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飛的很快,可還是沒有赫連風華出手的快,她小小個的拳頭被他納入了大掌內,那張妖孽般的俊逸面容,浮現瞭如輕風般的笑容,看起來是溫潤的,可誰知道那張面容底下藏着什麼嗜血的殘性。
方絕代詫異的瞪着那隻被他大掌緊緊鉗制住的小手,她用力的扭動了一下,卻根男人根本不給她空間移動,她往外抽了抽,還是無法抽開。
最後赫連風華扯開了嘴角,輕言:“玩夠了吧。”
還未來得及消化他那一句“玩夠了吧”的話,她就覺得自己的拳頭一緊,那道力量向前一傾,她的身子就被他強行拽拖了過去,然後重重的撞入了他的懷抱。
聖醫看他倆這樣打鬧的可是冒出了一身冷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尷尬。
跟隨赫連風華十年,從他幼年開始跟隨,他的性子偏冷,但是對外人卻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其實也只有他們幾個才知道,那個在深夜中,沉着臉的人,纔是他最爲真實的一面。
“聖醫大人,她腦袋包紮好了。”
“包,包好了。”
“那先下去吧。”沒有任何溫度的話,直接就把聖醫老鬼趕下了馬車。
方絕代此時被他納入懷中,後背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只要她敢掙扎一下,他就敢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聖醫下去了。
赫連風華噙在嘴角的笑容更磣人,另一隻手往後探前,扣住了方絕代精緻的下巴,狠狠擡起她的小臉:“不要命了,連本王都敢打。”
“赫連風華,你這不要臉的人,我什麼時候屬於你了,你的破鐲子拿回去,老孃從來都沒稀罕過。”
方絕代擡起了雙手,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用力的扣那紅色的鐲子,可鐲子似乎是爲她量身而做的,她怎麼也弄不下去,若是真要弄,那就只好把手掌給砍了。
她真想不明白,他當初是如何輕易的將這手鐲子戴在她手上的。
“行,那就還回來。”赫連風華重重的推開了她。
她踉蹌一撲,整個身子趴在了對面的坐榻,幸好坐榻是軟的,不然,她可有得受了。
“還回來。”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會了起來,再一次用力的摳那鐲子,想將鐲子給扣出來。
男人則是看戲一樣的看着她花樣百出只爲拿下那枚鐲子。
也不知她折騰了多久,只知她的手腕痛死了,手腕那一截紅通通的,根本就不能看了。
她有氣無力的擡手說:“怎麼把它弄上去,就怎麼把它弄下來,快。”
赫連風華挑了挑眉,紅潤的脣瓣噙着萬千風華的笑容,輕輕的吐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本王忘了。”
“忘了!”大哥,這事還能忘了。
“嗯!”
“那我弄不下來。”方絕代將手垂下,別開了臉,有些倔強的話,對,這麼小的鐲子她根本弄不下來,但是,她話鋒一轉,說:“但是,我可以想辦法把它弄下來。”
她不相信,戴進去的東西還弄不下來,或是現代,直接抹點洗衣粉或者洗潔精之類的東西,就可以把手腕上的鐲子給弄下來,現在這樣根本別想。
赫連風華身子一靠,俊逸的臉龐揚溢着濃濃的慵懶:“嗯,你弄,我看着。”
“等我弄好了,我會還給你。”方絕代板着一張臉,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憤怒之意。
赫連風華豎起了一根手指,對着方絕代左右的擺了擺那根手指,示意“本王不願意等,就要現在弄下來”的意思。
方絕代鼓起了臉頰,站起身,把自己的小手遞到了他面前,說:“我沒辦法弄下來,你若真想立刻拿回去,那你把我的手給砍下來好了。”
哪怕斷手缺胳膊,她也不會做一個男人的奴,對於她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赫連風華低了低眉,看看那逞遞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手,手背細膩滑嫩,腕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而那紅色的鐲子戴在她腕間,卻分外好看。
“隆……”
“啊……”馬車顛簸了一下,方絕代沒有站穩,整個人往前一撲,當發現自己撲倒的方向正是赫連風華的身子時,方絕代大叫了一聲。
只見,方絕代整顆腦袋栽進了他的褲襠裡,沒有一點縫隙的貼合着,她的兩隻手則按在他的大腿上,若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還會以爲他倆在行苟且之事。
方絕代有那麼一刻感應到了他衣物底下的龐物猛然擡頭,灼熱氣息鋪面而來,使得她臉蛋霎時一紅,倏地擡頭,就見男人那雙黑黝的眸子異常的深沉,不,應該要說,比往日還沉,讓她看一眼就不寒而粟,就算有人告訴她,她下一秒腦袋會不保也絕代不會不信。
“你還不起來。”赫連風華終於收斂起了那捲在嘴角的笑,俊顏非常深沉。
方絕代倏地站起身,滿臉尷尬至極的跳開,想解釋:“我也不想的!”
