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芊蕪那一腳踩的讓我不得不在醫院裡繼續呆着,夏天不能洗澡。只能擦身。這是非常受罪的一件事,偏偏讓我碰上了。
“這是什麼東西?”蔣天御擰着劍眉冷冷地反問道。
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捏着一直黑色昆蟲的觸角。我想到了那個東西是韓芊蕪帶來的。
“小強。”我說道,“就是蟑螂。”
當時韓芊蕪說我像一種東西。
我想她大概是想說我像小強一樣,打不死,屢屢出現在她面前,破壞了她安排的所有計劃和部署。
蔣天御捏着那隻塑料小強的觸角丟進了垃圾桶裡面。我沒有說什麼,畢竟是韓芊蕪帶來的東西。說多了又能如何?
“我的傷還不能出院對嗎?”我擡頭問站在病牀櫃子旁邊的蔣天御,他正在倒水喝。“要是能出院就好了,呆在這裡太心煩。”
我想回離園休養。
“沒有可能,你的傷口完全沒有癒合,醫生說。沒有辦法癒合,還得再做一次縫合手術。”
蔣天御喝了一口水看着我清澈的眼眸說道。
我嚇到了。
再做一次縫合手術,那得多疼。多遭罪?
我看着蔣天御,“韓芊蕪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只希望她不要再出現。”
我需要維護自己的自身利益,不可以再受到任何的欺負。
就好比我答應了蔣天御不會再見陸致遠,那麼韓芊蕪的事也要一併的解決掉才行。
他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對於我說的話並沒有反駁。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韓芊蕪的事我會處理,你安心養傷,有什麼需要就和我提。”
我對他能夠什麼需要,現在連單獨從牀上起來都變得困難,全拜韓芊蕪所賜。
“蔣天御,你那次去美國真的去辦移民?”我反問道。
不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只是辦理移民手續沒那麼簡單,儘管韓芊蕪和我咆哮說什麼是我的出現阻礙了他們之間感情修好的計劃。
事實上,她這輩子不生孩子出來,蔣天御與韓芊蕪之間的感情永遠都不可能會有變好的那一天。
他幽冷的目光睨着我,輕輕頷首。
原來真的是去辦理移民手續。
我看着他陰鬱的黑眸輕聲問道,“那現在你不想去美國了,韓芊蕪願意放手嗎?”
“她願不願意放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想去美國發展事業,她是去美國讀書,我們雖然是一起辦理移民,可是沒有說過要住在一塊兒不是嗎?”
他脣角微勾,薄脣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眼神邪魅極了。
我又被蔣天御的腹黑給算計了。
他根本不是想要給我製造什麼驚嚇,根本就是我自己給自己內心加了戲,以爲他們兩人是一起出國移民,並且住在一塊兒。
誰會想到,他們並不是住在一起。
“你又騙我?”我的黑眸深深地睨着蔣天御陰鷙的冷眸,“要是你告訴我是去美國發展事業,我就不會想那麼多。”
蔣天御不怒反笑,俯下身靠近,英俊的俊龐在我面前放大。
“這要怪你自己,我沒有說過要和韓芊蕪住在一起,你強行把我和她拉扯在一起,這些不必要的誤會會無限擴大要怪就怪你自己。”他取笑我。
我躺在病牀上,沒有說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確實是我誤會了。
我看着蔣天御,再想到陸致遠,我認爲最好的方式就是取消我原來的手機號碼,可是蔣天御沒有強烈要求到這一地步,我認爲沒有必要做的那麼徹底,只要我不和那個男人聯絡就行。
經歷過一些事,我想通了很多。
有些事不必刻意爲之,順其自然就好。
“蔣天御,外面的天氣好嗎?我想看看藍天白天。”我瞅着他,眼神裡滿是懇求。
住院大樓太高,根本聞不到花香和青草香。
他溫熱的手指指腹輕輕地撥開我額前的碎髮,嗓音磁性的開口,“不能下去,你的背後傷口包紮的非常厚實,下樓會出汗。”
汗水會感染傷口,病房裡有充足的冷氣。
我躺在牀上,感到非常無奈。
爲了替蔣天御擋一刀,我徹底失去了自由能力。
“蘇如,以後和總會的人也不要有來往以及聯繫。”蔣天御看着我說道,“我不喜歡你和他們走在一起,你們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
我除了答應蔣天御的所有要求之外,其他的什麼也做不到。
“好,我也不見他們。”我淡淡地說道。
和總會的那些女孩子確實應該保持距離,很多事都是走動太近纔會容易發生。
我在和蔣天御聊天的時候,病房門外傳來歐克的聲音。
“總裁,這次的項目資料我給你帶來了。”
他站在門外說道。
蔣天御要歐克進來,我是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蘇小姐。”偶爾向我打招呼。
我看着歐克點點頭,依然安靜的躺在病牀上。
“總裁,我先回去了。”歐克說道。
我從他的表情裡看到了欲言又止,很明顯歐克有話想和蔣天御說,只是礙於我在場。
