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黑衣女子便將遇到吳甚的事情簡單說了。
說完之後,那白髮老者面色卻凝重了起來,開口問道:“你說他以雙手連接你四根箭矢,然後一晃就從你手裡奪走了短刀?”
黑衣女子點頭。
直到此時,她心裡還在困惑,按理說,憑藉她六品武者的實力,就算是四品高手,也決計不可能如此輕鬆奪走她的短刀。
“難道他是上品武者?可是……他如此年輕!”黑衣女子連連搖頭。
武道修爲天份固然重要,但是時間的積累也同樣重要,畢竟身體強度的變化是一個緩慢而又長期的過程。
白髮老者心中也是十分疑惑,忍不住說道:“按照你所說的,他至少也是上三品境界的高手,才能如此從容應對你的攻擊。”
其實二人不知道,吳甚如今的實力正處在非常特殊的狀態,他的武道技藝,包括臨戰經驗,都是妥妥的武破虛空層次。
只可惜,吳甚如今的身體太孱弱了,綜合實力其實也就是六星驅魔人層次,換算一下的話,也就是四品武道高手,遠遠達不到上三品的境界。
但吳甚的戰鬥技巧實在太強了,硬實力比不過上三品,但對付弱者卻擁有匪夷所思的優勢。
說白了,如今的吳甚就是虐菜王者,一旦真碰到上三品的高手,立馬原形畢露。
只不過這種特殊情況,又哪裡是外人所能想到的。不知道底細的人只會把吳甚當成上三品。
黑衣女子與白髮老者又聊了一會兒,只不過白髮老者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忍不住暗道:“如此優秀的年輕人,卻跟邪魔一起,遲早會被害死。或許……我應該將此事上報。”
黑衣女子於白髮老者說話間,忽然酒樓外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同時還有低沉的呵斥聲。
“神庭執事緝捕逆神者,閒雜人等即刻退避。”低沉有力的喝聲傳來,卻讓白髮老者目光一凝。
“走!”白髮老者當即抓起黑衣女子,身形一閃便衝出了酒樓,但迎面而來的便是密集的箭矢。
“哼!”白髮老者低哼一聲,放開黑衣女子,運氣雙掌便朝前拍去。
霎時間,整個酒樓狂風大作,一道道精純無比的內力從白髮老者雙掌涌出,將漫天箭矢打得七零八落。
“嗯?內勁外放,是上三品高手,抓到大魚了!”酒樓外面,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見狀頓時目光大亮。
只見他接過僕從遞過來的戰刀,身形連續跳躍,便殺到了白髮老者身側,悍然一刀便朝着白髮老者頭顱砍去。
刀身未至,一道白茫茫的刀影便沖天而起,斬至白髮老者頭頂。
“是神靈的走狗!”白髮老者低罵一聲,但卻不敢硬抗這一刀,抓着黑衣女子連忙轉輾騰挪,將周圍衆人撞得人仰馬翻,衝出了重圍。
“追!”黑袍中年當即大吼,隨即又是一刀斬出,巨大的刀光再次出現。
只見他快步朝着白髮老者追去,手中戰刀連連出手,斬出一道道刀光,幾乎將那白髮老者與黑衣女子淹沒。
白髮老者則是拉着黑衣女子在密集的樓宇之間快速逃竄,而整個鐵石城也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逆神者,是這個世界最特殊的存在,邪魔在獵食他們,而神靈也在追殺他們。
甚至於,就連普通人也不待見他們。說實話,就連魔僕可能都比他們混的好。
就在神庭執事追殺白髮老者跟黑衣女子的時候,吳甚正帶着鈴鐺傳出了無盡密林,來到了一座巨城外面。
“鈴鐺這樣子,估計是進不了城池的。”吳甚心中暗道,然後看向鈴鐺說道:“我待會兒送你去一個地方,你不要害怕,安心呆着就行了。”
鈴鐺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隨即吳甚心念一動,將她送進了鎮魂獄,然後自己邁開步子朝着城池走去。
“就從這裡開始吧,融入這個世界!”吳甚目光湛亮。
這段時間,通過整理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吳甚也是發現這個世界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這個世界的人類,也不像想象中那麼弱小。
他們的武道經過數萬年的積累,遠比藍星的武道厲害。
強大的武者,配合各種神力加持的武器,甚至可以對抗高階邪祟!
甚至於,吳甚還知道,歷史上一些究極強大的武者,曾經滅殺過神靈!
比如六十多年前,天下第一高手王逸仙,曾經一劍破開虛空,打開了傳說中的“天門”,更是斬得諸天神靈仙血淋漓。
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前,吳甚一直以爲這是個悲慘的世界,人類只能夾雜在邪魔與神靈之間苟延殘喘。
但是現在吳甚卻發現,人類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弱小,最起碼希望的火種一直都沒有斷絕。
“先去成爲註冊驅魔人,然後一步一步來揭開這世界的迷霧。”吳甚大步向前,經過重重檢查之後,繳納了一粒碎銀,便進入了這座陌生的城池。
這座城名叫“紅楓城”,因爲在城池的西北角,長着一大片楓樹,一到秋季整個西北方都是火紅一片。
進入紅楓城後,吳甚便尋了一處酒樓,叫了四五樣菜餚,開始一邊吃飯,一邊聽着周圍食客胡吹亂侃,打聽着自己想要的消息。
“你們是不知道,昨天夜裡咱們夏國紅楓城又鬧邪魔了,最後還是一位神使大人出面了,纔將之鎮壓了。”
“只可惜,還是死了十多人。”一位食客忍不住嘆息。
“這算什麼,六天前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另一位食客接過話頭,神秘兮兮道:“但是事情背後的真相,你們肯定不知道。”
“哈哈,老錢你小子盡吹牛,還背後的真相,你能知道什麼真相?”當即便有人笑道。
卻聽那人說道:“六天前城外發出的巨響,隨後六支驅魔人隊伍緊急出城,你們都以爲是誕生了什麼邪魔。”
衆人頓時來了興趣,而那人見狀更是得意,俯在桌上低沉道:“其實根本就不是邪魔,而是逆神會!”
此人年歲不大,看樣子只有二十左右的樣子。
“什麼?逆神會!”衆人瞬間面色大變,直接捂住這青年的嘴,連道:“你小子不要命了,逆神會的事情也敢亂說。”
說着,幾人都是面色大變,草草吃了兩口,便紛紛告辭,離開了酒樓,只留那人獨自喝酒。
“嘿,一聽到逆神會,都特麼跑了,一幫沒卵子的東西。”青年自古喝酒,眼神越發迷離,搖頭晃腦感慨道:“什麼邪魔,什麼神靈,都不是好東西。”
“他媽的,邪魔要吃我們,神靈呢,雖然對我們還不錯,但是你不信仰他,他就要打你,殺你,這特麼算什麼道理?”
“老子偏不信仰你!”青年明顯是喝多了,一個人自說自話,聽得酒樓裡面其他人都傻眼了,隨即一個個都是面色大變,紛紛離開了酒樓。
不多時整個酒樓就只剩青年跟吳甚了。
“咦?”青年看到吳甚沒走,頓時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