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雖然心中震驚西昂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但是,作爲一個戰場上的領導者,只有臨亂不驚,才能夠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奮起戰鬥。
因此,皮埃爾必須要冷靜,這場戰鬥關係着什麼。
這不僅僅是數萬人的生命,更是他皮埃爾一生的財富,也是定南王國子民未來的歸屬。
“西昂,就算你一個人再強又能夠怎麼樣?你的攻擊雖然凌厲,卻不可能破了金甲守護者的防禦。更不要說,你現在體內的鬥氣消耗了!”皮埃爾看着西昂,淡然的說着。
他那平靜的眼神,沉穩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在戰場上能夠有的。不得不說,皮埃爾不愧是天生的領導。
皮埃爾的話也讓西昂認識到現在的情況,看着剩餘的兩萬餘名弟子,西昂第一次意識到肩膀上的擔子真的很沉重。
“這些弟子都是我銘劍閣的根基,如果這些人今日全部戰死在這裡,我該如何面對已經離去的父親,如何對得起銘劍閣百年的基業?想必就連媚兒,也一定不會讓我好過!”
西昂在心中咆哮着,對於媚兒的憤怒與憎惡他是發自內心的不甘,不甘心如此的屈居人下。
西昂明白,抱怨並不是最好的發泄,他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名容易衝動的青年。目光掃視着傲暉閣的人,西昂沉聲道:“皮埃爾,你別忘了,我身後還有兩萬餘人的兄弟,還有六十餘名域位修士。就憑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吞殺我銘劍閣?那真是天方夜譚。”
看着西昂逐漸沉重的臉,那一抹黑青,着實讓皮埃爾心中大歡,他轉過身對着傲暉閣的弟子朗聲一笑道:“哈哈……兄弟們,銘劍閣即將沒有力氣了,大家有沒有信心,一舉擊敗這羣叛亂的烏合之衆?”
“有……”
高聲的回答,沖霄的士氣,無一不說明這一萬餘人的精神何其的充足,戰鬥力驚人的可怕。
這纔是傲暉閣真正的精銳之兵啊!
“虛有其表!”
西昂看着傲暉閣呼喊的弟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血衣衛聽令!”
長劍一揮,西昂平靜的看着皮埃爾。
“血衣衛……到!”
一聲‘到’經過六十餘名血衣衛同時運足底氣高喝,產生的共振效果不僅僅是聲音震天這麼簡單的效果。
沖天的嘯聲產生的聲波,不斷的涌向傲暉閣的弟子。一些實力低下的弟子,直接被聲波產生的震動將耳膜震破,鮮紅的血液順着他們的耳朵淋漓的滴落,敲打在寒冷的融雪上。
耳膜破裂產生的強烈痛疼,使他們最終忍不住,扯着嗓子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猶如受傷的野獸面對獵人的屠殺。有的,只是最後一絲殘喘,捲縮着身體在地上滾爬。
“啊……”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遼闊的風頭山上回蕩着,一個個身影因爲痛疼倒地不起。
“看見沒有,想要對我銘劍閣下手,就不要忽視銘劍閣任何一名弟兄的存在,只要我銘劍閣的弟子還有最後一口氣,就會奮起而戰。”西昂目視着皮埃爾,聲音高亮的說着,說到最後,由於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體內鬥氣噴涌,西昂凌空而立,俯瞰大地。
“閣
主威武,閣主威武……銘劍閣必勝,銘劍閣必勝……”
一聲聲嘹亮的口號在西昂的背後響起,兩萬餘名銘劍閣弟子經過短暫的休息恢復了部分戰鬥力。
當然,原因不僅只是這一個可能。銘劍閣弟子之所以會戰鬥力復甦,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意識到了這場戰鬥並不是投降了就可以結束的。
因爲傲暉閣和銘劍閣是水火不容的兩個對立面,傲暉閣和銘劍閣的弟子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在他們彼此眼中只有仇恨。
這場戰鬥的解決也只會在一方的永久倒下,一方長存世間的時刻,永久性結束,再也不會復甦。
沒有人願意成爲後人的笑柄,也沒有人願意一生的平庸。
這些普通弟子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希望提升自己的修爲,但是在他們心中也渴望着機遇,榮華,富貴,留名百世……而不是簡簡單單的種田植桑。
因此,無論是爲了銘劍閣還是爲了自己,他們必須要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勝利。只有這樣,才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
“皮埃爾,看到沒有!”西昂回身望着奮起的銘劍閣弟子,笑着道:“這纔是我銘劍閣的實力。”
皮埃爾知道,西昂在示威。他清楚這場戰鬥本來就是註定的,根本無法退讓甚至是休戰挽回。因爲這場戰鬥就是西昂和自己之間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後的機會。
“該戰得,總是躲不過。”皮埃爾目視西昂,平靜地說道。
“不錯!”西昂淡然一笑朗聲道:“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命運註定你我有這麼一場戰鬥,就讓我們最終做一個結果出來。”
“殺!”
幾乎同時,西昂和皮埃爾齊聲大喝,就像兩隻憤怒的獅子,爲了爭奪自己的領土,互相絞殺在一起。
鏘!
