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能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儘管上官清凝一臉不屑,眼神裡卻滿是好奇。
冷言飛轉頭瞟了雲雪致一眼,見她正在發呆,嘴角不覺揚起一絲壞笑:“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說罷,便將上官清凝往剛纔的偏宮裡拖去。
不一會兒,偏宮裡便傳來上官清凝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雲雪致嚇了一跳,剛回過神來,卻見上官清凝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他見到雲雪致,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趕緊躲在了她身後。
“嚇,嚇死我了……”上官清凝一臉慘白,右手猛拍着胸口。
冷言飛慢悠悠地晃了出來,卻是似笑非笑地說道:“皇上,如何?感覺還刺激嗎?”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不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似乎不想在雲雪致面前失了面子,這才定了定神,故作鎮定地站直了腰,冷冷地說道:“這有什麼?朕曾在山谷裡獨立生活三年,從山上摔得粉身碎骨的人多得是,區區一個人彘,也沒什麼好看的!”
“是嗎?”冷言飛一臉壞笑地揚了揚眉,“那您幹嘛還跑這麼快?”
上官清凝一時語塞,雲雪致卻是哭笑不得,趕緊阻止道:“行了!都別鬧了,開始估正事吧!”說着,又轉頭對着上官清凝說道,“走,帶我們去見蕭負北!”
上官清凝點了點頭,似乎不想跟冷言飛靠得太近,趕緊快步走在了前面。
望着他略顯倉皇的背影,冷言飛不覺感到好笑,又悄悄走到雲雪致身邊,輕聲問道,“怎麼樣?心情好點兒嗎?”
雲雪致微微一皺,隨後皺眉問道:“你都聽到了?”
“那是自然!”冷言飛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一臉笑意地說道,“剛纔我就躲在窗戶後面,倒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雲雪致沒有回答,只是輕咬嘴脣,埋下了頭。
見她如此模樣,冷言飛不覺收起笑臉,柔聲問道:“怎麼?難道你還對慕容楚焰有感情嗎?”
“當然不可能!”雲雪致想都沒想,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雖然所有的事端都是由段灼蘿引起,可他親手毀滅萬象門卻是不假!下令殺死你哥哥也是真!我對他的仇恨,並沒有減去絲毫!”
“那爲何還悶悶不樂?”冷言飛盯着雲雪致,粉薄的紅脣微翹,倒是很不甘心的樣子。
雲雪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事情太突然了,我腦子裡有些亂,得容我好好想想……”
冷言飛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再說話,二人便並肩而行,一路沉默地來到蕭負北所待的寢宮。
隨後,四人便開始商討該如何攻破東域的二十五萬大軍,可讓雲雪致沒想到的是,上官清凝和蕭負北似乎對冷言飛有一絲敵意。
上官清凝個性率直,每每說出的話卻總是針對冷言飛一般,而蕭負北雖然言語不多,可幫着上官清凝搭腔的本事也不容小覷,而冷言飛以一敵二,卻絲毫不悚,反應極快的他倒也沒有敗下陣來,偌大的宮殿裡透着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兒。
雲雪致一臉無奈,卻也懶得勸解,她突然感到一絲疲憊,趁着他們吵得正酣的時候,悄悄退出了行宮,望着蔚藍天空的朵朵白雲,心情也終於好轉了起來。
今時今日,他在幹什麼呢?
雲雪致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連她自己也愣住了,隨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即使是他以死相逼,也不能換得她回頭相望……想必他也是徹底死心了吧!
雖然明知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不知爲何,一想到此事,雲雪致的心便被像刀割一樣,疼得厲害。
雲雪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感到有些無助,剛纔的她,只是故作鎮定罷了,此時此刻,她很想找個人來靠一靠,然後在他懷裡痛哭一場……
這時,宮殿裡的爭吵聲終於停了下來,上官清凝小心翼翼地走到雲雪致身邊,一臉忐忑地說道:“雲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雲雪致定了定神,故作生氣地說道:“你們吵夠了嗎?”
上官清凝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們保證不會再鬥嘴了!”
雲雪致這才轉身進入宮殿,卻見蕭負北一臉愧色地望着自己,而冷言飛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好了,談正事吧!”雲雪致正了正神色,輕聲問道,“安公子,我想知道,眼下慕容楚焰在南淵的軍隊究竟有多少槍炮?”
