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雄闊海替換了伍天錫,前來會會飛彪將軍竇如虎。竇如虎也把馬一圈,往對面觀看,心裡想道:“使刀的回去了,換了個使棍的。一看這個使棍的,跳下馬身高丈一,黑裡透紅的一張臉,抹子眉,生的豹頭環眼,塌鼻樑,翻鼻孔,大嘴岔,連鬢絡腮的短鋼髯。青銅盔鎧全身披掛。胯下一匹黑煞獸,掌中一條鑌鐵棍。
二人碰面,也不搭話。雄闊海雙手一舉棍,這名叫舉火燒天,往下就砸。他把渾身的力量全都貫到兩條胳膊上,兩條胳膊的力量全都貫在這條鐵棍上。竇如虎急忙橫槍接棍,就聽見噹啷啷一聲響,不亞於半空中打個霹靂。接着“嘎,叭”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這下子把竇如虎砸的,他這兩條胳膊就下不來了,兩膀砸岔,槍也攥不住了,撒手掉在了地上。竇如虎就覺得兩膀沒有知覺了,他眼前金星直冒,渾身發軟,胸口發熱,不過心裡還明白。雄闊海的棍,忽然,一下子奔他的左額角打來。他往後一仰,使了個鐵板橋。別瞧他還能躺下,躲過這一棍,可是再想從馬上坐起來就不行了。
雄闊海一看,怎麼這人躺在馬身上不起來了,睡着了?接着他的棍又下來了,“啪”的一下,正打在竇如虎的前胸上。血從嘴裡鼻子裡噴出,竇如虎就死在了馬背上,馬也被棍打得趴在了地上。嘍囉兵們一片喝彩聲道:“好啊,雄寨主呀,這條棍真厲害呀!”
宇文智及一看,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道:“這響馬的力氣可太大啦!”他連忙叫人把竇如虎的屍體搶回本陣。
這邊閻斌見竇如虎被響馬打死,對宇文智及道:“宇文元帥,這個響馬仗着力氣大,將飛彪將軍打死,待我用畫戟破他,前去會會他!”宇文智及吩咐道:“但願你能替飛彪將軍報仇,不過這個響馬實在是厲害,將軍千萬不要大意。”
閻斌一擺他的方天畫戟出了本陣,和雄闊海碰了面。雄闊海用棍一指道:“又來一個送死的,你快點報上名來!”閆斌喝斥道:“告訴你,我是聖上欽賜的駕前鎮殿將軍,加封爲飛虎將軍,我叫閻斌。響馬你也報上名來!”
雄闊海道:“敢情你們都是鎮殿將軍哪,我最恨你們這些騎馬當官的,我打死你們這些鎮殿將軍,也算解氣啦!你說什麼聖上不聖上的,想那昏君楊廣弒父殺兄,蒸淫父妃,殘殺忠良,如此荒淫殘暴的昏君,天下百姓將永無寧日,你既然乃楊廣的鎮殿將軍,過來,你替昏君楊廣挨我一棍吧!不過你死之前,我也讓你明白明白,我是金頂太行山的寨主,我叫雄闊海!你撒馬近前,嚐嚐我鐵棍的厲害。”
閻斌聽雄闊海說的話,不禁得氣往上撞,摔杆一戟。雄闊海一閃身,戟就扎空了。他左手一翻腕子,就把戟杆攥住了,右手舉起棍在戟杆上一砸,震得閻斌渾身發麻,兩膀發酥。二馬衝鋒,雄闊海棍交左手,騰出右手,抓住他的袢甲絲絛,往裡一帶,用腳一踹閻斌馬的前蹄髈。閻斌戟就撒手了,被生擒過來。
