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八章 男兒本色

白勝想要從兩隻殭屍的縫隙中擠過去,殭屍卻不會給他讓路,那縫隙就是那麼窄,又怎能不發生接觸?

鐵扇公主見狀大驚,很想提醒一句那殭屍的身上可能有毒,卻照舊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己的上身彷彿被“福金妹子”的兩條胳膊勒成了一張紙,竟然沒有碰觸到殭屍的身體,但是福金妹子的雙肩卻已免不了與殭屍發生碰撞。

“嘭”

一聲悶響過後,“她們”居然真的就擠過來了,只不過與其說是擠過來的,還不如說是撞過來的,那兩隻殭屍被撞得左右分開,搖搖欲墜。

直到她才猛然醒起,福金妹子居然沒有中毒!

若是和她一樣中了劇毒,又豈能抱着她東奔西跑?想到自己居然想要提醒一個不怕敵人毒氣毒質的人,這想法當真可笑。

可是福金妹子爲何沒有中毒呢?她不過是個凡間的女子,怎麼可能抵禦住玉面狐狸的毒氣?那毒氣之強烈,就連自己這得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她是怎樣化解的?

除死無大事,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那麼不論再怎麼悔恨恐懼都是徒勞的,毫無用處。這一刻她想通了這件事情,便從悔恨中走出,開始考慮“福金妹子”的事情,有些事情不去想則已,一旦去想,思維便會迅速地蔓延,這福金妹子很不簡單啊!

除了已經想到的種種疑點之外,她還想起了剛剛玉面狐狸說的那句話,“你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野男人?”

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說崑崙山上施捨玉露的那位,那麼這話是什麼意思?

與抱在懷中的鐵扇公主不同,白勝卻沒有時間去想他的僞裝身份是否已經暴露,他要對付殭屍。

在撞開殭屍衝出包圍圈返回洞穴大廳中央的這一刻,他的思路豁然開朗。暗罵了一聲:我怎麼這麼笨?

他當然不是故意去撞殭屍,而是在鑽過縫隙的時候空間不夠,而且也來不及運用縮骨功,殭屍身體的堅硬令他絕望,當時他認爲他根本出不來,只是大難臨頭之際,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撞一下試試。

然而結果卻是殭屍被他撞得倒向兩邊,他和鐵扇公主得以暫時脫困,於是他的腦子裡靈光一閃,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

殭屍的確堅硬,但是殭屍畢竟也是有着一定質量的,用質量這個詞有些學術化,或者說是體重也可以,但是用質量就可以引入密度的概念來分析。

殭屍的體積是有限的,一如正常成年人的體積,體積就這麼大,它的密度又能有多大?不要說殭屍身體內部組織的密度如同常人一樣的與水相仿,就算換成別的物質又怎樣?

白勝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是把密度最大的金屬鋨拿來做殭屍,他也能夠以一記劈空掌將其拍飛。打不死你們,也打不爛你們,但是我絕對能夠轟飛你們!

說到底這還是一個壓強與壓力的概念問題,星辰神劍作用於一點,星辰神刀作用於一線,其目的本來就是爆頭或斬首,卻都不足以轟飛殭屍的身體,但若是改爲掌力或者拳頭甚至是腳踹呢?

後世電影裡對付殭屍的辦法誤導了白勝,讓他在第一時間裡,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去嘗試用掌力或拳力破敵。

現在他想到了,當那些殭屍轉回身來蹦蹦躂躂地向他圍攏過來的時候,他的武魂和星辰內力噴薄而出,分成了幾十道掌力,擊在每一個殭屍的腹部,那裡是殭屍的重心所在。

不論是人還是物,當重心遭遇大力擊打之時,只要擊打的力道足夠強大,就沒有什麼其他結果,只能是被轟飛。

幾十個殭屍紛紛倒飛而起,撞向洞壁,而白勝則抱着鐵扇公主從容步出,走入了甬道。

打不死殭屍又如何?我先脫離險境再說。

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又傳來蹦蹦躂躂的聲音,知道這是殭屍前來追趕,便也顧不上掩飾自己在黑暗中行動如常的本領,略微加快了步伐,轉眼便來到洞外,第一時間給神刀甩了一道信息,剛纔我求救你怎麼不理我?

神刀的信息立馬回覆了過來:這衛縣北坡的地層是可以屏蔽任何信息傳遞的,當年我之所以選擇來到這裡等候盜墓賊而不是其它古墓,便是看中了這一點。

龍雀化成神刀得以從北海眼脫離,一心報仇之際卻遭到了鴻均道祖的封印,他自然擔心鴻均道祖對他仍不放心,再給他上點別的什麼措施,那就一點報仇的希望也沒有了,所以他在世間土壤裡匿蹤潛行,挑選的潛伏位置必須是可以屏蔽任何神識的空間。

“哦,我懂了,就是手機沒信號唄。”白勝槑頭槑腦地給神刀回了一句連神刀都聽不懂的話語。

白勝並不知道他和神刀之間的心靈交流是怎麼個原理,他也沒有條件去研究這個問題,他想當然地把他和神刀之間的交流看作是後世發明的手機以及短信微信等科技通訊方法,卻歪打正着了。

