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良少女

在一個富麗堂皇高貴典雅的高檔住宅裡,一對男女爭吵着。

小女孩用小手擰開高出自己頭頂的門把手,從一道細縫中她看到女人不停的摔打着東西已近瘋癲,男人則無奈的站在一旁……。

那天夜裡,男人走進小女孩的睡房坐在了牀邊輕輕撫摸着小女孩的額頭,小女孩醒來輕輕地喊了一聲:“爸……媽媽呢?”

男人輕聲細語的回答卻流露出百般無奈,“媽媽去旅行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侯能回來……”

聽到父親的回答小女孩用小手拉了拉被子像是要把臉埋進去,眼淚卻已順着眼角滴了下來,想忍住不哭的嘴角抽動着……。

時間穿梭回明光發現長大後的女孩在夜店角落裡與一個男子激烈爭吵的那一刻。

“麗!你就不能聽一回爸爸的話嗎?人家是餐飲業巨頭的長子,跟了他你這輩子什麼都不用擔心,我這都是爲了你!”男子向女孩解釋着。

“爲了我?你只是更在乎你們之間的生意而已,別以我的婚姻爲代價好嗎?什麼都是你自作主張,以前是,現在也是,你逼走了媽媽現在是不是想把我也逼走?”說完女孩拿起包和外套就走開了。

時間再次跳轉到剛剛發生的一幕。

女孩的視線裡出現高高躍起一記旋腿踢重重的踢在保鏢臉上的輝,而她的目光卻停留在了輝的眼神上,那是沒有一絲猶豫和迷惘的眼神,這莫名的吸引住了她。

兩方的你來我往引起了一陣騷動,亦晨看到領頭保鏢身後的數十人開始有了動作就拉起明光喊了一聲:“輝!快跑!”

輝一看寡不敵衆也急忙逃了出來,三人慌亂的逃離一直跑到街區人煙稀少的角落才停下來緩了緩粗氣。

亦晨對看起來還是有點接不上氣的明光說道:“你這騷包,咳……早晚惹禍上身,咳……”

“咳……我也沒想到這女的會有後臺啊。”

兩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着話,輝看着明光腫起的臉有些擔心的問道:“沒事吧你?”

明光這纔想起自己的左臉已經腫了個饅頭大包即用手摸了摸,“嘶!那個混蛋下手真重啊,不過還得感謝你爲我回敬的一腳,動作優美極了!”

亦晨將癱坐在地上的明光扶了起來,“走吧,去藥店買點藥擦一下。”

“不用,我可沒那麼矯情,過兩天就好了。”

“呵!也好,讓你消停兩天。”

隨後三人從角落慢慢走了出來,“哈啊……我的獵豔記錄上終於留下一個污點啊,今晚睡覺可能要踹被了……。”

“你啊,早該經歷這些,不然真的怕你騷上天。”

大都會霓虹燈光交相輝映,三人相互埋怨自嘲着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

相同時間不同地點,街道上是金髮碧眼的男男女女穿行而過,在某個西方國家的一處豪華建築裡,一名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前與某人通着電話。

“你說老頭子不肯籤?”

“是的老闆,我們已經傳達了您在協議中所擔保的條件,但那個老頭就是不肯……”

“恩……,人老了難免會犯糊塗,因爲他的一個決定使得我們集團在聯盟那裡的威望一掃而空,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吉恩,綁架那個老頭!”

“老闆……”

“告訴他,如果不籤,接下來他要承擔的,可能會是一場戰爭!”

“是老闆,希望這樣可以嚇住那個老頭……”

“嚇?你錯了吉恩,聯盟正在策劃着一個大規模的軍事戰略部署,而辛海半島已經在聯盟的侵襲計劃之中,只是礙於辛海在軍事科研項目上的一些成果而持着觀望態度而已,但這個共謀共利的合作關係一旦被中止……聯盟還會放任他們嗎?到時候會有不計其數的軍艦和轟炸機載着足以毀滅辛海人一切尊嚴的彈藥光臨他們國家,這是我想讓那老頭明確瞭解的一點……”

幾日後,輝和明光還有幾個飛行班的同學在學校機庫擦洗着各自負責的飛機。

“啊……好無聊啊,沒有美女,沒有美酒,只有硬生生的破鐵和鐵鏽味兒,爲什麼我們學校就沒有漂亮的姑娘呢?”明光趴在機翼上抱怨着。

“你腦子裡就沒有別的東西嗎……”輝在一旁一邊擦拭飛機一邊吐槽。

“美女誰不喜歡啊?難道你不喜歡?”明光反問。

“不喜歡!”輝擡高聲調故意跟明光擡槓。

“是麼?前幾天啊,不知道是誰第一眼看到徐珍兒眼睛都直了。”

輝沒有理會明光只顧繼續擦拭。

“話說回來,輝,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是你看到她的瞬間她的頭上突然出現光暈背後長出一對翅膀嗎?”

