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修改可以食用,改動較大請從本章起始處開始下嘴⊙﹏⊙‖∣)天亮了,夜晚白晝完成交替。
彼得斯城城市上空,濃霧散開蔚藍的天空上淡銀色的光線瀑布懸掛不斷向下快速流淌,從天而降的光線落地後向上濺起光點,光點遊走穿梭遍佈城市各個角落,融入到地面升起的銀色光芒之中。
帝都星與彼得斯城一部分區域空間相互融合,這使得不同城區上空或是城區同時出現類似海市蜃樓一般的景象,不屬於城市建設的龐大建築羣從天而降或是拔地而起。
沒有丁點聲響,清晨的城市絕大部分區域依然處於陰暗狀態,就像是遊戲中沒有被點亮的新地圖,沒有市民,空空蕩蕩的城市在陰影中矗立着,一片蕭瑟沉寂。
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銀色的光芒與突兀的帝都星地下城將城市襯托的更是死氣沉沉,即使此刻已是明媚的清晨。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墨夜曾去過的幾個區域,陸陸續續起牀的市民們,洗漱,穿衣,準備開始新的一天,上學,上班,閒晃,按照他們原本的軌跡該做什麼,就如上一個循環日,按部就班的將這些該做的事再來一遍。
起牀的市民與上一個循環日起牀時沒有任何不同,空間碰撞,帝都星入侵,蟲族,兇獸,所有的一切如同沒有發生過似得,不曾在他們的記憶裡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南湖區墨夜曾經去過的超級市場附近的街道,墨夜想不到的是相同時間點,空無一人的街道忽然熱鬧起來,人潮擁擠。
發生過無數次的場景又一次上演。
趕時間的鴨腳板小朋友們,同樣的對白,同樣的碰撞事件,所有的一切被上了發條一樣無法阻止的滾動。
與以往不同的是,出現在這裡的人看見了以往不曾見過的東西。
“誒,這是什麼?”
“爲什麼會有銀色的光,是新開發的路燈嗎,或者是地燈?”
“可惡,我的車無法啓動,也許我該換成復古引擎,至少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失效。”
“別說了,我的車還有通訊器也失效了,聯繫不上客戶我可能會損失上百萬。”
在公共傳送點,排隊的人們相互聊起來。
因爲交通工具失效而前去各個傳送點排隊的人越來越多,長長的隊伍在街道傳送點迅速拉出一條條曲線。
“你們看見了嗎,天上那是什麼?”
“也許是新開發的天空投影,現在的影視公司爲了拍電影什麼幹不出來,搭建的佈景吧。”
“真的嗎,真讓人期待啊,看起來很復古荒涼,也許會是異域風情的電影呢。”
“我覺得可能是遊戲公司的廣告,空中古城解密探索類別。”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聚集在一起。
這些嘰嘰喳喳討論的市民們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們許久以來第一次以不同的方式開啓新的一天。
一個穿着毛皮大衣帽子遮住大半張臉的高壯大漢排在等待傳送的隊伍中,他身前有兩個被高大身體擋住的兩個男子,兩人身高相差無幾,對比起身後的人好似發育不良的小孩兒。
三人站在排隊的人羣中,聽着人羣中的議論,低頭隱藏起驚訝的表情。
“太奇怪了,這一切太奇怪了。”馬里布不斷的重複這句話,身爲彼得斯市民,原本該是人羣一員的他情緒波動比起安德魯和閻安來說要複雜太多。
“這些人和你一樣,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一切又重新開始,我現在揍他們一頓,明天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安德魯說着沒忍住笑了起來,“我現在還是無法置信居然有這種事,連傷口都可以癒合,煥然一新。”
身體受到重創的閻安苦笑“我怎麼沒有這個待遇,這種事也講戶籍制度?”
