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大哥,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太悲傷,小弟一定爲爺爺報仇雪恨”趙雲安慰多天悶悶不樂的許褚,避免引人注目,六百多將士還是一身喪服,牽着馱着物品的戰馬分散在人羣中。
許信和許山率領一曲義勇負責安全。
東中郎將趙雲的軍銜最高,又是許家的孫女婿,理所當然成了這支隊伍的領導,與許褚、許年、許國、許榮和許信負責七、八千人的吃喝拉睡。
“子龍一路辛苦了愚兄知道爺爺想老死家中,但沒有想到竟然被夏侯惇逼死,這仇肯定要報爺爺把族長的重任交給愚兄,擔心有負重託”許褚露出苦笑。
“皇上已撥出鉅款,周(明)州牧在竟陵爲族人們搭建木屋,吃的住的都不用愁,有大伯父(許年)、二伯父(許國)輔佐,還有小弟們在旁邊幫忙,大哥不要擔心還有二天的路程,我們就走出汝南了”趙雲升升腰,不自主的打了個哈且,這一路上,他沒有睡個安穩覺。
“子龍上馬睡個覺,一切交給愚兄”許褚的臉上有了笑容。
“再忍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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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鄉奔喪,趙雲、許褚和鄭渾及六百零二名在軍中的許家莊人一身孝服(盔甲和兵器放在橋船內),護送許母、鄭鳳母子和許晴母子的馬車,跟隨舟橋營都尉程衝的二百多輛大車的隊伍前進。出發前,劉靖叮囑趙雲和鄭渾,時刻盯着悲痛的許褚,不要在半路上生出事端,以免禍及族人。
趙雲、許褚和鄭渾是劉靖身邊得力的干將,六百多將士也是重甲騎兵營的絕對主力、十年的老兵(軍銜最低的也是軍侯),回鄉悼念親人和族長是人之常情,雖然曹操已承諾只要不攜帶兵器就保證衆人的安全,政治家的話能相信嗎?要是他找個藉口重兵伏擊,劉靖就掉大了許琛的棺木還等許褚和許晴回去下葬,劉靖只能賭曹操在大軍壓境、朱儁的援軍還沒有到來之前不敢鋌而走險,挑起戰爭。以防萬一,帶着戰馬,兵器和盔甲放在身邊,李金動用潛伏在豫州境內的特種隊員沿途提供情報,傳遞消息,還將天眼交給了趙雲,黃忠率領五萬騎兵在邊境隨時待命。
衆人一出發,劉靖就心神不定。
一路上,有大批斥候監視這些披麻戴孝、一臉悲傷的隊伍,但沒有人攔住檢查。
趙雲和許褚到家時,早已得到消息的族人收拾好了行李,豬羊和家禽已宰殺(灑上鹽),糧食、草料和車馬都已備好。
趙雲陪着許褚在爺爺的棺木前痛哭、守靈。
一早,斥候回報,關羽和張飛率領二萬援軍作爲先鋒於昨晚到了譙縣。
縣城離許家莊二十餘里,戰馬半個時辰就能趕到,要是關羽和張飛知道自己和仲康大哥回到了許家莊,前來尋仇,曹操雖然承諾自己不動手,但他不能保證關羽和張飛不動手,思維縝密的趙雲頓感不妙,徵得許年、許國、岳母和許褚的同意,上午下葬。
午飯後,遷移的大軍緩緩啓動,綿延十幾裡,族人們眼含熱淚,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
沿途百姓矗立馳道兩旁,冷眼望着眼前匆匆趕路的車馬人流,一臉羨慕。曹操已經下令,各村寨的青壯在亭長、里長的帶領下隨時聽候調遣。
許家莊人出了豫州,劉靖就要攻打豫州。
戰火降臨豫州,許家莊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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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太陽暖洋洋的,秋高氣爽。
行進的人流緩緩而行,隊伍中不時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九天過去了,故鄉漸漸遠去,今晚到陽安城外駐紮,明晚就要走出豫州了,沉悶多日的隊伍煥發了生機。
剛走出半個時辰,斥候回報,四百多騎兵從後面疾馳而來,孫策、袁譚、張飛和李典率領五萬大軍在身後十里,他們趕往陽安和朗陵駐防。
前日,曹操陪着朱儁、袁紹、公孫範、張飛和孫策的十七萬援軍到了平輿城下,袁術和呂布率領六萬援軍到了陽翟城下。
得知劉靖全國動員後,朱儁奏請劉辨,再徵召十萬援軍。
左將軍袁紹率領二萬大軍趕往陽翟,防守穎川;孫策和李典率領三萬人馬進駐朗陵,協助夏侯惇,作爲第一道防線;袁譚和張飛率領三萬人馬進駐陽安,協助夏侯淵,作爲第二道防線,朱儁率領十三萬大軍(包括三萬豫州兵)駐紮平輿,作爲第三道防線。
趙雲命令衆人把車輛移到馳道一邊停下,等候騎兵先過。
轟隆隆……大隊騎兵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叛逆,快滾到馳道下面去”領頭的是南海將軍孫策手下的軍司馬林羣,二十多歲,一臉的彪悍,負責探路,看見許家莊的隊伍只讓出半邊馳道,三百多名揹着弓箭、腰挎鐵刀的青年站在馳道左邊,對奔馳而來的騎兵一臉的不屑,氣不打一處來,揚起馬鞭大聲呵斥。
彭城的將士們都認爲這場戰爭因許家莊而起,叛逆劉靖還請他們到南陽定居,不是叛逆是什麼?
許家人一路上不時聽見百姓和軍人喊他們叛逆,戳戳點點,忍氣吞聲,早就窩了一肚子氣,四百人的騎兵也這般狂妄?
負責斷後的許山握手刀柄,怒目圓睜,三百多義勇盯着怒氣衝衝的林羣,一臉的蔑視。
“仲康大哥不要妄動,小弟去看看”趙雲看見許褚怒罵一聲,就要抄傢伙,暗叫不好,急忙按住他,向後飛奔而去,兩個貼身侍衛緊隨其後。
奔馳的騎兵停了下來,右手不自主的握緊了刀柄。
“找死”林羣揚起馬鞭朝許山揮下。
“唰”寒光一閃,馬鞭斷爲兩截。
“大膽的叛逆,竟敢襲擊官軍殺”還沒有捱到對方,手上的馬鞭就成了廢物,對手一臉的冷笑,這還了得,林羣惱羞成怒,丟掉馬鞭,拔出了馬刀,大吼一聲,朝許山的腦袋劈了下來。
“抄傢伙”趙雲聽見身後許褚的怒吼,心裡咯噔一下,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殺呀……敵人拔出馬刀,寒光閃閃,催馬朝義勇們衝了過來。
殺呀……許褚高舉駝龍刀大吼一聲,趙雲的另兩個貼身侍衛一臉欣喜,牽着趙雲和同伴的戰馬,扛着暴雪梨花槍緊隨其後,八百多匹戰馬從人羣車輛中衝出,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衝鋒的騎兵心中露出膽怯之色,但軍司馬的命令已經發出,戰馬啓動,想停下都難,硬着頭皮衝上上去。
鐺……許山毫不畏懼,舉刀迎上,鐵刀相撞。
咻咻……看見許褚率領大軍衝了過來,憋了多日的怨氣終於有了發泄的機會,精神倍增,訓練有素的義勇率先向奔馳而來的敵人射出一輪箭矢,掛上弓,拔出鐵刀和盾牌迎了上去。
撲哧、撲哧……幾十個騎兵猝不及防,中箭栽落馬下,奔馳的戰馬衝進了義勇之中,血漿飛濺,慘叫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