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馨兒現在面對的卻是齊博延,這個臉色難看到極致的男人,馨兒一定要小心應付纔是。楚傲然的話讓齊博延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嚴寒:“你以爲朕會輕易放過你的嗎?”就算是楚傲然不主動承擔是他強迫馨兒離開的,齊博延也會讓其他人那麼認爲!馨兒是他的女人,絕對不允許說成是跟着其他的男人逃跑。
“自我準備帶着馨兒逃離皇宮的那一刻起,我就做了必死的決心了。只要馨兒平平安安地活在世上,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齊博延,你要殺便殺,楚某是絕對不會向你開口求饒的。”楚傲然大氣凜然地說着,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來。
馨兒忍不住大叫道:“楚傲然,你以爲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了嗎?我告訴你,從你帶着我離開依秀宮那一刻開始,我就是恨你的!我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裡,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幫我決定我以後的路啊?現在讓人看到了,還以爲我和你之間有什麼私情呢!我北堂馨兒的一世清白就毀在你手上了,你是不是很滿意,很高興啊?”
馨兒衝着楚傲然發泄着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打起十二分精神道:“楚傲然,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事情都跟你沒關係!你現在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馨兒指着楚傲然說。
“馨兒……”馨兒話中的意思全是在爲他開脫,替他向齊博延求情,楚傲然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呢?但是如果他逃走了,馨兒要怎麼辦?楚傲然不放心就那麼離開,於是看着馨兒道,“馨兒,我說過要帶你離開,便一定會說到做到!”
楚傲然大喊一聲後,便和身旁的侍衛打了起來,看樣子楚傲然是根本不把齊博延的人放在眼中,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仍然不死心想要帶着馨兒離開。
馨兒想讓楚傲然住手,可是她的聲音卻淹沒在了刀劍聲中,齊博延衝馨兒冷笑着,帶着嗜骨的寒冷。然後也拔劍上前和楚傲然對打了起來,楚傲然明顯不是齊博延的對手,只是幾招下來,楚傲然就敗下陣了。狼狽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
齊博延手中握着長劍,看着楚傲然居高臨下地笑道:“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認爲自己真的能從朕手中帶走朕的女人嗎?朕今天就要告訴你自不量力是什麼樣的後果。”齊博延的眼中帶着肅殺之氣,刀光凌厲地朝着楚傲然的頭上劈去。
見到這一情形,馨兒想沒想就大聲喊道:“住手!”齊博延的劍停留在楚傲然頭上
很近的地方,如果馨兒的聲音再晚一步,只怕楚傲然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
馨兒拔過身旁侍衛的劍舉在自己的脖子上,衝着齊博延冷聲道:“求皇上念在楚傲然一時糊塗的份上,饒楚傲然一命,否則北堂馨兒就死在皇上面前。”馨兒的眼中透露着堅毅,如果齊博延執意要殺死楚傲然,那她就死在齊博延面前。
在這一刻,馨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景柔還是北堂馨兒,總之她決定以死相逼,誓要讓齊博延放了楚傲然一命。如果要讓她看着楚傲然就那麼死去,無論怎樣,她都是做不到的。在馨兒認爲可以爲了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拼死一搏都是很開心的。
完了,完了……她現在是變成了真正的北堂馨兒,只有真正的北堂馨兒纔會那麼愛楚傲然,纔會以爲楚傲然而連命都不要。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齊博延的眼中全是寒冷,好像是冬天裡的夜風帶給別人死亡般的冰冷。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和楚傲然是清清白白的,只求皇上饒楚傲然不死!”馨兒握緊手中千斤重一般的劍,寒冷徹骨,她現在握着的並不是楚傲然的性命,也是自己的性命。這一切,就看齊博延一念之間是如何抉擇的。
“馨兒,不要,不要那麼做……我不值得你那麼做的……”楚傲然滿臉痛心地吼着,他是齊博延的手下敗將,不能帶馨兒離開皇宮,失信於人已經是死不足惜了。怎麼能讓馨兒爲了他,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呢?如果馨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不會去管什麼值得不值得!”馨兒覺得楚傲然不該死,她不能連累楚傲然,那她便要想盡辦法地救楚傲然。
“值得?爲了這個男人,你是死了也值得對嗎?”齊博延望着馨兒,眼中是冰冷的寒光。在那麼多人面前,馨兒拼死要保護他腳下的這個男人,叫他顏面何存,情何以堪呢?齊博延握緊雙拳,指節漸漸發白,渾身散發着噬人魂魄的嚴寒氣息。、
馨兒屏住呼吸,看着齊博延認真地說:“是!如果皇上不願意饒了楚傲然一命,那我就隨着他離開人世。”
“你果真要如此?絕不後悔?”齊博延瞪着馨兒,眼中全是火紅色的光芒,充斥着憤怒。
“是!請皇上成全!”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那馨兒也就不必再解釋她和楚傲然是關係了,朋友也好,她
對楚傲然真的動情了也好……反正在齊博延看來是什麼,都是不容許馨兒妄作狡辯的。而現在不管是什麼,救楚傲然一命纔是正事。
“好!那朕就如你所願!饒楚傲然不死,不過死罪可饒,活罪不可逃!三日後將楚傲然發配邊界充軍,永世不得踏進皇城一步。”齊博延冷冷地說完話,便轉身離開。
楚傲然很快就被帶走了,他看着馨兒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他想說的應該很多,只是現在一句話也說不了。至於馨兒,在皇宮中兜了一圈之後,又被送回了依秀宮。
當馨兒被送回來的時候,喜兒就知道她和楚傲然逃跑失敗了,喜兒抱着馨兒哭天搶地的:“小姐,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也許是命中註定讓我逃不了吧!”馨兒替喜兒抹着淚,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這真的沒什麼,不過是走不成罷了。只是害了楚傲然……”
喜兒聽到這裡,才擡起頭來眼神慌亂地看着馨兒問道:“小姐,楚公子怎麼了?楚公子是不是已經……”
“他沒死!不過皇上已經下令了要把他發配邊疆充軍,也就是做苦力,總之是再也不能回來了。”馨兒想到這裡,淚水就決堤地流了下來。
這都是她害了楚傲然,從齊博延放楚傲然出獄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結局就已經是註定了的。齊博延會放楚傲然出來,只是想抓到她和楚傲然有關係的證據,然後將楚傲然處死。如果馨兒能早明白這一點,早點跟楚傲然講清楚,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楚公子……都是喜兒害了楚公子……”是喜兒和楚傲然商量如何帶走馨兒的,現在楚傲然變成這樣,喜兒的心中自然是很內疚,覺得這事情都是她的錯,是她沒做好事情,纔會害了楚傲然的。
“不,這都是我害的,都是害的,其他人都沒有錯……”馨兒邊擦去臉上的淚水邊說。
楚傲然並沒有等到三天後才被帶走,只是到了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晚上,齊博延不知爲何突然大發雷霆,命人連夜將楚傲然帶往邊界充軍。馨兒在得知此事的時候,帶着喜兒一起去給楚傲然送行,須知這一走,就是一輩子也看不到了。
馨兒的心中除了內疚之外還是內疚,喜兒自從知道楚傲然要被髮配邊界做苦力的時候,就一直淚流不止,在馨兒說要來給楚傲然送行時,喜兒也強烈要求要一同前往送行。馨兒心中對喜兒有愧,就答應了喜兒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