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似鞦韆

偷偷站在門外的唐林,聽見柳兒不停地‘嘶嘶’的倒抽氣,他不知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在門上點出了一個洞,他透過這個洞看到了渾身是傷的柳兒,他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他用力推開門:“柳兒!你的傷是怎麼弄得?”

“啊!”柳兒連忙把自己藏在水裡,只剩一個頭在外面:“唐公子,你怎麼可以進來?”

唐林用腳勾上門:“到底是怎麼弄得?”他想起是在皇后經常誦經的晚院見到柳兒的,他一驚:“難道是長孫皇后?”

柳兒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別的妃子那受的傷,是皇后救了我,而那夜正巧你把我劫出了皇宮,這些傷其實應該早就好了,只不過是這些日子沒有洗澡的關係,沒什麼大礙的。”

唐林有些憤怒:“你不要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藏起來,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你在受苦。”

“唐公子?”柳兒不知道唐林爲何生氣。

“不要叫我唐公子!我不是什麼公子,我將是你的相公!”唐林跳進池子,握住柳兒的雙肩:“柳兒,答應我不要再回去那個無情的地方,答應我,做我的妻子,我會給你幸福的。”

“你瞭解我嗎?”柳兒突然問出一句話。

“什麼?”唐林有些不明白。

“你才認識我幾天呢?爲什麼能輕易的說出娶我的事情?”這個問題一直在纏繞着柳兒。

“因爲……因爲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唐林頹喪的放下自己的手。

“因爲你父親要你找一個像長孫皇后的女子做妻子!你嘴上不說,但是你的心裡很在乎你父親的話,所以你要娶我。”柳兒清楚的分析了唐林的內心。

“不對!我對你有感覺!看到你受傷,我很心痛,看到你想着那個皇帝,我忍不住吃醋,我還希望能時時刻刻的把你綁在身邊,這些難道不能證明我愛上你了?”唐林當說出愛上柳兒的時候,他自己也愣住了:“我……愛你?”

柳兒同樣被他的話所震撼,她想逃,並且付諸行動,她慌亂的往池邊逃。

“柳兒?”唐林上前拉住她:“你去哪?”

柳兒搖頭:“你不能愛我!不能!”

“原因呢?”唐林看着柳兒:“不要告訴我,因爲那個皇帝。”

柳兒的眼淚衝出眼眶:“是的,是因爲皇上。”

“柳兒!皇上的妃子有多少你比我清楚,而他要了你這個宮女,反而不給你名份就說明他不愛你。”唐林不明白爲什麼柳兒要用這般心思對待那個皇帝。

“我不管他是不是愛我,我也不管他會不會給我名份,但我的童貞給了他,我就要對他從一而終,不能三心兩意。”柳兒不想對不起李世民。

“你……”唐林感到無奈,他用力一擊睡眠,濺起顆顆水珠,水珠落下打在兩人的臉上,身上,唐林轉身走出去,用力關上房門,他現在很憤怒,很生氣,很不理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令自己做出讓柳兒害怕的事情。

“唐……”柳兒捂住臉,她摸到自己的臉上溼溼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水,還是淚,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柳兒沒入水中,讓自己臉上的溼意消失,讓自己冷靜。

“你別把自己淹死了哦!淹死了,我哥可是會難過的。”唐蘭站在門口,啃着蘋果。

“噗!”柳兒浮出水面,甩開長髮,長髮隨着勁道,畫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唐蘭拍手,蹲在池邊看柳兒:“果真是一個尤物,這個畫面要是讓我哥看到一定忍不住要了你!”唐蘭看到她身上的紅腫,唐蘭直搖頭:“難怪我哥會這樣生氣,好好的一身雪白肌膚竟然被折磨成這樣。

“啊!”柳兒連忙隱入水中:“你怎麼在這裡?”

“我本來是到我哥這洗澡的,平日我哥不在他的這個舒服的澡堂就歸我了,今天只是湊巧聽見了你和我哥的對話而已。”唐蘭把吃光的蘋果核扔到一邊。

“你聽到我們談話?”她聽到了多少?

“嗯!原來你是我哥從宮裡弄出來的啊!”唐蘭用高深莫測的眼神望着柳兒:“我哥辦事有時候不經過大腦的,只是一時意氣,有些時候他又過於認真,鑽進了死衚衕。”

柳兒點頭:“我知道,唐公子有時候很像小孩子。”

“如果你要嫁給我哥的話,你就要忘記你的那個情郎皇帝。”唐蘭頓了頓:“但是,你若是不想嫁給我哥,我可以幫你通知宮裡,讓宮裡人把你接走。”

柳兒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一想到宮裡的種種她真的很怕回去受那種罪,真的很怕很怕,宮裡的勾心鬥角,宮裡的主子們的眼光,一想到這些她就怕的渾身發抖:“我……可以離開你家,我不要回宮裡。”

唐蘭搖搖手指:“不行,你只能二選一,你今天也聽到我哥在大廳說的話了,他若不是打定主意,就不會輕易說出那種話,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你是在讓我選擇?”柳兒看着唐蘭。

唐蘭點頭:“不錯,有很多人沒有選擇,就像宮裡的那些宮女,她們沒有選擇,只能伺候主子,老死宮中,而你有選擇,是和我哥幸福的生活還是回宮裡受罪,你自己選擇吧!我等着呢!”

“我……”柳兒不知如何抉擇。

“唐蘭!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情!”唐林突然從門外進來,怒瞪唐蘭。

唐蘭聳聳肩:“我只是把問題簡單化,並沒有意思來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用那樣瞪着我。”

“柳兒,快些穿上衣服。”唐林把他的衣服放到池子邊上,背過身軀:“我明日送你出府。”

“那就送遠點,省的她連累我們。”唐蘭很惱唐林:“既然決定娶她沒就應該態度堅決,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還娶什麼?還把她從皇宮裡帶出來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唐林把唐蘭推出門。

“哼!誰願意管你啊!你去死吧!”唐蘭生氣的踹了一腳房門。

“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明日就送你出去。”唐林對着門板,心裡五味雜陳。

“唐公子!”柳兒穿好衣服,她的心裡也同樣的亂:“你真的要送我出去嗎?”

“不錯!也許我從最開始就不應該將你弄出皇宮,讓你在最愛的人身邊你纔是最幸福的。”唐林的心失落了,失落在了柳兒身上,短短的十幾天,卻好似讓他過了大半生一般。

柳兒拉拉他的衣角:“我穿好了!”

“跟我來吧!”唐林帶着她到他房間旁的一間房間裡:“這裡是客房,你住在這一晚吧,明日我們就走!”

唐林退出房間,不想和她再有糾纏,就怕自己會忍不住讓她留下。

“唐公子!”柳兒見唐林走出去,心裡感覺有些悵然若失,柳兒揚起嘴角:“我很開心,很開心的,終於可以逃出皇宮,又可以不必嫁人,我很開心,很開心……”柳兒無法再裝作無事,無法再裝作不在乎:“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該怎麼辦?”柳兒哭倒在牀上,她一顆迷茫的心不知該怎樣擺放,不知自己該如何定位,自己的心就好象是鞦韆,搖擺不定,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想留下還是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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