冷言飛收起笑容,仔細想了想,隨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十五萬把火槍,二十七門大炮!彈藥的儲備也很充足!”
聽到這話,蕭負北不覺皺起眉頭,喃喃說道:“若是這樣的配備,只怕以我們的弓箭和長劍,很難打敗他們!”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們想辦法讓它們的這些火槍和大炮失去作用就行!”
“怎麼做?”一聽這話,冷言飛立馬迫不及待地問道。
上官清凝終於逮到了冷言飛的短處,他輕瞪冷言飛一眼,不無得意地說道:“你不是說眼線遍佈四大王朝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冷言飛卻也不惱,他頗爲不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臉正色地說道:“都怪那個老傢伙做得太隱秘了!連我也不知道誰是他們買賣槍炮的接頭人!”
雲雪致用眼神暗示上官清凝住嘴,這才一臉凝重地說道:“這些槍炮都怕水!只要沾上一點兒水,便不能使用!”
冷言飛仔細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嘴角揚起一絲淺笑:“若真是如此,我們可以利用南淵京城地底下的護城河!”
“沒錯!”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那好,我這就飛鴿傳書,讓手下的人詳細繪製好南淵的地形和東域軍隊的分佈圖!”說着,冷言飛便提起筆,飛快地在白紙上寫着。
雲雪致想了想,也拿起一隻筆,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小字,隨後小心翼翼地卷好,遞給了冷言飛。
“讓你的手下務必把這張字條交到南項楚手上!”雲雪致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冷言飛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想聯合南淵太子,合力攻打慕容楚焰?”
雲雪致輕輕笑了笑,一臉正色地說道:“眼下他肯定很想進宮救他的父皇和母后,我想讓他緩一緩,等到我們到了南淵匯合之後再從長計議!”
冷言飛不覺瞟了一眼上官清凝和蕭負北,一臉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呀,肯定會更熱鬧了……”
雲雪致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不覺輕瞪他一眼,冷然吩咐道:“還不趕緊去做事!”
“是是是!”冷言飛故作無奈地連連點頭,嘴裡卻是嘟囔着,“東域首富又如何?兩大王朝的君王又怎樣?還不是得乖乖地聽從你的安排……”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和蕭負北微微愣了愣,而後又相視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冷言飛說的這話十分贊同。
雲雪致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想老是跟他陷入口舌之爭,只好轉身往後走去。
“你去哪兒?”上官清凝趕緊問道。
“去處理段灼蘿的屍首!”雲雪致頭也不回,大聲說道。
“段灼蘿……不就是曾經害過她的壞女人嗎?幹嘛還替她收屍?”上官清凝輕皺眉頭,嘴裡不住地嘟囔着。
冷言飛凝神望着雲雪致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喃喃自語:“這不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嗎……”
雲雪致回到偏宮,她深吸一口氣,又走回到黑壇前,段灼蘿的頭顱仍泡在壇中,她的雙目圓睜,似乎死得十分不甘心,而罈子裡散發出的惡臭也越來越濃,整個房間裡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段灼蘿,你這輩子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堆糞水之中吧……”雲雪致輕嘆一口氣,喃喃說道,“若是有來世,千萬別再作惡了!”
說罷,她叫來幾名士兵,將黑壇擡到離宮外不遠的一處荒涼的空地上,隨後便命他們將整個罈子埋了起來。
做完了這些事,雲雪致這才鬆了一口氣,緩步回到了皇宮裡。
此時,另外三人已商議完要事,而冷言飛早已吩咐御膳房備好飯菜,就等着雲雪致回來。
雲雪致望着滿桌上等的佳餚,不禁皺起眉頭,她將冷言飛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問道:“東域的國庫已經空了,你不是說把所有的銀兩都給了慕容楚焰嗎?又哪兒來的錢來維持這裡的開支?”說着,她滿是疑惑地瞟了冷言飛一眼,“你該不會是在做見不得光的生意吧!”
聽到這話,冷言飛不覺撇了撇嘴,頗爲不悅地說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說着,他又看了一眼蕭負北和上官清凝,見他們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生怕他靠雲雪致太近,眼珠立馬一轉,卻是湊到雲雪致耳邊,輕聲說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對了,我們還得提防一個人……用過午膳之後,到我房裡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