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蔣欣回門
三日回門，蔣欣一早就穿戴好了，看着才起牀，由丫鬟伺候洗漱穿衣的蕭志恆滿心的嫌棄，她沒有勇氣自殺，不過她卻突然覺得活着面對這些人更加需要勇氣，用過早膳辭別了蕭夫人，這才上了馬車往蔣府趕去，她不喜歡和蕭志恆單獨在一起太久，因爲她實在跟他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好在兩府離的不算遠，沒一會兒她們就到了。（爲什麼校園戀情和辦公室戀情這麼火爆呢，小寒總結了一下，一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二便是容易找到共同語言。）
蔣老爺和方氏帶着丫鬟，僕人在門口迎接，看着自家閨女穿着大紅色的長裙，頭帶整套金鑲紅寶石頭面，神色還不錯，這纔算安心，接着打量起了此時還算恭敬的蕭志恆，他最近瘦了不少，此時看着到比以前精神了許多，聽說成親這幾日他還算不錯，沒有再出去廝混。
“外面冷，咱們快進屋坐。”當孃的總是比較細心，方氏發現兩人雖然面子上過得去但並無恩愛的意思，就想着要跟閨女好好談談，畢竟出嫁從夫，既然嫁過去了這日子就得好好過下去才行。
“是，咱們快進屋，志恆啊，你跟我來書房，讓他們娘倆好好聊聊，以後見一次怕是沒這麼容易了。”蔣大人說的是實話，即使兩府離的在近，也沒有嫁出去的女兒老回孃家，或者孃家老去婆家的道理。蔣大人是難得的一個看的明白的人，蕭府總有一天會倒臺，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再加上蕭府裡的齷蹉事，蕭志恆的不成才，都不是好親家的選擇，只不過在他這個位置他也是無能爲力啊！如果他拒婚怕是倒的會比蕭府還快。走上了那條路，註定是不歸啊！
“欣兒啊，你跟娘說在蕭府可受委屈了？”一進屋方氏拉着蔣欣的手就哭了出來，她一開始想着嫁進蕭府也不錯，總比跟着那個商家的好，只是女兒出嫁後她又覺得捨不得，畢竟蕭志恆的名聲實在是不好，不禁愛去青樓，家中的通房更是不少。
“沒人欺負我，蕭夫人對我還算不錯。也沒有讓我去立規矩，府裡的幾個姨娘也都算老實，不用太在意...”蔣欣想說流水賬一般慢慢的訴說着。只不過語態中沒什麼感情罷了。
方氏覺得女兒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一點朝氣都沒有了，心裡雖然心疼但嘴上卻教導道：“欣娘，你現在已經嫁過去了，那裡還能叫蕭夫人。要叫婆婆或者是娘。”
但蔣欣卻搖頭道：“我的娘只有您一個，您纔是最愛我的。”她知道孃親爲了給她報仇打斷了沈復的腿，還強行買回了那間鋪子，她真的很感動，當初她竟然還動了如果父母不同意就跟沈復私奔的心，現在想想真是又好笑又慚愧。男人沒有了可以再找，但娘只有一個。
“傻丫頭，現在你婆婆正值壯年。府裡的事你看着多學就好，不要插手，還有別的姨娘你不在意也罷，那個素心你可得小心，聽說懷了孩子的。怕是你婆婆不會留，到時候你不要被牽連進去。這種事有多遠你就躲多遠，看情形不對就回來住幾天。”方氏雖然善妒卻也沒做個害人子嗣的事，更不希望女兒手上沾這個無辜的血。
“娘放心，蕭府的事我不會管的，她們都得你死我活也與我無關。”蔣欣輕輕搖頭，想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又開口道：“娘，我不想要孩子，您幫幫我吧。”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方氏被女兒嚇的一機靈，差點打翻手中的茶杯，雙目滿是不相信的看向蔣欣。
“娘，求您幫幫女兒吧，女兒想以後只爲自己而活，求娘成全我吧。”蔣欣抓着方氏的手，輕聲說道，她不想生蕭志恆的孩子，那樣會有牽絆，她不怕有別的女人得寵，不怕被休，期待和離，她想她以後的生活是隻愛護父母家人和自己。
“讓娘想想，娘先想想。”方氏被女兒說的又流出了眼淚，她從小到大引以爲傲的女兒，疼愛有加的女兒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可是她不敢拒絕，要是讓蔣欣自己想辦法吃了不該吃的藥，怕是那身子一輩子就毀了。
蔣府另一邊書房內，蔣老爺看着蕭志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蕭志恆最近是老實多了，不過他總覺得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爲了自家女兒他還是得提點一二，“志恆啊！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女婿如半子，老夫今日說的話，希望你都能聽進去。”
