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你跟QI說什麼呢?”
“ERIC,你BABY叫你E大叔!”齊天平唯恐天下不亂地將紀如意的話說了出來,然後握住她的手說:“他不是大叔,他只比我大五歲。”
紀如意臉一下子綠了,癡癡笑着趕忙解釋:“大叔是中國姑娘對人的尊稱,就跟那法語裡的曬黑差不多意思。”
“真的?”ERIC被紀如意唬得一愣一愣地,嘀咕着說:“那之前杜鵑怎麼沒叫過我大叔呢。”
卓然也笑趴了,用膝蓋頂了齊天平一下,輕聲說:“你那位BABY,唬人的功夫真不是蓋的。難怪你南潯齊少都甘願屈居她石榴裙下。。。”
“死一邊兒去!”齊天平一腳踢過去,卓然嘶一聲,吃痛的將腳收了回去。
就在氣氛熱烈的當口,包廂的門開了,蘇小意一身白裙的蹦躂進來。以前好歹跟了齊天平一年,在場的人幾乎她都認識,所以熟門熟路的跟所有人打招呼。
紀如意和齊天平擡起頭,先是看到蘇小意,之後看了一眼跟她一起進來的男人,竟然是霍希。
“你叫他們來的?”齊天平踢了一眼對面的卓然問。
“哪能啊,大過年的我幹嘛整這不痛快啊。”卓然心裡想完了,哪位主把這兩人請來的?
霍希因爲之前上了蘇小意的幾個活動,所以兩人混了個半熟,之前被蘇小意一個電話拉了來,若他要是知道齊天平和紀如意也在,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小八從人羣中站起來走過去跟蘇小意打招呼,說:“來了?叫酒吧。”
“您八少爺的場子,我哪裡敢不來,手裡還有好幾個活動等着您贊助呢。”蘇小意笑着跟小八打招呼,欠身跟在場的各位介紹:“霍希都認識吧,剛好樓下碰到,就叫過來一起了。”
“認識認識,霍希現在可紅得很,在座很多人都找過他做代言吧。”有人插話,霍希笑着說過獎了。
齊天平冷眼望了一眼小八,想原來是這廝搞的鬼。真新鮮,居然有人敢拿他齊天平尋開心了,他黑着臉喝了一口酒,將紀如意的手握得更緊,而紀如意側過頭望着別處,全場大多數人都抱着看好戲的勁頭,前任跟現任,多生猛的情節啊,比那春節聯歡晚會可精彩多了。
蘇小意拉着霍希過來跟齊天平打招呼。
“天平,新年好。”看到紀如意,也隨口喚了聲:“紀姐,你也在啊。”
“是啊。”紀如意不得不擡頭回應,一擡頭就看到霍希看着自己的眼神,於是趕緊低下頭。
“那邊沒地兒了,霍希,就坐這兒吧。”蘇小意招呼着霍希坐到齊天平和紀如意對面,ERIC和卓然對望一眼,心想這丫頭真能鬧騰,哪兒都敢坐啊。
“紀姐,聽說你是平陵人,過年沒回去嗎”蘇小意沒話找話。
“嗯。”紀如意滿臉不想應付的嗯了一聲。
蘇小意輕哼着,轉身看了霍希一眼,說:“霍希跟你是高中同學吧,老鄉耶。”
“是吧,紀小姐難道真跟之前雜誌上說的那樣,是霍希的初戀?”小八此刻已經喝到七分醉,撿着空就插了進來,卓然見這架勢趕緊過去扶住他:“趕緊一邊去,別來這裡搗亂了。”
小八哪肯啊,藉着酒勁推開卓然,舉着杯子直接走到紀如意麪前說:“紀小姐,您現在可是大紅人啊,那頭條是接連不斷的上,一會兒霍希,一會兒齊天平的,這一個個都是有點來頭的主,今天難得見到你真人,賞臉喝一杯唄。”
紀如意看着小八紅着的臉,有氣堵在胸口發不出,臉上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站起來想接他杯子的時候,卻被齊天平一把接了過去。
“八少爺你這是想幹嘛呢?嗯?”齊天平握着高腳杯,搖了搖說:“這酒得上萬一瓶吧,像你這種人,真不配喝這麼好的酒,白搭!”說完,酒杯一舉,半杯紅酒全蓋在他頭上,猩紅的液體順着他脹紅的臉淌下來,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八少爺你這是想幹嘛呢?嗯?”齊天平握着高腳杯,搖了搖說:“這酒得上萬一瓶吧,像你這種人,真不配喝這麼好的酒,白搭!”說完,酒杯一舉,半杯紅酒全蓋在他頭上,猩紅的液體順着他脹紅的臉淌下來,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紀如意雙手捂住嘴發不出聲來,連那小八都乾乾長着嘴反應不過來。
嘴裡舔到酒精味兒,他才反應自己被人當衆潑酒了,腦門兒的火呼啦全部衝了出來。
“齊天平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仗着有點臭錢就吆五喝六的,現在撿了人家破鞋還不準別人說了?那你有種堵住別人的嘴啊?”
