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份能屈能伸的性子,也不是個等閒之物輩,祖母一時不察,將這樣的人物引進內院,日後只怕有她哭的。
林輕音聽得林輕染如此一說,也覺察到一些異常,臉色也沉凝了下來,細細的琢磨起來,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她故意做出……”
林輕染漫不經心的用銅釺子撥弄着那青銅三足刻梵文的香爐子裡的香灰:“我使人探了些消息過來,這位羅姨娘在家明明是個庶女,可是擺出來的譜兒,卻是比嫡女還大,又是個喜歡玩陰的。她那嫡母,說起來也是個有手段的厲害人物,家中的庶子庶女一堆,個個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在她面前乖順的就跟小貓小狗一樣。可是能得這嫡母好臉色的,也就是咱們府裡這位羅姨娘,聽說自從祖母定了羅姨娘入府,她那位庶出的弟弟,就被送到大儒處學習了。”
林輕音靜靜地聽着,聽到這裡,緩緩地開口:“這事,我也聽了回報,說是羅姨娘的弟弟能有此造化,是她那嫡母幫着打點的結果。”
林輕染笑睨了林輕音一眼:“是啊,這等好事可是羅姨娘的嫡母親自打點才求得的,爲什麼呢?雖說那位嫡母只生了兩個女兒,可是家裡的庶子卻有五六個,怎麼就巴巴兒的替羅姨娘的弟弟打點?”
林輕染笑睨了林輕音一眼:“是啊,這等好事可是羅姨娘的嫡母親自打點才求得的,爲什麼呢?雖說那位嫡母只生了兩個女兒,可是家裡的庶子可是有五六個,怎麼就巴巴兒的替羅姨娘的弟弟打點?”
“這是爲什麼?”
林輕音當時聽得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詫異,怎麼家中五六個庶子,那嫡母怎麼就對羅姨娘的弟弟如此用心。
要知道,大戶人家對待庶出的孩子,正室夫人不去踩上幾腳,就是好的了,怎麼還如此這般盡心盡力?
林輕染眼中閃過了笑意,卻含着冷冷的光芒:“我聽說,這是因爲羅姨娘自個兒跑到嫡母面前,表忠心,爲了家族能搭上相府這艘大船,願意來林家做妾?”
林輕染又撥弄了一下香灰:“姐姐該知道,做人妾室,哪怕是貴妾,說到底還不是奴才,就等於將自個兒的身家性命交到了別人的手中。再說了,咱們家的老太太可是羅家的姑娘,與羅姨娘的嫡母,還佔着親帶着故,她的嫡母還怕她長了翅膀飛了不成?羅姨娘如此做,就是想告訴她的嫡母,她這輩子都在嫡母的手掌心捏着呢。果然,她這麼一表態,她的嫡母立馬對她的弟弟不一樣了,等她進了林府的大門,就成了大儒的入室弟子了。”
“難道她是爲了自個兒的弟弟,才勉強自個兒爲妾的?”在林輕音的認定中,那是寧爲窮人妻,莫爲富人妾,認定了做妾是最下等的活法。
只是她有些懷疑,羅姨娘的情操真的有這麼偉大嗎?會願意爲了自個兒的弟弟,委屈自己與人爲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