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凌曉並不知道她已經在某種意義上被“盯上”了,只是出現在系統的空間之中。
空間依舊是一片白色的天地,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系統也依舊是一團光影,隱約能看出人形,卻模糊不清——凌曉想,這傢伙大概很想有一個外形,然而,這貨不該冒充頭兒,對於這件事,她顯然很記仇,並且一直記到了今天。
“你叫我進來做什麼?”
光影擡起手,空間中驟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它們的狀況和晨光有些相似,身體周邊散發着白色的微光。
凌曉訝異地挑眉,原因無它,這羣人居然都是和她一起參加考試的新生。她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話音剛落,“林麒”的光影驟然朝她衝來。
明知道“它是虛假”的凌曉只擡起了右手防禦,然後,就被狠狠地擊中了腹部。
“唔!”她捂着肚子後退半步,正待反擊,“林麒”的光影卻退回了原地。
凌曉撩開衣服,看着皮膚上出現的青紫色傷痕,雖然知道它很快就能癒合,卻依舊心情不太愉快。不過,她也大致明白了這些是什麼——
“這是你收集的資料?”
“是的。”屬於系統的光影回答說,“我從測試系統中提取了他們的個人信息,然後在這裡進行了模擬。”
“也就是說,我可以在這裡與‘真實的他們’戰鬥?”
“前提是他們沒有在之前的測試中隱瞞信息。”
“原來如此。”凌曉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然而他們不會一成不變。”是的,不僅她在變化,他們也都在變化,不是嗎?而且,“如果想和誰戰鬥的話,我可以直接提出決鬥申請。”這在這所學校是允許……甚至可以說是被支持的,並且,“我也可以在星網中找對手。”
從這些層面看,系統所做的這個,完全是雞肋。
“的確如此。”系統肯定了凌曉的說法,而後話音一轉,“但是——”他話音未落,屬於程睿的光影如同獵豹般衝出,下一秒,他的雙手之中出現了一隻火紅色的焰之刃,樣子雖然不大,其中卻積蓄着讓人心驚的力量。
凌曉下意識繃緊身體,如果說剛纔吃那一拳不痛不癢的話,吃上這麼一下真會出人命的。
但幾乎是立刻,“程睿”掌心的火焰消失了。
與此同時,凌曉也意識到了系統想告訴她的:“你完全弄到了他們的武技?”
“是的。”系統說道,“我想,你大約需要這個。”
凌曉沉默了下,是的,她的確需要。雖說她走的路子和其他力修不太一樣,然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掌握了其他武技的原理,對於她自身毫無疑問也是有意的。不過,稍微好一點的武技,價格都是驚人的。她也不想不停地做“伸手黨”,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卻沒想到……
她正思考着,系統又給她放了一個炸彈。
“等晨光系統被我入侵後,其餘人的資料我也都可以一一入手。”
凌曉:“……”
不得不說,這傢伙一旦露出了“猙獰”的面容,還真是有點嚇人。
不過,這件事無疑對她很有好處。她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本着謹慎的心理,凌曉說道:“注意點,別被發現了。”她想了想,又說,“好好幹,幹得好我就幫你弄個外貌。”
系統:“……我明白了。”
於是這事情就算這樣敲定了。
次日清晨。
凌曉是被系統控制的機器人叫醒的。
她的警覺性向來還不錯,熟悉的地方姑且不說,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可以說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坐起身後,她問:“幾點?”
“七點半。”機器人用機械的聲音回答說,“8點有去食堂的班車,你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班車?
凌曉挑了下眉。
毫無疑問,系統這傢伙雖說還沒入侵成功,卻已經把學校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雖說是女性,但時間緊急的情況下她還是很快的——認真說,女性就是這麼一回事。時間緊的時候,十來分鐘就能做完全部事情;時間鬆的時候,就需要三四十分鐘了——別問邏輯在哪裡,女性不需要邏輯!
七點四十分時,她拍響了程睿的房門。
幾聲後,打着哈欠的程睿出現在門口,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問她:“這麼早?”這睡眼惺忪的模樣,讓人實在難以和他戰鬥時兇殘的模樣聯繫起來。
“八點有去食堂的班車,下一趟是八點半,趕不上這趟早上就只能餓肚子了。”凌曉言簡意賅地說道,“食堂不會給我們送早飯過來。”
程睿揉了揉眼睛,不經意地回答說:“這麼說,這是學校給我們的下馬威?”
