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權忠夫婦被nn“截胡”了,他才鬆了口氣,繼續往食堂內走去。
雖說,他們雙方遲早會碰面的,而且碰了面,鬧矛盾也是在所難免,但現在案件還在偵查階段,他實在不想被這些破事兒纏住,無端的浪費精力。
習慣性的走到做腸粉的窗口,他忽然想起來,這裡的腸粉他吃不慣,便有去了別的窗口,買了一碗油條和幾根豆漿,坐在一旁將就着吃了。
不多時,他便見到榮士銘走進食堂,伸手打了個招呼。他有些詫異,趕緊過來,說:“袁隊,早啊”
“廖文覺的家屬到了,沒辦法,只能先去應付他們,順便打探點關於廖文覺的事兒,看看能否對他有跟系統的瞭解。”袁友衝說:“你先去買早餐吧,完了咱們邊吃邊說。”
“成。”
片刻後,他便端着一屜小籠包回來,又大了點蘸料,坐在袁友衝對面,邊吃便問:“有什麼收穫麼?”
“還真有。”袁友衝說:“紋隔後不久,廖文覺就結婚了,他老婆給他生下長子廖建中,兩年後,他妻子出車禍去世,又四年,他管人販子買了個老婆,疑似爲交趾國人。”
“不過,東南亞地區小國林立,且當時廖建中年紀尚只記得他買來的那個老婆與其語言不通,但具體是哪國人,他也不清楚、不確定。再之後,這個買來的老婆爲他生下次子廖建華,不久就跑了。”
“跑了之後,廖文覺也沒打算追,頗有些聽之任之的味道。”
“這裡頭有什麼問題麼?”榮士銘不明所以:“別說三十年前,就算是現在,這種事兒貌似也不罕見,只不過,真正流行起來,我記得貌似是十來年前的事兒。”
“那你想想,這種買老婆的行爲,究竟爲了什麼?”
“傳宗接代唄。”榮士銘不假思索,說:“所以啊,兒子都生下來了,買來的老婆跑了關係也不那麼大,再加上新安這兒不比農村,事情鬧大了鐵定沒法收場,所以他纔沒找沒追。”
袁友衝將最後一塊油條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嚥下,隨後端起熱豆漿,一邊吹一邊說:“可他那時候已經有兒子了。”
“這”
“除此之外,他的那幾名盟友,也有買老婆的行爲,最多的甚至先後買了三次,而且無一例外,都跑了,而且,這些買來的老婆,還沒爲他們生過孩子。”
榮士銘將筷子放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袁友衝將豆漿喝完後,問:“想到了?”
“嗯。”他深吸口氣:“我想,這些買來的老婆,恐怕不是跑了,而是被他們吃了。”
“爲什麼呢?”袁友衝問道。雖然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但也想聽聽榮士銘的看法,看看與自己所想是否一致。
榮士銘略一思索,就說:“道理很簡單,廖文覺就算了,雖然實際上他毛事也並沒有買老婆的動機。而其他人,買了個老婆,兒子還沒生呢,就跑了,他們也不追,那錢不就白花了嗎?”
“除非,他們把人買回來,就不是爲了生孩子,也不是爲了當老婆,而是另有目的,且目的還滿足了,纔可能不找、不問、不追,並接着買另一個人回來。”
“結合目前所知的線索,我想,這些人,恐怕是被他們給吃了。”
“而廖文覺買的那個老婆之所以例外,我想根本原因就在於,廖文覺在打算動手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懷上了自己的孩子,而等她將孩子生下來後不久,便跑了,我想,她這會兒,應該已經遇害被殺了。”
“不過,也有個問題。”說着,他皺起眉。
袁友衝饒有興趣的看着他:“說說看。”
“作案方式,”榮士銘說:“雖然,這些女人被賣了後,沒有親人,沒有好友,沒人關心她們,人販子也不會再管她們的死活,能與他們產生交集的,只有買下她們的人。”
“但,縱使如此,想要將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肢解,吃掉,對外只一句跑了了事,依舊具備相當難度。”
“而且,他們最後一次買人,至今應該也有想當年頭了吧?”
“嗯,”袁友衝頷首,說:“雖然沒問,估計廖建中應該也不知道,但能推斷出來,應該過去許多年了。”
“畢竟,三四十歲時買老婆,還可以理解,五六十歲了,本身也肯定會獲得相當高的關注度,對他們而言,並不是個好選擇。”
“況且,二三十年前,甚至十來年前,在新安買個人還具備可行性,但近幾年再想在新安買賣人口,無異於癡人說夢,前腳剛買,後腳咱們可能就找上門了。”
“對啊,”榮士銘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在這又無依無靠的,就算她們真的已經遇害,咱們想查,怕也無從查起。”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重要線索,或許可以用來試探試探那幾個人。”袁友衝說,隨後指着他的小籠包:“趕緊吃吧,都涼了,吃完咱們還得去安排佈置工作呢。”
“不吃了。”榮士銘搖搖頭,說:“心裡頭裝的都是案子,這會兒沒什麼胃口。”
說完,他瞅了瞅籠屜裡僅剩的兩個包子,臉色又有點兒糾結。
老半天后,他才嘆口氣,搖搖頭說:“算了算了,浪費不好,我還是吃了吧。”
袁友衝嘴角抽了抽:“就剩兩個,吃掉唄,就像你說的,別太浪費了不是麼。”
“嗯哼。”他應一聲。
於是乎,也不用筷子,他直接伸出手指捏着小籠包的尖尖,蘸了下蘸料後扔進嘴裡,緊跟着又捏起第二個
嘴裡塞着倆小籠包,一邊嚼,一邊從口袋中摸出手帕紙,遞給了袁友衝一張,自己也取出一張擦擦嘴,隨後含糊不清的說道:“走吧,差不多也該去集合了。”
袁友衝伸手看了眼時間,說:“等會安排完工作,先別急着走,問問法醫那邊病理化驗結果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