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裴元慶巡營查夜回來,天色已經大亮,回到自己帳外下了馬,有個兵卒把馬接過去。他心裡還爲侯君集所說插黃旗的事悶悶不樂,忽然,想起跟他最要好的單雄信來了。到單雄信帳營前叭一掀簾進去了。單雄信看了又看是他問道:“啊,兄弟這麼早,有事嗎?”裴元慶道:“單五哥,我剛剛查夜回來,有點事找你。”單雄信問道:“什麼事啊?”
裴元慶就把插黃旗的事一說。單雄信道:“噢,有這等事,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呢?”裴元慶道:“五哥我問問你,咱們大魔國大門上拴,二門上鎖,關起門來論一論,這最出色的戰將得屬誰?”單雄信道:“那還用說,當然得屬兄弟你啦!就連掛着天下第一金牌的宇文成都,你都給打吐血了。”
裴元慶哈哈大笑道:“啊,五哥誇獎了。這不是咱弟兄狂,我看刨去我,就得屬五哥你啦。五哥,趕到發黃旗的時候,你接不接呢?”單雄信反問他道:“三弟,你呢?”裴元慶回答道:“咱們接黃旗多寒磣,不管別人,反正我不接。”單雄信又問道:“你要不接,我也不接。”裴元慶道:“五哥,一言既出,如白染皁,咱們哥倆擊掌。”單雄信道:“好嘞!”說罷,兩人對着臉都把左手掌舉起來,啪!擊掌明誓。
裴元慶心裡稍稍消停一些,這才告辭睡覺去了。返回頭來再說侯君集回來覆命。他見到秦瓊、徐懋功和魏徵,就把同柴紹、李世民商量的插黃旗的辦法一說。
秦瓊道:“侯賢弟,你這趟辛苦了,快快休息去吧!”說罷,侯君集退下,這哥仨一覈計,這事還得找混世魔王。
他們來到混世魔王的帳營內,只見,程咬金這裡還睡着呢!“醒醒!魔王萬歲醒醒!”程咬金一激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了。他整衣服下地,問道:“大哥、二哥,還有徐三哥呀,你們幹什麼來啦?”
秦瓊道:“回稟魔王萬歲,我們報喜來啦!”程咬金道:“哎,如今能有什麼喜事,淨是愁事啦!俺老程這裡正作夢,李家門這個大錘將,弄得咱們的江山三搖四晃。俺掄起八卦宣花斧跟他見仗,三斧砍過,他紋絲沒動。他拿大錘砸我,眼看俺要晏駕了,你們還把俺叫醒了。”
秦瓊道:“魔王萬歲,你甭着急,微臣已然派侯君集跟對過通了氣啦!”接着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說。
程咬金聽了,哈哈一笑道:“你們這事做得太對了。咱們的仇人是楊廣,坐根就不應該跟李家作仇,這黃旗該插!要是怕弟兄們有不樂意插的,俺老程這當皇上的帶頭插!你們給我弄八個吧!”徐懋功問道:“萬歲您要那麼多幹什麼呀?”程咬金道:“萬一來一股子風把黃旗刮沒影了,我好有的替換呀!”
徐懋功道:“魔王萬歲呀,您還是別玩笑了,到時候你要幾個給你幾個。”秦瓊等人見過程咬金,即刻回到前面,命人召集十八國反王火速到營,說寫笫孿嗌獺了一些時候,各路反王陸續到齊了。
秦瓊吩咐擂鼓升帳。咚咚咚!……鼓響過後,秦瓊在虎帳正居中坐定,請各路反王在兩旁落坐,大、小樑王已然死於陣前,就由他們的兩位元帥代替。諸王坐 下,河北鳳鳴王李子通問道:“都元帥喚我們前來,不知有何軍情議論?”秦瓊道:“諸位千歲爺,今日有老楊林下來一道文書,請我國徐軍師誦讀一番,大家認真聽了。”
徐懋功就把楊林的文書唸了一遍。念罷,諸位反王一通喧嚷,許多人不服氣,有的非常惱火。心裡想道,不就一個李元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秦瓊道:“大家壓低聲音。這裡有誰不服李元霸,當衆位反王說一說”當時就有幾個反王以及他們的元帥、先鋒請戰,要與李元霸較量。
秦瓊道:“嗯,很好,很好。大家要估摸一下自己的武藝,頂得住的上陣交戰;沒有把握的,也不必以卵投石。還有一節要跟大家 講明,只要把李元霸打於馬下,殺掉他的威風,就不必將他和他手下兵將置於死地。據我所知,唐王李淵與楊廣結下夙仇,如今李家人馬奉旨征討,是不得不來。咱 們打的是楊廣,儘可能不要與李家作對,這冤仇可解不可結,大家明白了嗎?”
