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變化

突生變化

“所以,你知道嗎?我一直對你們聯邦人,很難生出厭惡和畏懼的心理。”澈蘇笑得風輕雲淡,“我爹一直覺得很抱歉,因爲他偷偷告訴我說,在聯邦那裡,小孩子都可以上學,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最起碼,不用在很小的時候,像我這樣被逼着學習怎麼伺候別人。”

……

南卓一直沒有說話,太多太複雜的情緒充斥着他的心,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再難組織言語。

察覺到他過於異樣的神色,澈蘇困惑地看着他。

深深吸了口氣,南卓裂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自己都覺得奇怪的笑。“你……你那時候還很小吧?”

“是啊,賤民入籍時,是八歲了。”

“你……記得不記得,那個想要帶你走的聯邦大哥哥什麼樣?”

“嗯?”澈蘇疑惑地盯着他。

“哈,十年前那次聯邦外交官出訪帝國的事件也算曆史大事了,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當年那個聯邦人?”南卓死死盯着澈蘇的臉,“他……也就和我應該差不多年紀吧?”

澈蘇恍然,卻搖了搖頭:“不用了吧,我找他做什麼呢?”歪着頭,他想了想,笑道:“我和他,應該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了。”

“哦”了一聲,南卓沒有再說話。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那麼,你也不記得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嗎?”

“什麼其他人?”澈蘇更加疑惑,皺眉看着這問着奇怪問題的聯邦青年。

“啊,我聽你說,那個時侯有好幾位尊貴的客人,裡面有誰?”南卓困難地試探着,覺得簡直有點匪夷所思,難道,後來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就因此一直記住了這個賤民小男孩,所以……在他長大後特意徵召入伍?

“我不記得了。應該就是陪同聯邦客人遊玩的貴族吧。”澈蘇不以爲意,誠實地回答。

神情越來越古怪,南卓目不轉睛地看着澈蘇。十年前的那個下午,那個小小雜役院落裡血腥的一幕,那場景中的三個人。帝國皇太子弗恩,眼前的賤民男孩澈蘇,還有他自己……這是離奇的巧合,還是註定的命運?

“怎麼了?”澈蘇終於感覺到南卓那古怪的怔忪和恍惚。

“……沒有什麼。”南卓低聲道。

靜靜地看着他,澈蘇走了過來,用力把他拉起,放在了艙門邊。

彎下腰,他和聲道:“快到費舍星的大氣層了。我會先繞着它飛一圈,找到儘量離你們聯邦控制區近的無人區,把你放下來。——你自己小心。”

苦笑着沒有回答,南卓近距離地看着他秀美而溫和的面龐,眼前浮現出他小時候那天使般可愛的小臉。

“再見。你自己也要保重。”他低低開口,心中輾轉難言。

忽然猝不及防地綻開了一個溫暖的笑,眼前的帝國少年眉眼彎彎,輕柔如泉水:“我好像想起來了。……”

“什麼?”

“我記得,那個聯邦大哥哥和你一樣,眼睛是琥珀色的。”澈蘇輕笑起來,“在陽光下,顏色很好看。”

……一瞬間,南卓的心,被什麼微微刺中。

悄然加速,澈蘇的目光凝視着前方,就着這時,他的眉頭忽然一凝。機甲系統的數個按鈕紛紛變亮,機械的電子音忽然響起:“注意,前方5點鐘方向,有未知艦艇出現,注意,對方艦艇發射激光機語!”

撲到操控面板前,澈蘇神情緊張,果然,監視屏上,遠程監控系統已經捕捉到了對方的身影,一艘梭形的小型艦艇,通體暗黑,在機甲的遠程監控系統下,閃着幽靈一樣的光澤正在赫然逼近!

如此小型靈巧的體態,如此迅捷如箭的速度,應該是偵查艦!

