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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尹框感嘆了一聲,可惜。天公不作美,自孩子沒了之後,孔芙便就一病不起了,候成也就沒有了往日的模樣,最後落的一蹶不振,終究叫江湖人落了空子,纔有了候府大戰的殘狀,哪是的他,已經對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鯤鵬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便靜靜的聽着,這些問題只有聽過纔可以解出完美的答案,他明白。
尹框長嘆一聲,看着滿天繁星,又指了指遠處,舉起酒杯,宛如天空之中的那顆星星便是候成一般,舉起酒杯來,做出請的樣子,又是一聲大笑,深知自己再也無法與候成喝酒了,將手中的酒灑在地上,用低沉的聲音道,候兄,一晃多年過去了,你不知還好嗎?那邊如何?
張石塵的思緒也已回到了以前,尹框如此說,便去候成在身旁一般,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道,尹掌門,我知你與候成交往深密,所以,今日,我便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又看了看兩人,意猶未盡的道,候成的孩子小時候便失蹤了,後來,司馬本送來一舉小孩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夫人因此傷心一蹶不振,但她在死的那一刻都在說他相信孩子一直都活着,無論他在那,一定活着。
候府大戰的前一天,候成將我兄弟四人叫到跟前道,他自孔芙死後,便再也不留念人間了,但他心中只有一事放心不下,我知道,那便是孩子,他說過,孩子的肩膀有一梅花型胎記,我四人發誓一定找到孩子,後來,候成不讓我們兄弟陪着,一心想死,我四人回家以後安排好後事,便前往候府,候成待我們四人如同兄弟,我們不能就此扔下他,我們說過,我們還有兒子,一定會找到孩子的,不料,那晚,三位哥哥爲了保護我,說,你必須活下去,不然我們的孩子他們不知道如此在這世間生活,更無法完成候成給我們的任務,找到孩子,如今,我以殘廢之軀,來這兒。便是此。
尹框與鯤鵬沒有打斷他的說話,點了點頭,示意他接着說下去,就在方青中毒之際,華風千里迢迢的來我北石門衛方青求力石花,我們與他有過好幾次交手,又一次交手之後,他受傷了,我卻看到了他那把扇子,見尹框與鯤鵬都較疑惑,便解釋道,當年,候成給了用的四兄弟一人一把摺扇,每一把摺扇上面都畫有不同的秘密,他說過這些摺扇中重大的秘密,讓我們好好的保管。我就是從那把摺扇中認出青兒的,果然,在我問之下,他告訴我他的身世,他便是我苦苦尋找了多年的華大哥之子。
尹框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上天讓好人有好報,終於你們相見了。
張石塵道,是啊,後來他慢慢的給我說了他的結義兄弟方青的事情,他說方青的手中確實也有一把摺扇,上面的圖案有一處與他摺扇之上的一模一樣,只是方青摺扇的圖案更具體,相比之下,華風摺扇上的圖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麼說,方青與候成也有關係?鯤鵬吃驚的問道?
張石塵點了點頭,道,這便是我要問尹掌門的事情。
尹框道,你問吧?
張石塵道,你我之間,雖交流不多,卻都有共同的朋友候成,不知道方青是如何到的修月派?
尹框道,張兄說的極是,青兒是我修月派開派的第一個弟子,當年我年少喜歡浪跡江湖,這些師哥是知道的,鯤鵬笑着點了點頭,又一次,我一個獨自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見前方几個人在毆打一個少年,我便出手救了他,那是的青兒,也就五六歲,經常吃不飽,一直在流浪,我問他,父母是誰?他搖了搖,說不知道,我便帶他,晚上到了酒店,他睡着了,我看着他可憐,想爲他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仔細一看,他的褲腿間有一把摺扇,我剛要去拿摺扇看看,他卻醒了,他說,這把摺扇是自己小時候一直帶着的,是自己唯一的一個留念,不過,他撇了撇嘴,又道,不過,你幫了我可以看看,我便看了看,裡面的圖案確實優美,有山有水,後來,便帶他回了修月派,他便也是我修月的大弟子。
原來如此,這樣一說,便又印證了張石塵的構想。
張石塵若有所思的道,你可知他的肩膀之處有一梅花的胎記。
尹框想了想道,是了,確實有。
鯤鵬這是吃驚的道,張兄的意思是青兒便是當年候成失蹤的孩子?
張石塵點了點道,是啊,這一路上我都在想,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巧。
若候成之子還活着,他有多大了?現在?
23歲左右,青兒也是這般年紀?
尹框道,莫非我真無意之間救了候兄的孩子?可,他若不是了?我與他相處了這麼多年,竟不曾知道。
鯤鵬安慰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蒼天有眼,讓候家有後,可,眼下如何?
張石塵道,若真如尹掌門說的那樣,他的肩膀有梅花樁的圖案,那便就是他,不然,怎會如此巧?候府的扇子,他肩膀上的標記。
幾人都對於今天晚上的討論不知道是真是假,見華風幾人回來,鯤鵬對華風道,你看看方青的肩膀之處是否有梅花的記號?
華風道,有的,有的,又一次,他在湖中游泳,右肩之處便有梅花的形狀,想是刺的,又加了東西看着像胎記一般。
聽完此話,尹框開心的笑了笑,原來如此,果真如此,候成,候成,你果然是地下有靈,保佑我們找到了你的孩子,我向你保證過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不想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張石塵的身體在顫抖,整個身體喜極而框,手在抖,想拿起桌上的酒杯來喝酒,拿起酒杯的手一直卻抖個不停,桌子上抖了一桌的酒,慢慢的激動的道,對了,夫人當年那麼喜歡梅花,他的花園裡幾乎全是梅花,他又做了許多的梅花剪紙,是他,是他,幾位哥哥,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了他,最後他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慢慢的眼淚不知不覺便流了出來。
這是一種解脫,還是一種新的寄託?
他不知道,
只知道,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
就是,好好的保護他,
用自己的餘生去保護他。
他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全部。
他擡頭看看天空,好像天上的星星都在跟他訴說,每一個故事。又在爲他祝賀,星星一亮一亮的,好像爲他高興,他舉起酒杯,對着星星。慢慢的喝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