“你傻麼,怎麼可能!”輝已無力吐槽。

“嘿!我沒體會過一見鍾情,我不懂。”

“恩……雖是第一次見,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見過……”輝一邊回憶一邊吐露當時的感覺。

明光聽完大笑起來,“哈,所以纔出現了你長的很像我前女友這種撩妹套路嗎,嘿嘿。”

輝背過身一副不想跟明光搭話的架勢。

明光微笑着趴在機翼上安靜的看着輝幹活的背影接着說道:“不過仔細想一想,或許是因爲你恰好遇到了心中曾不停描繪着的那個理想面孔,所以在相遇的數秒間纔會產生在哪見過的印象和好感吧,有點讓人羨慕啊。”

這時突然從機庫外傳出嘈雜的機車排氣聲浪。

“恩?什麼情況?”大家都放下手上的活聚到了機庫的窗邊看到在機庫後院空地裡聚集了很多臺機車以及改裝賽車。

“暴走族嗎?”

“不知道唉,外校的吧?”飛行班的學員們議論着。

這時,一羣朋克裝扮的不良青年從車上下來,駕着兩個略顯狼狽的男人來到人羣中間,而那兩人不停地推搡着周圍的人似乎是發生過口角。

正當大家一頭霧水之時,一輛黑色摩托跑車直徑衝進人羣中間一個急剎甩尾停在兩個男人面前。

“呵!帥啊!”

機庫裡的學員們興致盎然的看着熱鬧,而那個黑色摩托車騎手熄了火踩下腳架慢慢脫下了頭上戴着的頭盔,瞬間,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傾瀉而落。

“誒?原來是個女的啊。”

“快看!這妞挺俊的。”

看到此景,男孩們都被女孩嬌豔的臉蛋吸引,唯獨輝和明光睜大了眼愣在了一邊,因爲他們看到的這張臉正是幾天前在夜場碰到過的那個女孩。

“怎麼是她?!”明光驚訝的對着輝說道。

“這不是孔宣麗嗎!”學員中有人認出了她。

“你認識她?”

“你不知道嗎?她在我們學校很出名啊,剛入學的一年級校霸,新任學校一姐。”

聽到此話輝和明光不禁張目結舌,“喂!阿杰,這妞什麼來頭?”明光向認出宣麗的同學打探。

“她可是富二代中的富二代!她爸爸是萊爾國際酒店集團主席。”

“WHATTHEFUCK!!”明光誇張的說出一句英文並用肢體語言表達着不敢相信。

而在機庫外,孔宣麗起身下車點燃了一根香菸。

上身一件名牌亮黑皮衣,裡面一件露臍背心正好露出一閃一閃的臍釘,下着緊身黑褲搭配一雙搖滾靴帥氣十足。

吐了口青煙後孔宣麗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到底是哪個?美惠,過來!”

人羣中一個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孩走了上來。

“說!是哪個整天騷擾你?”

“左邊短頭髮的……”女孩悄悄耳語道。

聽罷孔宣麗慢慢走近那個被指認的男人面前用手輕輕撫摸着男人的臉蛋並說道:“我知道美惠的魅力足夠吸引你們這些渣男,這不怪你也不怪她,真要怪啊,就怪你老媽沒有教會你怎麼剋制自己的**吧。”說完膝蓋用力一擡狠狠擊在男人襠部。

男人一聲慘叫隨即雙膝跪地,孔宣麗緊接一個蹬腳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

看到這裡明光臉都綠了,“這妞下手可真狠……”

“明光,那天算你運氣好了。”

“呵……”

隨後孔宣麗在倒地不起的男人面前蹲了下去拍拍其臉並說道:“渣子,今天我就當給你個小提示,如果再有下次,我保證你再也體會不到當男人的快感……”說完從口中取出嚼到一半的口香糖硬生生的放進了那個男人嘴裡。

起身後的孔宣麗向女孩打了個上車的手勢後坐上機車載着那個女孩就開出了學校,其他賽車緊隨其後。

“去特麼!這妞也太帥了!”

