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做出最後的掙扎,最終龐大的身子直直往下掉,地面上的百姓一見,鬨然一片,有些膽小的要往屋裡面躲去,有些膽子大的想見見這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龐大的東西到底是龍還是蛇,頓時間你撞我,我撞你,熱鬧無比。
可是蟒蛇還沒掉到地面上,突然“嘭”一聲,整個身子爆炸,然後化成一團黑霧,漸漸在空中消失。
墨卿風愣了一下,她只是用髮簪刺破蟒蛇的腹部,頂多也是血流乾致死,也不至於爆炸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吧?
墨卿風擡起緊握髮簪的那隻手,髮簪尖還滴着鮮血,顯得無比詭異,鼻間飄來的血腥味,讓她想作嘔。
“一支簪就能把一條巨大的蟒蛇殺死,這兵器還不賴嘛。”墨卿風看着手中握住的髮簪,冷聲說道,聲音夾着一絲疲憊。
“它只是身受重傷,並沒有死。”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墨卿風眸華一冷,把髮簪一扔,然後掏出絲帕,輕輕地擦拭手上沾有的血跡,動作帶着幾份懶惰,又不失冷傲。
獨孤澤南來到她面前,看着她陰沉的臉,眸光微閃,輕笑出聲,“你在怪我爲何不出手相救?”
墨卿風只是冷冷地藐了他一眼,然後在屋頂坐下,她累了,需要休息片刻。
獨孤澤南隨她坐下,擡眸望向她剛纔打鬥的方向,溫言地說道:“那是一條修行快千年的蟒蛇,我聽說可清樓的樓主就有一條對他忠心耿耿的蛇精。”
墨卿風皺眉:“你的意思是說,這條蟒蛇是可清樓派出來殺我的?”
“嗯!”獨孤澤南擡手,用袖子輕輕地擦拭她額頭流出來的汗珠,墨卿風身子微微往後,躲開他這個親密的動作,獨孤澤南微微愣住,忽而俊美的臉露出一絲淺笑,她越是往後躲他越是要替她擦汗,最後還是墨卿風投降了,丫的有個男人保護總比沒男人保護好吧?她在矯情什麼啊?
“獨孤澤南,你說這次我不死,下一步可清樓會採用什麼樣的辦法把我殺掉?”墨卿風問道,連樓主的蟒蛇都派出來了,下一次是不是樓主直接出手?
“不知道。”獨孤澤南風輕雲淡地吐出三個字。
墨卿風皺眉,對他這個答案非常不滿,但想到他不是可清樓的樓主,若他都知道樓主下一步怎麼做,那就很不正常了。
墨卿風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笑看着獨孤澤南:“我去把可清樓燒了!”
獨孤澤南看着她,深邃的眸華帶着寵溺,“小傻瓜,你燒了可清樓並不代表你能消滅可清樓,你忘了我曾對你說的話了嗎?可清樓分佈在羅森大陸各地,你能燒掉多少間可清樓?就算你燒了可清樓,不一定能把可清樓的人燒死。”
“看來,我只有去挑戰了。”墨卿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下來休息片刻,剛纔那股疲憊消失了,體力恢復如初。
獨孤澤南微皺眉頭,眸華高深莫測,沉默一會,才幽幽地說道:“自可清樓成立以來,數百年了都沒人能夠挑戰成功,進入挑戰的也只有幾人,而他們全都死在可清樓裡面。”
可清樓是羅森大陸唯一的殺手組織團,他們設計出來的幾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隨隨便便就能闖過去的。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人挑戰成功,可清樓能夠在羅森大陸生存數百年嗎?
墨卿風不以爲然,傲慢地說道:“他們有進無出,是他們愚蠢,沒本事。我要挑戰可清樓,要站在樓主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讓他收回追殺我這個命令。”
“你應該拿刀架在他脖子威脅他收回追殺你的命令而不是指着他的鼻子。”獨孤澤南笑道,忽然之間,覺得這個清冷的女人,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墨卿風撇了撇嘴,“那時候手裡有刀的話,我自然會這麼做。”然後視線在他身上流轉,只見他兩手空空,問道:“你的兵器是什麼?刀還是劍?”