“滾下去。”幽涼的一句話,輕輕的吐出。
“滾就滾。”方絕代掀開了簾子,對着外頭的人吼:“停車,老孃要下車。”
方絕代下了車,原本是打算回神將府,可就在她從馬車的窗口離開時,裡頭一句幽冷的話砸了出來:“自己到攝政王府來。”
那說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赫連風華。
方絕代猛然擡頭,碩大的眸子瞪大,雙手用力的攥緊。
他不是要讓她滾嗎?
爲什麼還要去他攝政王府。
她纔不去。
馬車緩緩從她身旁走過,她雖然沒有繼續往前走,但也沒有回過身來跟隨馬車去攝政王的意思。
只是沒過一會兒,便聽到從馬車裡發出來的“噠噠”聲消失了。
赫連風華的護衛清幽來到了她身後,好言相勸:“王爺說了,您要是不來,他會親自上門跟方將軍要債。”
方絕代用力攥拳,回過身來,對着馬車咬牙切齒的怒吼:“赫連風華,你個賤人,賤人,賤人。”
……
攝政王府。
“王爺最近老是反覆的發熱發寒,連老夫的藥也不見效,老夫從醫幾十年,按王爺這體質來看,恐怕……”
攝政王府,後院的一座假山後,有一潭溫泉,池裡的水的溫度,並非普通人能夠忍受,而池面漂浮着大量的藥草。
聖醫老鬼延着溫泉池邊,一邊緩緩的走着一邊撒下胳膊挽着的那個藥筐裡的藥草。
方絕代來到攝政王府,就被帶入了這個假山,心裡頭還是氣,可是聖醫卻在她耳邊嘮嘮的很長時間,也不知多久,最後竟然讓她怒火沖天的心情漸漸的散開了。
她回頭,看向那雙手攤開,頭枕在石塊上的赫連風華。
俊逸的臉上有一絲的紅潤,脣瓣呈現着紫色。
她原本來到這裡時,一眼都未看他,只是現在看到他這般模樣,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這個“病人”。
“多久發熱一次,多久發冷一次。”今日看他好好的,哪裡會像一個快死的人。
方絕代走向赫連風華,伸手把額頭覆在赫連風華的額頭。
這個病人還算乖,在治療方面並不會反抗,聖醫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現在方絕代碰他,他也沒有牴觸,任由着摸自己的額頭。
“一個時辰發一次熱,一個時辰發一次冷。”聖醫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皺緊,心情有些壓抑的說。
雖然赫連風華跟他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可他怎麼說也是看着赫連風華長大的人,看到他受着這樣的煎熬,他心情也不好受。
方絕代把手放在赫連風華的額頭許久才鬆開,然後再捏住了赫連風華的嘴巴:“張嘴。”
赫連風華的眉擰了擰,幽幽啓開雙眼,目光頗冷的看她,顯然對方絕代的這種要求有些不甘不願。
“張嘴。”哼,逮着了機會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赫連風華掙扎了許久,才緩緩的啓開了嘴巴。
方絕代卻豎起了手指,將手穿入赫連風華的嘴。
可她的小手還未插進去,赫連風華就先握住了她的手:“幹什麼!”
“量量你的體溫。”方絕代隨便扯了一下藉口:“你發熱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口乾舌燥,特別是嘴巴,很熱很乾。”
赫連風華眉頭鎖的更緊,語氣淡漠的輕“嗯”。
“那就對了,額頭根本沒法測出你的大概體溫,來吧,乖乖張嘴。”說完後,方絕代再一次豎起了手指頭,眼底暗藏着一抹狡黠光。
赫連風華別開了臉,顯然對方絕代的要求並不願意遵循。
“不願意啊,不願意那我怎麼知道你大概體溫多高,我怎麼給你配藥,怎麼幫你解掉體內的火毒,你以爲我是神仙,看你一眼便可配製出解你毒的藥方來?”方絕代的言語中帶着隱藏着的誘哄,怎麼也要讓赫連風華吃點小虧,不然太對不起自己了。
赫連風華的俊顏很深沉,看不出一丁點兒的表情,但是周圍的溫度卻一點一點的降低,他身上散發着足以冷死人的冰寒氣息,讓方絕代也忍不住的打了寒顫。
原本以爲赫連風華不會答應,可就在她準備撤開時,赫連風華卻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方絕代小小的震驚了一下,終於如願的把手指放入他的嘴裡,然後直戳他的喉嚨。
她享受着他皺緊眉頭時那隱忍着的痛苦表情。
很難受吧。
哼,誰讓他今兒個把她丟下車,還讓她走了幾條大街的路。
活該!
可就在她在他的喉嚨裡摳來摳去,劃來劃去時,赫連風華卻拿上了嘴,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