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春和黑子從住院部辦完手續來到一樓大廳，妞兒正好大包小包匆匆走進來在服務檯打聽古悅的房間號。 “妞兒，在這裡。”大春叫道。 妞兒看到大春身邊的黑子，笑着說：“黑子，恭喜！恭喜！升格當爸爸了！” “咱們都升格了，對吧？”黑子看看大春，又看看妞：“你們——”還沒等黑子說完，妞兒笑着岔開說：“黑子，古老師在哪個房間？我給孩子送過去。” “今天咱們就不上去了吧？”大春說：“古老師夜裡折騰一宿了，累了，正在睡覺，就把東西給黑子吧。”大春不想把古悅產後大出血的事情跟妞兒說，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古老師已經轉危爲安。 妞兒想看孩子，聽大春這麼一說，也覺着不方便上去探望了，就笑着問：“你見到大侄女了麼？他叔？” “只是隔着玻璃看了一眼。一大排，根本看不到。”大春說：“我都擔心弄亂了，長得一摸一樣，那麼小，眉眼還沒有展開，看不出來是誰家的孩子。” 黑子笑道：“如果像你說的那就真鬧騰了。”黑子笑着對妞兒說：“每個孩子手腕子上都有個紙條，寫着家長的名字，呵呵，聽大春說的那，錯不了。” 大春說：“黑子，你回去先睡一覺，我和妞兒在這裡值班吧。” 妞兒趕緊說：“黑子，你和大春都走吧，我在這裡沒問題。況且，我照顧古老師還方便一些。” “哎呦哎，我還說這是誰啊，說照顧古老師方便，原來是妞兒！”金鳳笑着過來說 “金鳳？你在這裡？”妞兒看金鳳穿着醫護人員的大白褂，眼前一亮。 “是啊。咱們倆有緣啊。都別爭了，大春，你陪黑子走吧，這裡誰都不用盯着，有我那。我跟妞兒聊會兒天。”金鳳笑着跟黑子說 金鳳知道黑子放不下古悅不想走，有意讓大春拉着他一起回走休息。黑子覺着金鳳忙活一夜了，再接着在這裡幫他值班照顧古悅就太不合適了。趕緊說：“得嘞，這一宿就夠給你添麻煩的了，
怎麼還能讓你再照顧古老師呢。” 黑子對妞兒和大春說：“有話咱們改天再說，你們誰也別在這裡，還是我對這裡熟門熟路，古老師這邊很快就會恢復出院的，放心吧。” 金鳳說：“既然黑子這麼說，咱們死氣白咧讓他回去休息他也不會踏實，那咱們走吧，如果不出意外，估計古老師住不了幾天就出院了，等古老師出滿月你們再過去不遲。古老師確實這一折騰該身體太弱了，咱們就讓她踏踏實實靜養幾天，不要打擾了。” 妞兒說：“聽你的，我們在這裡黑子也不得休息，那我們改天再過來。黑子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我們先走了。” “這些東西呢？”大春問 金鳳說：“給我吧，我先放我那裡，抽空我都幫着洗出來，正好古老師出院時，給孩子能用上。” 黑子非常感激金鳳貼心的照顧。 送大春出醫院大門時，意味深長的說：“大春，有金鳳在這裡我就放心了。呵呵，順子真沒有福氣啊。你怎麼想的，該抓緊也要抓緊啦，否則，後悔來不及。”大春聽了不住地點頭笑了。 那邊，金鳳和妞兒兩人熱熱鬧鬧在聊同學，金鳳說：“妞兒，你記得我們班曉芳麼？” “是那個特別愛笑的女生麼？”妞兒不是跟黑子和金鳳一個班，而且回北京上學比較晚，同學裡面，她只記憶深刻的就是張倩，小六，鋼絲兒......其他都沒有印象了。但是這並不妨礙妞兒和金鳳談論同學的話題。 “對，你家大春一定記得，今兒早上我在西絨線衚衕口遇到她了，她家搬遷到魯谷了。”金鳳說 妞兒聽金鳳說“你家大春”不由得臉紅到耳朵根下了，心裡想，剛纔黑子就想這麼說，現在金鳳又這麼說，難不成他們以爲我們倆？呵呵，大春多有才啊，他怎麼會看上我呢。 妞兒不置可否的說：“魯谷？在哪裡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金鳳說：“我也是咱們這邊鬧着拆遷才聽說這個地方的，聽說就在石景山。” 二 妞兒和大
春走在路上，妞兒把金鳳說的曉芳搬遷到魯谷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最後妞兒跟大春說：“景山那邊挺不錯的哈，每次我坐車路過那邊都覺着特別清靜。又是北海、又是故宮，從景山最高處往遠處看，不是一般的大氣！” 大春笑道：“妞兒，我懷疑你是不是北京妞兒啊！” “怎麼啦？”妞兒一臉的茫然 “石景山和景山差着十萬八千里那，您說的哪兒跟哪兒啊！哈哈...哈。”大春忍不住笑起來 “不是麼？”妞兒還是不明白 “魯谷在石景山，知道石景山麼？那是一個區！景山公園在西城區，確切點說是西城區的景山前街，哎呦！也難怪了，我看你回到北京就在小院裡死讀書，真成了你奶奶數落你那句話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是舊社會’哈哈...哈...”大春學着妞兒家老奶奶的強調說妞兒 “德行樣兒！”妞兒尷尬的臉又紅了。 “姑奶奶，您自己說，你從西單起步，最遠去過北京哪裡？” “護國寺！我奶奶帶我到護國寺中醫研究院找趙炳南老中醫看我身上的疙瘩，後來人家說我是剛回北京，水土不服沒大事兒，不傳染。喝了幾付中藥沒事兒了。”妞兒笑着說 “哈哈..哈，哈哈哈！說來歸去您是個家兔兒，只在窩邊轉啊，還是沒有離開這西城地界兒啊！哈哈哈。”大春看着瘦瘦小小的妞兒，一陣憐愛上心頭：“得嘞，等有時間咱倆騎着自行車，我帶你轉一轉北京四九城和周邊吧。” 妞兒也笑了起來：“行啊，那趕情好了！” 也難怪，妞兒自打回到北京，除了學校組織的集體活動去過一次盧溝橋、頤和園、八達嶺妞兒糊里糊塗不知道還是不是北京地界兒，幾乎就是以西單十字路口爲中心，畫圓，東絨線衚衕、人民大會堂、天安門廣場、中山公園、勞動人民文化宮、電報大樓、西單商場、北海、北京圖書館、民族文化宮、新文化街、宣武門、前門......妞兒的腦子裡也只有這些地方的記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