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田心裡冷笑:老爺當他是傻子嗎?這個時候了,他還給他開空頭支票,誰稀罕他的產業,就算他答應把家產給他,他也要有那個命花,縣令大人是剛正不阿的人,加上,他們殺人未遂,已經觸犯刑法,肯定會判十幾年。
“老蔡,你我雖然是主僕,但情同手足,如果你肯一個人承擔責任,你老家的妻兒,我會好好照顧他們,並且,我會把他們接到賈家。”賈寶全見蔡田不爲所動,他又在想辦法利誘蔡田。
蔡田搖了搖頭:“老爺,如果您真把我當自家人,就一個人承擔吧,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羅羅,我還有八十老母和妻兒。”
其實蔡田想說你老光棍一條,又沒有子嗣,你就別活着禍害人了。
老蔡不聽他的了,他忽悠那麼久,老蔡都沒有點頭答應。
這一切還不是老蔡的主意,當初,如果他沒聽老蔡的話,他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說起來,老蔡纔是罪魁禍首。
“老蔡,潘家來人了,我遲早會出去的,倒是你,如果聽我的話,我還會讓我表弟幫你一把,如果你不聽,那就休怪我無情。”
默然片響,賈寶全又用潘家嚇唬蔡田。
蔡田逃跑時,不知道賈家的情況,他心想:老爺會不會是騙他的,這個時候,潘家哪還會來救他們啊!
“老爺,此言當真。”
“當然是真的,天黑的時候,老七和老二來看我,她們親口告訴我的,現在,我永興表弟就住在我家,估計等他安頓好後,他就會來見我,到時,縣令也要矮一截,你又不是不知道潘家和岳家的關係。”
賈寶全靠近蔡田,一臉得意,“那岳家是誰,那是當今皇后的母族啊!”
岳家是當今皇后的母族沒錯,可潘家敢惹藍月兒他們嗎?
蔡田道:“老爺,我看藍月兒的表哥也不是好惹的,三爺敢惹嗎?”
“老蔡啊老蔡,你真是糊塗,那個什麼木公子,哪敢惹當今皇后和太子,要知道太子是繼承皇位的儲君,這天下都是他的呢,三爺此次前來,是代表太子而來。”
“老爺,既然三爺那麼有本事,那就讓他把我們救出去唄,如果我們能逃過此劫,我一定好好孝敬您。”此刻,蔡田雖然有點害怕潘家,但他也沒傻到答應賈寶全的要求。
忽然,有獄卒朝他們這邊走來,賈寶全二人靠在牆壁上,假寐。
“我們這大牢可有意思了,隔壁女子牢房關押一位奇葩,她都是判死刑的人了,還嚷着要吃肉,就算天天給她肉吃,她也活不長。”
“那可是岔河村的毒婦呢,她壞透了。”
“哎,惡人自有惡人收,賈老爺和那惡婦還有一段淵源呢,曾經,他們差點成了親家。”
“哥兒幾個,我們邊小酌幾杯,邊聊。”值夜班的獄卒查看一遍後,回房間喝酒去了。
“老爺,原來隔壁的女犯人是許小菊啊!”待獄卒走後,蔡田低聲八卦。
賈寶全沒心思和他聊,他的屁-股還疼呢!
“你這個狗東西,如果不是你,老子會被關進大牢嗎?你還閒心八卦別人的事兒。”
哎呦,娘啊,好疼!
賈寶全搖動身子時,疼得喊娘!
老東西,如果他沒有幾個錢,他纔不想伺候他,早知道會這麼倒黴,他就遠走高飛了。
哼,他還怨他呢!
“老爺是主子,沒有您的命令,小人敢那麼做嗎?不管結果怎麼樣,老爺的罪可別小人的大得多。”
他又不是主犯,判刑,頂多判他五六年。
我呸!
這狗東西還長能耐了。
賈寶全呸的一聲,一口唾沫飛向蔡田,最終落在蔡田的臉上。
“老東西,你還敢衝我吐口水。”蔡田麻溜地蹭起來,擡腿踹賈寶全一腳。
“哎呦,打死人了,狗奴才打人了。”賈寶全吃痛地大喊,他的喊聲震耳欲聾,引來獄卒。
獄卒來到門口,不滿地喝斥:“大半夜的,你們吵什麼吵。”
“獄卒大人,我家老爺發瘋了,他不僅逼我承認是我一個人乾的,還對我下狠手,試問獄卒大人,如果您們被打,您們能保證不還手嗎?”
蔡田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憐兮兮地看着獄卒。
“大人,我真是冤枉啊,還望您們明察秋毫。”
“大人,是他先動手打我的,當初,也是他瞞着我去岔河村鬧事的。”
獄卒眼一瞪,非常生氣。
“你們都閉嘴,誰對誰錯,縣令大人自有論斷。”
“再鬧,老子會讓你們乖乖閉嘴。”
獄卒言罷,便離開了。
賈寶全呲牙咧嘴地瞅着蔡田:“等老子出去後,老子一定弄死你。”
蔡田也不甘示弱,他瞪了回去,意思是隨時奉陪。
如果他是三爺,他纔不會救老東西出去呢,如果老東西出事,賈家所有的財產都會落到三爺手中。
折磨半宿後,終於天亮了。
賈寶全一覺醒來,他還是身處大牢,那明媚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口斜射進來,照在賈寶全的身上,此刻,他是多麼渴望自由。
“賈寶全,你家有人來看望你了。”忽然,一個獄卒帶着潘永興來到牢房門口,潘永興爲了不讓衆人瞧見他的傷口,他還戴了白色斗笠。
“表哥。”牢房的大門打開後,潘永興走了進去。
他那一聲表哥,才讓賈寶全安心。
賈寶全很是好奇,表弟怎麼戴着斗笠?
“哎,表哥,我爲了救你,去岔河村找藍月兒,讓她撤訴,結果被她家的人打了一頓。”潘永興知道他表哥會懷疑,他見沒外人時,把斗笠取了下來。
雖然鼻青臉腫,但他的模樣沒變。
賈寶全和蔡田湊近一看,已經確認潘永興的身份。
“表弟,臭丫頭也太大膽了,連你都敢打。”
“可不是嗎?”
“三爺,您沒說您的身份嗎?”蔡田可沒賈寶全那麼傻,潘永興被打,肯定有原因,藍月兒那麼懂法的人,她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來的。
“我說了,但她不買賬,表哥,你是不知道啊,你的那些個小妾都快把賈家搬空了。”潘永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話音剛落地,賈寶全就氣得吐了一口血。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賈家本來就是個空殼子,小妾們還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