記憶消失重新開始這一點並非讓三人最驚訝的一點,讓他們更難以置信深感疑惑的是並不是每一個區域每一條街道都如此。
大部分區域空無一人,建築物臥倒房門緊閉,冷清死寂的彷彿一座死城。
而更詭異之處在於他們三人親眼目睹了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在眨眼間變得人潮擁擠,從蕭瑟無聲到人聲鼎沸沒有任何過度,而這些活生生的人卻好似根本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勁。
“他們到底是不是人?”安德魯撓了肩上的毛,小聲的問閻安。
在幾分鐘前閻安沒想到自己會開始懷疑這種事,他保持微笑看了眼馬里布。
“以我所瞭解的生物學知識,馬里布是真正的人類。”
“那如果涉及到你不瞭解的科學知識呢?”
“星辰在上,墨墨也許知道,我反正是不知道。”閻團長這是自暴自棄了。
馬里布苦笑,“我聽見了,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真人,以我所知的知識,不是真的人類是可能的。”
安德魯和閻安互看一眼,他們真的只是驚訝過度調侃一下,誰知道胡說八道還真可能說中了。
而馬里布已經陷入了自己可能不是真人的自我懷疑憂傷之中。
因爲銀光或是其他原因,除了依然還在活動的人之外城市的絕大部分裝置已經停止運轉,被暫停了。
正因爲被靜止全部一動不動,天空上的兇獸與蟲族甚至於帝國戰艦纔會被認爲是影視遊戲公司的新產品。
這一秒它們被暫停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忽然又動起來,沒有絲毫安全感。
“墨墨到底在哪兒?”
“之前顯示是天上,現在的座標,我看不懂。”閻安對於半月傳來的座標指示充滿疑惑。
更讓他不安還有帝都星上到目前爲止依然沒有現身的西恩和雷薩斯。
閻安也說不上哪一個出現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之前抓住我的那個人很可能和無名探索者團有關,我看到了他的探索者徽章。”
雖然知道安德魯也許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安德魯沉默了一會兒聳聳肩,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上的毛“他們抓你的話八成是想一次要挾墨墨,帝都星變得很奇怪,團長......西恩他一定在策劃大事件,如果帝都星能折在這裡聯同雷薩斯一切對星盟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星盟和衛蘭帝國能夠休戰聯合抗擊蟲族那就再好不過了。”
閻安笑着推了推鏡框,“帝都星毀了對衛蘭帝國的戰力絕對是重大打擊,可是與休戰不可能了,火藥引線已經點燃,你是沒看見衛蘭帝國的現狀,再說還有西恩呢,不知道他是否在帝都星。”
閻安一時間竟無法確定西恩在帝都星對星盟更好還是不在帝都星更好,總覺得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這個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
安德魯忽然想起什麼將蟲域那幾人的信息發送給閻安,“你想辦法查一查這幾個人的座標位置。”
閻安收到安德魯發來的圖像,將所有信息傳輸給半月。
“這些人是?”
“蟲域的人,臨時同伴,他們可能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安德魯想到自己回到星盟帶着的責任,“還是必須要儘快找到墨墨啊。”
誰說不是呢,解鈴還需繫鈴人,墨夜把帝都星給折騰到彼得斯城,他們要想離開想必還得必須墨夜出手。
樹藤星球,
淡銀色的光芒籠罩整個星球,樹藤將顫動不停的星球緊緊束縛收攏。
一塊岩石從樹藤縫隙中冒出,在岩石與樹藤之間躺着一個人,在她的不遠處還有另一個穿着類似制服的人。
先睜眼的人是執事長,他搖晃着站起身,看着四周的變化,少年人臉上平靜的表情終於潰敗,不甘與憤怒在眼中積聚成陰鬱的力量。
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個女子,“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和我做對。”
小火球在他身周躥起聚集,直至擴張成一隻火焰巨獸影子一般跟隨在他身後。
“我給過你機會了。”
語畢,火焰巨獸伸出手猛地抓住卡莉斯的身體。
捏碎她,將她燃燒成灰燼,讓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這是執事長此刻唯一所想。
然而當火焰巨獸的手掌攤開卻什麼也沒有,
死了嗎?
不,執事長盯着卡莉斯·杜晨原本所在的位置,眼裡的火焰越燒越旺,沒有死,那個人沒有被燒死而是抓空了。
“啊!”