雄闊海撥轉馬頭回到本陣,往地上一扔遂叫道:“兒郎們,給他的腦袋切下來。”衆嘍囉兵一擁而上,沒等閻斌爬起來,便把閻斌的人頭割下。嘍囉兵用竹竿將閻斌的人頭高高挑起。
宇文智及也帶兵打過仗,可他沒打過這種仗,四員鎮殿將軍讓雄闊海給打死三個。那不是普通的戰將,都是武藝超羣、本領出衆的人物,這回去在聖上面前怎麼交差呀?你說這鎮殿將軍沒能耐吧,沒能耐能當聖上駕前的鎮殿將軍?你說有能耐吧,有能耐怎麼讓響馬打死三個?宇文智及是又驚又怕呀!旁邊的石真石子海道:“元帥,四位鎮殿將軍死了三位,我還有什麼臉面回京城?人家會說,只活了我一個,是畏刀避劍,怕死貪生。我要和使棍的響馬決一死戰!”沒等宇文智及說話,他的馬就貫出去了。
這時,雄闊海這匹馬歡蹦亂姚,唏溜溜地咆哮,好像是說,主人打了勝仗,我也透着威風,這就叫人也精神馬也歡。雄闊海往對面觀看,心裡想道:四個大高個死了三個,還剩下一個,這一個也出來啦。
二人在陣前碰面,雄闊海道:“看來你也是鎮殿將軍,你是什麼將軍?這昏君給你們起的名還怪好聽,但是再好聽也經不住我打,你通上名來!”石真喝聲喊道:“告訴你,這幾位鎮殿將軍裡我是第一名,加封我爲飛龍將軍,我姓石名真,字子海。”說罷,他的馬已到,這石真石子海都急眼了,他舉起金鐙槊奔雄闊海頭頂砸來。雄闊海右手執棍,就使他的單手棍,往上一找槊頭,耳輪中只聽見當“啷啷”的一聲響。石子海沒想到自己雙手掄槊往下砸,被他單手棍就磕出去了。
這時,雄闊海平着搖棍一掃,石子海趕緊低頭。這條棍這個快呀,擦着石子海頭盔掃過去了,真叫險啊!二馬衝鋒,雄闊海的棍就到了石子海的馬後了,他不等石子海回過頭來,扭項回頭翻身一棍,“啪”的一棍正好打在石子海的後背上,一下子把石子海從馬頭前打了下來,當場喪命。
宇文智及和張大新見最後一個鎮殿將軍也被打死了,嚇得是冷汗直流。宇文智及趕緊傳令收兵,哪裡還來得及,只見,雄闊海在馬上把棍一搖,兩山的人馬就潮水般涌過來了。伍天錫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面,跑過來一刀就把張大新劈於馬下。宇文智及見這羣響馬過來得這麼快,而且和隋兵一起往南陽關裡跑,他料想南陽關必失,急忙丟掉帥盔,由親將保着,沿着護城河向北逃去。奚鬆、平長、錢來、費命見張大新被人一刀劈死,嚇得都忘了跑了,等人馬衝過來,再跑也來不及了。雄闊海舉着鐵棍到了,啪啪!一下一個,打死了奚鬆、平長。伍天錫左右兩刀,把錢來、費命劈下馬來。嘍囉兵一齊吶喊道:“衆位兄弟,衝呀!”
隋兵被殺得東倒西歪,狼狽地往南陽關城裡跑。兩山的嘍囉兵也乘勢跑進了南陽關。隋兵們吶喊起來道:“了不得啦,把人家的兵也放進來了,我們情願投降呀!”
