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夜探

岳飛上前道:“若皇上需要探聽秦川城虛實,末將願意率領兵士前往,皇上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趙諶微笑道:“秦川城並非龍潭虎穴,現在看似死局,但只要認真尋找,求生之機就在眼前,服從命令,調集兵士吧。”

“遵命。”雖然岳飛極度發對,但趙諶決心已下,自然不容辯駁。

深夜時分,趙諶帶領數個兵士前往秦川城,岳飛被趙諶強行留下,爲今之計,需要岳飛掌控全局,領岳飛入城只是戲言。

鉤爪飛馳而上,依附在牆壁之上,趙諶順着繩索,第一個衝了上去,腳踩牆壁,右手順勢用特製的倒勾鉤住近身的牆壁,將全身懸在城牆之下的黑蠻軍盲區之處,趙諶循聲辨音,大致分析出黑蠻軍守衛軍的站立位置,手掌微擡,城下數道黑影接連而上,懸掛在孔陽位置稍下之處。

孔陽用手勢吩咐指令,接着依稀的月光,大致可以看清,跟隨趙諶而來的宋軍兵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都是軍官級別,不論是武功還是戰術素養,都不是一般兵士可比。

趙諶看準時機,猛然衝了上去,藉着黑影,在黑蠻軍兵士一回頭的瞬息之間,猛然縱身跳上城牆,潛伏於黑暗之中。

趙諶看去,果然和自己循聲辨位猜測的不錯,能夠看到死角的黑蠻軍只有兩人,趙諶待巡邏的黑蠻軍離開之後,不再猶豫,猛然向前,手中匕首猛然從後頸插入,黑蠻軍兵士眼睛睜得老大,嗚咽之間發不出絲毫聲音。

不過黑蠻軍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生命力之頑強也是趙諶平生僅見,也許是惡劣的環境讓黑蠻族變得強大,過了好久。那黑蠻軍纔是確立氣力,軟軟的倒下。趙諶順手接住此人,迅速的拖入陰影之中。

就在趙諶快要將屍體拖入拐角之時,另一個可以看到死角的兵士無意間偏過頭,看到正在託運屍體的趙諶,趙諶心中一凝,全身全力爆發,悶熱感朝着黑蠻軍兵士衝去。在黑曼軍兵士驚恐的眼神中,趙諶跳起猛然側踢,將黑蠻軍兵士踢翻,趙諶接連而上。雙臂一扭,只聽喀嚓一聲,黑蠻軍頓時死透,趙諶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耽誤。從始到終,那黑蠻軍兵士沒有來得及發出絲毫聲音。

趙諶暗鬆了一口氣,將兩具屍體接連擺放在陰影之中,趙諶輕拍三下手掌,懸掛在牆壁之上的宋軍兵士接連跳了上來。立即有兵士脫下黑蠻軍兵士的戰甲,夜色已深,倒也看不出來宋軍相較瘦小的身體,趙諶帶領剩下的兵士朝着黑蠻王所在地而去。

趙諶的目的並非只是探查一番,既然一定要戰,自然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擒賊先擒王,只要將黑蠻王擒拿,黑蠻軍便會不戰自潰,當然趙諶並未將此想法告訴岳飛和韓世忠,若是二人知道趙諶有此想法,恐怕就是冒着殺頭的危險將趙諶捆綁起來,也不會讓趙諶前往秦川城。

趙諶對秦川城並不熟悉,但要找到黑蠻王並不是難事,只要往防守更爲嚴密的方向走準沒錯,果然,在趙諶的的一番努力尋找之下,趙諶來到知州府,周圍防守森嚴,明暗哨交相配合,弓箭手將整個進入的方向完全控制,黑蠻軍組成前後方隊,守衛着知州府。

趙諶不由心中讚賞黑蠻軍防守之嚴密,的確有一套,但在趙諶看來,這樣的防守依然漏洞百出。

趙諶現在起碼可以找到數種方法潛入進去,但趙諶並沒有急着如此做,趙諶在思索黑蠻軍爲何死守秦川,既不進攻也不撤退,好似收到命令一般。

只聽兩個放風的兵士,其中一個道:“唉,我等何時才能回家啊!”

另一個黑蠻軍兵士好奇的問道:“今日宋人使者似乎言辭頗爲激烈,讓大王好生生氣,這漢人也端是奇怪,自家人要滅了自家人。”

“宋人狡詐不可信,奈何三王子被漢人擄掠而去,大王無奈之下唯有答應綁匪的指令,死守秦川,但如今漢人又出爾反爾,要求大王攻伐城外宋軍,明顯是讓我等相互殘殺,大王這幾日茶飯不思,想必正在斟酌,不過我等只要聽大王之命,定然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頭,趙諶心中一喜,果然如趙諶猜測般其中有隱情,現在可以斷定黑蠻軍對於宋軍來說並非完全是死敵。

趙諶心中已有了定計,對身邊一瘦小的兵士一點頭,那兵士猛然衝出,手中早已準備的弓弩朝着守衛的黑蠻軍激射而去,身影一閃,沒入黑暗之中,黑蠻軍反應同樣迅速,立刻朝着黑影追逐而去,雖然依然有黑蠻軍兵士留守知州府,但現在的防守對於擅長潛伏的趙諶來說如同虛設。