諸位反王齊聲說道:“元帥言之有理,我等記下了。”秦瓊又吩咐道:“再過幾天山前大戰,爲了便於指揮號令,咱們十八路反王的旗幟必須整齊有秩,各色鮮明,這樣也才顯出都國的威風。”大傢伙聽了,都齊聲道:“各王旗幟究竟怎樣安排纔好,請元帥先拿個主意吧!”秦瓊道:“咱們各營是按八卦排列的,依我看,這旗幟的顏色,東南西北各爲綠紅白黑,四個犄角都按左右的顏色做成兩色旗,中央太極是黃色”,因爲時間有限,原來的纛旗,門旗可以不變,只是在每個兵將頭上各插一面不同顏色的小旗,就容易識別了。
大傢伙道:“好,就這麼辦吧!”秦瓊道:“七日後即將對陣,各色小旗要抓緊做好,哪一路反王沒有工程營,這旗子可由我大魔國代做。”大事議定,衆位反王各回本營。過了幾天,十八國反王的各色小旗都做得了,陸續分發下去。
話說,大魔國的工程營所做的黃旗,旗分三等,程咬金、秦瓊、魏徵、徐懋功的用黃綾子做;他們以下的文武官員的用黃綢子做;所有步隊、馬隊兵士的用黃布做。到了向楊林應戰後的第七天頭上,一切齊備,秦瓊命人擂鼓升帳。
大魔國所有文官武將來到元寶帳聽候調遣。秦瓊跟大傢伙吩咐道:“諸位弟兄們,今天我說一件國內的軍機大軍!”接罷,他就從臨潼山救李淵說起,說到四平山內遇李元霸雙錘鎖金槍,又說到侯君集赴敵營,與李世民、柴紹約定,雙方避免殺傷。特別對大魔國,以黃旗爲記,他們決不傷一兵一將。說到這裡,秦瓊說:“我猜透了李淵父子的心思,他們現在還不敢抗旨不遵,不得已來救駕,又想借救駕之機用李元霸壓倒諸位反王,爲自己 揚威,還想報答我當年的恩情。今天我發這黃旗,一位一杆,一視同仁。這決不是我們懼怕李元霸,實在是不應該彼此殘殺,結下冤仇。如果誰想碰碰李元霸,把黃 旗發到你手,你可以塞進腰裡頭;真正打起來,只求分出上下,切不可往死裡打。來人呀,把黃旗呈上,我要按着名字發黃旗。”
話中間,裴元慶左一眼看了看秦瓊,右一眼又看了看秦瓊,又看了看對面站着的單雄信。單雄信也斜着眼看了看秦瓊,看了看裴元慶,挺挺胸脯,搖搖腦袋。工程營的將官把一捆黃旗拿上來了。
秦瓊道:“來呀,先給魔王萬歲送幾桿旗去。萬歲說了,他贊成這事這麼辦,要帶頭插黃旗。”裴元慶一聽,直氣得臉上變顏變色,心裡想道,我這姐夫也是個窩囊廢,我姐姐怎麼單嫁給他了呢!秦瓊道:“皇上的拿走了,我自己留一杆,擱在案邊。魏徵接黃旗!”魏徵道:“我是文官,更得來一個了。”
徐懋功接黃旗!道:“無量天尊,多謝元帥給的保險旗。”
“單雄信何在?”單雄信使足了喊道:“在呀!”說罷,渾身甲葉響亮,離班一轉身,說了聲:“且慢!”
秦瓊問道:“你有何話講?”
單雄信道:“秦元帥,想當初咱們反山東以前,我單雄信總辦天下綠林,做東西南北中五路都頭領,立起大魔國之後,我又是五虎上將第一名,這赫赫威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秦瓊道:“這話不假,你講這話是何用意呀?”
單雄信怒斥道;“二哥,人人都說這李元霸大鬧晉陽宮,力挎雙虯,金錘奪鳳钂,錘轟十二傑。他來到四平山又救走昏君楊廣,殺死大、小樑王,雙錘鎖金槍,好像叱吒風雲,不可一世。今天你要發給單某我這杆黃旗呀!”這話說得挺虎實,那意思是我不接。秦瓊 可就問他這黃旗怎麼樣呀?”單雄信道!“二哥,你給我一杆吧?”秦瓊“啊!”了一聲,單雄信又道:“我這熟銅狼牙槊碰不過雷鼓甕金錘,先保上險再說。”
裴元慶一聽,氣得臉都白了,渾身哆嗦,甲葉亂響,心裡想道,單雄信你還跟我擊掌明誓呢,原來,是這麼個軟慫包!