一陣廝殺,隋兵死的死,降的降,兩位寨主把南陽關被攻取下來。二人佔了總兵府衙,吩咐嘍囉兵把住四門,將城頭上隋朝的旗號扯下來,又命人打開監獄,將關着的老百姓全放了出來。由嘍囉兵頭目裡找出識文斷字的,寫出了安民告示,言明覆奪南陽關的是金頂太行山寨主雄闊海和陀螺寨寨主伍天錫,此舉乃爲國鋤奸,爲忠良報仇,老百姓不必擔驚害怕。張大新等如今已被殺死。凡是欺壓百姓的官員,百姓們可以捉來示衆。凡是無糧吃的百姓可到南陽府衙具領。又命人把被殺死的隋朝兵將一齊掩埋。還派人找來棺木把伍保盛殮起來,埋在西門外,墳前立了塊石碑,上寫着“忠孝王伍建章、南陽侯伍雲召府中義僕伍保之墓”。接着殺牛宰羊稿賞嘍囉兵,衆嘍囉兵高高興興歇了兩天。
伍天錫、雄闊海騎着馬在城裡三街六市巡看了一遍,一看店鋪都上板關着門,城裡空蕩蕩,一片荒涼。二人回到府衙,命人到城中找來二十幾位老者,向他們打聽城裡近況。老者們這才把伍雲召盼救兵不到,單槍匹馬突出重圍,張大新接任,苦害黎民,城中百姓紛紛逃出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二人聽完倒放心了,因爲知道伍雲召沒死,突出重圍走了。又問道:“城裡的百姓都逃到哪裡去了呢?”一個老者回答道:“離南陽關十五里地,有個朱家莊,莊裡一有個叫朱燦的,扯起了反旗,城裡的百姓大部分都逃到朱家莊去了。我們還聽說,朱燦和南陽侯是磕頭把兄弟,南陽侯突圍以後,先到了朱家莊然後才走的。”兩位寨主打聽到了各種情形,十分高興,命衆嘍囉兵給每位老者二十兩銀子,衆人高興道謝而去。
伍天錫、雄闊海第二天韝上馬匹,帶着十名嘍兵,出東門往朱家莊而來。來到村口,守村口的村民上前問道:“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如果是過路的,不許穿村而過,請繞村走;如果找人,先報上你們的姓名。”
伍天錫在馬上一拱手抱拳道:“辛苦衆位,我叫伍天錫,這位是我的好友雄闊海,我們從南陽關來,特地看望朱燦朱壯士,煩各位通稟一聲。”村民道:“原來是您二位到了。你們復奪了南陽關,殺死了張大新,連殺了四個鎮殿將軍,我們村裡都知道了,真給我們出了氣。朱燦說還要看你們去呢。來吧,快進村。”
村民領着進了村,有人先跑進村去報告。朱燦和張德祿正商量南陽關的事兒呢,就聽有人進來稟報道:“南陽關的伍天錫、雄闊海來看望朱莊主!”
大家急忙迎出門外。朱燦一看這倆人,這份兒高興,心裡想:這二位怎麼跟我一樣,都長的跟紅塔似的,真像是一個娘生的。彼此通了姓名,見了禮,然後進到屋裡,又和朱燦娘見禮,大家落座。張德祿忙前忙後沏茶倒水。朱燦道:“你們奪了南陽關,我們正要看你們去,你們倒來了。”
伍天錫道:“在南陽關我就聽說了你的大名,而且知道你和我兄弟伍雲召是把兄弟,所以特來看望。”朱燦道:“我聽我義兄說,還有個叫伍保的,他現在在哪兒?”伍天錫便把伍保陣亡的事說了說。伍天錫問道:“我聽城中父老說:我兄弟伍雲召是從朱家莊走的,不知他奔哪裡去了?”朱燦回答道:“別忙,讓我想想。”張德祿道:“我這兄弟嘴笨,我說說吧!”他就把伍雲召突圍到了朱家莊,朱燦假扮關公顯聖,嚇走宇文成都、尚師徒,伍雲召進村認義母和託籬寄子說了一遍,又對他道:“伍雲召離開朱家莊,他去河北鳳鳴關投奔他岳父李子通去了,臨走留下話,讓把這件事告訴你。”
朱燦娘叫兒媳婦把孩子抱進來,給他大爺看看。伍天錫接過孩子,朱燦娘道:“你好好看看,這是你們伍氏門中的香煙後代。”伍天錫一看見孩子,便想起伍家被害的種種事來,不禁得淚流滿面,遂哭道:“孩兒呀,孩兒呀,你快點兒長,長大以後,你叔叔好教你練武,練好武藝給咱伍家報仇雪恨!”他一狠,不覺得渾身較勁,把孩子的脖子掐疼了,孩子哇哇地哭起來。
朱燦娘道:“你跟孩子較什麼勁呀?”伍天錫嘿嘿傻笑道:“我淨顧發誓了,把手裡的孩子忘了。”朱燦道:“你們餓不餓?”伍天錫道:“不瞞你說,真餓了。”
張德祿趕忙張羅擺酒做飯,有現成的醬牛肉,醃雞蛋。大家落座,開懷暢飲。飲酒之間,伍天錫勸朱燦帶着衆人搬到南陽城裡去,這樣,人馬可以合在一起,而且有城可守。大家都說有理。商量定了,朱燦過了幾天帶着村民搬到了南陽城裡,南陽城又漸漸成了人煙稠密,貨物集散之地,朱家莊就只剩下年老體弱的人看家護地了。
這一天,朱燦、張德祿、伍天錫、雄闊海一起喝酒。張德祿道:“你們慢慢喝着,我說點兒事,你們聽聽有沒有道理?”
