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你功力的流失速度很快，想來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吧。”
雷耀天看着臉色快速灰敗下去的老婦人開口問道。
“問這些做什麼，老身的事情與你何干？”，老婦人沒好氣的回了句。“老身現在只想明白，你想怎麼對付我們。”
雷耀天撇了撇嘴，道：“汝爲魚肉，吾爲刀俎。怎麼對付你們那是本督主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咳咳
老婦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面色更加的灰敗不堪。
很顯然的，她現在已經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了。
雷耀天心中嘆息了一聲，“怎麼對付你們，就看我的心情了。如果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將你們全都放掉也不一定，不過這樣的機會太小了。”
老婦人也知道，這樣的機會是太小了。
自己可是刺客，面對要刺殺與自己的她們，這位兩廠督主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放她們離開呢。
不大刑伺候就已經是開恩了。
自己上大刑倒是沒有什麼，反正她現在離死不遠了。
但是自己的那位小孫女可不行啊。
“老身願意將主使之人告知，還請放過我那孫女。”
老婦人此時也不再硬氣了，乾脆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語氣上甚至帶了些哀求。
“就算你不說，本督主也有辦法撬開你的嘴巴。這根本就不是條件，你應該明白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雷耀天，俯視着老婦人道。
老婦人也明白，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條件與這位督主談。
“那麼老身現在就嚼舌自盡，你休想知道是誰指使的。”
雷耀天‘哧’了一聲，隨後看着老婦人認真的道：“你可以這麼做，但是你死了之後你的孫女我會讓我的手下們好好的玩玩她。我想對於這樣的事情，我的手下一定會非常樂意做的。你們剛纔的刺殺，可是殺傷了不少他們的同僚呢。”
是的，剛纔老婦人與小女孩的刺殺攻擊，讓番子們損失了不少人手。
對於這兩名刺客，這些番子們可謂恨死了。
只是看到自己的督主對那小姑娘有些興趣，這些番子們在沒有做聲。
如果雷耀天不理不管的話，等待小姑娘的絕對可以想象的出來。
“你……”
老婦人被雷耀天這番話氣的要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你什麼你，收起你這一套吧。老老實實的，也許看我心情你們的日子會好過一點的。”
這句話雷耀天倒不是忽悠。
這一老一小兩個刺客，對於雷耀天來說可殺可不殺，但是放她們走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至多就是將她們關押在地牢之內，一天三餐管飽，一直關押到死罷了。
這樣的處置，對於刺客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待遇了。
後面的番子們，趕着一輛八匹馬拉着的大車趕了上來，這兩馬車拉的是一個大大的鐵質的牢籠。是雷耀天專門爲了關押玄天劍派的人做打製的囚籠，但是現在這個囚籠內已經迎來了第一波住客。
老婦人與小女孩身上的各處穴道被封，同時丹田氣海被廢，兩人成爲了廢掉武功的普通人後，被關了進去。
小女孩到還是在昏迷之中，對此一無所知。
而那名老婦人，則臉色灰敗頹廢無比的坐在囚籠內，唉聲連連的長吁短嘆起來。
狂屠策馬跟在囚車之旁，算是守衛着囚車之人。
馬隊再次啓程，向着揚州方向行進而去。
這個世界的官道雖然很寬闊，但是路面的狀況就不敢恭維了。
凹凸不平的路況，使得囚車十分的顛簸。
車轅壓在路面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動靜，十分的刺耳。
咯咯噠咯咯噠
雷耀天催馬來到囚車旁，撇了一眼老婦人。
“你想好了沒有，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其實對於主使之人是誰，雷耀天還是很有興趣知道的。
現在朝中官員已經被自己幹掉了一大半，六部官員三位閣老全都已經斬首了。
自己的拼頭‘正德’已經重新的換上了一批聽話的閣老，與六部主官官員。因此雷耀天實在不知道，現在到底還有什麼人要在自己權勢熏天之時，來刺殺自己。
並且還是利用江湖人士。
雷耀天自己也苦思良久，但是都被自己一一排除掉了。
首先想到了的就是周淮安的天道盟。
不過自從天道盟的組建者，王安王閣老被誅殺之後，他們在短時間內還不可能發動針對自己的刺殺。
而從廠衛的情報來看，天道盟現在還陷入了領導權的爭奪。
所以，天道盟首先的就被排除在外了。
第二個就是玄天劍派
但是自己權勢熏天，身兼兩廠督主之職。
對於很有權利之心的玄天劍派來說，自己這個新出爐的皇帝寵臣，他們是不會再繼續得罪的了。
哪怕是自己幹掉了他們的幾名弟子，玄天劍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就算要針對自己，那麼他們玄天劍派也不會派出這種刺客的。
同時觀察刺客的路數招式，也根本就是玄天劍派的路子。
所以，玄天劍派也被派出在外了。
剩下的這些可能性，雷耀天覺得只有是那些藩王們圈養的江湖人了。
可問題是，刺客到底是哪一個藩王派遣的呢。
這個雷耀天就想不到了。
原本東廠是有臥底在藩王那邊的，只是經過了這一系列的變故之後，很多臥底都被藩王們清除掉，或者是那些臥底們都在觀察風色。
這就讓雷耀天對於藩王們的情報掌控弱了不少。
“聽你們的口音，應該是西北人士。我在西北沒有什麼仇家，其實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雷耀天一字一句的對老婦人說。
老婦人擡起眼皮，瞅了雷耀天一眼。
“哦，那麼你倒是說說看，你猜到了什麼。”
很顯然，這位老婦人倒是不認爲雷耀天能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惜雷耀天根本就不打算對她說什麼，因爲在雷耀天看來完全的沒有必要。而且雷耀天只是想要聽聽這位老夫人的話，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測的這樣，印證一番罷了。
“你現在已經非常衰弱了，氣血也慢慢的不怎麼順暢。按照我的估計，最多在過幾個時辰你的氣血就要乾枯，到時候就會一命嗚呼了。”
雷耀天彷彿是沒有聽到老婦人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坐在馬上自言自語着。
“你死不死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你的孫女就不好說了。”，雷耀天不斷的刺激着她。“你兩眼一閉算是清閒了，你孫女的下場看不到嘍。”