獨孤澤南朝她溫潤一笑,伸出右臂,數道白光射出,前面那棵樹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墨卿風只覺眼前一閃,一枝茂盛的樹葉已經落在她跟前了,從他伸出手臂到樹枝來到她跟前,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這速度快得驚人。
墨卿風看着樹枝愣了一下,然後倏地抓過獨孤澤南手臂捲起他的袖子一看,他粗壯的手臂什麼都沒有,可她明明看到有暗器從他這裡發出去的。
獨孤澤南含笑地看着她,在她捲起他袖子時,他心神一蕩,心頭一喜,眸華深沉,很喜歡她的觸碰。
見裡面什麼都沒有,墨卿風甩開他的手臂,面色不悅。
“我的兵器是奪命銀索,藏於手臂中,方便攜帶,方便殺人。”獨孤澤南容顏優雅,眸光含笑地看着墨卿風:“你若想要,我幫你造一個。”
墨卿風一聽,絕美的臉露出一絲不人不易覺察的喜悅,她看了一眼獨孤澤南,說道:“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獨孤澤南嘴角微勾,目光一直落在墨卿風的臉上,她真的好美,靠她那麼近,那股熟悉的氣息圍繞於他周身,讓他覺得她更加真實,真的回到他身邊了,眉眼染上歡悅之色,眸底的笑意更濃了。
不過,想到她要挑戰可清樓,眸華又變得深沉了,“風兒,你考慮清楚了?”
風兒?
墨卿風眼角狠狠一抽,他和她有那麼熟嗎?這聲風兒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
他不是說她身上的味道和氣息像他娘嗎?有人喊娘後面還帶個兒子的麼?
“不必考慮,我決定的事從來都不會變。”墨卿風倏地站起來,看着獨孤澤南:“我先挑戰可清樓,再去御鼎神獸山。”
站在距離他們百米之遠的屋頂上的楚慕辰聽到她要去御鼎神獸山時,心中微微一怔,眉毛緊皺,她要去御鼎神獸山?
去那裡做什麼?
杜文君也一臉詫異,御鼎神獸山不是凡人能夠進去的,即使修爲高的凡人之軀都無法承受得住裡面的壓氣,王妃到那座山峰做什麼?
他偷偷地看了楚慕辰一眼,只見他臉色陰沉地都可以滴出水來了,杜文君身子輕抖,再看向前方,只見獨孤澤南與墨卿風面對面站立,獨孤澤南伸手親暱地整理墨卿風有些亂的青絲……
這一幕看在楚慕辰眼裡,非常刺眼,臉色驟然變得陰森,緊抿雙脣,就連站在他身旁的杜文君都感受到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在空中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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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墨卿風要挑戰可清樓開始,她就沒日沒夜地修煉,剛開始她是在空間裡面修煉,後來是在獨孤澤南指點下修煉,她發覺,在獨孤澤南指點下修煉,修爲比在空間修煉提升的更快。
每到晚上,獨孤澤南就會通過掌心,把他內力從她背上傳授給她,她就會覺得體內有股熱氣在迅速流通,傳遍她全身,使她各經脈順暢無比,最後這股力氣就會聚集在她丹田內。
獨孤澤南還指導她如何發揮聚集在丹田那股力量,十天時間,他們從未停止過修煉。
他每次給墨卿風傳授力量,紫壇臉色都會很凝重,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告訴風弄小主了,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的修爲精銳傳授到一個女人身上?
十日之後的清晨,墨卿風從空間出來,剛出來獨孤澤南就來敲響她的門。
墨卿風開門,一襲紫衣站在獨孤澤南的面前,十天苦練,她絕美的臉上不僅沒有一絲疲倦之意,肌膚更是細潤如玉,眸子更加明淨清澈。
看到如此驚豔的她,獨孤澤南眸華深沉,心神盪漾,“你、都準備好了?”
墨卿風點頭,今日便是她與可清樓最關鍵的一戰,三日前她發下挑戰書,昨日收到可清樓的回信,今日便去赴戰。
“走吧。”獨孤澤南輕聲說道,嗓音有些啞,然後兩人出了客棧,很快就來到可清樓。
墨卿風站在可清樓對面,微皺眉頭望着那高達數米的大門,還有高達幾十米的高樓。石門緊緊關閉,門口左右兩邊擺着兩尊巨大的獅子,獅子雕刻得出神入化,眼神犀利,散發刺眼的光芒,遠遠看去,就像是真的兩頭獅子在把守大門。
門身雕刻着很神秘的怪獸圖,高牆紅瓦,端莊又奢華,整座大樓到處都顯得與衆不同。
“本尊從來都沒進入裡面,不知裡面設施如何,你萬事要小心。”獨孤澤南看着她,深邃的眸閃過一抹擔憂。
“我會有分寸的。”墨卿風朝他輕輕一笑,笑意雖淡,但能夠讓獨孤澤南擔憂的心稍微平靜。
墨卿風邁開步伐,還沒走到可清樓門前,她就彈出一顆小石頭,“鐺”一聲敲響掛在左邊的那個精緻的金鋼鍾。
石門緩緩打開,兩個身穿紅衣,模樣清秀,身高一致的女子走出來。
“請問姑娘是……”
“墨卿風,來向你們樓主挑戰的。”不等那名女子問完,墨卿風直言,然後把樓主那封挑戰回信塞給女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