三人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張德祿道:“我說,人無頭不走,鳥無翅不飛,既然咱們有這樣的勢派了,又佔着南陽關,是不是扯起旗號來,大公子伍天錫您就當這個南陽王。當今昏君楊廣無道,天怨人怒。從古至今有這麼一句話: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無德者應當讓與有德者。從今以後,您自立南陽王,招兵買馬,聚草存糧,諸事辦得再得民心,咱們勢力還得一天比一天大,早晚要兵髮長安城,皇宮金殿就不許咱哥們呆兩天嗎?你們聽我說的對不對?”
朱燦和雄闊海道:“對,有理!”伍天錫道:“立南陽王應當,不過我不能幹,我要跟闊海去河北鳳鳴關找我兄弟伍雲召去,依我想南陽王還是讓朱燦兄弟來當。”
雄闊海道:“對,朱燦兄弟,你敢當不敢當自立爲王?現在當南陽王,趕明天咱們殺到京城,你就是皇帝。”朱燦一陣大笑道:“我一個打柴出身的窮小子,我怕什麼,我敢當。我是抱着推翻隋朝暴政的決心才起義造反的,你們大傢伙保我,我就敢當這個南陽王!”那三個人都站了起來道:“您是南陽王,您當中坐吧,以後打到長安您就是皇帝!”
朱燦便坐在了當中,他說:“既然我現在是王,將來是我皇帝,你們趕快給我磕頭吧!”三個人真的離了座位,給朱燦跪倒磕頭,跪地叩頭道:“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燦道:“行了,行了,我要是真當了皇帝,我封你們哥三個爲一字並肩王!”三人一起磕頭謝恩道:“謝主龍恩!”說罷,四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聽到這兒,您會說,這不是起鬨嗎?不是,堂堂大隋朝就是被這些有肝膽的義士鬧來鬧去鬧翻的。
過了幾天,南陽關四門掛起了南陽王的旗號,旗是長方形的杏黃旗,上有紅葫蘆罩頂,左右青緞子鑲邊,下襬白緞子的燈籠穗,旗上面橫繡三個字:“南陽王”,下面正中一個大月光,上繡斗大的一個“朱”字。張德祿幫助整頓隊伍,又貼出告示陳述號召義軍推翻隋朝之理,招兵買馬,聚草存糧,一些被逼破產的窮百姓紛紛投靠義軍,人是越聚越多,勢力越來越大。後文說到瓦崗大魔國混世魔王程咬金嬌詔命令十八路反王於四平山擒拿隋帝楊廣,這十八路反王,這朱燦便是第一路反王。
伍天錫、雄闊海看着南陽關已經立穩了腳跟,便向朱燦、張德祿告辭,要去鳳雞關找伍雲召。臨走,又囑咐道,如果隋軍再次兵伐南陽,這裡人要不夠,可以去調陀螺寨和金頂太行山的人馬。還說找到伍雲召,他們要儘快返回南陽關。二人去了不提。
話說,河北鳳鳴關元帥李子通,他已經聽到了伍家全家被抄斬的傳言,可是不敢全信,心裡老是嘀咕。
