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男人樹女人的靠背

龍山會和雪蓮來到渡口,龍大河早安排於槐江開船過去迎接。連車帶人上了小船,雪蓮站在龍山會的身邊,繼續聽他講從龍槐德老爺爺生前講過的故事:?

在那久遠的時代,龐府大院門口,站着一位端着破碗、帶着竹杖的乞丐。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乞丐卻有一匹好摩托車,全身的棗紅。騾背上坐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乞丐不足30歲,衣衫藍縷、只留一小撮頭髮結成小辮,時而唱着乞討的段子,時而裝扮成豬狗的模樣,時而吃蛇蠍磚瓦……?

在外面玩耍跑回大院的大少爺,看乞丐好逗,跨在乞丐身上,讓他學驢叫。乞丐俯下身子託着大少爺,像驢一樣地聽從叫喚,引得過路人一陣陣鬨笑。?

“給我下來!”一聲吆喝,大院內走出龐舉人,喊走了兒子。乞丐過來,要求龐舉人把大少爺送到槐花崗義學裡去讀書,而且懇求龐舉人募捐要在小龍河畔土房子裡創辦義學。龐舉人看他髒兮兮可憐的樣子,紛紛搖頭,心想:“乞丐還想興修義學,不是癡人說夢麼?”?

這個乞丐不是濟公佛,也不是洪七公這樣的世外高人,而是東夷國小龍河畔一名乞丐。在各地做過各種各樣的農活、雜耍、手藝—推磨,割麥,澆園,挑擔,拉車,紡線,豎鼎,捏糖人,捻線頭,軋棉花,甚至做紅媒……爲了籌辦義學的經費,大槐樹下實現他第四處義學的心願,不止一次地來到龐家大院門口。等龐家大院關門,乞丐就回到了土房裡,在房子的東面用自己的槐木棍做樁,選了校址。?

龐舉人被震懾了!卻將乞丐請回家中,收拾出三間客房給乞丐教書,將大少爺送進去讀書。龐舉人命下人送去山珍海味和華麗的衣裳,誰知乞丐不願接受,他說男兒志在四方,龐舉人把他關進屋子裡讓他反省。這件事剛好被大小姐鳳芝知道了,她願意替父親去試一試。?

鳳芝帶上吃穿的去了書房,眼睛一亮,站在面前的先生沒有一點瘋癲的樣子,衣着雖然襤褸,但相貌堂堂。鳳芝落落大方走過去,嫣然一笑,甜甜地說:“我知道你的心思想辦義學,不能只教幾個富家子弟吧。家父請你到家也不矛盾啊!我可以勸父親,多收窮人家的娃。我去找孩子,你放心在這教。教好了,父親一感動,說不定找個地方建一所學堂呢。無論如何你先吃飽了,才能辦學教書啊!先生穿得好一點,纔像個先生嗎?我們應該接受舉人的好意挽留。”?

“要教富人家的私塾,我用不着跑這裡來。我家和龐家大院差不了多少,我爲了辦學。給窮人家的孩子教書,我和父親斷絕了關係。你把這些拿回去!我吃好的,穿好的,那家窮孩子敢跟我讀書啊?送回去吧。”?

鳳芝將東西原封不動地拿回去,龐舉人大怒將乞丐趕出了大院。摩托車又馱着乞丐和小女孩回到了那間土房裡。?

鳳芝回到家,因爲是女孩子要過河跟乞丐讀書,自然父親不同意。沒辦法,鳳芝就常常偷着過河去讀書。結果被她的父親知道了,被關在了家。?

有一天,鳳芝跑了出來,他們隔河而談,爲表達忠貞的愛情,各自在對岸栽了一棵槐樹。鳳芝的父兄惱羞成怒,帶人去砸學堂。龍家人也召集人馬,騎着騾馬,拿着魚插殺過來,兩個村子展開了一場血戰……爲了制止這場格鬥,兩個青年欲投河而盡。突然,一匹棗紅摩托車衝來將一對戀人託了起來,到了河心摩托車變作了一條青龍飛向天空,雷聲響過,大雨傾盆,兩家去砍小樹,誰知越砍越長……東岸的那一棵長在槐樹園;西岸的那一棵長在渡口邊。?

也就在那一天,龐舉人卻聽到了乞丐的一些消息,才知道登自家門乞討的乃是大運河流域流傳的千年乞丐—龍槐先生。一定要把他請回來,要多少給多少,可派出的人回來說乞丐已經去世了。他積勞成疾,加上好幾天沒吃東西,就臥於槐花崗義塾的屋檐下,手裡握着一本《大槐安國》,睜着眼睛含笑而逝,彷彿在傾聽一羣羣學生的唸書誦讀的琅琅之聲。?

十五年後,那跟龍槐乞討的小女孩到了龐家當了丫鬟,小女孩經常說,龍槐先生不應該死的,因爲她聽槐公說過他有些珍寶不知藏在何處。那些珍寶足以在小龍河建十處校園。這個丫鬟便是龍山會的姥姥。聽說龍大河在大槐樹下辦學校的時候,姥姥曾經給過龍大河一個罈子,龍大河怎麼說沒有這麼一回事。?

龍槐先生,當時社會最底層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乞丐。姥姥生前並不忌諱這位瘋瘋癲癲、四處“跪求”的苦行者,生前在小龍河畔大槐樹下建立了龍槐公祠,書寫了匾額和碑文,塑造了一尊泥像,以實現外公臨死前的遺願。?

“雪蓮姐,你說鳳芝活在今天,他父親會反對嗎?”?

“不會的,現在是新國家,會有新的學校,新的老師。”雪蓮知道他已被故事感動了,她聯想到了自己,所以流淚了。?

雪蓮告訴他:“爸會讓你教書的,將來你會有甜蜜的愛情,幸福的日子。”?

“我老爸真的知道哪些珍寶嗎?”龍山會天真地問。?

“或許吧。也許永遠藏在他的心裡。養父讓我促你的時候,我看見非常高興。”雪蓮莞爾一笑,那笑容就像河邊的山花般燦爛、美麗。?

龍山會推摩托車停在西岸的大槐樹下,雪蓮看着河邊並排着的石板,接着講:“你看那個隨着母親玩水的女孩,再看那個站在石板上往河裡撒尿的男孩。慢慢地他們長大了,女孩多了幾分羞澀,男孩多了一些心跳,一段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就在大槐樹下小龍河畔有了續集。”?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雪蓮不再擔心大槐樹下茶餘飯後的談資,緊緊跟在後面,彷彿覺得那匹摩托車變成了青龍,馱着她和龍山會飛上了天堂……?

謝謝朋友對《杏壇採花道》的偏愛!幫我向您的朋友如何,沒有你廣結善緣,我怕堅持不住了!另好友《官場美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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