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女皇找到了在外面多年的女兒?”耶律莎羅重重的放下吃了一半的桃酥,本是美味的桃酥瞬間索然無味,她盯着看了傳話的心腹宮女:“此話當真?”
“大皇女殿下,這事估計整個皇宮都要傳遍了,因爲被封的四皇女正是住在辰夢宮。”穿着粉色宮裙,五官普通的女子跪在地上說道。“明日帶上前年母皇賜給我的寶玉鐲子,我們去會會這個四皇女。”
耶律莎羅冷哼着起身,這四皇女要是服從自己也罷,若是不能歸順到她這邊……
想着,耶律莎羅的眸子裡滿是冰冷的光線。
第二日,傲嬌的狐狸在他的房間裡面修煉,毛婷叫人做了一隻鞦韆,在上面蕩啊蕩,感受着清風和陽光,就快要讓她蕩的睡着的時候,身邊的宮女傳話說大皇女來了,她趕緊下了鞦韆,到自己的宮殿裡坐好了。
“四皇妹。”站起身,看向由一羣宮女男子擁簇進的女人,那女人約莫二十歲左右,穿着一身芙蓉袍,髻上盡是珍貴的玉簪,身形壯實,一看便知道是會武功的練家子,面目和女皇相似,帶着一股英氣,卻透着一股子蠻力,面容冷凝,談不上美麗,只能說中上之姿而已。
在毛婷打量的同時,大皇女帶來的所有人也看着毛婷同時抽了一口氣,好漂亮的女人,有着花容月貌的傾城之姿。只是簡單的一襲梨花袍淡上鉛華,高高的髻上僅用一隻碧玉簪輕輕束起,面若桃花,肌膚似雪,活脫脫的大美人。
大皇女顯然是對自己呆愣的隨從不滿意了,她乾咳一聲,在衆人回過神之後走了進去,卻還是有些男子偷偷的瞄着毛婷,一睹那傾城之姿。
“四皇妹在這宮裡還習慣麼?”大皇女坐在白玉凳上,嫉妒的環顧了一眼金碧輝煌的辰夢宮,看似溫和的開口,母皇對這個四皇妹還真是好,想當初她怎麼求母皇,母皇都捨不得讓她住進辰夢宮,現在四皇妹一回宮便將這辰夢宮賞給四皇妹住,這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母皇對四皇妹的寵愛。
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才呆一天呢,就有人來試探她了。
“四皇女殿下,這位是大皇女殿下,您的姐姐。”沐清壓低聲音躲在毛婷身後說道。
毛婷點點頭,其餘的美男都被她給打發了回去,可就是這個叫沐清的柔弱男子還是被母皇給留在了自己身邊,母皇說他是重臣之子,有良好的家教,賢良淑德,跟在自己身邊總是好的,當個隨從和管家能夠貼心的照顧自己,至少在今天之內,這沐青並沒有越距的地方,女尊國就是害人啊,好好的男子被逼成了大家閨秀。
正在毛婷感嘆之時,耶律莎羅身旁的侍女突然尖叫一聲:“大皇女殿下,那是沐清公子啊!!!”
柔弱的男子穿着一件杏色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又立刻縮了回去,那臉龐白皙如玉,粉色的脣瓣輕輕的抿了抿,烏黑的墨發用一根白色的上好絲綢束起,如黑寶石般晶亮的眸子閃過幾絲懼意,他拉着毛婷的裙襬,瑟瑟發抖,他好怕大皇女的,每次大皇女見了他,就像那些女人看自己的目光一樣,龐大的佔有慾像是一隻大老虎像要把自己吞掉,想着,又是往毛婷身邊縮了幾分。
“沐清!你怎麼在這!”耶律莎羅走上前去一把拉過沐清的手,眼中迸發着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纖弱的沐清給活活燒成灰燼。
“沐清……沐清是奉皇上的聖旨,前來伺候四皇女殿下的。”纖細的手腕處傳開陣陣疼痛,疼的沐清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白皙溫熱的手掌也跟着覆上了他的手腕,她如鈴般淺笑:“皇姐,你好像把他給弄疼了。”
說着,掌中的內力凝聚在掌心,向耶律莎羅的手震了過去。
活了二十歲了,男人強女人她是見過的,女人強男人,她還是真的第一次見到。
耶律莎羅迫於疼痛而送開了手,心裡的不甘讓她幾欲抓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女人讓自己根本找不到朝她發氣的理由,她的視線繞過毛婷,轉而看向一臉感激之色的沐清,深沉的嗓音詮釋着她此時的怒意:“沐清,要是你願意,我會去求母皇讓她把你留在我身邊。”
她凌霄國的大皇女,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一得不到的就是沐清。沐清,雖未出閣,卻早享有京城第一美男之名,俊美無雙,文采非凡,潔身自好,是凌霄男子的楷模,是女人們最理想的夫君。這樣的男子,除了他,誰還能配的上身份尊貴的自己?可她堂堂皇女想納多少夫君都可以,唯獨不能納沐清,沐清的母親是當朝一品丞相,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僅此於母皇,若是沐清不願意,自己也是沒辦法用強的,若是用動用權利,一向爲人正直的丞相就是告到了母皇那,丟了烏紗帽也在所不惜。
