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打來的電話,陸振華十分意外。
電話裡,他問我:“你打來是想讓我跟你媽媽保持距離?”我淡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他說:“最近陸承軒和程紅跟你有聯繫嗎?”
“沒有。”陸振華回答的十分乾脆。
我沒有在追問,也沒有深究他的回答是真是假,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陸承軒開車撞我,這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我的話說完,電話那頭的陸振華突然沒了聲。
我淡淡地繼續道:“但報應這種東西,總是在冥冥之中降臨,他想弄死我,卻被意外弄殘,你說,這是不是活該?”
“晉南,你們是兄弟,你......”
“兄弟?”我冷喝一聲:“所以即便是他開車撞我在先,我也要以一個做哥哥的身份無條件原諒他?你不覺得這太過虛假嗎?我們都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這些天真的想法不要在說出來好嗎?”
我從不認爲也不覺得大的就要無條件讓着小的,即使是我自己的孩子也一樣。
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錯了就是錯了,不可能因爲你小所以年長的就必須順從,這樣是不公平的。
我沒給陸振華說話的機會又繼續說:“若是奶奶還在,我或許會看在她老人家的份上饒了他,或者給他一條活路,但現在的陸家沒有人值得我這樣做了,這件事情,還沒結束,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希望你能替我轉告幾句話給他,如果還想要命,就不要在做這些讓人覺得幼稚的事情了,這次是腳殘,說不定下次就是命沒了。”
其實我心底裡並非這樣想的。
孰輕孰重我掂量的清,我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想陸振華能夠將利弊都跟陸承軒說清楚,我說過,就算我不承認不面對我跟陸承軒的關係,但這個是事實,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我這樣說,只是不希望以後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當然,他若執意要送死,那我也不會攔着他,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無論做什麼都要爲自己做的事否則。
這是最基本的。
話說完後,我沒有跟陸振華在多廢話,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緊緊握着手裡的手機,眼前的陰霾加重,心裡好似有一層撥不開的朦霧讓我有些茫然。
我深深嘆了口氣,這才邁步下樓。
晚上,母親和陸青吃過晚飯後帶着小饅頭離開,我陪林棠散步消食兒,明早要陪她去產檢,順便給自己的手臂做做檢查,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做詳細的檢查,但情況應該不算嚴重。
夜晚,我和林棠躺在牀上,我提到等她生了二胎之後的事情,我說:“生完孩子,你打算是繼續會凱悅上班,還是有別的想法?”
我和威廉夫婦簽了車模公司轉讓的合約,現在車模公司已經是林棠名下的了,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她,是擔心她不想經營,我不希望她有壓力跟心理負擔。
林棠皺了皺眉,她側身看着我問:“如果我不想工作,想待在家裡呢?”
“這樣當然很好。”沒有男人願意自己的的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相比她一個人獨當一面,我更想她乖乖待在家裡等我,我想,這是很多男人都向往的生活,正所謂那句話,我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替我花,但我瞭解她的心裡想法,她肯定不會願意將所有都投進生活,而我也希望她有自己的圈子,跟社會一直並行前進。
我將她攬入懷中,低喃道:“只要你願意,你想怎麼樣都行,之所以問你,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只是想跟你聊聊你心裡以後的打算而已。”
“我明白。”她微微一笑:“難道我就像是那麼小氣的人,一句話就能生氣?”
我勾脣淡笑,我調侃道:“何止小氣,簡直是太小氣了。”
“哼,你再說,我不理你了。”她鼓着臉,嘟着嘴,一副小女孩的樣子讓我愛不釋手。
我記得她在懷小饅頭的時候,身材基本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十分的嬌瘦,現在懷二胎,好像長了點兒肉,手感可比以前要好,隨時隨地都能挑撥起我的感覺。
我一直在剋制,但我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心愛的女人天天躺在身邊,能碰不能做,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只是淺淺的品嚐了一下,我便只能意猶未盡的鬆開手,但林棠突然勾住我的脖子,迷離的雙眼看着我,她輕輕地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她的話,猶如一個導火索,立刻點燃了我......