“注意,通信頻段捕獲,對方要求語音對接!”機甲系統提示音再次冷冰冰響起,帶着某種越來越逼近的壓力。

迅速調整了機甲的系統數據,澈蘇沒有立刻同意對接。緊張地計算了相對距離,他的額頭漸漸有了微汗:按照兩者間的距離,就算自己的機甲全速馬力逃離,恐怕也躲不過對方全部的遠程武器發射襲擊!

南卓的心,也猛然一跳。從澈蘇身後望去,他也看見了那艘通體暗黑的艦艇,沒有標誌,沒有明顯可供判斷的特徵,正是雙方交戰圈附近遊離的偵查艦的典型。

那是哪一方的人?!

對方艦艇的激光機語在飛快閃爍,澈蘇和南卓臉色都微微一變,看到了監控板上提示的激光語翻譯:再不語音對接,對方即刻開火!

的確,一架孤零零的機甲奇怪地漂流在空中,沒有組隊,企圖未知、形跡可疑,又遲遲不開啓通訊對接,在戰區附近,是多麼惹人警惕的事!

澈蘇咬咬牙,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冷冷調動的火力系統在鎖定他們。伸手按下通訊接通鍵,他抑制着心跳,沉默地等待對方發問。

果然,詢問在通訊頻道里即刻響起,不帶絲毫感情:“機甲內是什麼人?請報上陣營和目的,以便我方決定應對。否則立刻擊落。”

冰冷而霸道,卻是理所應當。雙方的武力相差懸殊,一邊是火力強大的整艘艦艇,另一方是單獨的一架單人機甲,實力決定態度,僅此而已。

澈蘇緊緊盯着監控畫面上的不明身份艦艇,心中遲疑。忽然之間,他手動將畫面鎖定在對方艦身上一處,飛快把畫面放到最大,眼睛忽然一亮。

那是?……暗沉的機身側面下,隱隱約約的經過掩蓋的帝國軍標記!銀色徽章、黑色的劍與花朵!出於某種原因而改裝,刻意將帝國軍標誌噴塗,還能是什麼原因?用於偵察時的僞裝而已!

澈蘇心頭一陣狂喜,對着話筒飛快應答:“我是帝國人!在以前的戰鬥中失散的帝國機修師!請求歸隊!”

南卓的心,苦笑着下沉。

對面的通訊頻道,一陣寂靜。應該是驚疑和不信佔了上風,頻道里的語聲半天才重新響起,帶着強烈的質疑:“請立刻報上軍隊編號和身份。”

“帝國皇家機修大隊中尉澈蘇,弗恩殿下的搭檔機修師。”澈蘇飛快地回答,心中的歡欣雀躍快要涌出胸口,“十個月前作戰時被擊落,流落在太空一直無法迴歸,現在剛剛修好機甲,請覈對身份。——對了,我的身份編號是JAC10589,請覈對。”他熟稔地報出了肩膀上烙印中的賤民號,那是他唯一的身份編號。

對方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在進行着某種輸入和比對,又似乎是在向艦長之類的人請示。

澈蘇耐心地等待着,將手中的操控杆提起,向着對面加速飛去。

無邊的太空中,兩方在飛快地互相逼近。

果然,很快,通訊頻道里傳來了相對溫和很多的聲音:“初步身份驗證通過,請注意十分鐘後和我艦捕獲系統對接,屆時請配合檢查身份,暫時放棄武器。”

“明白。”澈蘇簡短地回答,光憑自己的一面之詞當然不足完全取信,對方的謹慎是正常的行爲。

扭頭看看南卓,他深深地皺起眉。從被帝國偵查艦鎖定的這一刻,他們就沒有了隨便脫身的可能。想把南卓偷偷放走的原本計劃,也變得不可行了。

“抱歉,你的存在瞞不住了。”他滿懷歉意,想了想低聲道,“我只能先把你當成戰俘帶上我們的軍艦。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的機甲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解除鎖定,偷偷放你走,駕駛它離開。好嗎?……”

“你不怕違反軍規?”南卓的眼神怪異。

不好意思地笑笑,澈蘇低聲嘀咕:“我猜殿下他們不會治我的罪。——再說就算治罪,也實在不是什麼重罪,不是嗎?”