“沐清願意留在四皇女身邊。”沐清紅着一張臉,那張嬌嫩嫩的臉蛋似剝了皮的雞蛋,聲音嬌滴滴的要滴出水來,着實來毛婷惡寒的抖了抖身子,自然沒有察覺到沐清正用激動的目光看着自己,第一次沒有女人用如狼的眼光看着自己,第一次有女子護在了自己的面前保護自己,此時此刻,雖然毛婷的身子並不強壯,反而妙曼多姿,可在他眼裡卻突然高大了起來,讓他居無定所的心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柔有力的港灣。
這句話,無疑是讓本就失落的耶律莎羅更是氣憤了幾分,看着毛婷的眼光恨不得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毛婷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媽呀,那是多大的恨啊,該恨也不該恨她啊,要恨去恨母皇啊,她可是一直想將沐清給退回去的。
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而又想,初到皇宮,在不知道對方底細之前,萬萬不能樹敵,不然她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於是,毛婷相當自來熟的拉過耶律莎羅的手,命令所有的宮女隨從都在原地等着,獨自將耶律莎羅拉到了一邊,那語氣極其委屈:“姐姐,你放心,我對沐清沒有半分非分之想,都是母皇硬要塞給我的。”
“此話當真?”耶律莎羅挑了挑眉,她本就長得壯實,在芙蓉袍的襯托下更是多了幾分威嚴的味道。
“此話絕對當真。”毛婷到頭如蒜。耶律莎羅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那我去求母皇把沐清弄到我身邊來。”
毛婷親熱的拍了拍耶律莎羅的手:“此事萬萬不可。”
在耶律莎羅疑惑的目光中和一衆宮女隨從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神秘的附上耶律莎羅的耳朵,用僅她們兩能聽到的聲音出謀劃策道:“姐姐你想啊,沐清長的這麼美,難免心高氣傲了點,也難怪姐姐追了這麼久也沒有到手,不如試着將兩人的距離拉上一拉,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感,說不定沐清會想起姐姐的好,自己跑來找你,就是姐姐對他太好了,才讓他對姐姐抱有若有若無的態度,所謂兵行險招,姐姐何不放手一搏?”
那沐清擺明了是怕她的,送沐清去她的身邊不是羊入虎口了嗎?這大皇姐眼底赤luoluo的佔有慾她是能看出來的,如今只能幫沐清拖上一拖了。
樹上的鳥兒叫了幾聲盤旋而去,樹下所有的宮女隨從詫異不已,也不知道四皇女給大皇女說了什麼,剛剛還怒火沖天的大皇女竟然喜笑顏開。
而沐清則更開心了,因爲大皇女回來之後竟然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讓他重獲自由般着實舒了一口氣,看向毛婷的眼神已經由激動變爲了崇拜,更爲自己能留在她的身邊,雖然只是小小的管家和隨從,卻也讓他雀躍不已。
“妹妹,看姐姐給你帶了什麼?”再回來的耶律莎羅明顯沒了敵意,對毛婷也多了幾分親熱,她擡了擡手,吩咐道:“雀兒,把本宮的禮物盛上來給四皇妹瞧瞧。”
那名叫雀兒的丫鬟是耶律莎羅的近身宮女,乍一看便知她就是昨晚給大皇女通風報信的丫鬟,她長相普通,眼中卻帶着幾分狡猾,毛婷勾了勾脣,這個宮女不一般啊。
“四皇女殿下,這隻玉鐲乃是吐魯番進宮的琉璃翠玉鐲,全天下這鐲子只有三個。”雀兒掀開紅布,那紅綢上的琉璃翠玉鐲便在陽光下閃爍着翡翠般的光線,毛婷拿起鐲子,鐲子剔透冰涼,倒是難得的珍品:“好鐲,來人啊,將這隻琉璃翠玉鐲好好存放起來。”
看着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鐲子,毛婷卻在心下暗自思量着大皇女送自己鐲子的意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身爲大皇女,最怕的是什麼,她爲什麼來賄賂自己?說白了還不是爲了讓她成爲她的人,不過很可惜,她爲人隨性而至,從不拉幫結派,皇位她沒有興趣,禮物她是收下了,她雖不會成爲她的人,但只要她不招惹自己,她自是不會成爲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