這一天,忽然有人稟報道:“啓稟元帥。您女婿伍雲召來啦!”伍雲召搶步來到屋裡,跪倒在岳父面前,放聲痛哭道:“岳父哇!”李子通一看這慘情,知道全家被殺是真的了,眼淚也跟着下來了。他連忙把伍雲召扶起來,一問起伍家的事,爺倆又哭了。李子通痛哭問道:“我那苦命的女兒,她怎麼樣了?”伍雲召回答道:“我臨出城的時候。她盡節身亡了!”李子通當時就背過氣去了。當初在長安城,李子通和伍建章的關係最好。李子通最喜愛伍雲召,愛他文好、武好、人品好、相貌好。他自己沒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鳳竹,二女兒叫鳳蘭。李子通就把大女兒鳳竹許配給了伍雲召,夫妻十分和美。伍雲召時常進府和岳父談文和詩,講武論陣,爺兒倆很是投緣。鳳竹生了個女兒,不幸這女兒沒滿月就夭折了,鳳竹產後受風也死了。
從此,伍雲召不去岳父家了,他是怕岳父、岳母見着他就想起自已的女兒,心裡難過。李子通看伍雲召太懂道理了,又把二女兒鳳蘭許配給了他。今天一聽自己的二女兒也死了,能不背過氣去嗎!他真動心了。等李子通醒過來以後,伍雲召把李氏寫的信交給了岳父。
李子通一邊看信,一邊落淚,他道:“雲召,你不要着急,先帝己死,我去找靠山王楊林,他是個明文講理的人,他不會饒過昏君楊廣的。如果楊林不能秉公評理,我也反了。”說罷,還沒等去找楊林辯理,伍天錫、雄闊海來啦。大家見面,悲喜交加。這倆人就把在南陽關立朱燦爲南陽王的事說了,他們力勸李子通也立起反旗,伍雲召對李子通道:“岳父大人,咱們去找楊林,我看也是空費口舌,就是他評了理,人全都死了,再有理還有什麼用!”
李子通聽衆人這麼說,決心已定,對衆人道:“反就反了吧!”第二天鳳鳴關城上便扯起了反旗,李子通自立爲河北鳳鳴王。
南陽關造反了,鳳鳴關也造反了,難道隋帝楊廣不知道嗎?早有人送奏本送進京城,可都被奸相宇文化及給壓下了。隋帝楊廣甚至一、兩個月也不上朝,即使宇文化及把奏本摺子給他,他也顧不上這事了。他自打登基以後,立即納了先帝的宣華、容華二位夫人爲妃,嫌宮娥太少,又下了一道旨意,要在全國選出色的美女送往京城。楊廣下這樣的旨意太缺德了,使無數年輕美貌的姑娘受到侮辱和迫害,各處的地方官趁機敲詐勒索。許多人家爲了不使自己的姑娘被選中,賣房典地運動官府,許多人家骨肉分離,有的姑娘自盡身亡,退一步說真要是美女被送到京城,應選還算是萬幸;有的到不了京師就被官員糟踏或轉賣爲娼。這筆罪惡全要算在楊廣身上。
隋帝楊廣終日不朝,在後宮與宣華、容華二位夫人沉迷享樂,吟詩作對,每日在後宮親自選美,選上的成爲嬪妃,不夠嬪妃的即爲宮娥。他選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並有宮女五千人。前者陳朝好色之徒陳後主有美女十院,楊廣宮中的美女超過了陳後主一倍。他是更加荒淫無恥,是個雙料的酒色之徒,隋帝楊廣不但追求享樂,而且將大隋朝的都城遷於東都洛陽,於是他好大喜功,大興土木,下旨命令越王楊素、總管宇文愷於東都洛陽營建富麗堂皇的宮殿 — 顯仁宮。
楊廣弒父殺兄篡位的第二年,在金鑾殿之上傳旨,正式改年號爲大業,冊立蕭妃爲皇后。爲了慶祝此事,楊廣下了一道旨意,天下合國,各州府縣,除了十惡不赦的死囚以外,其他大牢一律特赦罪犯。赦來赦去,山東濟南府歷城縣斑鴆鎮赦出一位驚天動地的大莽漢。不知被赦的這位大莽漢是誰?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