“大概吧。”凌曉聳了下肩,“告訴我們到了一個陌生地方要儘可能收集信息以及注重時間之類?”
“真壞啊。”程睿笑出了一口白牙,“我去收拾下自己,你去多叫點其他同學?”
凌曉愣了下,隨即明白,程睿這是讓她做人情。她對此也不反對,怎麼着也是未來四年的同學,多拉拉感情也沒壞事。而且,這所學校倡導的是競爭機制。相較於其他年級的學生,他們這些新生可以說是“弱勢羣體”,極容易成爲被欺負的對象。這種時候若是還不團結,結果只能更加糟糕。
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想要把全部新生叫起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凌曉一邊在腦中詢問着系統,一邊快步走到林麒的門口——再怎樣也不能讓自己的小夥伴吃虧,對吧?
她才敲了一下,門就打開了。
藍髮少年出現在門口,眼周有點黑,精神也有一點萎靡,看樣子是沒睡好。
他看着她,愣了下才問:“有事?”
“去把小麟叫起來。”凌曉言簡意賅地說道,而後就轉身朝外跑去。
他們所在的這座宿舍樓,裡面大概有兩三百名學生——這些都是本次新生中的佼佼者,可以說,這是名正言順的“尖子樓”。事實上,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也是如此,都有一座好學生雲集的宿舍樓。並且,房間所有權並不是固定的,每一學期都會發生那麼一點變更——按照綜合排行榜。
凌曉住在最頂層——正所謂“會當凌絕頂”,而她現在急着去的,也是位於一樓的“學生休息室”。若非系統提醒她,她還是真不知道宿舍裡存在着這樣一間房。當然,她去那裡並不是想休息,而是去借助其中的一項設備。
懶得乘坐電梯的她直接跑了下去,速度反而比較快,大約兩三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然後,她就笑了。
因爲門是虛掩着的,並沒有鎖上。
按道理來說,這不可能,但眼下它既然開着,就說明,起碼在今天,它是被允許使用的。
凌曉推開門走進去,左右看了眼後,直接走到裡面的一張金屬製桌邊,擡起手就在桌上的按鈕上拍了一下。一個巨大的光屏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與此同時,一隻擴音器也從桌上伸出。
她當仁不讓地抓住擴音器,很是直接地喊道:“起牀了起牀了!都給我起牀了!!!”並且兇殘異常地將聲音調到最大。
同時,宿舍的樓道中都回響起這震天的聲音——
“起牀了起牀了!”
更爲坑爹的是,學生宿舍內部也響起了這聲音——
“都給我起牀了!!!”
一些正在拾掇自己的學生姑且不說,原本還在牀上抱着枕頭呼呼大睡的學生們紛紛被驚醒,不少人甚至直接從牀上摔了下來,整個人略不好,隨即就想罵人。
而凌曉顯然不會給他們罵自己的機會,所以她很是直接地說道:“早上食堂不會送飯來,八點有一趟去那裡的班車,一旦錯過就只能等八點半那趟。但是,九點就要去禮堂開會。傳送帶速度太慢,根本來不及,所以,不想餓肚子的——都給我起牀!!!”
一片慌亂中,有一個學生終於從房間中找到了直接與休息室對話的設備,喊道——
“你誰啊?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打開了公共頻道,於是聲音也在全宿舍樓所有人的耳中迴響着。
凌曉抽搐了下眼角,隨即聲調很是柔和地回答說:“我是凌曉,現在就在一樓的休息室等你來揍我。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溫馨地提供□□,所以你可以通知下房間號嗎?”
“……”
“還在嗎?”
“……”
“人呢?”
片刻後,一個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啊凌曉,剛纔說話的是我的第二人格,現在主人格回來了,所以剛纔的話不作數。咳咳,你忙,我去洗個馬桶……不對,洗個臉。”
其餘人:“……”節操呢喂!
作者有話要說:凌曉:……說好的來揍我呢?
某個無節操的傢伙:誰會送上門給你揍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