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夢寐,密林的夜晚雖然比白天安靜的多了,但是在尼莫的耳中,卻像是被放大了n倍一樣,星際異獸的恐叫聲,其中還夾雜着人類各種各樣的尖叫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恐怖。
第二天醒來,尼莫的雙隻眼睛就是腫了起來,眼皮等下還有着兩個深深的黑眼圈,顯然是一葉都沒有睡着。
然而,還沒有等尼莫收拾一下東西,洞穴外面就是傳來嘈雜的人聲,有男有女就是向着他們的方向接近。
“尼莫,有人來了,聽着聲音應該就是一個三到四人的小隊。”唐堂冷清地說着,頭微微向着洞穴外,卻是沒有其他別的動作,整個人安靜得像是之前根本就不在這裡呆着一樣,只有銀色的髮梢上沾上了點點夜晚的溼氣才能證明她在這裡存在。
尼莫點了點頭,揉了揉眼睛,溼了一把臉就是正想將腦袋探出去瞧瞧情況,然而,還沒有等他探了個什麼所以然來的時候,一個極爲冰冷的金屬式管狀的東西就是頂上了尼莫的腦袋,耳邊就是傳來了一個誇張的男聲。
“看,你們來瞧瞧,我捉到了什麼了,是之前的那個小鬼……”來人曬得一身小麥色,想比起軍人的正氣來說,他的身上更是充滿了煞氣也兇狠,一瞬間就是讓唐堂判斷出這個男人之前的職業是一個傭兵,還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傭兵,手下卻是有好幾下子。
“殘狼,不就是個小子麼,怎麼大驚小怪,不用看,肯定是那個小子膽子心躲在那裡罷了,用不着廢什麼功夫。”說話的女聲十分之狠辣,出乎意料的是她豔麗的臉蛋上賠上的是一副平平的身材,沒胸沒屁股的。卻是練得十分之結實,看來進得這個隊伍靠得並不是皮相,而是不錯的實力。
那個叫殘狼的傭兵五官十分之敏感,很快他就是感覺了落在身上的視線。臉容不禁就是一縮,手上握着能源槍的手要是往少年尼莫腦袋正中眉心的位置上挪了挪。第一次歷經如此狀況的尼莫臉色就是一陣蒼白,就是身子也忍不住地顫抖着。
但是在唐堂的視線下,她很是清楚的看到了尼莫放在身側的那隻手雖然是顫抖着,但卻是緊緊地用力地握了一個拳頭,顯然他在費力地在壓制着自己的恐懼,是自己在能源槍的槍/口下冷靜下來。
“沒,沒有任何的人,洞裡面就是隻有我一個……”
“小鬼,饒是你撒謊的技術怎麼厲害。都繞不過我殘狼優越的五感,洞裡面可不只是你一個人,至少還有另一個人,”殘狼就是殘忍地扯開了一抹嗜血的冷意,朝着剛剛那個狠辣的女人就是說道。“黑梅,將裡面的人給揪出來,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這個半大的孩子出頭來,裡面定然是個女人!”
被叫着黑梅的那個面容豔麗的狠辣女子應了聲,正想進到這個隱蔽的洞穴裡將裡面的人給揪出來的時候,裡面忽地就是傳出了一個極爲清冷的女聲。不由得就是讓殘狼幾人一愣。
“用不着麻煩了,我自己走出了就好了。”
只聽見細細碎碎地幾聲,首先陷入眼簾的就是一頭極爲兩眼的銀髮,一下子就是奪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接着一條束在眼間的黑布就是安全破壞了美感,就是好像是某一呼幅極爲名貴的畫被人刻意的畫了粗粗一筆那般讓人極爲惋惜。
“是你。那個瞎子。”下一刻,殘狼,黑梅等人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了,他們已經估計這另外的一個是女人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個瞎子!
在場的人。沒有人會忘記眼前的瞎子,已經她那一頭極爲耀眼而美麗的銀色就在發現了她的一瞬間就是不自覺地讓人在腦海之中留下了一個殘影。雖然除了少年尼莫之外,就是沒有人願意和瞎子組成一隊,但是這個結果有點出乎意料,又是理所當然,這一次進入密林的所有人中最弱的就是這兩人,一個年紀太小,一個是瞎子,本該找個更強一點的搭檔纔是,而現在卻是兩個最弱的人組成了一隊。
回頭一想,便也是明悟了,名額如此之少,好不容易遇上了就是廝殺,帶着這麼兩個累贅,當然是沒有隊伍願意接收,自自然然地這兩個人就是組成了一隊兒了。
見着是這麼沒有威脅的人,黑梅便是打了個呵欠,就是無聊地說道,“既然是這麼累贅的兩人,殺了就了事了,還用不着這麼費心思……”
聽到此話,唐堂微微地就是轉過了頭,正正對上了那個黑梅的方向了,一聲不吭,但是黑梅卻是暴躁,那個瞎子就是這樣對着她,直讓她有一種被盯着的感覺,跺了跺腳就是脾氣暴躁罵道,“死瞎子,你望什麼望,有什麼好望的!殘狼殺了就是了事了!”