趙諶帶着數人,藉着牆角的黑暗,悄悄摸入知州府邸之中,趙諶仔細探查之後,快速衝了進去,正在議事的兵士尚未反應過來,被數人猛然衝上,趙諶揮起一拳,將距離最近的黑蠻軍擊昏,緊接着朝着黑蠻王衝去。

黑蠻王身材健壯,全身上下充滿着爆發性的力量,雖然體格巨大,但反映倒也迅速,全力避開趙諶的刀鋒,全力向後退去,手中大斧悍然舉起,朝着趙諶猛然劈下。

其他宋軍兵士也沒閒着,與大廳中的黑蠻軍交戰在一起,兩邊的精銳部隊似乎都頗爲擅長一擊致命,下手沒有絲毫花俏,拳腳相加,你來我往,因爲事出突然,宋軍兵士還有匕首可用,而黑蠻軍兵士卻是赤手空拳,原來這些兵士並非普通士兵,而是黑蠻軍軍中將領,起碼身手是不弱的。

趙諶避開黑蠻王的劈砍,刀鋒直指,朝着黑蠻王殺去,黑蠻王似乎明白趙諶並沒有殺其之心,若是不擒拿他,趙諶等人也是絕無逃生的希望,黑蠻王心中有了譜,直接放棄了防守,朝着趙諶全力攻殺而來。

趙諶心中冷笑,的確自己並沒有斬殺黑蠻王之心,但並不代表不讓黑蠻王吃點苦頭,趙諶故意露出破綻,黑蠻王心中一喜,再次全力施展巨斧,全力朝着趙諶劈砍而下。

趙諶不退反進,快速向前的同時將手中鋼刀丟棄,錯開大斧的攻擊方向,側身貼了上去,手腕一展,扣住黑蠻王脖頸,猛然向下壓去,趙諶提膝猛擊,砰地一聲,黑蠻王慘呼一聲,鮮血順着臉頰流淌而下,黑蠻王只覺頭昏目眩,猶如猛然撞擊在鐵板之上,手中巨斧把持不穩掉落而下。

“都給我住手!”趙諶順手撿起鋼刀架在黑蠻王脖頸之上。

一衆黑蠻軍與宋軍同時停手,地上數人倒在血泊之中,宋軍一死三傷,黑蠻軍兩死兩傷,雖然戰鬥短暫,但處處兇險,此時衝入的近衛黑蠻軍見黑蠻王被擒,也不敢妄動,站在一邊等待機會。

趙諶對黑蠻王冷冷道:“朕乃是大宋皇帝趙諶,此來秦川城,已經瞭解到三王子被被綁架之事,我作爲大宋皇帝,定然會全力解救三王子,但我要黑蠻軍的保證。”

黑蠻王看着趙諶道:“只要能讓我三子安全回來,本王立即撤併,不會有絲毫停留。”

趙諶道:“自然,況且你三子身在何處,朕已經有了眉目,我要的保證不僅僅是你的口頭承諾,我要你剩下兩位王子作爲人質,我知道想要安全救出三王子的其中之一的條件,便是拿下朕的項上人頭吧,不得不防。”

“本王決不答應!”黑蠻王咆哮道。

“我二人願意爲質,請你速速放了父皇。”其中一帶傷口黑蠻軍上前道。

黑蠻王哀嘆一聲,也不多言。

“如何證明你的身份。”雖然從黑蠻王的嘆息中,趙諶已經可以斷定二人的身份,但還是要多此一問。

兩人對視一眼,將象徵身份的腰牌亮了出來,趙諶微微點頭算是應允,身邊的宋軍兵士上前,將二人帶到一邊,趙諶也將黑蠻王放開。

黑蠻王心中對宋人可謂是恨之入骨,但現在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對於黑蠻王來說,三個王子便是他最大的弱點。

“你如何能救我三子?”黑蠻王質問道。

趙諶淡淡道:“救人不難,難就難在你的配合?”

“若能救出三子,本王自當全力協助。”黑蠻王此時也別無所求,只求三子平安。

趙諶道:“既然如此,請黑蠻王明日領軍前往城下與宋軍作戰,每日交鋒便可,爲那看戲之人演一出好戲。”

黑蠻王有些疑惑,但既然趙諶如此說了,只要照辦便是,點頭道:“本王知道了,但若是斬殺了宋軍,可別怪本王。”

趙諶淡淡道:“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朕自然不會枉加怪罪,請蠻王守約,明日之後便可見分曉,若是救不出三王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朕絕不皺一絲眉頭。”

“好,既然如此,本王自然會全力配合,還請你善待我這兩子。”

“委屈不了兩位王子。”

趙諶帶人押送着兩位皇子朝着城門之處而去,一路之上的黑蠻軍只是遠遠觀望着,並未靠近。

當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趙諶對身邊兵士道:“替兩位王子鬆綁。”

趙諶接着道:“你二人回去好好勸說黑蠻王,我大宋與黑蠻族,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現在有宵小之輩從中作梗,朕自然不會放過,告辭。”

趙諶快速離去,留下怔在原地的兩位黑蠻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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