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謀劃
與此同時，在海的另一邊，被二十二號項目、以及後續的審查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五月會終於完成了對洛馬公司最後一批員工的篩查，並最終排除了有關“大規模泄密”的可能性。
是的，他們沒有抓到任何內鬼，可這樣大張旗鼓的動作無疑給了他們的上級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
出問題的並不是我們五月會，當然也不可能是前線基地，而是後方，是洛馬、波音、或者與F-22項目有牽扯的其他組織。
這一次我們沒有查出來，不代表你們沒有問題，我們仍然會盯着你們，只要你們露出馬腳，我們就一定會抓住……
在這樣的刻意引導之下，原本搖搖欲墜的五月會奇蹟般地重新站穩了腳跟。
這批人從嚴重失職的罪犯，搖身一變成爲了竭力守衛國家利益卻最終因爲背叛而失敗，攜帶雷霆般的怒氣返回復仇的悲情英雄。
這一手操作，哪怕是自詡經驗豐富的五月會首席顧問潘恩也讚歎不已。
於是，制定了這個計劃的康耐特地位也水漲船高，隱約已經成爲了五月會的風雲人物，開始參與到最核心的問題討論中……
一間狹小昏暗的會客室裡，潘恩和休斯頓並肩靠坐在沙發上，而他們的對面則是第一次參加這類“隱秘聚會”的康耐特。
看着康耐特略顯侷促的神情，潘恩哈哈一笑，開口安慰道：
“衆所周知，雷達一直是他們的弱項，因爲他們的雷達技術是沿襲自蘇聯的，綜合比較來看，跟我們存在至少二十年的代差。”
“同樣的，爲了表示對功勳的珍視，我們將會賦予你同等的權利。”
這個年輕人，也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到這裡，他還沒等康耐特答話，便繼續開口說道：
“事實也正如你所預料到的一樣，我們注意到，對方剛剛組織了一次設計各個產業的技術研討會，而研討的內容，正式與雷達和半導體技術高度相關的擴散爐技術。”
聽到這裡，康耐特點了點頭。
“那麼接下來，我們需要壓制對方四代機的進一步發展，對於這一點，你有什麼看法嗎？”
“明白了。”
康耐特鄭重地點點頭，回答道：
他隱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危險性，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
而潘恩則滿意地看着這一幕，讚賞地說道：
“很不錯，能這麼快調整好心態，說明你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兄弟。”
“第二部分，阻止他們的四代機進一步完善，將四代機的實力壓制在F-22的水平之下。”
“我們每一次進入這間會客室，就意味着有一個重大的決定需要討論，今天也不例外。”
聽到這話，康耐特激動地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我們當然不會有。”
“我認爲，如果我們要壓制對方四代機的實力，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好的機會。”
“方案主要有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糧食市場的競爭。”
“非常好！你的才華簡直是讓我驚豔！”
“事實上，四代機的競爭失利已經成爲既定事實，我們不可能再通過任何手段去改變這一事實。”
並且，還給出了跟五月會核心圈一樣的策略！
“這就是他們那架所謂的殲二十二四代機的唯一弱點。”
潘恩似乎對康耐特的反應極爲滿意，事實上，在把康耐特拉進核心圈子時他就已經想過，如果對方是一個狂妄自大的角色，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把他踢出局。
“當然，你的意見會作爲參考-——重要的參考，明白嗎？”
“但這一步難度很大，我們沒有必然成功的把握。”
“水稻是他們最重要的主糧，他們寧可放棄一切，也不會讓水稻出現問題。”
但好在，對方的表現還算是讓人滿意。
康耐特凜然回答道。
“接下來，我們將會利用手中的籌碼擊垮對方的大豆產業，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會在大豆崩盤後進而對水稻發起進攻。”
“那麼，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必要的時候，可以對其進行產業性的破壞。”
“當他們的全部注意力和資源都集中到水稻上時，其他的大宗商品必定是疏於防守的，我們可以一舉將他們擊潰！”
“好，那我就直白地告訴你我們的策略吧。”
“不惜一切代價，破壞、或者拖慢對方的進展！”
神秘、強大又歷史悠久的“Jason”五月會，幾乎每一個有幸與之接觸的顧問都希望能進入到它的核心層，但真正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之所以請你到這裡來，只是表達我們對你的信任。”
“從今天開始，你將真正擁有聆聽關鍵信息、參與核心決策權利，並且，擁有你自己的票數。”
“半導體技術是這個世界未來的權柄，我們決不能讓這個權柄落在他們手中！”
“這真是莫大的榮幸，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請相信我對五月會的忠誠……”
於是，他回答道：
“糧食競爭部分，我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對方的大豆、水稻市場，目前，我們手上所持有的籌碼已經達到了300億美元。”
所以，與其盲目開口引起對方的不滿，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的不足，顯示自己的謙虛。
“既然這樣，我想關於糧食的部分就不需要再討論了，我們會按照計劃去執行——負責人就是你了！”
“因爲，在未來戰場的格局下，超視距打擊是絕對的主流，只要能限制住對方雷達技術的發展，那麼那架飛機的一切先進設計都將化爲泡影。”
“這正是我要的計劃，你的建議與我們不謀而合。”
“在之前的事件裡，你的處理方式恰到好處，既維護了五月會的威望，也給了我們的敵人一個有力的警告。”
“很好，你的忠誠讓我印象深刻。”
“但好在，他們存在一個致命的問題：雷達系統。”
“是我的榮幸！”
“完美！”
“這很難得，它將成爲你的功勳，記錄在我們的手冊上。”
聽完潘恩的話，康耐特開口問道。
“是對國家的忠誠。”
“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們沒有機會——事實上，這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康耐特微微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後，他開口說道：
“根據我們前期的情報，目前這架四代機無論是在動力、隱身、武器方面都無可挑剔——他們幾乎完全複製了我們的F-22。”
“我們已經提前討論了一些方向，而你需要去判斷這些方向是否可行。”
潘恩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連他都沒有想到，在信息極度有限的情況下，康耐特居然能把目前的情況分析得如此透徹。
“記住，這絕不僅僅是爲了一架四代機那麼簡單。”
“我們可以同時對水稻和大豆發起進攻，甚至還可以帶上玉米。”
“這項技術被分散個了諸多經營實體，對方似乎是打算藉助這些實體的力量，在國內建立起一套半導體工業的體系。”
而現在，自己居然幸運地成爲了其中之一。
說到這裡，潘恩有意停頓了片刻，在確認康耐特沒有走神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今天，我們將要討論的，是關於如何去挽回我們在四代機競爭上的慘敗的問題。”
“所以，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
潘恩讚許地擊掌。
他既不是農業專家，同時也不是軍工專家，對於這兩個方面，實際上他都沒有太多的發言權。
“孩子，不用那麼緊張，這裡並不是什麼漢尼拔的地窖，更不會有共濟會的那一套迎新流程-——伱大可以放下對貞操的擔憂。”
“怎麼去做？”
“同時，當地市場的大豆價格也已經被我們推高到了4300元每噸，這個國家已經事實上陷入大豆危機。”
“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其他領域拿到額外的優勢，抵消掉四代機的劣勢。”
潘恩打斷了康耐特語無倫次的發言，後者深吸了兩口氣，似乎終於平息下了心裡激盪的情緒。
這何嘗不讓人興奮呢？——
就算自己並不興奮，坐在這間會客室裡的其他人，也會希望自己興奮的。
看着潘恩嚴肅的神情，康耐特緩緩點了點頭。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同時，又恍然間產生了一種衝動。
就好像是，鯊魚聞到血腥味時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