“帥個粑粑!長那麼好看都白瞎了……”明光吐槽道。

而看到這一幕的並不只有機庫裡的學員,在機庫旁的拐角裡幾個女生正圍在一起抽着煙。

“那個騎機車的女孩是一年級的?”其中一個女生問道。

“是,現在學校很多人都說她是咱校的一姐,說連你都得看她臉色。”

“哦?是嗎,呵!”女生聽到這裡狠狠地踩滅了菸頭並說道:“那就讓大家看看這一年級的遇上我是多狼狽!”

翌日,宣麗和幾個同學在學校餐廳吃着午飯,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顯示一條語音信息,宣麗拿起一看是一個跟她關係比較好的同級女生髮來的。

“我今天失戀了,難受,我在教學樓的天台上,你來陪陪我吧。”

“哎……所以就說嘛,談什麼戀愛啊,麻煩!”說着,宣麗起身便匆匆離開了餐廳。

在前往教學樓的路上宣麗正巧遇到明光和亦晨對向走來,而明光看到宣麗一驚馬上假裝低頭打電話。

“喂!你!把頭擡起來。”宣麗走到明光面前指着明光的鼻子說道。

“啊!哎呀!這麼巧?咱倆不會是同一所學校吧,哈哈哈!”明光開始裝傻。

“是啊……我可真是沒想到啊,說!你們都是哪個班的?”

“別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有時間出去喝杯咖啡咱們都冷靜下來談一談,順便在交個朋友你說不好嗎?”

“跟你交朋友?我現在就……”這時宣麗想起自己還要去天台於是鬆了口,“呵,你人不咋地但運氣還可以,我正好有事要處理,等回頭我在去找你,大背頭!”說完宣麗推開明光走了過去。

明光這才鬆了口氣對旁邊的亦晨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辦理轉學的手續了……”

“嘿,你說呢?”

教學樓一共16層,平時幾乎沒有人會爬上天台,宣麗也是第一次去,但出於對朋友的擔心她還是來了。

推開通往天台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可以聽到風聲的場地。

宣麗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向四周環視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當她剛要拿出手機時聽到從入口處傳來的聲音,“來了啊,千金女!”

幾個女生從天台入口慢慢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眼妝較濃留着短髮的女生。

宣麗看了看她們平靜的問道:“我認識你嗎?”

“你不用認識我,我只是學校裡不起眼的老百姓,跟你這種綻放異彩到辣眼睛的人比不了。”領頭的女生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諷刺着宣麗。

當宣麗再次環顧四周確定她的朋友沒有在場後便冷冷的對不良女生說道:“不會是你們叫我上來的吧,我朋友在哪?”

聽到這話女生們咯咯笑了起來,“你那個朋友真是慫啊,我們只是給了她兩個耳光,她就乖乖的給你發了語音,哈哈,真是沒用。”

這時領頭女生的手機響了起來,“喂?哥,我們已經在天台了,你們可以上來了。”

掛掉電話女生慢慢走到宣麗面前一臉壞笑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有幾個社會上的大哥,聽說學校有個極品小妹就想認識認識,順便跟你親密接觸下,嘿。”

宣麗察覺不太對勁急忙拿出手機想撥通電話卻被女生們上前搶了下來。

“這可不好,這裡不需要其他人蔘與了。”說完領頭女生將手機從高處直接扔了下去。

“**你想幹嘛!!!”宣麗氣憤的質問着。

“**?”女生揮動手臂“啪”的一記耳光打在宣麗的臉上,“你給我閉嘴,你以爲誰都會慣着你?”

“媽的,敢打我?!”宣麗一怒剛要還手卻被幾個女生上前攔了下來。

“唉?已經開始了?”

一個粗礦的男聲傳來,隨後從入口處走進來一羣衣衫不整發型怪異的人們。

“哥,就是她。”女生向其中一個男人提示。

這時一名留着短寸發,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疤的男人走了過來,“呵!還真挺漂亮的,小紅嘴脣挺誘人啊。”

刀疤男沒正經的邊說邊打量着宣麗,其他男人也紛紛表示,“是我喜歡的類型,嘿嘿。”“想到她一會兒哭喪的表情我就有點興奮,哈哈!”