苦笑着看着他,南卓無言以對。他能說不好嗎?這個小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話又是多麼折損敵人的自尊?

誤會了他的沉默是懷疑自己的能力,澈蘇急忙保證:“你放心,就算我們的人把你關押的很嚴密,我也一定能找到辦法的!——我很會開鎖,也應該有辦法偷偷控制電子監控。”看着南卓,他柔和地道,“相信我,我保證。”

“澈蘇。”南卓慢吞吞開口,“不要再說了,給我留點尊嚴。”

澈蘇怔了怔,終於不再說話。

轉身看着越來越逼近的偵查艦,他眼神也漸漸溫柔欣喜。那是他的戰友,他的同僚們。

“我方艦艇已勻速減速,請啓動對接系統。”通訊系統的提示按時響起,監控畫面上,通體烏黑的梭型艦艇的相對速度悄然變緩,很快逼近了他們。

捕獲系統完成對接,對方的小型艦艇的尾部,緩緩打開了一個黑洞洞的窗口,狹窄的機甲降落跑道赫然彈出,發出了默然邀請的姿態。

……

雙手穩穩地操控着機甲,澈蘇壓抑下激動的心情,駕駛着南卓的暗紅色機甲,調整好對接軌道參數,準確地向那窗口飛去。

微微的震動一下,機甲無比精準地降落在跑道正中。微型滑翔翼悄然收起,引擎減壓,緩緩降低轉速。

跑道無聲收回,微型偵查艦的外體看上去又恢復了渾然一體,牢牢地將裡面的人納入了它的身體深處。

短暫的黑暗,回收的降落短滑行道緩緩伸出,澈蘇駕駛的機甲靜靜地暴露在明亮的射燈下。

六名帝國軍服的士兵警惕地手執熱線槍,平舉對準着面前強悍而沉默的機甲,傷痕累累的機體上,暗紅色的光澤依舊懾人心魄,顯示着單兵作戰的最強實力者。

“請高舉雙手,放棄一切武器,迅速出艙接受檢查!”爲首的一名軍官肩上的中尉軍銜徽章赫赫閃光,面無表情,手中的熱線槍已經開啓,紅色的光點毫不留情地瞄準了艙門。

機甲的側胸艙門緩緩開啓,澈蘇高挑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高高的舷梯邊,微笑着看着下面熟悉的帝國軍服。身邊,已經被解開腳腕捆縛的南卓略顯狼狽地站在他身邊。

爲首的帝國軍官的熱線槍準心,瞬間平移到澈蘇的眉心。他身後的幾名帝國士兵,也都冷冷舉槍,交叉瞄準了目標的前胸和咽喉幾處,標準的六人短距離火力封鎖死叉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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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厲聲呵道,帝國偵查艦的中尉軍官冷聲道,“讓我們看見你手裡沒有武器!”

澈蘇安靜地依言而做,將手高高舉起:“我的身份已經報明,你們可以很快通過視屏聯繫到軍方總部,來加以確認。”

“我們會的。”那軍官冷冷道,看着他身邊的南卓,“你身邊的是什麼人?”

“他是我抓來的聯邦俘虜,你們可以接手看管,先關押在艦艇上。”

皺着眉頭看看他,那名軍官懷疑地緊緊盯着南卓,神色怪異。半晌才淡淡道:“好,你讓他先下來,動作要慢,別讓我們看見你們兩人有任何奇怪的動作,否則殺無赦。”他的口氣稍微變得平和了一點,又補充一句:“在沒有確認身份之前,我們不能對陌生人大意,希望你能諒解。”

“沒有問題。”澈蘇微笑,轉身抓住南卓被反綁在身後的手腕,輕輕一推,“下去吧。”……

就在所有人微微鬆懈的那一霎,他的手,已經迅猛無比地動了!

