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糟糕了,十二血神可組成十二都天神煞陣,威力無窮,咱們可要小心應付。 ”江東月難得正經的說道。
吳洗劍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雲重陽點點頭道:“自然是如此,之所以召集大家前來,是要大家都做好準備了。血神出世,此事非同小可。只不過他們想要徹底反攻,也沒那麼快。咱們是時候早作打算了,這一次務必要斬草除根!”
衆人紛紛點頭。
“第二件事麼,各地已經增派門內弟子前去了。長青,獵魔榜跟內門弟子檢驗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衆人目光這才落在最末的霍長青身上。
這等議事之所,平日裡霍長青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在座的都是峰主一級,地位崇高,是宗門真正的高層,他一個外門長老,哪裡夠格。
也正因爲如此,這些高層自然不會親自去負責此事,霍長青身爲外門長老,恰是負責此事的最佳人選,雲重陽這才通知他前來。
霍長青躬身行了一禮,平靜地道:“回稟掌教,消息已經散佈出去,與其他門派的聯絡已經完成,天元鎮外的那處殘破遺蹟已經着人前去安排,不過最近鬼鬼祟祟的總是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靠近,恐怕與血魔宗脫不了干係。”
雲重陽目光望向遠處,眼中星河急速流轉,忽然就聽得他冷哼一聲:“真是膽大包天!”
“掌教師兄,怎麼了?”衆人訝然。
宗門秘傳星河破妄訣,只有宗門掌教纔可以修煉,神秘非凡,相傳可以看破萬里行藏,只要他凝神看去,方圓萬里內都在探視之中。
雲重陽面色一沉,緩緩道:“血魔宗果然也有手段,這一次進入其中的弟子恐怕面對的磨難要比平常更多幾分。”
霍長青道:“殘破的遺蹟需要數名執事長老去穩固遺蹟,各宗都會派出自己的得力長老前去。若有意外,諸位長老當會出手製止。”
衆人點頭,對霍長青的安排頗爲滿意。
雲重陽微微頷首,道:“海族那邊有什麼消息?”
吳洗劍忽然道:“海族那邊,我那弟子張寧剛從返回臨淵城返回,不如讓他親自稟報。”
雲重陽笑道:“都說吳師弟收了個好弟子,於劍道一途資質非凡,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嘿嘿。”吳洗劍得意的笑着,伸手一抓,時空錯亂,虛空陡然撕開,張寧從裡面鑽了出來。
江東月撇了撇嘴巴,他跟吳洗劍都鬥了幾十年,什麼都不相上下,唯一在比徒弟上,他是輸了一招,現在還耿耿於懷。
張寧一出來,神色微變之後,恭敬地行禮道:“弟子參加掌教真人,諸位真人。”
神態不卑不亢,吳洗劍看得越加滿意。
雲重陽點點頭,道:“你且將臨淵城那邊的情況仔細說說。”
“是!”張寧躬身行了一禮,就將臨淵城收集的具體情報娓娓道來。
吳洗劍極爲喜歡這名弟子,藉着機會讓他露了回臉之後,笑道:“海族之中勢力錯綜複雜,咱們若是能利用他們內部的矛盾,到時候不用動手,他們自己就亂了起來。”
“老夫不才,年輕時候也曾遊歷各地,曾認識一些海族的修士,由老夫出面,想必這海族之事能拖上一拖。”吳洗劍頓了一頓,話鋒一轉,道:“不過,張寧這孩子雖然被老夫收爲親傳弟子,內門弟子檢驗這種事還是要爭一爭的。”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級的人物,瞬間明白了吳洗劍的意圖。
一方面是爲宗門出力,聯絡海族,拖延他們的異動,另一方面卻是讓自己的弟子進入殘破遺蹟,贏取內門弟子檢驗的獎勵。
以自己的貢獻換取弟子的參賽。
原本張寧是沒有資格前去的,檢驗面向的是四大宗門所有的外門弟子,以他親傳弟子的身份去參加內門弟子檢驗,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五行遁術!
他肯定是衝着五行遁術去的。
這一次的內門弟子檢驗榜首獎勵便是此物,乃是宗門的一位太上長老特意拿出來的獎勵。
五行遁術,一種藉助天地五行之力飛遁的秘術,遇水水遁,遇土土遁,飛天遁地,極爲神異。
也難怪他心動,這等秘技,元嬰期下修爲助力甚大,也不知道那名太上長老爲何要拿出此物。
雲重陽眉頭微皺,這未免有作弊的嫌疑,玄元宗傲立天行界萬年,此舉恐引人非議。
吳洗劍一看掌教遲疑,立即道:“掌教師兄也說血魔宗有人滲透,若是我這徒兒進入其中,多半可以預防一二。”
丹元真人低垂着眉頭,淡淡的道:“此人修爲過高,進入其中恐怕不妥,若是壓制修爲進去,倒也未嘗不可。”
江東月眼睛一亮,道:“不錯,築基期修爲進入其中,那就是明擺的作弊麼?其他宗門怎麼看?這不行,絕對不行。要去就自降修爲進去。”
吳洗劍臉色一黑,他實在有些弄不明白,平日裡淡泊明志的陸丹元,今天怎麼好似處處與他作對?
張寧絲毫沒有懼色,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禮,道:“掌教真人,諸位真人,若是諸位以爲只有弟子一人憑藉築基期修爲進去,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就弟子知道的,此次內門弟子檢驗,還有一人,也有築基期修爲,他肯定會去參加,既然他可以去,那弟子爲什麼不可以去?”
“哦?宗門之中還有其他親傳弟子或者內門弟子混入其中?”雲重陽反問。
“那倒沒有,此人是外門弟子,只是一直沒有晉升。”
“此人是誰?”江東月忽然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竟然還有人跟吳洗劍的弟子修爲差不多,看着好像跟他不對付的樣子。
好,太好了。
讓你們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倒要去見識見識,也不知道那人品行如何,是不是有了師傅。
丹元真人目光一動,再次低垂着眼皮,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張寧平靜地道:“此人名叫葉凌天,外門弟子,幾個月前從浮月城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出現在臨淵城附近,弟子曾與他切磋過一回,不相上下。這一次內門弟子檢驗,他一定會參加。”
“葉凌天?”江東月一聽,頓時就上心了,嘿嘿笑道:“張小子,人家是外門弟子,參加內門弟子檢驗,合規合理,你是親傳弟子,去參加就不合規矩了。”
“放屁,江東月,你少廢話。”吳洗劍怒道。
“好了!”雲重陽眉頭一皺,威嚴的低喝一聲。
兩人頓時噤若寒蟬。
“你去可以,但是是以外門弟子身份,若是你奪得了榜首,回來之後你還是親傳弟子。若是沒有奪得榜首,從此時候,永久剝奪你親傳弟子身份。給你半刻鐘時間想好,你去還是不去?”
吳洗劍一聽,心中一驚,雖然他這弟子想要奪魁並不難,可是這後果未免也太重了些,永久剝奪親傳弟子身份!
哪知張寧立馬道:“謹遵掌教真人諭令,弟子想好了,一定要去!”
好膽氣!
衆峰主誇讚之時,心中對葉凌天這三個字留了心。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一名築基期弟子甘願冒着放棄親傳弟子身份的風險也要去參加內門弟子檢驗?
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葉凌天不知道的是,他的名字已經在諸多宗門大佬面前露了一回臉,此時的他正走在前去經藏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