眼睛都被閃瞎了。
還未完全消散的金光宛如金色的雪花慢慢飄落，有些落在了女孩的肩頭。
“你好，我來取裙子了。”
“蒼生苦楚”張大嘴，啊了半天，都沒有合攏，不是因爲慕柯的出場太過震驚，而是因爲……
這個人他認識啊！
蒼生苦楚拿出一張宣傳海報遞給慕柯：“請給我籤個名，麻煩了！”
“哈？”
慕柯微微挑了挑眉。
三大鬼屋找她簽名，她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但是，這個路人總不至於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吧？
但慕柯看清那張海報時，整個人只覺得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