二人的長劍交織在一起,強烈的鬥氣猛然交火,迸濺出狂暴的氣浪,一波波的激盪着。
嘭……
強烈狂暴的氣浪產生的衝擊力讓皮埃爾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手中長劍猛然插入地面,鐵石交織的火花讓地面上的積雪瞬間熔化成水,甚至產生了蒸騰的水汽。
咔!
沉悶的撞擊聲,皮埃爾方纔站住腳跟。雙手顫抖的拄着長劍,拱着身,目視着隨風而立的西昂,心中悽然笑道:“就算我拼勁全力,也不過是自討苦吃,天位,不愧是最難踏入的境界。”
“哈哈……”西昂仰天一笑,仗劍指着皮埃爾:“不要小瞧了天位,那是你不瞭解的層次,今天,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戰局吧!”
“不準傷我閣主!”
早已經和血衣衛混戰在一起的金甲守護者同時發出一聲怒喝,七人默契的同時向西昂發動了進攻。
“滾!”
西昂一聲怒嘯,手中的長劍反手一道凌厲的劍光,長劍震顫,發出一聲聲輕吟。
吟……
長劍宛如一條奔騰的銀龍,散發着強烈的銀光,像是感受到西昂的憤怒,銀龍咆哮着迎上了七人的攻擊。
轟……
強烈的撞擊猛然爆發,宛如一顆丟盡大海的巨石,掀起了無數氣浪般的浪花橫掃整個戰場。
災難,頃刻間襲遍了兩閣的弟子。
許多正混戰在一起的傲暉閣和銘劍
閣弟子在這場強勁肆虐的風浪中被席捲而去,活生生的被扔下了風頭山低。
碎屍,血雨,隨着肆虐的氣浪,一波波的沖刷着風頭山。
鮮血,瞬間染紅了風頭山。
斑駁光鮮的青石上流淌着點滴的血雨,漸漸的,青石最終轉變爲了暗青色,其中隱隱散發着妖異的紅芒。
噗……
西昂只感覺手中傳來巨大的力量,緊接着胸口就好像被巨人狠狠地踹了一腳,一口鮮血猛然噴了出來。隨着這場肆虐的氣浪,最終被吹出了十數米方纔穩固身形。
“怎麼會這樣?”看着胸口的一道手印,西昂佝僂着身子,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穩,然而,他如今的樣子卻出賣了他。
西昂受了不輕的傷,這讓剛剛經過戰鬥僅僅剩餘的四十餘名血衣衛非常擔心:“閣主!”
“西昂,你想不到吧!”皮埃爾笑看着西昂,一雙雪白的手互相交叉着,聳動着。
不用說,西昂也已經明白,剛纔的攻擊是皮埃爾幹得。
“背後偷襲,皮埃爾,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會這麼無恥。”西昂平復下悸動的心,擦掉嘴角的鮮血,一雙眸子宛如地獄的惡魔,散發着妖異的紅光瞪視着皮埃爾。
“我無恥?”皮埃爾伸出頭,瞪着西昂看了好一會,突然一笑道:“我無恥?那你現在背叛我定南王國又算什麼?這難道不是無恥的行爲,我只不過是對不忠誠的狗踢了踢而已,這就算是無恥嗎?”
“皮埃爾,我沒時間聽你信口胡言。”西昂冷聲的說着,目光就像一把冰寒的尖刀,瞪視着皮埃爾:“不要以爲偷襲了我一下就能獲得勝了,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面呢!”
“什麼……”幾乎同時,七名金甲守護者和皮埃爾脫口而出,因爲,他們看見了西昂根本就是毫無損傷的走了出來。
“血衣衛聽令!”西昂目視着皮埃爾四人,高聲喝道。
“血衣衛到!”四十餘名血衣衛按照不同的方式彼此站好,同時高聲喝道。
“血煞陣,開!”
西昂怒目看着皮埃爾,伴隨着淡然的紅色霧氣繚繞,漸漸的二人只能夠模糊的看着對方。
“皮埃爾,今天就讓你看一看我銘劍閣的真正實力,也好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不好,閣主,這是血宮殿的邪門功法,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一名金甲守護者看着一名名傲暉閣弟子在血霧中迷幻般的互相殘殺,焦急的說道。
“我知道,大家先冷靜。”皮埃爾沉靜的說道:“西昂加入血宮殿的事情我也算是預料到了,我看着血煞陣顯然是一種魅惑人心的邪陣,大家保持清醒,不要被魅惑了就行。”
“閣主,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傲暉閣的精銳弟子就這樣白白犧牲啊!”一名金甲守護者看着一名名弟子最後倒下時不敢相信的眼神,心中十分惋惜:“這些,都是傲暉閣的根底啊!”
“大家別急,我們一起混進血煞陣中,將那些血衣衛完全除掉,我就不信,這還不能把整個大陣連根拔了。”看着一名名精銳弟子倒下的眼神,皮埃爾憤怒的咆哮着。
“好!就按閣主的方法辦。”七名金甲守護者最終商量好方案,分散開來估摸着向大陣中四十名血衣衛的方向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