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一個一個的將罪名由輕到重說出，盯着王嬤嬤，眼裡止不住的怒火。
“這些罪名，朕誅你九族都不爲過！”
凌帝最後一字落下，便看見王嬤嬤整個身子癱倒在了地上，嘴裡不斷念叨。
“誅九族，誅九族……”
那她一心要保住的兒子？
看到王嬤嬤這副樣子，柳少揚知道也差不多了，便道。
“事到如今，你還不與陛下實話實說嗎？”
王嬤嬤聽到柳少揚的話，彷彿被什麼驚醒了一般，忙在地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
“陛下，老奴說，老奴都招了，只求陛下饒了老奴的孩子一命，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就看在老奴全心全意的照顧了小公主那麼多年的情分上……”
“情分？”
換意嘴裡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語還是怎麼，但話中的諷刺卻還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有情分還要敢下毒？
“王嬤嬤，你現在想的是怎樣把這件事和陛下稟報清楚，而不是再和陛下說這些，再說，你也要有資格。”
柳少揚蹙着眉道。
“是。”
王嬤嬤向柳少揚磕了個頭，再向凌帝磕了個頭後，閉上眼緩緩地道。
“毒是二公主讓老奴下給小公主的。”
“你可知誣陷公主是何罪？”
聲音再次一沉，凌帝皺着眉頭道，雖然差不多也已經猜到了事實，但是還是不大敢相信，畢竟是自己養在身邊十幾年的女兒啊，卻是做出瞭如此狠毒之事。
況且，彤微是她的皇妹，讓他如何能夠相信，他的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陛下，老奴怎敢再撒謊。”
說到這裡，王嬤嬤的嘴角溢出一絲苦澀，小公主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啊，凌帝的心情她又怎會不知。
“那你爲何又說這是意兒下的毒？”
一想到剛回來的女兒就陷入這種事情，凌帝也更是怒了。
“這，這也是二公主吩咐老奴所說，二公主以老奴的孩兒的性命相要挾，老奴不得不做啊。”
王嬤嬤聽到凌帝陡然提高的聲音，心裡不由的再次一突，看來，這剛回來的大公主纔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啊。
凌帝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雖然平時驕橫跋扈了點，卻是做出了這種事情。
“來人，將這個奴才拖下去杖斃！其下毒謀害未遂，家人連坐！”
“是！”
雖是怒氣衝衝的下着密令，但凌帝怎麼也止不住內心的苦澀，那是他的孩子啊
聽到凌帝的聲音，立馬兩個侍衛走入，就欲拖着王嬤嬤往外走。
哪知這已癱倒的王嬤嬤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掙脫了鉗制她的兩個侍衛的手。
跪爬向換意道：“大公主，大公主您仁慈，老奴陷害你自是死不足惜，求大公主救救奴才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啊，大公主……”
這王嬤嬤顯然是看出了換意在凌帝心中的地位，以及隱藏在淡漠下的善良，不由的向換意苦苦哀求。
望着跪在自己腿邊的老婦人，換意淡漠的眼裡還是有一絲意動，都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啊。
便道：“既然已經查明真相，又何必牽連無辜？”
“既是意兒所說，朕便饒了你家人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即日起，全家發配邊疆，不得回京！”
說罷，擺了擺手，再也不看地上的王嬤嬤一眼，他怕他會忍不住
換意一愣，他竟是答應了？她還以爲他會
王嬤嬤重重的向換意及凌帝磕了一頭道。
“謝陛下，大公主。”
說罷，決然的被侍衛帶走，只是眼裡透出的那絲輕鬆卻是流入了換意的眼中。
換意輕輕的把眼閉上，不由在心裡暗歎道。
“又是一個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