“是，岳父大人，我回去會認真思考一下的。”蕭志恆突然覺得自己跟這個岳父很談的來，從小到大爹孃都是天天教育他應該做什麼，必須做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想做什麼，他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只是他一下子真回答不了岳父的問題，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除了是氏族子弟，府尹兒子以爲，他沒有任何過人的能力。
是的，蕭志恆變了，不是說他變成了一個好人，而是經過牢獄之災，經過感情挫折，他成熟了，懂得審視自己了卻也突然害怕了，他不敢承認自己一無四處，不敢相信那個他曾經視爲女神的人會在自己父親身下討好獻媚，他覺得他的世界全都亂了。
蕭志恆和蔣欣夫妻倆用過午飯，告別二老返程時一路無話，都不知在想着什麼，當然他們臉色都很沉重，肯定不是在想小情小愛和家長裡短。
蕭府
“夫人，今早聽人來報說是蘭心苑新買來那連個小丫頭昨晚老爺都給開了臉呢，您看...”蕭夫人的陪嫁婆子將下面人傳來的消息小心翼翼的訴說道，心裡卻在想老爺真的便了，以前很節制的一個人，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哼，我看什麼，到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這麼厲害了，還能一下禍害兩個了。”蕭夫人狠狠的咬牙道，她家老爺就是來她房裡睡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了，新來的婢女是素心親自挑選的貌美的很，她也不怕被搶去寵愛。
“那要不要送兩碗湯藥過去...”婆子再次出聲道，這種事她這些年也做習慣了，手上的血更是不少，現在說起了已經麻木了。
蕭夫人沉思了一會兒道：“送，就說素心姨娘現在懷着呢，要是她們再懷上就沒人伺候了，等素心姨娘孩子落地了，在給她們停了藥，哼！總要讓她們心懷恨意鬥起來纔好。”
不過蕭夫人的想法是好的，但素心並沒有按她的安排走，兩個貌美的丫鬟，翠珠，翠玉喝完避子湯小心翼翼的去素心那敬茶時，素心卻一副傷感的道：“唉，都起來吧，夫人也是多心，老爺現在要是能再得幾個孩子那得多高興啊！伺候的人再買兩個不就好了。”
“姨娘...”翠珠和翠玉剛剛喝避子湯時本來對素心有所恨意，因爲她們如果能生下孩子說不準就能被擡做姨娘，可就因爲素心有孕在身便沒了機會，等孩子落地，說不準老爺就對她們沒了興趣呢，但現在聽素心話中的意思卻是蕭夫人故意爲之的。
“這種事你們自己也要爭氣，我也只能幫你們跟老爺提提，好了，昨晚應該累壞了，都先下去休息吧，晚上用膳的時候在過來伺候。”素心輕輕一笑，委婉的提醒道，到不是她好心願意幫這兩個人，只是她也無法保證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是男孩，多遠總要多拉幾個盟友才行，不能讓那個蕭氏將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果然晚上蕭府尹來蘭心苑用膳時，被三個美人吹了枕邊風，對蕭夫人很不滿意，他一直就有一兒一女，這讓外人還以爲他身體不行呢，四十歲的他正直壯年，哪裡願意讓人說，還是素心懷孕後，纔有人說他雄風不減，所以他現在對孩子很渴望，第二天就讓人給翠珠，翠玉停了湯藥，美滋滋的去衙門辦公了。
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還被自家老爺說成了毒婦，蕭夫人表示很不淡定，摔碎了一屋子的茶杯，蕭志恆和蔣欣這對新婚夫婦卻只站在門外靜靜的看着，沒有一人上前勸阻。
“夫人快先彆氣了，少爺和少夫人來了，還等着您用早膳呢。”管事婆子卻不能看着兩人站在門外等，只得進房告知了蕭夫人。
可是蕭夫人根本止不住怒火，呵斥道：“吃什麼吃，讓他們自己去吧！我氣飽了，一個個都是沒用的。”
蕭志恆聽後微微皺眉想着是否要進去勸阻，而蔣欣則是擡腿便要離開，只是她剛轉身便別身旁的人抓住了手臂。
蔣欣回頭，淡淡的目光掃過蕭志恆的手，然後挑眉看向他似在詢問他有什麼事。
蕭志恆的眼神由明轉暗，鬆開了手搖了搖頭，他們官家子弟都是相熟的，雖然他在婚前見蔣欣的次數不多，但卻知道她不是這個性子的，難道嫁給自己就這麼讓她委屈？怎麼說他也是名門子弟，這時他想到了當初那個謠言，她的娘子同時跟蘇瑾玉和沈復都糾纏不清，漸漸的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寒意，也沒了安慰蕭夫人的心情，跟着離開了。
ps：
ps：一開始設定蕭志恆這個角色時，想把他塑造成壞人的形象，可是寫着寫着，卻突然發現他應該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