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f市後,溫景然找了一家還不錯的酒店先住下.然後給小徒弟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明天才回n市,有事電話聯繫.小徒弟回他不用擔心,等他回去上游戲.
找出記着銀刀家地址的紙條,溫景然再次給沈韶珩打了電話,依舊沒有開機.一秒也沒等,溫景然下樓叫了輛出租車,讓司機去紙條上的地址.
司機見他的表情並不和善,也沒多說什麼,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到目的地.
到了地方,溫景然才發現顧栩給他的地址是一片老舊的居民區,成排的底矮樓房外牆早已失了原本的顏色,變得灰白.步行路上的地磚很多地方都缺了一塊,露出土來.
付了車錢,溫景然下了車,擡頭看着樓上的樓號,這個季節尚有些冷,居民區里根本看不到什麼人,所以溫景然只能自己找具體的位置.斑駁的小樓梯已經露出了水泥下的紅磚.小路面上還殘留着一些沒有化盡的白雪,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修整和收拾了.
根據樓號,溫景然慢慢往裡走,大約走了二百米,遠遠地,就聽到一個女孩略顯尖銳的聲音.
";趙毅,你行！你就算找個男的也不願多看我一眼.我哪點比不上那個女中豪傑?他不過是你網上認識,我認識你十多年了,你他媽的正眼看過我一眼嗎?你良心叫狗吃了啊?！";這樣的高分貝在無人的小區裡顯得十分突兀,也讓溫景然聽得十分清楚.
趙毅是銀刀的本名,他的紙條上也有寫明.而那女孩話中也提到了沈韶珩,這讓溫景然不禁加快了步子.
";有什麼事去我哪兒說.";溫景然看到兩人個時,趙毅正要拉着那個女孩子上樓,似乎不想在樓下吵.
趙毅個子大約有一米八,樣貌還不錯,算是帥氣的,但眼睛卻透着一股狡猾,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女孩甩開他的手,染成深紫色的長髮被風一吹,飄得十分散亂,";滾！我上去幹什麼?去見女中豪傑?你他媽的還想坐享齊人之福啊?";
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趙毅也有敘了,";操,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你他媽的能給我錢花啊?自己都窮的快要去賣了,還好意思跑到我這兒來管東管西?";
溫景然皺眉.
女孩上手就要扇趙毅,卻被趙毅抓住手,用力力推到一邊.
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女孩指着趙毅,嗓門更大了,";錢錢錢,你他媽就認錢.以前你在遊戲上騙錢,都是在外面見面.這次到好,領來家了,還是個男的.怎麼,女中豪傑給你的錢多?";
";你別惹我啊.";趙毅冷着臉警告她.
";呵呵,我怕你啊?你就是個騙子,你那些破事我知道可不少.倒是你別惹我纔是真的,小心我都給你抖出去.";女孩也不甘示弱.
趙毅冷笑道:";你隨意.你見不得人的事也不少,要不要咱們坐下來比比看誰多?";
";你！";女孩氣得有孝抖,上前糾住趙毅的衣領狠命地晃他,";我到底哪對不起你?你就這麼糟踐我.女中豪傑不就是有錢嗎?你當他真喜歡你啊?";
";我也不喜歡他,就是看他人傻錢多,好騙而已.";推開女孩,趙毅冷眼看着她,";你要是像他這麼有錢,我又何必捨近求遠?";
趙毅推開女孩的動作有些大,兜裡的手機掉了出來.
他剛想彎腰去撿,一隻手就先他一步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趙毅正想開口道謝,溫景然就一腳踢到了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出去好幾米.
";我操,你他媽有病啊?！";趙毅捂着肚子,這下被踹得不輕.
女孩也懵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溫景然.
溫景然拎着手機,問道:";他人呢?";
";你他媽誰啊?";
";人呢?";溫景然的臉比剛剛更冷了.這手機是沈韶珩的,手機套還是他們一起去買的,當時沈韶珩死活要買這種熒光藍的,看得溫景然都不知道怎麼吐槽他好.不過反正是沈韶珩用,他也就忍了.所以這支手機從趙毅口袋裡一掉出來,他就認出了是沈韶珩的那支.
難怪沈韶珩一直關機,手機裡的卡應該已經被趙毅換了.只不過沒換手機殼而已.
趙毅看着他,說道:";我哪知道你說誰?有病就趕快去治,別像個瘋狗似的亂咬人……";
他話音還沒落,溫景然拳頭已經招呼上去了.趙毅想還手,但就算十個他也不能溫景然的對手,最後變了溫景然單方面毆打趙毅.開始趙毅還能擋兩下,後來就變成了哀叫求繞,再後來就發不出聲音了……
女孩本來還想上來拉架,但實在沒有下手的地方.後來看趙毅根本不是對手,小命都堪憂,於是選擇了報警.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溫景然看了一眼趟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趙毅,停下手,將手上的血在他衣服上抹乾淨,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人渣";.
";怎麼回事?";警察看着已經停下手的溫景然,和躺在地上的趙毅,讓同來的同事打電話叫救護車.
";警車在.哪?去公安局說吧.";溫景然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警察看着淡定自若地溫景然,對他教育道:";知不知道打人不對?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說,年輕人不要那麼衝動.";
溫景然沒說話.