極其迅捷而巧妙的一個轉身,他將身體完全躲在了南卓身後,一個箭步,強拉着他手腕的繩索向後一拽,六個熱線槍的紅點瞬間轉移到了南卓身上。而他的人,就要向着那機甲的胸艙急撤而回!

幾乎和他完全同時開始動作,南卓的眼中精光一閃,身體猝然發力穩好下盤,不僅沒被澈蘇拉回機艙,足尖更是在這千鈞一髮間死死卡住了艙門,狠狠一腳下去,正踹在緩緩閉合的機甲艙門邊。

“咯吱”一聲異響,那合金門竟然被他這悍然一腳踢壞了不知哪裡的一處機括,異響連連,再也無法正常閉合。

電光石火,瞬間情勢大變。澈蘇和南卓,同時被堵死在敞開的機甲門口。艙門無法關閉,澈蘇躲藏不進去,而南卓被牢牢捆綁的身體,也依然被他掌握在手裡,藉以阻擋抵禦來自下面幾米外的熱線槍瞄準。

“你幹什麼?”下方的帝國軍人眼中目光閃動,冷冷看着從南卓身後露出一雙明亮眼睛的澈蘇,“難道你是奸細?”

靜靜地盯着他們,澈蘇保持着沉默。單手悄然向身後摸去,他拿到了擺放在操控臺邊緣的一把小小軍刀——那是從南卓身上搜下來的。

“噌”地彈開軍刀,他單手扣住南卓手腕的繩索,另一隻手從他背後伸出,巧妙地在南卓側頸找到一個敵人極不容易瞄準的角度,將那鋒利的軍刀壓了上去。

不再有任何心軟,他輕輕一劃,成功地看到南卓脖頸上一縷殷紅的血流瞬間淌下,蜿蜒爬行。

“別動,也別說任何一個字。”他用極低極柔的聲音小聲在南卓耳邊低語,“你敢高聲發出一個字,例如叫他們拼死抓住我之類的話,我保證——生死存亡之間,我絕不會介意真的殺了你。”

南卓沉默,眼光和下面的帝國軍人一接,又瞬間分離。半晌才小聲道:“我只想知道,你在幹什麼?……”

“閉嘴,我說了不準說話,當然也包括提問!”澈蘇冷冷道,漆黑的眸子中全是清明,手腕一抖,南卓脖頸上的血流立刻變得比剛纔洶涌了幾分。

“再不下來接受檢查,我們會立即開火了!”底下的帝國軍官厲聲喝叫,“你說你是帝國人,我瞧你是聯邦的奸細吧!”

“我當然是貨真價實的帝國人。”澈蘇冷冷道,目光平靜如湖水,“可惜你們卻不是帝國人。”

下面一片沉默,幾名帝國軍服的士兵緊緊閉上了嘴,眼神奇異。

“你胡說什麼?”那名爲首的軍官惱火地叫。

“我沒有胡說,也沒有在試探你們。”澈蘇的口氣平靜,“我是一名機修師,雖然主攻機甲維修,但是一般的艦艇構造圖還是略略看過的。我們帝國的偵查艦總共只有四種型號,我記得,任何一種型號的內部構造裡,回收機甲的跑道邊,都不會有現在你們這種阻滑紋路……”

沉默一下,那軍官猝然冷笑:“我不懂這些構造細節,不過我知道我們這艘戰艦在開戰前改造不少。”

“不用再騙我了。”澈蘇淡淡道,“我參加過我們帝國開戰前的一個技術支持會議,基本的改造項目我都知道,從來不包括這些細枝末節。”

看了看他們嶄新筆挺的帝國軍服,他一字字地道;“你們根本就是聯邦軍人。這是聯邦的偵查艦,就連艦體外也經過精心僞裝,就是爲了讓初看的敵人判錯你們的身份,以便於行動的需要。對不對?”

