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葉子生性高傲,千刀萬剮,不僅令他肉身痛苦,也能折磨他那高傲的心。而對於我這樣的無恥之徒,恐怕就不怎麼奏效了。好心提醒你一下,還有一個時辰到子時,你可得抓緊時間玩兒,到時候我嗚呼哀哉了你還沒玩兒過癮,實在抱歉得緊!”
“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上官飛燕走近,將臉貼在獨孤敗的胸膛,眨動美目,媚惑的神色極其妖異,“怎麼見了我,心跳也不變快了?”
獨孤敗很配合地笑着,“那只是因爲見了你,我已難以呼吸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你自然也有。”
“我的弱點或許就是你。”
“到這個時候還能說得出俏皮的話,你呀你,要我說什麼好呢?”
獨孤敗胸口起伏,閉上了眼。
上官飛燕柔軟的手已滑到了他的鎖骨間,溫柔得令人窒息,“你怎麼不說話了?”
獨孤敗眼角微微**着,額上的冷汗直冒,心口似有萬條毒蛇噬咬着,劍毒已開始發作。
上官飛燕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一般,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真想咬你一口!”
她咬了,咬在肩膀上,血溢出。
她嚼了兩下,吞掉咬下的血肉。
獨孤敗的疼痛內外呼應着,幾乎就忍不住要慘叫。
他還是忍住了,他寧願死也不願別人見到他痛苦,甚至發出半分痛苦的聲音,尤其是“別人”是女人的時候。
汗如雨下,獨孤敗艱難地說道:“生吃可不健康……你可以先切碎,然後下油鍋,哈!哈哈!”
上官飛燕盈盈地站起,道:“你這麼特別的人,我怎麼捨得吃呢?”
獨孤敗的臉因疼痛而漲得通紅,卻還替上官飛燕出主意,“你不吃,可以拿我去喂狗。”
上官飛燕忽然一笑,“如果我要救你,你會不會很意外呢?”
獨孤敗確實很意外,意外地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醒來。
之所以確認不是死了而是醒來,是因爲上官飛燕還坐在他身旁,雲鬢散亂,面如桃花。
獨孤敗記不起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背後中空的脊骨再次充盈,含有流動的水一般,那是承影劍迴歸的感覺。
他另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尤其是見了上官飛燕這副模樣,如雨後的花瓣,難道不知不覺間和她又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關係?
心裡忽然一陣惡寒,可還是表現得很鎮定,坐起來,說道:“你救我,還給我福利,只怕是別有用意吧。”
上官飛燕輕嗔道:“什麼‘你你我我’的,我就沒有名字麼?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上官小姐,你救了我,我就不能自殺麼?”
“你自殺是你自己的事,我半點傷心也不會有。只不過你就這樣死了,你那剛過門的妻子會怎樣……就不好說了。”
“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這幾天外面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天心派傾巢而出,跟五行宮決一死戰……正邪之間的打打殺殺從來沒間斷過,只是這一次似乎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他們不死不休,與我何關?”
“與你是沒關係,只不過前幾天,我一時失手,恰巧將柳思思姑娘給送到了天心派與五行宮的決戰之地,你猜她現在怎樣了?”
獨孤敗眼中的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妙極,妙極,免得她整天粘着我,多謝上官小姐幫我這個忙。”
上官飛燕輕輕瞥他一眼,說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我太瞭解你了。”
“我不裝了,她在哪兒?”
“你現在已恢復自由,何不自己去找?”
“那我就去找!”
獨孤敗走得很快很急,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就連上官飛燕也無法判斷出他的行動軌跡。
上官飛燕對着黑暗,幽幽道:“這一次正邪大戰可不是一般的混亂,獨孤敗,就算這是我送給你的大禮。你的弱點,我很清楚,你會輸得很慘!”
她內心,只想獨孤敗屈服。
得不得到,愛不愛,似乎都不那麼重要。
而獨孤敗,卻不曾向任何東西屈服。
這一次,他會不會屈服?會不會被打敗?
……
獨孤敗很快換了一身乾淨的裝束,找蕭凡瞭解了情況。
五行宮與天心派的大戰全面爆發,在英靈戰場。
天心派發起大戰,深入五行宮腹地後突擊成功,戰局一度偏向天心派這一方。
此戰,五行宮與天心派,必定有一個門派就此除名。
逍遙鎮西,一座活火山口是進入英靈戰場的秘密空間通道。
大戰爆發後,密地就不成其爲密地了。
奇怪的是,這本是五行宮的密地,卻不知天心派之衆如何得知的,何以能搶佔先機,對敵方巢穴瞭如指掌。
這些問題並不在獨孤敗的職責範圍內,可他仍然在冥思苦想。因爲他不僅想要救出柳思思,還希望能將大戰的傷亡降到最低。
獨孤敗站在火山口,想了很多,觀察了很多,岩漿之下應該是別有洞天。
檢視一下自己的實力,奇蹟之速,湛瀘神劍,承影神劍,三大王牌,如此雄厚的實力能與六界內的任何強者一戰!
唯一的疑問是,這種絕對橫掃人間的實力情況下,上官飛燕憑的是什麼,篤定地認爲我獨孤敗會被擊倒?
沒有多想,毅然跳入了岩漿之中。
“所有的陷阱,就讓我來見證並破解!”