原來單雄信跟秦瓊是生死之交的結拜兄弟,他怎能不接黃旗,讓秦瓊爲難呢?這件事秦瓊早就向他說明了底細,前者單雄信與裴元慶擊掌明誓,正是幫助秦瓊使激將法。接着,秦瓊讓王君可接黃旗,尤俊達接黃旗,王伯當、謝映登接黃旗,就這樣大魔國的文官武將,除了裴元慶之外,一位一位都接了黃旗。最後秦瓊拿起了一杆黃旗,高聲叫道:“先鋒官裴元慶。”
“末將在!”
“接黃旗。”
“元帥,這黃旗我裴元慶不能接。”
秦瓊道:“裴元慶,剛纔我有言在先,黃旗人人要接。我也知道你不懼怕李元霸,你不服他,可以接過黃旗不往頭上插。你爲什麼不接呢?”裴元慶道:“我就是不接!”
秦瓊把臉一沉,喊道:“裴元慶,你不接黃旗的話,就是違抗軍命,應當按軍法從事!”
裴元慶一聽,當場火冒三丈,怒斥道:“啊,秦元帥,我要不接,就是違抗軍命?”秦瓊道:“來人啊,把裴元慶退出去。”說罷,左右把他推出,忽然裴元慶喊道:“好吧,你給我。”說罷,左右親兵放開裴元慶,他走到帥案前把黃旗接過來,喀叭!就給撅折了。
秦瓊指責問道:“哎,先鋒裴元慶官,你爲什麼撅折它?”裴元慶道:“我不接吧,要按軍法從事;我接過來,許我不戴,你們怕李元霸,我裴元慶不怕李他,所以我就敢撅折它!”秦瓊問道:“你有把握能戰勝李元霸嗎?”裴元慶道:“敢說有這個把握。”秦瓊道:“哼!你要真的勝了李元霸……!”裴元慶問道:“怎麼樣?”秦瓊道:“我把帥印交出,這元帥讓你當了。”裴元慶道:“一言爲定?”秦瓊又問道:“那沒錯。可有一點,你要是勝不了李元霸,該當怎樣?”裴元慶道:“這個嘛……,我若勝不了李元霸,我的人頭歸你所有!”
這時,徐懋功搭碴,對他道:“先鋒官,既然是你跟元帥賭頭爭印,可要知道,軍中無戲言哪!”裴元慶道:“徐軍師,那又當怎樣?”徐懋功道:“空口無憑,得立下字據爲證。”魏徵也插話道:“應當雙方各立字據一份,元帥這份你帶着,你這份元帥帶着。”
秦瓊道:“裴元慶,既然是你賭頭爭印,你敢立字據嗎?”裴元慶道:“我當然敢立。”秦瓊道:“好了,我秦瓊先立。”說罷,當下提筆寫了一張字據,劃了押,交給了裴元慶,對他道:“該你了。裴元慶道:”好,看筆墨伺侯。”說罷,軍政司給他擡來一個小桌,上邊放着文房四寶,他提筆一揮而就,畫了押:“秦元帥,給你!”秦瓊一笑道:“咱們立了字據,還得找保人哪!誰願保我?”
話音剛落,徐懋功、魏徵、單雄信等所有幾十位都說願保。徐懋功從裴元慶手裡拿過字據,一位一位簽字畫押。秦瓊又把字據給裴元慶,對他道:“該你找保了。”裴元慶道:“好了,各位,我和秦元帥賭頭爭印,哪位保我裴元慶?”連問三聲,沒一個人搭碴,看看誰,都在閉目養神,或者低頭扭臉。
裴元慶這氣大了道:“好呀!我上後頭找保人去!”說罷,大傢伙知道他要找誰去,都不禁暗自發笑。
裴元慶從帥案上拿了自己寫的據,出門來到皇帝的寶帳,只見,程咬金正在裡邊喝酒呢。他可見着親人了,哭得言不得語不得:“姐夫啊!我找您來了!”程咬金看了看是小舅子裴元慶來了,“呦!嗐,三弟呀,你怎麼這樣委屈呀?”裴元慶道:“姐夫,我讓人給撅啦!”程咬金問道:“誰給你撅啦?”裴元慶就把賭頭爭印的事跟他姐夫一學說。程咬金聽了,假裝一驚道:“哎呀,賭頭爭帥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呀!”
裴元慶道:“姐夫,他們說空口無憑,得找保人。他們都保秦瓊,我連問三聲,誰也不保我。這我纔來找您,您要也不保我,今天我這跟頭就栽大了!”
程咬金問道:“要俺說你們簡直是胡來,要是你真的勝了李元霸,你能當得了這元帥嗎?”
裴元慶回答道:“我不是想爭他這元帥,不過是賭這口氣。”程咬金道!“還是的,要是你輸了,秦元帥也不能殺你這先鋒官,他殺了你,俺跟俺的岳父怎麼交代呢!”裴元慶對他道!“姐夫,您究竟保我不保?”
