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夜/情這種事情,如果說齊天平是黑帶九段,那麼她紀如意充其量不過是剛買了跆拳道的衣服傻傻地會擡幾下腳的小學徒,被齊天平這麼一調侃,根本就已經是自亂了陣腳,卻還要死死硬撐着,憋着氣勢總算擠了一句話:“不用了,你腎虛,玩不轉!”
這話剛說出口,紀如意就想咬自己的舌頭了,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齊天平看着她微微擡起的下顎像一隻驕傲的大白鵝,可臉上泛起的紅暈早就出賣了她此刻忐忑的心思。
有趣,很有趣!齊天平心裡想着,心情覺得無比的暢快。
紀如意擡頭看他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的臉,那笑容裡面似乎夾雜了太多情緒,她立馬敗下陣來。
“懶得跟你說,走了,後會無期!”然後提着裙子往走廊的另一邊走。
齊天平站在身後目送她離開,她腳步過快,不慎踩到裙角,身體往一邊歪了一下,保持平穩後,爲了防止再次踩到裙子,她將裙子提得更高,露出裡面修長白皙的小腿。
齊天平想到昨晚她癱在自己胸口嬌媚叢生的模樣,胸口一陣燥熱。
轉眼盯着房間門上的號碼牌,才突然想起今天整個齊悅會所都被嘉盛娛樂包了場,也就是說,不可能接待任何散客,那麼紀如意一個人呆在房間幹什麼?
然後又想到昨天夜裡她口中一隻叫着霍希的名字,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Michael,幫我去調一下3708號房間門口的攝像頭錄像……”
柚子喘着氣,終於在角落裡面找到紀如意,她一臉安靜地坐在那裡剝着橙子,頭髮披散下來,露出小巧挺立的鼻尖。
“姑奶奶,總算找到你了,忙暈了。”柚子用手掌煽着風,隨手拿了一杯冰水灌下去。
“那個趙大小姐可真是難伺候,要不是衝着她付的錢多,我纔不伺候她呢,真不知道霍希那廝看中她什麼!”柚子沒頭沒尾地評說着,轉念纔想到坐在一旁的紀如意,知道自己口無遮攔闖了禍,於是吐着舌頭正想叉開話題,卻見紀如意擡起頭悠悠地說了一句:“爲了她的錢唄。”
紀如意說完便見趙啓山從門口走進來,身後跟着一羣記者,而趙啓山往紀如意這便掃了一眼,最後將眼光停留在紀如意臉上,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打了招呼。
紀如意心裡一顫,將手中剝到一半的橙子扔到桌上,站起來往門口走。
“如意你去哪兒?儀式快開始了。”柚子追上去喊。
“我走了,你自個兒呆着吧。”
“儀式你不看了?”
紀如意看了一眼不遠處挽着手站在記者中間拍照的霍希和趙梓欣,回答:“跟我有關係嗎?我就想來看看趙梓欣長什麼樣兒,現在見着了,挺美的,那就沒我什麼事了。”
“那你去哪兒?”
“昨天宿醉,沒睡好,回家補眠。”
柚子也不再說什麼,這種場合她紀如意能夠一臉安靜地處到現在已經夠能耐,換成她早就撤了。
她與紀如意小學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的閨蜜,而紀如意與霍希是在高中的時候認識的,霍希是轉校生,就憑他那張媚倒衆生的臉,一轉入她們學校便成了衆多女生心中的傾慕對象。
紀如意對於霍希應該算是一見鍾情,在芸芸衆生中摩拳擦掌地與其他追求者抗爭,但是她勝在人美眼媚且厚顏無恥,堵在霍希家門口威脅他,說如果不把聯繫號碼給她,她就告到老師那裡說他們早戀,霍希就這樣被她擒到了手。
高中畢業後霍希和其他幾個朋友組了樂隊,很快便來了南潯市,而紀如意大學畢業後也來了南潯,陪着他帶着自己錄製的唱片守在唱片公司門口,一熬就是5年,5年前兩人還擠在溼熱的地下室啃着饅頭方便麪。可是上天總算眷顧,霍希總算紅了,且是一夕爆紅,柚子以爲紀如意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卻哪知霍希突然對外宣佈要結婚,新娘卻不是她紀如意。
所以說男人與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男人的利益永遠高於感情,而女人的感情永遠控制着理智。
此時婚禮的音樂響起,柚子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轉身見霍希挽着趙梓欣的手步上舞臺。
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早已蛻變成如今氣質非凡的明星,站在聚光燈下一顰一笑,一個轉身都拿捏得剛剛好。不得不說,成名的這三年讓霍希改變了許多,而至於哪裡變了,柚子也不清楚,唯一說得出的,便是他越來越像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