慘紅,廣袤,英靈戰場。
無邊無際,紅色的岩石如點着一般,堆砌成炙熱之息。
天際,該死的殘陽,斜斜地掛着,輝,有些冷漠。
風,有着說不出的慘淡,吹來細微的血腥。
獨孤敗信步慢走,無頭蒼蠅一般亂闖從來不是他的作風。
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很羨慕真正的修者們,神念外放可以千里感知,用不着腳量大地。
他默數腳步,憑着直覺一直朝南而行,因爲南方的血腥更濃。
速度保持着適中,所謂的適中還是遠遠超出一般修士的眼力以及想象,獨孤敗自己都佩服自己,如此快的速度之下竟能數清自己的腳步。
九十三憶零八十萬三千五百七十二步,停下,發現了一大堆屍體。
殘肢斷臂,飛血碎肉,有天心派的女弟子,也有五行宮的各宮門人。
暗紅的沙岩,披淡金殘陽,幾點兀鷹撲落飛起,啄食殘屍碎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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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戰場,陪伴戰士們的,一片荒涼。
獨孤敗緩緩地走,在屍體間。
“你們殺來殺去,拼死拼活,犧牲的永遠是你們,坐在高處的得到名聲,得到利益。傻啊,傻!”
獨孤敗發現其中有一具“屍體”在蠕動,朝他爬來。
是天心派的女弟子。
“救我……”沾滿血的手掌絕望地伸出。
獨孤敗義不容辭救死扶傷,尤其是救女子。
獨孤敗靠近她的時候,她的眼已緊閉,呼吸驟停,心跳微弱。
遍體鱗傷,連姣好的面部都被斧頭之內的東西給劈掉了一大塊。
獨孤敗惻隱之心大動,割破手指,將玄血滴落入女弟子的傷口內。
上古傳下來的血果然不一般,即便已不純正,但效力仍佳,血化入傷口內,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合着,臉上的一大塊傷處也重生血肉。
幸好用的血並不多,不足半升。
獨孤敗發現那還是一個女孩子,頂多有十七歲,不過發育倒是十分良好。
獨孤敗很有分寸地佔了一些很有分寸的便宜,能揩油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會客氣的。
老天爲何要將風華正茂的她推向殘忍的戰場呢?
尤其可惡的就是天心派的掌門秦月,手底下全是美麗的女弟子,你是要開妓院還是幹嘛啊?
你動用女弟子出戰,我獨孤敗是必敗無疑了,對付五行宮這些傢伙就不成了,是吧?
女弟子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臉很快就紅了。
“多謝恩公!”
獨孤敗不懷好意地笑道:“你準備怎麼謝我呢?”
“我……”女弟子的臉更紅了。
“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告訴我,五行宮與天心派剩下的人到哪兒去了?”
女弟子傷後無力,想要推開獨孤敗站起,卻發現獨孤敗的雙臂就像鉗子一樣,當下說道:“我不知道,恩公你先放開我……”
“你真的不知道?”獨孤敗的目中射出邪異的光彩,“給你選擇的機會,要麼就是說出剩下那些人的下落,要麼就是用你自己報答我!”
“你……”女弟子拼命掙扎着,卻是徒勞,更多了一些肢體間的摩擦而已,獨孤敗的表情似乎是很享受,就像是野獸看着自己的獵物一般。
“怎麼,難道你想選後者?”
“我死也不會出賣師門的!”
“我不要你死,”獨孤敗掩住她的小嘴,道,“我要帶你上天!”
撕拉!
胸前衣衫被獨孤敗撕掉一大片,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遊移着,用右手抱緊女弟子,左手騰出來,從大腿上開始遊移。
她顫抖着,淚水流下,“求你……不要……”
“誰叫你不肯出賣師門呢?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禽獸!”
“好,我說,我說……”女弟子終於屈服,“師父帶着姐妹們朝五行宮的老巢去了,要將五行宮連根拔起……你……放過我吧……”
恥辱的淚水繼續流下,因爲獨孤敗的手還在遊動着,笑着說道:“你快說,趁我什麼都沒幹之前。要是說得慢了,嘿嘿,那可就不好說了!”
“我有地圖,上面標註了五行宮的老巢所在,你放開我,我拿給你。”
獨孤敗似有不捨,放開了她,她從懷裡掏出了羊皮地圖。
獨孤敗心中很是好笑,我早就摸到這玩意兒了,只不過想跟你玩玩兒……
他揣好地圖,笑嘻嘻地朝女弟子看去,嚇得她慌慌張張向後退縮,“你,你還想幹什麼?”
“我是還想幹點什麼!”獨孤敗一步步走近,俯下身,嚇得姑娘花容失色,卻只不過替她拉好衣服,“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不敢不說,顫聲道:“白小柔。”
獨孤敗落落大方地起身,轉身,望着夕陽,自認爲比較瀟灑地揮了揮右手,說道:“白姑娘,再見!”
人朝着夕陽馳去,影隨着話聲消失。
想想看,自己果然無恥,不折不扣的流氓無賴兼色狼。
不過對付守身如玉的姑娘,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手段了,至少沒有能達到如此高的效率的手段。
無恥總有無恥的好處,換了仁義裝潢的衣冠楚楚似乎不是禽獸的君子們,搞半天也問不出個屁事來!
人家傷心流淚,心裡留下陰影,混蛋心安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