次日,我早早就起來了,準備好早餐後才喊她起牀,一塊用過後便出發去了醫院。
我先陪着林棠去做產檢,剛好遇到樂醫生,和她聊了幾句關於生孩子的準備,雖然距離林棠生產還有幾個月,但現在是生二胎高峰期,醫生和病房都要提前預定,我需要確定一切,不想等到時候手忙腳亂。
醫生讓我放心,一切都已經替我安排妥當了。
趁着林棠在做檢查的時候,樂醫生又與我提到陸承軒,她小聲說:“我聽急診那邊兒說,情況挺嚴重的,腳傷到了神經線,估計是恢復不了。”
我沉默着不說話,樂醫生也沒再多說,林棠在這時出來了,檢查結果一切安好,道別後,我們朝電梯走去,剛走到電梯口就遇到了肖然。
我和肖然前段時間見過一面,距離現在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雖然聊過,但不代表就是朋友了,我和他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畢竟一個對自己妻子有目的的男人,我不會做出養虎爲患這樣的事情。
肖然自然也不理會我,主動和林棠打招呼寒暄,整個過程我都沒有出聲。
因爲我的沉默,林棠這個女人膽子大到當着我的面兒應下了和肖然吃飯的邀約,我沉着臉用力握着她的手帶着她走進電梯,我一直沒說話,等着某個知趣的女人主動認錯。
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她不但沒有認錯,反而還故意在我面前說:“老公,晚上我就不陪你吃飯了,你也看到了,我和肖然剛剛約好了,所以你只能自己吃飯咯!”
她說的那麼的自然而然,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和意願。
我冷眼掃了她一下,淡淡地說:“我答應了?”
我以爲我已經將自己的不滿表現的很明顯了,但她卻還是理直氣壯的對我說:“你答不答應不重要啊,又不是跟你約,我答應就好了呀!”
我不斷調整自己的情緒,儘量控制不要衝動,但某個女人似乎故意看不到我的表情,她明知故問的說:“你剛剛對肖然態度不好,人家也沒有得罪你,你怎麼就不能對他大度點兒呢!”
我微微眯着眼,冷笑一聲道:“陸太太,他是我的情敵,我對他這樣已經是很客氣了,你還奢望我把他當做大爺一樣供起來?”我咬牙切齒,已經忍不住要飆髒話了。
我已經有許久沒有像此刻一樣感到生氣還不能發泄出來來了,林棠顯然是故意的,她見我要發作了,立刻挽住我的手開口道:“哎呀,老公,肖然跟我只是朋友,就像你和嚴摯這樣啊!”
和女人講道理,永遠都是講不清楚的。
我有些頭疼,但還是和她分析了:“嚴摯是男人,肖然是女人麼?”
如果是,那麼我也就認了。
林棠答應肖然一塊吃飯,我肯定是不想她去,但如果我不允許,按照林棠的脾氣,肯定又要跟我鬧,所以我沒有說什麼,而是由着她。
不過最後還是沒去成,母親突然不舒服,林棠只能推到下次再約,我和她睡醒之後就過去母親的別墅了。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着涼感冒發燒了,我們帶着小饅頭回了半山別墅,陸青留下來照顧母親。
我因爲受傷的原因一週沒去公司,宋巖和我私下說過,因爲我長時間不出現,員工們議論紛紛認爲凱悅又要變天,爲了制止員工們的流言再繼續下去,我讓宋巖將我的行程公開搪塞她們的嘴。
陸承軒的情況還沒有穩定,宋巖說一直沒有度過危險,昂貴的醫療費用讓他澳洲的朋友難以接受選擇離開,程紅將自己所有積蓄都拿來醫治但遠遠不夠。
陸承軒期間醒來過幾次,也一直追問自己的腿,程紅擔心會給他帶來壓力,選擇了讓他暫時昏睡。
陸振華也去過醫院,也給了一筆錢,但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我不是善人,我不可能出手相幫。
在和宋巖聊陸承軒的事情中,宋巖跟我說陸染前兩天去過醫院一次,剛開始以爲是她自己生病去醫院檢查,但最後確認是去看望路程勳的。
陸染和陸承軒之間的關係沒那麼好,所以她去探望陸承軒是不成立的。
我沒有說什麼,而是讓宋巖繼續留意,然後自己給陸染打去了一通電話,和她約好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時間選擇了在林棠和肖然約飯的當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