殘狼還沒有說話,倒是隊伍中另外的那兩個男性就是鬨鬧道,“黑梅姐的脾氣果然暴躁啊,行事果斷,不愧是軍人出身的……”
軍人出身?唐堂默唸着,更是若有所思地隔着黑布盯着那個叫黑梅的半響,卻是無法曉得唐堂究竟在想着什麼。
雖然是暴躁的黑梅提出來的,但是其他人卻是沒有特別的意見,反而很是贊同,雖然外面將自有帝國傳得什麼似的,但是他們來自由帝國可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而不是向那些腦殘一樣,對自由帝國的熱衷和崇拜。
所以說伊曼之前那一句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什麼武器,可是最合這幾人是心思了,管它用什麼,只要能夠贏了就好,這正是他們用慣了的手法。而且,看看這第一關的規則,不都是很能說明了這個問題,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恐怕自由帝國也不例外。
因此,殘狼更是沒有異議了,就在他即將要動手的剎那間,一個帶有些沙啞帶有些顫抖的男聲猛地就是喊了出來,是那個少年,尼莫!
“等等,等一下,先別要殺我們——”
“哦?”殘狼一條眉,就是嗤笑道,“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想求饒麼?”
殘狼說着,心裡卻是沒有放過尼莫和那個瞎子的意思,雖然這個兩人暫時都很弱,但是說不定會成爲以後道路是的絆腳石。
這可是說是殘狼幾人最聰敏的一方面了,並沒有看低他任何的一個對手,奉行斬草除根的做法。
尼莫的心臟頓時就是一縮,心裡面竟是猶豫不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好,似乎他無論那個答案,yes或者no,他有一種直覺,面臨的都是死亡的一個結果,竟然這樣的話,好不容拼一拼,想着,尼莫反而就是鎮定起來了。
旁邊的唐堂更是敏感地留意到了尼莫心態的變化,心裡不由得就是點了點頭,放在手心裡的那一把極爲小橋的小刀,‘刷’地一下就是消失在了袖子裡。這並不是唐堂之前那把鋒利至極,在黑市拍賣會中刺傷過自己的那一把工具小刀,而是另外的一把,並沒開刃的小刀,傷不了人,但自保已經足夠了。
最近,唐堂跟伊曼等人訓練了好些格鬥術,雖然因爲體能所限,作出的動作該有的力度就只剩十分之一了,但是格鬥技巧什麼的唐堂可是全都記住了,就憑這些,再加上唐堂透視眼的效用,御掉一兩隻胳膊還是很容易的。
不一會兒,尼莫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了,雖然身子依舊有一點兒顫抖,但是從還帶有幾分稚嫩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膽怯來,“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殘狼幾人聽罷就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真的沒有見過被狼捉住的羊羔,還有什麼資本和狼做交易?”
“沒有資本,什麼資本都沒有。”尼莫冷靜地說着,“我們兩個有多弱,你們自然是知道的,殺死我們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兒,名額有五十個,多我們兩個不多也不少,我什麼資本都沒有,但是我想,做一面擋戰牌還是有資格的。”
“你們可以把我們當作一次性的擋戰牌,誰也不能夠保證有沒有別的敵人從背後襲來對吧?與犧牲你們隊長其中的一個人相比,還是犧牲我們好一些吧?你們也只不過是多帶了一兩個人而已,而且我會做飯,可以幫你們改善伙食,也不礙事,這不是很好麼?”
殘狼和黑梅等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的沒有想到尼莫所說的交易竟是這種‘利他不利己’的交易,沉思了片刻,殘狼才低沉的嗓音開口道,“要是最後兩人礙事了怎麼辦?比如說超出了五十個人的名額……”
“這不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麼,”尼莫就是極爲燦爛地一笑,“到時候,若我們真是礙事的話,殺了我們不就是好了麼?我們的小命可都是在你們的手中捏緊着,我說得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