蔣天御不出去病房外面和歐克談,我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他是怕我起疑心,事情關乎到什麼程度,或者具體是什麼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蔣天御,我想喝果汁。”我看着他陰鬱的黑眸說道。
他沒有遲疑,從病牀前的椅子上站起來,“我下去買。”
我能夠明白,他也有話想和歐克說,我只是給他們製造了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蔣天御的所有問題以及所有的私人事,我不會去幹涉。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我靜靜地躺在病牀上。
我不知道他們要談的是什麼事,但是蔣天御要是不出去一趟,我總覺得歐克會等很久。
我從牀頭櫃上瞟了一眼那本文件夾,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裡的人物是宋漪瀾。
這份文件夾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我不知道。
不過,那張宋漪瀾的照片我絕對不會看走眼。
蔣天御到底又在籌劃什麼呢?
我不願意往深處去想,就怕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現在我和蔣天御的關係好不容易明朗化了,我不想再讓不好的事情影響到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我睜着眼,病房裡太安靜,沒多久睡着了。
不到半個小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蔣天御擰開果汁倒到杯子裡,插上一根吸管端到我的嘴邊,這樣方便我喝果汁。
我伸出手推開那杯喝剩的果汁,他端起來用我喝過的吸管喝掉了杯子裡剩下的果汁,一點也不嫌棄,平常那麼有潔癖的男人,在這種時候一點兒也不講究。
“你要是有工作需要忙的話就先忙,我可以安靜的睡會兒。”
我看着蔣天御說道。
他的工作肯定是有。
“那好,我先處理幾分緊急文件,你先睡會兒。”蔣天御放下斷在手上的杯子,起身,親吻我的額頭。
蔣天御起身後,拿着文件走到了病牀對面的沙發上,我慢慢閉上了雙眼。
那份文件裡夾着宋漪瀾的照片,到底暗示了什麼?
我內心非常的糾結,很想搞清楚這個謎團,可是,我目前的身體狀況自顧不暇,這讓我想到了宋漪瀾打電話給我的那天。
當時我根本沒有把她的呼救放在心上。
我一直認爲她是裝的,誰讓宋漪瀾以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這人在我心目中早就沒有任何的信譽,失去了值得我去相信的理由。
我閉上眼睛,我心裡涌上一個危險的想法,能夠讓宋漪瀾歇斯底里的事應該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那麼當時是她的孩子出事了?
我強行壓下內心不安的思緒。
就算宋漪瀾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我根本沒有辦法幫上她什麼忙。
那時,蔣天御和我分手,按照道理,他不會去找宋漪瀾的麻煩纔對,我看不到他做了好也沒有用,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可是,在這座城裡,能夠讓宋漪瀾吃不完兜着兜,並且打電話求救於我的源頭,應該就是蔣天御。
“蘇如,你有話想問我對嗎?”
蔣天御捧着手上的文件夾,黑眸睨着躺在病牀上的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
我睜開了雙眸,沒有再裝睡。
“蔣天御,在我們分手的時候,宋漪瀾給我打過電話,那天她在電話裡大喊救命,救救她什麼的。”我的雙眼直勾勾地望着蔣天御的黑眸。
他要是有心想要隱瞞,我一樣不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你認爲接到宋漪瀾的那通電話,證明她出事了?”
蔣天御冷冷地反問道。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我不願意再拐彎抹角,“事實上,我看到你文件夾裡有她的照片,所以,我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蔣天御最討厭撒謊。
他打開文件夾,拿出那張宋漪瀾的照片,接着丟在了茶几上,“公司有個項目,她是模特出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關於宋漪瀾是模特,這一點我不陌生。
“她是個孕婦,我們的項目廣告設定根本不符合,這些被刷下來的名單。”
蔣天御向我解釋道。
我算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別生氣,我沒有懷疑你什麼,只是想的太多了。”我向他道歉。
但願真的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