宣麗並沒理會他們而是緊緊盯着眼前的領頭女生說道:“**!無論你今天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如果還想繼續留在學校的話,就趕緊給我滾。”

女生卻不屑的聳了聳肩,“你以爲我們只是簡單的陪你玩恐嚇遊戲?我知道你背景大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我們也留了一手。”說完女生從兜裡掏出一把小刀架在了宣麗的臉上,“你也不想漂亮的臉蛋上被劃出一道痕吧?”

被女生用刀抵住的宣麗面不改色的與其冷眼相望。

“哎呦?這眼神不錯啊。”說着女生輕輕一劃便在宣麗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沒過多久鮮血便溢了出來。

“我是不是應該在用些力啊?啊!?不想的話就乖乖聽話,現在……把你的軍裝上衣脫了。”女生用兇惡的眼神看着宣麗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嗑藥磕傻了!你知道你正在做一件特別危險的事嗎?”

“我知道,所以我想留下你幾張藝術照,日後你如果想追討我們,我們就會把你的照片發到所有社交網上,到時候看是你會離開學校,還是我們。”

女生露出得意的奸笑並開始用手慢慢解開宣麗的上衣鈕釦。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女生臉上,宣麗不顧女生手中的小刀奮力推開了她。

女生被宣麗猛地一推險些倒地便氣急敗壞的喊道:“媽的還反抗!姐妹們上!把她的裙子扒下來!”

此話一出幾個女生一併圍了上來不由宣麗的抵抗硬是將裙子扯了下來,宣麗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學校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所有學生都前往課室準備上課,沒有人知道天台上正上演着一場校園暴力事件。

被摔在地上的宣麗沒有選擇站起身而是以蹲坐的姿勢雙手環抱住大腿,這個姿勢可以少許的遮擋住下身。

“**,你……有自信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不知是羞愧還是憤恨,低着頭看不到臉的宣麗一字一句的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着。

“哎呀!你看你這樣對待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刀疤男幸災樂禍的對女生說着,而不良女生卻露出一絲笑意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小美人穿了件黑色蕾絲邊小內褲哦。”身後一羣男人開始起鬨,“不會連內褲都是名牌吧,那樣的話總要有人欣賞嘛,哈哈!”

面對一羣人的譏諷嘲弄,宣麗只是蹲在那裡,將頭埋得很低……並再也沒有說任何的話。

“哈哈!老實了?剛纔那鼓勁兒哪去了?來把頭擡起來,讓小哥哥看看你那無助的小臉蛋!”

“哈哈哈哈!千金小姐!你爸爸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給他丟臉啊!讓你拽!”

“哈哈哈哈!!!”

天台已然成爲了處罰宣麗的邢臺,這種暴力沒有施加在皮肉之上卻遠超了那份皮開肉墊的痛苦,無論經歷過怎樣的過去,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講,這樣的惡意作弄無疑是在她驕傲的內心上狠狠地劃開了一個傷口,留下了一個難以癒合的陰鬱疤痕。

“喂!!!你們幾個混蛋在幹什麼?!”

一切嘲弄和譏諷在這一刻被打斷,這是一個男人沉穩且鏗鏘有力的聲音。

“誰!”所有人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在天台的入口臺階上,站着一個身着軍裝揹着一個雙肩包的男孩,雖然有陰影布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上,但不良少女還是認出了他就是航天飛行班全校僅有的五顆星飛行員之一,南宮輝。

刀疤男在原地警告着站在入口處的輝,“小兄弟,我們在處理一些私人問題跟你沒關係,你只要把門關上從這裡悄悄的離開就ok。”

宣麗慢慢擡起頭看到了站在入口處的輝並認出了他,同時輝也同樣認出了宣麗。

“孩子!別給自己找麻煩,乖乖的滾下去吧,如果不想見血的話!”刀疤男再次恐嚇着輝。

在簡單掃了一眼天台上接近二十個男男女女組成的不良團伙後,輝低下了頭慢慢的關上了門。

宣麗原本模糊的雙眼從無神到一點點睜大,這一非常細微的變化……,只因她看到了輝從入口臺階的陰影處是向前邁出了一步。

陽光溫和的照射在少年平靜的臉上,這是無比堅定的一步!

在一羣不良團伙的衆目睽睽之下,輝沒有一絲遲疑的進入了這個瀰漫着緊張氣氛的戰場,並輕輕關上了天台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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