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杜笑竹看着覺得有幾分眼熟之人,卻也放下手中針線,只見她環顧左右故意壓低了聲音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說可惜,可人家說不準正盼着呢?”
這話聽着似是知道些什麼內情似的,只見那幾人也都無心做活了,無不眼巴巴的看着那人,坐她右手邊的婦人更是擡臂推推她的戶膀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快講講!”
那人聽到這話亦是一臉得意之色,正待開口,只見她對面一位年紀稍大,一直埋頭針線的婦人,微微擡頭看了她一眼輕斥道。
“豆娘,可沒得胡說,杜三娘丟了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咱可不能這般猜人家,多傷人啊?”
那名喚豆娘的人聽那婦人的話,臉上原本有此得意之色也盡數收斂,面有慼慼。
似乎有些怕那婦人,亦不像剛剛那般乍乍乎乎,只咧咧的道,“大嫂,我可不敢瞎編排,你今日沒出門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看到杜三娘求那縣太爺說不找了。”
“真的?”那原本輕斥的婦人,本就有幾分疑慮,聽這話更加不敢相信,“這可是她親閨女啊,青丫頭平時身子弱,三娘兩口子可沒少心疼她,怎麼會說不找就不找了呢?”
豆娘亦知自家嫂子平日裡和那杜三娘走的近,兩家本就是近鄰,平日裡也素有來往,若不是今個早上親眼所見,她也不敢在大嫂面前賣嘴皮子。
只是想到那青丫頭,說起杜三娘她就如梗在喉。
青丫頭丟了還沒有一個時辰,衙門裡的人也說請了畫師爲青丫頭畫像,讓衙差領着畫像方便尋人,說不得還有可能找回來。
可偏偏是杜三娘這個當娘求着縣太爺不要再找。
豆娘眼中滿臉不屑。
妯娌倆鬥法,其他人也不好插嘴,只是知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八卦,誰也不願走罷了。
見她大嫂不信,豆娘便有急切,杜三娘這人連養了這麼多看的女兒都能說丟就丟,說不得哪天就會騙她嫂子。
這說出來的話就有了幾分偏頗,帶了幾分自我揣測之意。
只見她下巴上揚,語氣也多些鄙夷,“依我看啊,這青丫頭根本就不是丟了,而是被她娘給賣給人芽子了,又怕別人知道,才故意說是丟了的!”
聽豆娘這般說,那婦人更是不信,白了她一眼,“盡瞎說,青丫頭好歹也是三娘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三孃家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何必做這種補人戳脊梁骨的事?怎麼捨得?”
“大嫂,你別不信,這還真有可能!”
豆娘原不過一時意氣,但大嫂提到三娘沒有理由這麼做時,卻似醍醐灌頂似的,讓她頓時想起一事。
豆娘亦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但是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若真是如此那青丫頭也是太可憐了。
她本就是個直性子的,這什麼都擺在臉上,大家看她這般知道這裡面說不得還真有故事。
俱是一臉好奇的盯着她。就連故作欣賞風景的杜笑竹也是被這氣氛搞的神經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