長袍少年模樣的執事長仰天長嘯,尖利的怒吼聲與身後的火焰巨獸噴出的火苗直衝雲霄,給淡銀色光芒的星球染上一片赤紅。
墨夜坐在氣泡裡,撥動着面前的立體光球,將樹藤星球拉近放大,原本銀光閃閃的星球忽然冒出一個小紅點,赤紅中夾雜着一絲藍。
是一團炙熱的火焰,墨夜下意識的向後仰頭。
原本會被捏死的卡莉斯·杜晨此刻則正安詳的躺在一個氣泡中。
“能不能把兩個氣泡連接起來?”
墨夜心裡這麼想的時候,兩個氣泡已經成功對接,形成一個更大一些的氣泡。
卡莉斯是被板磚一記迴旋飛尾抽醒的。
卡莉斯睜開眼,第一次露出了迷茫驚慌失措的眼神,在看清墨夜之後她一下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站好便搖晃着衝向墨夜,神情驚疑不定。
“成功了嗎?”
沙啞的聲音帶着不確定的試探,卡莉斯的平和微笑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成功什麼?”
卡莉斯沒能回答墨夜的問題,她的身體忽然頓住軟倒在地,痛苦的蜷縮起來,雙手抱頭,瘋狂的擺動頭部。
墨夜皺眉注視着這一切,不知該做何反應。
卡莉斯·杜晨躺倒在氣泡上,身體不斷抽搐,眼睛似乎看見了什麼可怕的場景,驚訝的微張着嘴,發出一些似乎無意義的音節。
板磚回到墨夜肩上打了個呵欠,“被抽傻了?”
當然不是。
墨夜看着不斷抽搐掙扎的卡莉斯,她的痛苦清晰可見。
雙目沒有焦點,表情五官扭曲,卡莉斯的視線似乎穿過了眼前的一切看見某些異常可怖的畫面。
墨夜擡手聚集魔力施放了一次醒腦明目的水系魔法,柔和的魔力涌入卡莉斯體內,與此同時精神力將對方完全籠罩,儘可能將卡莉斯蠢蠢欲動的精神力波動給壓了回去。
卡莉斯·杜晨精神力核心上的符文矩陣瘋狂運轉,墨夜不知道那些符文正向卡莉斯傳遞怎樣的信息。
“她是不是快死了?”小七坐在墨夜腦袋上,撥弄着捲毛“主人,她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達到危險臨界點。”
這樣的檢測結果應當立刻送進醫療艙進行治療,可是當前並沒有那樣的條件。
單從身體檢查的結果來看卡莉斯距離死亡不過一步之遙,跨不過去就只能成爲一具屍體。
“嗯,再等等。”墨夜看着卡莉斯在劇烈抽搐一陣後再次暈了過去。
墨夜轉動光球,將彼得斯城拉近放大,霧濛濛的城市此時與樹藤星球一樣被銀光大盛。
與樹藤星球不同的是,墨夜有做過嘗試,並不能將彼得斯城內的人或者物傳送到氣泡裡,兩個空間之間有屏障阻擋,樹藤星球卻不受影響。
這一切對於墨夜來說非常陌生。
在誤打誤撞弄出這個類似控制中樞的光球后,墨夜並不清楚它具備怎樣的功能能夠做些什麼。
操作指南這種重要的東西當然是不存在的。
卡莉斯的這一次暈倒持續時間並不長,很快便重新醒來,醒來後精神力波動很平靜,再沒有幾分鐘之前的驚濤駭浪。
“謝謝。”
墨夜鬆了一口氣,醒了就好,問道“你看見了什麼?”
卡莉斯的抽搐痛苦並不是因爲被執事長攻擊後傷勢造成的,而是源自於她精神力核心上的矩陣。
“我看見了被封印的記憶。”那些影像清晰的展開,一幕一幕快速掠過,“呵,彷彿又再經歷了一遍我的前半生。”
墨夜不確定卡莉斯最後是否輕嘆了一聲。
卡莉斯說的是看見了,卻並不是記起了,這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呢?”
“畫面太過雜亂,快速掠過,我只記得自己經歷過某些重要的事,具體細節卻無法再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