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血舞還是接受不了連野死亡的消息。
想不通的她,只好跑到景曦這裡來尋求真相。
“景曦,連野有消息嗎?”畢竟機甲爆炸,連野連灰都沒有剩下,有可能裡面的人不是連野,血舞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
看到血舞的樣子,景曦就知道血舞還沒有走出來。
“你不是早就知道結果嗎?”
“可是,我還是想確定一下,如果你有君家軍團的消息,告訴我。”
景曦打開軍部官方網站,讓血舞自己看。
官網顯示連野幾天前,進入夏中區出行秘密任務,陣亡。
“他真的死了?”
“互相殘殺的事不能曝光,君家只能給他安一個其它名義陣亡,讓他的家屬在他死後,能夠拿到豐厚的撫血金,連野也不用因爲刺殺軍官的事,死了還身敗名裂。”
對於連野的死,景曦沒有感覺,因爲,他已經做出了刺殺她的選擇,他就必須承擔失敗的後果。
反過來,如果是她敗了,下場並不會比連野好多少。
“君文瀚怎麼能這樣對連野,明知道我們的關係,既然派他來刺殺我們,他還有沒有心。”
血舞只知道連野死了,所以,忽略他的錯誤,想起連野的好,把事情推到君文瀚身上。
站在血舞的位置,君文瀚確實可恨。
景曦只好安慰她說:“人生在世,會有很多生不由己,連野只是做出了他認爲正確的選擇。如果他選擇被抓,憑我們的關係,雖然前途完了,留得命不成問題,可惜,他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
“他就是死腦筋,轉不過彎來。”說到這裡,血舞像是反應過來,恨恨地說道:“也有可能是君家逼的。”
“你說的都有可能,不過,他想要你死,這也是真的。”
景曦可不想血舞爲一個死去的連野瘋狂,所以,指出問題,讓她認清事實。
“我知道,可是,我很不甘心,想不通,爲什麼這麼快,咱們就翻臉了,明明前幾天,你和君文瀚在一起還有說有笑。”
幾天的時間,血舞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達到我們這個位置,名利場上,早已經沒有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景曦就差直白的說,她跟君文瀚早已經不是朋友,他們之間只有利益。
“你是不是知道路上他會襲擊我們。”這也是血舞的心結所在,景曦知道,爲什麼不提前告訴她。
“我們回去的路上有人襲擊,在我的預料之中,可是,我沒有想到會是連野。”
這件事,景曦也覺得遺憾,如果,她知道連野會來襲擊她,她絕對會把血舞支開。
聽到景曦否認,血舞心情好過一點。
“如果不是連野,他們哪是我的對手,君家用心險惡,可憐連野太傻,死都那麼衷心。”
血舞帶着幾百度的高度濾境看連野,早已經忘記連野對她招招要命的攻擊。
“連野是對君文瀚很衷心,可是,我們現在是敵對。你要是爲了他好,就不要再提這事,不然,作爲聯邦軍人刺殺軍官,他死了也得背上污名。”
對於世家的手段,景曦很瞭解,連野已經死了,又不是君家人,如果鬧出什麼,君家發現危機,兜不住時,肯定會犧牲連野,保全活着的人。
“我明白,這是最後一次提連野,我們以後跟君家是什麼關係,怎麼相處?”
血舞現在恨不得提着刀去砍了君文瀚,可是,她的理智還在,只能看景曦的決定行事。
“當然是像平常一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看見景曦對於刺殺自己的人,這麼平靜的說出來,就像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心中升起一絲悲涼,難怪景曦是她的領導,就憑她這份面對仇人的淡定,她就望塵莫及。
“君文瀚想要你死,你還能平靜的面對他,把他當朋友?”
血舞想,自己說得這麼明白,不相信景曦沒有一點表示。
看血舞好奇得要死,景曦冷笑一聲,說:“君文瀚想殺我,有證據嗎?那個自爆的機甲師不過是一個星匪頭子,他死得連灰都不剩下,誰能確定他的身份。咱們這種地位的人,肯定不會因爲一個模棱兩可的理由,跟君家鬥得你死我活。”
聽到景曦的回答,血舞突然覺得心好累,這纔是真正的名利場。
名利場上,沒有朋友,只有利益,景曦明知道君文瀚想殺她,爲了利益,他們依然還可以在一起談笑風生,做好朋友。
明白了景曦的意思,血舞對現在的身份地位頓時失去自豪感,想要逃避。
看見自己說了這麼多,血舞沒有振作起來,反而更加萎靡,有厭世的趨勢。
近段時間,不能再讓血舞上戰場,只能派給她一個不着急,能否完成都不影響戰局的任務。
“別想連野跟君家的恩怨了,將心比心,如果不是你心軟,不對連野下手,當時在場的某些機甲師就有可能不用死,想想咱們那些冤死的機甲師,他們就該死嗎?”
“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你的決定,對得起他們嗎?因爲救你,我急忙離開戰船,讓敵人鑽了空子,丟失一隻幻形獸。我損失那麼多,不冤嗎?打起精神來,將功贖罪,你帶幾個人去把那隻丟失的幻形獸找回來。”
血舞口口聲聲說放下,其實,最美好的初戀一直埋在她的內心深處,從未放下。
景曦知道自己說得再多,不如血舞自己想通,不再勸她,把找到丟失的幻形獸的任務交給她,讓她去揭開迷底。
等她查到背後殘酷的真相,看清楚君家、君文瀚的真面目,她恐怕會比現在更傷心,纔會明白權力遊戲的冷酷無情。
現在的血舞,因爲是第一批跟着景曦,最有潛力的人,所以,除了景曦的需要,剩下的資源都緊着她。
年紀輕輕把她推上高位,擁有強大的實力,其實,她的心智並沒有那麼成熟,配不上她現在的位置。
反正這次傷了,乾脆再傷得徹底一點,免得她以後在這方面被人利用。
聽到景曦這麼說,血舞纔想起,因爲她,軍團損失了多少。
他們死去的機甲師,很多也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她又怎麼可能對他們毫無感情。
愛情、親情、友情等感情看不見,摸不着,可是,一旦感覺擁有,無形之中,就把人與人牽連在一起,讓人難已割捨。
想到曾經熟悉的戰友,永遠失去生命,血舞對連野的死,心情更加複雜,難已排解。
傷心、失望、愧疚等太多的感情問題積壓在她的心裡,讓血舞感覺自己隨時要爆炸,不敢面對景曦。
只好接下景曦給她的任務,把幻形獸找回來,將功補過。
“我這就出發去找丟失的幻形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