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前一陣子進了京畿近衛營。
是通州和京城之間的一個衛所,人不多,只有百十來號人。其中大部分是京城官家侯門的子弟,也有在武舉中脫穎而出的狀元榜眼的一些人。
早上他們學習的是兵法佈陣,行軍打仗的各種案例,下午就是練武,或者集體操練,或者捉對廝殺。
和爲官做衙門一樣,每天辰時到,晚上酉時收兵回家。
這個衛所其實就是皇上培養訓練將軍人才的一個地方,每一個進去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將來都預備有大用處的。
所以這些天府裡的熱鬧齊景灝都沒有趕上。
今天白天因爲是訓練翻山跑,一回來就累癱了,吃了飯就躺在榻上不動。
“今天母親教訓顧笙柔了?”齊景灝等了半天,聽唐青鸞只說了顧笙柔和程思雨的事情,便問了一句。
唐青鸞點頭:“是啊。”她讓白芷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放在腳踏上,把他襪子脫了放進去給他燙腳:“你聽誰說的?”
“滿院子都在說。”齊景灝拉着她坐在身邊,馬上就歪着身子躺在了她腿上,伸手把她頭上的髮簪摘了,將她的頭髮放下來,拿着一撮放在鼻子下面嗅着:“那個死丫頭,在他們府裡囂張習慣了,嫁人了居然一點不改,娘收拾一頓是對的,不然我也要收拾她。”
一停頓馬上又道:“她娘慣得她真過了,之前闖出來那麼大的禍,居然一點不吸取教訓,如今都混的這麼灰頭土臉了,還仗顛呢。”
這麼一說,唐青鸞又想起以前在忠靖侯府看病的事情了,自己出身低,父親只是普通官宦,在顧笙柔眼裡,自己就和下人一樣,也確實是慣得有點太過了。不經歷曲折,永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算了,別說她了。”唐青鸞並不想提顧笙柔,問齊景灝:“你們衛所怎麼還鍛鍊你們?翻山跑是幹什麼?”
“練身體啊。出去打仗,總要身體強壯一些。”
唐青鸞好笑:“這我知道,不過……”
“不過沒想到會真的練我們?你一聽說只有一些官宦世家的公子少爺在衛所,就以爲是混着玩的地方?”齊景灝很聰明,馬上猜到了。
唐青鸞點頭:“對呀,我開始還真的以爲是這樣呢,原來是真的會鍛鍊你們?”
齊景灝笑:“是真的。你說的那樣的地方也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或者入仕,或者辦個紅白事,都覺着臉面上行不好看,給自己弄個頭銜什麼的,很多都是去在禁衛軍或者御林軍裡掛個職位,有些侯門國公的,可以直接給自家子弟弄個驍騎尉什麼的,都是順手拈來。”
“但我們衛所確實不一樣,雖然裡面也都是貴族子嗣,不過全都是真有些本事的,也是憑真本事做過事,有人留下印象了的。只不過我們這些人要進軍營做事反倒不是那麼容易,一來可能會被排擠,二來還牽扯軍籍什麼的緣故,所以皇上專門設立了這麼一個衛所,就是給我們這樣的子弟進入軍中過度的。”
唐青鸞恍然了:“原來如此,難怪這麼練你們……”
齊景灝就唉聲嘆氣:“是啊,今天我跑了一百里,還是上上下下的山路。”
唐青鸞正要起身給他揉揉腳,就被他一下抱住了,翻身坐起,抱着她親嘴,笑嘻嘻的:“不用,晚上好好服侍我就行。”
唐青鸞紅着臉笑着打他:“不是累的動都動不了麼?埋怨了這麼半天了,做這種事就這麼……”
“當然!只要想到跟你親熱,我就來勁的很。”齊景灝笑嘻嘻的,摟着她在榻上滾,腳也不用擦了,蹭都蹭幹了。
滾來滾去的動了情,又聽見外面丫鬟的腳步聲不停,怕是隨時會進來,便抱着唐青鸞放在,他自己忙去關了房門拴上,這纔過來,一個餓虎撲食撲來。
唐青鸞被他誇張的動作逗得笑的都蜷縮了身子,又趕緊的往牀裡面滾躲着他:“等一下,等一下!咱們就不能說說話?一你總是……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齊景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想想難道自己真的總這樣?如果惹得她不高興了……倒是不好。
這樣想着便坐起來,問:“好吧,你想說什麼?說吧。”正好這個時間裳。
唐青鸞只不過是想叫他慢下來,哪裡真的有話說,跟着也坐起來,臉蛋還緋紅着,想了想道:“忠靖侯府老太太壽辰,你想給送什麼?”
齊景灝‘噗嗤’就笑了出來:“你這是沒話找話!”
唐青鸞也笑了,好吧她承認自己沒話找話,然後就看見他已經三兩下把他自己脫得精光……這動作簡直熟練的很。
然後就伸手來脫自己的,脫自己衣服的動作也漸漸的趨於熟練……
“等……你不是說,說會兒話?”唐青鸞忙往後躲。
齊景灝笑眯眯的還是繼續幫她脫:“你說你的,我脫我的……我是說,我脫我想要脫的衣裳,包括你的,這並不妨礙你繼續說話。”
就好像說繞口令一樣。
衣服一件一件的離開自己的身體,他的手還不老實的亂摸,眼神色眯眯的,表情也色眯眯的,這樣‘騷擾’着唐青鸞,唐青鸞哪裡還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被他摸來摸去的好像撓癢癢一樣,又渾身癢癢。不由的笑着躲,越是笑越是叫他,小聲笑着說着的話,還想要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脫了,兩人就在方寸之間的追來躲去。
笑鬧了好一陣子,終於被他如願了最後一件,摟住滾到在,吻着她,低聲的吃吃笑:“我知道你想什麼……我感覺出來了,以後慢一點好不好?”
“你感覺出來……什麼呀……”
“嗯,我就是感覺出來了,你不喜歡我……親你沒親夠就……以後我好好親你,然後再……”
……
帳子就好像是水裡的波浪一樣動了起來,裡面不時傳來低低的笑聲,夫妻間的默契也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