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聽這位長腿姐姐言之鑿鑿的說自己是青釉大師的粉絲，一時間是真的很懷疑，但季柚似乎完全沒察覺到顧瑤那顆小腦袋裡面想的啥，季柚說了這句話之後，就往顧瑤面前一站，跟一尊門神似的，把前方所有的推搡，全都給攔了下來。
且，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直杵着，默默聽着周圍人對青釉大師的臭罵，時不時的，她還附和兩句。
顧瑤：“……”
真粉絲？
假粉絲都比她專業啊。
顧瑤想了想，小聲問：“姐姐，你是想來撿漏的吧？”
季柚挑眉：“撿漏？”
顧瑤略有些羞赧，說：“我其實也是想來撿漏的，但好像沒見到，還砸了10個信用點進去。”
接着。
顧瑤把自己同學在青釉大師這裡買到一個魂器，不僅精神力晉級，接着還轉手賣出去，賺了一大筆錢這事兒，興致勃勃的跟長腿姐姐說了說，便一臉遺憾道：“我以爲這次自己撿到漏了呢，沒想到不是。”
不過，她也不遺憾，青釉大師出品的東西，肯定是有作用的，絕不只是催眠效果。
沒錯。
聚集在店鋪四周的廣大網友們，在一番臭罵、爭吵、聲討……後，把那張黑乎乎的畫對大家的使用效果，歸納總結一番後，同意得出一個結論——
這玩意兒催眠！
且，見效極快，絕大部分人使用之後，短則1、2秒，長則5、6秒，甚至還有人不到半秒，便倒頭就睡，簡直堪比睡神附體。
店鋪四周，衆人聚集着，還在臭罵，大有青釉大師不出面，便絕不停止的架勢。
“我對這幅畫的畫框的材質進行了研究，發現材料只是黑金伴生石而已，這種材料都拿出來賣，青釉大師這是缺錢花了嗎？缺錢直接說啊，吆喝一聲，大夥兒一人捐贈1個信用點，也能給大師湊幾億出來，何必要騙人啊。”
“啊！還真的是黑金伴生石！這個東西，只能當破爛扔了啊，或者當做裝飾品點綴一下假山、鋪個地板啥的。”
“青釉大師必須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
”
“沒錯啊，站出來解釋啊。爲什麼不站出來闢謠？”
“那兩個售貨員呢？也跟烏龜一樣縮着不出來，你們就是沒理，纔不敢出來解釋的吧？”
“青釉，粉你了半年，我今天宣告脫粉。”
“以後我再也不來你店鋪了，你就是求着我，我也不來。”
季柚聽了好一會兒，結果這些人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句話，也不來幾句新鮮的，聽得人耳朵、頭皮都要生繭子了，沒啥意思，季柚轉過身，便要走，顧瑤看到她要離開，不由問：“姐姐，你要走了嗎？”
季柚道：“嗯。”
顧瑤略有些遲疑，想走，又怕青釉大師忽然出現，思考了一下，她心裡已經有了決斷，才道：“我也要走了，我……我要趕着做苦力工作。”
季柚的腳步忽然頓住，說：“如果你條件允許，可以試着多買幾次。”
顧瑤沒明白：“買什麼？”
季柚道：“青釉大師的新商品啊。”
顧瑤聞言，忽然垂下頭，小聲道：“……我……我睡眠質量很好的。”
季柚：“……”
季柚道：“我只是覺得，這麼便宜的東西，買到就是賺到啊，趁着有錢，就多買幾次，就當支持青釉大師的工作好了。咳咳……”
在顧瑤的注視下，季柚乾咳一下，道：“我畢竟是她的粉絲嘛。肯定要支持她的。”說着，季柚還當着顧瑤的面，親自購買了10張票。
顧瑤覺得有點暈！
這位姐姐，剛纔還在對着青釉大師罵罵咧咧呢，罵得比別人都兇，可一點也不像粉絲，這回兒，竟然看起來又有點像了。
搞懵了的顧瑤忙看了一下青釉店鋪的貨架，發現東西還在正常售賣，但售賣的速度比昨天慢了很多，顯然，已經有不少人對它的功效產生了懷疑，因此，這個觀看票還沒有售完。
想了想，顧瑤也咬着牙，買了一張票，說：“我……我也買啦。”
季柚一下子就笑了，說：“青釉大師知道有我們這樣的粉絲，她肯定很高興。”
“咳咳……”顧瑤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真的不是青釉大師的粉絲啦。”
季柚：“……”
成功銷售一單的喜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喜悅瞬間沖刷得一乾二淨，再聽聽周圍那些罵聲，季柚的臉色着實不好看。
於是，季柚乾脆就下線了。至於別人讓她出面給一個解釋？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就一句話——
願者上鉤。
咳咳……
一早上起來，興匆匆的進了星網，想看看網店的反響，但結果與季柚預料的差距太大，一下子讓她沒了蹲守銷量的心思。
臨下線之前，季柚還是忍不住打開後臺，看了一下最新的銷量，結果，季柚嘴角一抽：“？？？”
怎麼回事？
爲什麼銷量額竟然減少了？
她剛上線時特意看了一下，清楚的記得這張陣法圖觀看票的銷售量是5億3千6百萬的，怎麼就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掉到3億3千7百萬啦？
啥原因？
季柚停下來，仔細查找原因，就花了幾秒鐘，很快搞明白了原因，原來減少的這2億，是因爲退貨。
沒錯。
她！！！
宇宙著名的魂器製造大師——青釉，她費勁心力製造出來的陣法圖，竟然被顧客們退貨了！
星網購物有個規定，顧客購買之後，不喜歡該商品，只要是完整的、不影響二次銷售的，可以直接申請退貨。
由於季柚這次售賣的東西，並非實物，只是一次觀看票而已，買家沒有使用過，申請退貨，不到1秒就能退貨成功。
所以——
受無數顧客在店鋪四周抗議的影響，一些剛購買，還沒有來得及使用的顧客，心裡猶豫了一番，還是選擇了退款，於是，就這麼前後不到30分鐘的時間，青釉大師的東西就被退貨2億！
看着後臺的數據，還在劇烈的波動着，購買的人有，但退貨的人顯然更多，季柚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