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機危被看得面露無奈，“去吧。”
因爲江府離般若坊市有些遠，他們一行是坐星器馬車去的。
“對了。”唐哲寧問跟他們一起上了馬車的奧蕾莉亞：“剛剛他們說起的千蓉尊者是怎麼回事？”
“千蓉尊者啊……”奧蕾莉亞有些感嘆道：“她是通利亞特史上第一位女性尊者。”
第一位？
唐哲寧有些驚訝，“通利亞特的歷史應該超過萬年了吧，怎麼只出了一位女性尊者？”這在她看來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奧蕾莉亞擡頭看了她一眼，唐哲寧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眼，說悲哀似乎有些過了，但說悲傷又似乎有些輕了。
就聽她道：“因爲很多女修者但凡修煉到了闢神境都會想辦法離開通利亞特，千蓉尊者是少數願意留下來，想要改變通利亞特的女修者。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事，和皇族鬧翻了，就此出走，連文明籍都改了，自此再沒有出現過。”
居然是這樣。
“你真的不知道千蓉尊者是因爲什麼跟皇族鬧翻的嗎？”褚機危卻是挑了挑眉。
他本是不打算戳穿對方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微妙地有些在意。
到他這個級別，有時候冥冥中會有天意指引，所以他連猶豫都沒有就開口了。
聞言，唐哲寧他們都看了過來。
奧蕾莉亞怔了怔，遲疑道：“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懷疑我得到的情報是假的。”
“你先說來聽聽。”褚機危卻更感興趣了。
奧蕾莉亞撓了撓臉道：“千蓉尊者曾跟皇室的一位皇子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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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道：“那位皇子的出身有些特殊，其生母只是一個宮女。因着這般，那宮女擔心他會長不大，便對外謊稱他是個公主。”
“通利亞特的律令非常特殊，即便是皇帝，也只能娶一位妻子，其他女人便是跟皇帝生了孩子，也得不到任何名分，但她們生下的皇子，只要足夠優秀，就能夠繼承皇位。”
“也幸虧如此，因爲那位皇子六歲時穿過薩爾約之門，覺醒了天級上品的魂鑰，從此得到了皇帝的重視。若非他是公主，當時的皇后根本就容不下他。”
聽到這裡，唐哲寧不由驚訝，“不是，那宮女說是公主，其他人就信了？產婆呢？宮裡那些宮女呢？”再說，通利亞特雖然是傳統文明，但不代表落後，各種各樣的星器，完全足以替代科技文明那些高科技產物。
“因爲那宮女生產的時候根本沒有產婆，皇后不害她就好了，怎麼可能派宮女服侍她。”奧蕾莉亞道：“當時的皇后，打一開始就沒想讓她順利生下孩子，直接將她關在冷宮裡自生自滅。沒想到那宮女命硬，愣是順利生下了孩子。”
“即便如此，他們母子也沒有得到重視，依舊在冷宮裡相依爲命。要不是通利亞特皇族有規定，只要年滿六歲就要過一次薩爾約之門，怕是他們可能會被遺忘一輩子。”
“那皇子面容精緻漂亮，加上既定印象，宮裡也沒人懷疑他不是女孩。因爲天賦好，皇帝開始關注這個孩子，但因爲她只是個女孩，這關注也有限，不過好歹有了教導他的老師。”
“那位皇子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也因此，在對待女人這件事上，他跟通利亞特的男性截然不同。也是因着這般，千蓉尊者纔會跟他相愛。”
“當時傳出千蓉尊者要跟皇室聯姻，女人們都興高采烈，她們認爲千蓉尊者成爲皇室一員之後必定能改變女人的地位。”
聽到這裡，唐哲寧覺得不對了。
“怎麼聽你這意思，那位皇子的身份沒有暴露？” “對啊。”奧蕾莉亞一臉理所當然道：“雖然通利亞特官方並不支持同姓相婚，但是千蓉尊者是特例，皇室又怎麼可能因此爲難她。”
唐哲寧：“……”忘了星際在這方面有多開放了。
奧蕾莉亞繼續道：“這些是民間都知道的事情，後面我知道的就真假難辨了。”
“你說，真還是假我來辨別。”褚機危道。
奧蕾莉亞便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不知道，先是爆出那位皇子的真實性別，然後便是千蓉尊者跟皇室大打出手，重傷逃走之前，有人稱聽到她怒斥皇室，說他們李代桃僵，爲了利益殘害親子，天理難容。”
居然是這樣。
褚機危問道：“那那位皇子後來如何了？”
奧蕾莉亞遲疑道：“那位皇子其實就是通利亞特目前兩位尊者之一的千掌尊者。”
什麼？
褚機危皺眉。
別說是他，便是唐哲寧也覺得不對了。不過……
她小聲嘟囔道：“這事跟我們應該沒關係吧？”他們是來找江籬報仇的，通利亞特的事情，跟他們委實不相干。
蕭叔和印嫺紛紛面露贊同。
褚機危倒不是想要多管閒事，而是……他直覺這事沒完。
說話的功夫，江府已經到了。
江家的家主夫人姓平，平夫人容貌稱不上出衆，但因氣質極爲和煦，所以一眼看去，便讓人覺得是個出衆的人。
因着非是手刃親夫當的寡婦，所以江家上下對她都是敬服居多，不像旁的家族，上下對掌權的家主夫人都是又敬又怕。
也是因着這般，江家下人在平夫人面前很敢說話。
這不，江夫人處理完公務，幾個小丫鬟正拉了她在花園鬆散。卻在這時，小廝跟身後有人攆一樣跑了進來。
“家主夫人出事了，有人來家裡尋仇了！”說着這樣的話，這小廝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又激動又幸災樂禍。
平夫人略一思索便明白怎麼回事了，挑了挑眉問：“來找二房的人的？”
小廝用力點頭，“來的還不是尋常人，是一位大能，帶着三位闢神境修者。”至於奧蕾莉亞則完全被他忽略了。
大能？！
平夫人一驚，想到早上傳來的信息，心念急轉，很快便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昨天剛來的那幾個外文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