程咬金道:“保是肯定保,可你得依俺一件。”
“哪一件?”
“到末了,甭管你們誰輸誰贏,你可得聽俺的。”
“好,我聽您的。您先別讓我栽這跟頭就成!”
程咬金道:“這麼着,俺保你。俺老程這私鹽出身的可不會寫字。”裴元慶道:“那您畫十字成了吧!” 說罷,裴元慶拿起筆來,在這份字據上寫了
“擔保人當今聖上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幾個字樣!
程咬金畫了個十字。裴元慶洋洋得意地去了,來到元帥帳營,裴元慶把字據遞給秦瓊:“元帥,這裡沒人保我,我請大魔國皇上作保,這回成了吧?”秦瓊道:“那太成了。”
裴元慶用眼光往帳裡掃了一圈,說道:“諸位,今天若不是皇帝姐夫不保我,我裴元慶就得讓你們撅個對頭彎。來了這麼一個小雛兒李元霸,你們就聞風喪膽,見影驚心。我把你們上至元帥下至牙將,有一位算一位,好有一比。”
徐懋功道:“先鋒官,你把我們比做什麼?”裴元慶道:“你們全都在內,可稱是土雞瓦狗,真真氣煞我也!”說罷,一轉身走了。這帳營裡有一個人不明白的,就問道:“徐三哥,什麼叫土雞瓦狗呀?”徐懋功回答道:“無量天尊,這小土雞子是最膽小的;這種瓦狗比土雞還膽小,它老在瓦壟裡忍着,聽見一點響動,就能嚇死過去。他拿士雞瓦狗作比,簡直給咱們罵苦了。”
秦瓊嘆道:“哎,他愛說什麼說什麼,說心裡話,我真盼望他能戰勝李元霸,爲咱們大魔國揚威,別的就不在話下了。”說罷,諸事已畢,大家各回本營不提。
返回頭來再說大隋軍營。那一日,靠山王楊林接到大魔國的戰書,定在十天之內,要迎戰李元霸。他心裡想道,難道這十八國反王裡還真出了能敵過李元霸的出色戰將?不會。哼!你們分明是以卵投石。在臨戰前三天,他命人把李元霸、宇文成都、李世民、柴紹都找到帳中來。
這時,李元霸心裡早 就有了底啦。原來自打侯君集走後,李世民、柴紹就把他叫到一個背旮旯,吩咐他道:“我們跟你說個秘密的事,你可不準外講。”李元霸道:“我不講,你們說吧!”說罷,跟着這哥倆就把大魔國派人來通氣的事向傻子李元霸說了。
世民道:“到打仗那天,十九路反王的兵將頭上都插旗,凡是插黃旗的,就是大魔國的,那是咱們家的恩人,你可千萬別打,聽明白了沒有?”元霸道:“二哥,你出這主意不壞呀!碰見插黃旗的,那就是咱們家的飯鍋,就別打。”世民道:“對了”元霸問道:“要是碰見插別的色旗的,我打不打呢?”世民對他道:“那都是跟飯鍋一起的,你也儘量少殺傷。這麼說吧,這一仗只要你用雙錘把他們鎮住,讓他們打這裡怕咱們就行了!”
元霸道:“二哥,我明白了。就是說,插黃旗的是飯鍋,要是用錘砸漏了,咱家就甭吃飯了。插別的色旗的是飯勺子、飯鏟子什麼的,要是砸爛了,咱們做飯也不方便,還是不砸爛爲好。”
李世民道:“對,就是這麼回事。”李元霸道:“好嘞,二哥!我記住啦!”
話說,靠山王楊林把宇文成都和他們哥仨找來,一起坐下喝酒。楊林可就對他道:“猛勇大將軍,還有幾天光景,咱們就要跟十八路反王打一大仗。本王對你說過,我已然七十有二了,宇文成都兩次吐血,這一仗可就仗着你這雙錘了。”李元霸道:“好了,好了,老頭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記住,我可有三不打,年老的不打,年少的不打,我愛的不打。”楊林道:“哎,只要十八路反王的出陣的戰將,沒有把你打敗的,就算行了。你這三不打呀,你就愛打不打吧!”
這時,宇文成都插了一句道:“勇猛將軍,前者我提過大魔國的裴元慶背地戳打我,您說見了他面再說,這回就要見面了,您得替我出這口氣。”李元霸道:“好嘞,都兒啊,我們見面再說。”
到了雙方會戰這一天,混世魔王程咬金不願意親自臨戰陣,秦瓊傳下命令,從紫帷金頂黃羅寶帳到迭山下坎,繞四平山的裡圍了半圈直到北山口,每五步放一個人,這叫跳道。前邊有什麼戰報,可以一人傳一人,一直傳程咬金那裡。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