心裡微微嘆息一聲,南卓知道已經無法在瞞得住這個心細如髮的少年。

一開始也以爲是帝國的軍隊,可剛剛踏上這艘小型戰艦的剎那,他已經立即發現了端倪。爲首的軍官,根本就是軍校同期時的隔壁班級學弟,好像叫魏斯里的那位?

所以在澈蘇忽然發動變數的那一刻,他已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用足尖踹壞了艙門,阻止了澈蘇躲進機甲、殺出血路的可能。

機甲下方几米處並肩而立的幾名士兵,目光不亂,只是手中的熱線槍微微悄然移動,企圖找出躲在南卓身後的澈蘇身上可能的瞄準點。

爲首的軍官眼光閃爍,終於不再僞裝:“已經深陷我們艦艇內部,你以爲,負隅頑抗會有效果?放棄抵抗,我們保證不會射殺你,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澈蘇搖搖頭,小心地在南卓腦後只露出一雙眼睛,清亮的聲音沉下去:“這是你們聯邦的少校南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機修師。誰的身份重要、誰的命更值錢,你們心裡清楚。”

爲首的軍官一笑:“中尉澈蘇,帝國機修大隊分隊隊長之一。你身爲帝國皇太子的專屬機修師,也不用妄自菲薄。”

“是,我是皇太子專屬的機修師。但是也僅僅是一個機修師而已,離了我,任何人都可以替代。”澈蘇淡淡道。

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下面的軍官收起了面上的冷厲,歪頭半開玩笑地向身邊的下屬笑道:“好像帝國的皇太子殿下自從那次被我們埋伏襲擊以後,就再也沒有親身上陣過了。——你們說,是不是因爲少了搭檔,有點不太習慣?”

他身邊的一位年輕士兵撲哧一笑,手中的槍平舉了半天,依舊穩定如初:“我瞧是因爲差點喪命,所以嚇得再也不敢上戰場了吧?”

幾個士兵發出一陣鬨笑,神態輕鬆。

澈蘇有點驚奇地看着他們彼此間沒有尊卑感的打趣,一時間有點愣神,在帝國的軍隊裡,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上下屬笑語晏晏的情形。

還有……弗恩殿下再也沒有駕機出戰過?心頭一陣恍惚,他強行壓下微動的情緒。

“不管怎樣,我的命都不如你這位精英飛行團的上校、王牌飛行員值錢。退一步說,就算休戰交換戰俘的話,我和他都不是一個級別,對不對?”澈蘇緩緩道,手中刀下,南卓頸上的血流不停流淌,看在下面幾名聯邦士兵和軍官的眼中,終於慢慢起到了一點壓力。

“你想怎麼樣?”爲首的軍官開口。

“我只要求一點。”澈蘇頓了頓,給他們一個消化的時間,再沉聲道,“放我駕駛這臺機甲走,把他留給你們。”

“你走不掉的。就算我們放你出去,緊接着的火力攻擊你也別想逃脫。”那名軍官思路清晰地點出事實,“留下來乖乖做戰俘,可以留一條命;堅持要駕駛機甲逃走,纔會被炮火轟成粉塵。”

“這不用你們操心。”澈蘇堅持道,刻意強調了別的意圖,“身爲帝國士兵,不被俘虜、爲國英勇捐軀是本分。”

看着下方的聯邦軍人皺眉不語,他咬牙,警告地往下壓了壓刀鋒,南卓頸中的血流加快了流淌:“再不做決定,我怕你們的上校就要失血而死了。到時候,不要後悔。”

目光猶豫,下方的聯邦偵查艦軍官魏斯里終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他的話語,卻被一聲俏生生、卻嚴肅的聲音冰冷地喝止了。

“魏斯里上尉,你的處理很失敗。”艦艇前方和這裡的機甲回收艙隔絕的閘門無聲捲起,一道筆直的瘦削身影出現在明亮的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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