警察也沒再多言,等救護車來了之後,讓同事跟着車送趙毅去醫院.自己帶上溫景然和女孩,一直上了警車回局裡.
到了公安局,帶他們過來的警察又叫了兩個女警來給女孩做筆錄.女孩是第一次進這裡,緊張得不行,警察問什麼說什麼,就連爲什麼和趙毅吵架,以及趙毅的那些破事都抖了出來.
溫景然這邊還沒開始問,手機就響了.警察將手機要了過去,溫景然也沒拒絕,連看都沒看來電,就交給了警察.
警察在接完電話後,讓溫景然先去休息室休息,說他的問題一會兒再說.溫景然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從審訊室帶到了休息室.但手機並沒有還給他.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休息室的門從來面被推開了.顧栩帶着一個斯文的男子走進來.
溫景然看到他,有些意外.顧栩微笑道:";走吧.這裡交給律師處理.";
警方在向醫院確定趙毅沒事,並只要求賠償醫已後,就讓溫景然離開了,後續的賠償問題,交由律師交涉.
上了顧栩的車,溫景然拿出電話看了一看之前的來電,果然是顧栩打來的.
";謝謝,麻煩你跑一趟.";溫景然向顧栩道謝,畢竟他於顧栩現實中算不上深交,對方這樣及時出現,並幫他解圍,實在讓他很意外.
";給你打電話本來想問你到哪了.結果對方告訴我你在警局,問了地方後,我就帶着律師過來了.也幸好能幫上忙.";顧栩發動車子,問道:";去吃飯嗎?";
";先去醫院吧,我還有事要問那個人渣.";溫景然說道.
";行.";沒多問,顧栩發動車子,去的醫院.
f市第二人民醫院,去急救室問過後,得知了趙毅的病房.沒讓顧栩跟着,溫景然自己上了樓.3o5病房裡,趙毅正躺在病牀上,剛剛在公安局,他已經聽說了趙毅的傷情,鼻骨骨折,肋骨斷了兩斷,左胳膊骨裂,以及輕微腦震盪.其他的都是外傷,上點藥就行了.
進入病房,溫景然走到病牀邊,冷聲道:";韶珩在哪?";
趙毅愣了一下,問:";你說女中豪傑?";
";在哪?";溫景然懶得和他廢話.
";他今天一早就跑了.";趙毅抓了抓頭髮,但不小心碰到了頭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
";跑了?";
";嗯……";趙毅並沒有多解釋.
";他還有什麼東西在你這?";溫景然問道.
趙毅似乎是被打怕了,老實說道:";他的錢包,換洗的衣服都在我家……";
";錢包沒拿?";溫景然微微皺起眉.
趙毅點點頭.
溫景然伏□扯住他的病人服領子,低聲道:";我要是找不到他,或者他有什麼事,你就等着死在這兒吧.聽明白了嗎?";
趙毅嚥了咽口水,點點頭.
鬆開手,溫景然說道:";他的東西你最好給我好好放好,我會去拿.";
說完,溫景然沒再多看趙毅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韶珩沒帶錢包,沒拿電話.要找他簡直是大海撈針.在實在沒有方向的情況下,溫景然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家大哥.
睦天颺聽完他的話,直接把手邊的杯子扔了出去.幸好他還存有一絲理智,沒有直接摔手機.
";我這就派人去f市,n市這邊我也會讓人找.先不要告訴沈家,以免他們擔心.";睦天颺沉聲道.
";我知道,有消息再聯繫.";
";好,你也小心點.";
掛了電話,溫景然嘆了口氣.他這個好友哪都好,就是不讓人省心.
在聽溫景然向電話那頭的睦天颺說完事情經過後,顧栩也有了瞭解.沒再叫溫景然去不去吃飯,而是在路邊隨便買了兩個三明治,就開車載着溫景然沿沈韶珩可能離開的路線尋找.
直到晚上快九點了,他們依舊沒有看到沈韶珩的影子.
大哥排來的人下午就到了,也在大街小巷裡找,跟來的睦家的律師接手了溫景然的事,開始處理賠償問題.在他來時,睦天颺要求他一分不賠,作爲經驗老道的律師,他自然知道怎麼做.何況對方也不是什麼乾淨的人.
找了一天無果,大哥那邊也沒有消息.溫景然不好意思再讓顧栩跟着自己找.便請他把自己送回酒店.
顧栩知道他擔心女中豪傑,所以即使陪他找了一天,晚飯都沒吃,也沒有什麼不滿.
再與顧栩道別後,溫景然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f市這邊有大哥,他不需要操心.而且他覺得沈韶珩不至於真傻到一分錢不帶就跑出來.他現在要做的是回n市看看,如果沈韶珩要聯絡他,一定會打家裡的座機,因爲他的手機號沈韶珩記不住.所.以溫景然必須回家去,說不定能接到沈韶珩的電話.
次日一早,溫景然匆匆坐上飛回n市的飛機.
因爲擔心了一晚上,他根本沒睡好,而在飛機上他也沒有半分睡意,甚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飛機安全着6,溫景然打車回到家,遠遠地,他就看到沈韶珩一個人蹲在他樓下,看起來孤單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