“你這個賊人，如果對我孫女做什麼事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呢。”
雷耀天的一番話，正好是碰觸了老婦人心底最最擔心的事情上。
她最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孫女了，正如雷耀天說的，自己兩眼一閉什麼都看不到了，萬一孫女有個什麼好歹，她死了都不甘心啊。
“你說我會在乎嗎？”。
雷耀天撇了她一眼說。
是啊，自己面前的這個青年可是大名第一奸臣。
如果他信鬼神之說，也不會做出這麼多的惡事來了。
但是如今看看他的所作所爲，明顯是不會懼怕這些威脅的。
不要說雷耀天不怕了，就算是自己也覺得相當沒有威懾力啊。
鬼？
這玩意自己都沒有見過，就更不要說別人了。
見老太婆沉默了下來，雷耀天繼續道：“你的孫女長的不錯，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對你孫女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我手下人一定會很感興趣的。”，說完雷耀天陰森的笑了笑。
“狂屠，你覺得這個小女孩給你做玩具怎麼樣？”
他招呼了狂屠一聲。
其實雷耀天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將他的孫女給狂屠，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想嚇唬這名老婦人一下罷了。
果不其然，這名老婦人被雷耀天給嚇住了。
尤其是當狂屠很是配合的說道：“主人，這麼一個小不點給我玩，我玩不了多久她就要被挖壞了呀。”
這番話聽在老婦人的耳中非常的刺耳，也令她非常的恐懼。
其實狂屠所說的那種玩，不是老婦人誤以爲的那種。
在狂屠的觀念之中，玩具就是玩具，就是小孩子們那種可以摔摔打打的玩具。
畢竟狂屠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是他其實和一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這番話，聽在老婦人的耳中卻不一樣了呀。
她看着狂屠那兇悍的摸樣，在打量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形。隨後又看了看昏迷之中的小孫女，心頭不由得一顫。
她真的是無法想象的到，這麼一個粗壯的漢子對自己柔嫩的小孫女做某些事情，將她壓在身下的情景。
那場面實在是太鬼畜了。
如果是這位督主的話，想來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混蛋，我怎麼想到這方面去了。”，老婦人楞了一下後，驚愕與自己的散發性思維。不過她還是打量了一下雷耀天，心裡同時哀嘆了一下。
“真是造化弄人，身爲敵人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督主的樣貌，果然是那種能夠迷惑女子的。”，老婦人心中暗想。“可惜啊可惜，此人卻是一個太監。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男子的話，這個世間還有什麼女子能夠逃脫他的手心呢。”
老婦人現在居然還替雷耀天可惜了起來。
“老太婆，你看着本督做什麼。難不成本督主臉上長花了不成？”
雷耀天見這名老婦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中發毛的對她喊了一句。
被一個老女人用哪種眼神看着，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這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啊。
“這個老女人不會發花癡了吧。”，雷耀天哆嗦了一下後心想。雷耀天可不想被一個老女人惦記着，或者被老女人當做yy的對象。
聞言，老婦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希望大人看在老身實話實說的份上，放過我的孫女。”
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後，開始講述起了誰是指使者。
聽完了老婦人的講述後，雷耀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你說刺殺我的指使者，是慶親王？”
雷耀天也猜測到了可能是藩王指示她們前來刺殺，但就是沒有想到是慶親王這個傢伙。
在雷耀天的記憶中，慶親王是正德的叔父。被封在了寧夏之地，並且一直很是循規蹈矩非常的老實。
也從來不參與什麼事情，也不與朝中的大臣們勾搭。
可以說，慶親王一直只是在做着一個安樂王爺。
那麼他讓人來刺殺自己，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不過既然這個老婦人已經說出了事實，自己不相信也不行啊。
慶親王一直這麼老實，說不定也是裝的。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了。
想了想後，雷耀天認真的看着老婦人道：“慶親王一直循規蹈矩，很是遵守禮法。而我與慶親王一直沒有什麼交集，他爲什麼要你們來刺殺與我。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不要日後我們廠衛告訴我真相，吃苦頭的還是你們。”
老婦人‘哧’了一聲後道：“循規蹈矩？我怎麼不知道慶親王這麼好啊，在我的眼中這可是西北的一個土皇帝，哪怕是對駐軍的將領都擁有生殺大權的人物呢。”
不對勁，按照這個老婦人的說法，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因爲根據兩廠的情報顯示，慶親王就是一個安樂王爺。
與這個老婦人嘴中的那位人物，有着很大的差距啊。
“難道情報有誤？”
首先雷耀天想到的就是情報出了問題，也就是說兩廠在西北那邊出了什麼變數，但是京城內對此還不清楚。
到底是西北方面的廠衛叛變，抑或被慶親王收買了呢？
還是自己面前的這個老婦人只是隨口胡說的。
想到這裡，雷耀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老婦人看到雷耀天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心裡不由得一顫，生怕他不相信自己連忙說：“我原本一直在西北邊境龍門關討生活，對於西北的形勢瞭若指掌。想我開在龍門關關口的龍門客棧，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從他們的嘴裡我可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同時我們的龍門客棧，還是爲慶親王收集情報的一處地點，你入不信可以讓廠衛去打聽一下我萬劍娘子的名聲。”
龍門關？龍門客棧？
一時間，雷耀天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