都說酒勁上來,什麼事兒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小八這一吼,包廂裡的人都知道今天肯定完了。
卓然過去拉小八:“行了,你怎麼喝點酒就亂說話!”
見鬧大了,很多人都上來勸着,可小八醉得娘都不認識,哪兒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一一推開來勸的人,哼笑着抽紙巾擦掉自己臉上的酒漬,繼續吼:“你們勸什麼勸?都別勸,他不就該幾個臭錢嘛,幹嘛一個個的怕他?再說了,我說的也是實話,你們平時一個個背地裡不都討論紀如意跟他的關係嗎?現在我幫你們問出來了,怎麼又都蔫了?”
他衝着周圍的人羣吼開,最後笑吟吟的眼眉一轉,舉起手捏住紀如意的下巴:“不過這妞兒是漂亮,難怪齊天平明知道是破鞋也要上!”
“砰”一聲,小八的笑容還滯留在臉上,齊天平的一拳就落了上去,他踉蹌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宣告舌戰瞬間升級爲武力,這架勢,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小八摸爬着自己站起來,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看到手背上的血,驚叫着:“媽的,你居然敢打我!”說完就掄起桌上的紅酒瓶砸了過去。
紀如意眼快,撐起手臂擋在了齊天平面前,只一秒鐘,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傳來,然後眼前一片混亂。
齊天平抱過紀如意就吼:“卓然,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蘇小意趕緊跟上來說:“紀姐你別動,手臂上出血了。”
ERIC也急了,BABY BABY地上躥下跳的亂叫。
本就疼,現在被這羣人一吼,紀如意的意識就模糊成一片,咬着牙倒在齊天平胸口。
霍希心疼地看着紀如意手上涓涓流出的血,卻只能幹站在一邊什麼都不能做。
“是不是很疼?”齊天平看着紀如意手臂上的血已經滴到地上,衝着人羣喊:“卓然,救護車來了嗎?”
人羣中沒人敢吱聲,齊天平一急,橫抱起她就往外跑。
ERIC和蘇小意也急急地跟了出去。
小八看着桌上和地毯上的腥紅血跡,酒醒了一半,半身冷汗地跌坐在沙發上。
霍希剮了小八一眼,端起桌上的剩酒,一口飲了下去,滿胃的辛辣,辣得眼睛都冒了水汽。
深夜的VIP病房,總算熬到人羣都散了,紀如意躺在牀上打點滴,齊天平在一旁守着,而蘇小意就跟佛一樣杵在那兒,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齊天平,你送蘇小意回去吧,大過年的,你不能讓人家在病房過除夕吧。”
“沒事兒,紀姐,我陪陪你吧,反正我在南潯也就一個人。”
齊天平回頭看了蘇小意一眼,說:“行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拿着車鑰匙起身,在紀如意額上吻了一下說:“我先送她回去,一會兒給你帶夜宵過來。”
“不用了,送完你也回去睡覺吧,我這就皮肉傷,不需要你一直守着。”
齊天平也沒說什麼,只是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轉念一想她手臂受傷了,於是又很自覺的將被自己揉亂的頭髮捋順。
“走了。”
“走吧走吧,跟老媽子似的。”紀如意抱怨,眼睛笑得彎彎的。
蘇小意看着他們配合默契的動作和表情,儼然一副愛意正濃的小情侶,挑了下眉,慢吞吞地跟着齊天平往電梯口走。
走出醫院,涼風吹來,蘇小意不禁將羽絨服的拉鍊拉起來,追上去跟在齊天平身後。
兩人走到急症大樓門口,齊天平碩大的越野車就堵在門口,保安老大爺照着手電圍着那車在轉悠,見齊天平按了車燈走過來,沒好氣的走上去問:“這車是你的?怎麼堵門口了呢?這是停車的地嗎?”
“不好意思,剛送人來醫院,手受傷了,沒來得及停停車場。”
“手受傷就堵門口?那要是快斷氣你是不是還得用上直升飛機了呢!跋緊給我挪走,這地兒只准停救護車!”
齊天平被老大爺吼了一通,有氣不能發,只能發動車子灰溜溜的離開。
蘇小意坐在旁邊看着齊天平陰着臉開車,頓了老一會兒纔開口“天平,紀如意在你心中是不是挺重要?”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沒什麼。”蘇小意笑了笑說:“只是剛纔見你挺緊張的,以前從來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她都那樣了,要是換成卓然受傷我也會緊張的。”
“不,你對她不一樣。”
“得,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吧。”齊天平應着,前面正好紅燈,踩了剎車將車停住。
蘇小意看着紅色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輪廓分明,呼了一口氣,看着窗外的指示燈一閃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