如果一定要用後世的科學理論來詮釋他和神刀之間的心意相通,那麼就可以說,他們之間存在着一種點對點式的心電感應,心電感應是以生物電形成的電波爲媒體,其實也脫離不了無線電的範圍。

他的比喻沒有任何錯誤,在殷墟這塊土地上存在這一種奇異的磁場,這磁場足以屏蔽任何無線電訊號,不論是未來世界發明的手機信號還是此刻他和神刀的心電感應以及鐵扇公主的神識,都在屏蔽之列。

雖然不能屏蔽他的武魂,可是當時他沒想到也來不及用武魂加上星辰內力把神刀“抓”進來。

“這地底下有一大波殭屍我對付不了,你進去把那些殭屍弄死!”白勝繼續以信息溝通神刀。

“你這小子,自己抱着個女妖精享福,卻讓哥幹這種髒活累活!哥的特長是屠神好吧?殭屍又不是神!”神刀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卻從另一條盜洞裡墜了下去。

雖然殭屍不是神,但是玉面狐狸煉製的殭屍身上卻蓄有妖法,神刀卓然於三界之內所有寶物的一大特點就是破法,所以神刀對付殭屍那也是一種大炮轟蚊子,來到地底半點也不含糊,只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衆殭屍剁成了渣渣。

神刀幹活效率極高,頃刻便返回到地面,落在不遠處一叢矮樹的枝葉裡,給抱着鐵扇公主發呆的白勝發來一道信息:活兒幹完了,你要救她?

白勝回覆:嗯,我想救她。

神刀:即使你救了她,她也還是會殺你。信不信?

白勝:我信。

神刀:那你爲何還要救?

白勝:因爲我的體內淌着她的血,因爲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仇是仇,恩是恩,豈能因爲有仇就不報恩?

其實,若是嚴格說起來,白勝跟鐵扇公主沒仇,他沒有任何理由仇恨鐵扇公主,而鐵扇公主跟白勝有仇,恨白勝入骨纔是真的。

神刀聽罷都不禁有些敬佩白勝的人品,這小子真的是脫胎換骨了!這也就是神刀沒有大拇指,若是有的話必須立馬挑起來給白勝看,若是再有手機,那就必須給白勝點個贊。

而後又問:你打算怎麼救?

白勝:輸血!

他跟安道全廝混時間不短,後來又跟百草門主李清露結伴同行,因而汲取了太多的醫學知識,等到他遇見丁春秋的時候,他說世間杏林之中醫術超過他的最多兩三人,這已經不是吹噓。

他知道毒素入體,終歸是作用於人體的血液之中的,就好像丁春秋要破解化功大法的反噬之毒,便想出來換血的方法,又是研製枯血散又是創造毒寶神功的,最終卻被五毒教的水蛭換血法所拯救。

因此可以論證:在沒有辦法化解、置換或者還原血液裡面毒素的情況下,換血是解毒的唯一途徑。

反觀眼下的情況,既然自己沒事,就說明自己的血液不怕玉面狐狸的毒氣,只要把鐵扇公主的毒血放出來,再輸入自己的血液就是了。

那一天的午睡,自己怎麼從鐵扇公主身上佔的便宜,今天就怎麼還回去。

他卻不知,正是由於那天他“潤物細無聲”的將自己的血液反向輸送給鐵扇公主一些,才使得鐵扇公主活到現在,若是鐵扇公主的身體裡沒有他那一點血液,現在她已經成爲了死扇公主。

玉面狐狸練出來的新版腐屍毒人仙通殺,鐵扇公主之所以能夠比賈氏多活了這麼久,正是得益於他白勝的操作。

手術通知下來了,卻沒有手術的條件。莫說眼下沒有大批量的水蛭,就連一個都沒有,而若是再像那天午睡時一樣的潤物細無聲則恐怕來不及。

鐵扇公主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泉姐!小妹要把自己的血液分給你一些,便可救你生還,但是在此之前,卻需要先放掉你體內的血,希望你能配合。”

醫生在給患者做手術之前,總是要爭取患者的配合的,比如提前講明麻醉的注意事項,比如在手術前要求病人擺出正確的姿勢,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產科手術,孕婦若是不懂得配合,那麼累死助產士也未必能夠實現順產。

眼下白勝給鐵扇公主做手術就更是如此,若是鐵扇公主不配合,那麼第一關就過不去。

第一關是放血,怎麼個放法?割破靜脈血管?那就得問問芭蕉扇願意不願意,因爲割破血管絕對屬於物理攻擊的一種。

鐵扇公主看着“福金妹子”,心情極其複雜,從離開地穴到地表乃至現在,她想了很多事情,這福金妹子的疑點都匯聚到了一起,卻似乎仍有那麼一層薄紗,朦朦朧朧地蓋在上面,只需揭開了這層薄紗便即真相大白,但是她卻找不到揭開的方法。

“福金”要割破我的肌膚?那就割吧,反正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爲啥不讓她割?萬一獲救了呢?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這麼一想,就等於是許可了白勝的操作,當白勝用剛留了幾天的指甲劃開她左手腕上雪白的肌膚時,芭蕉扇沒有啓動任何防禦措施。

如同龍雀神刀聽命於白勝一樣,芭蕉扇也是聽命於鐵扇公主的。龍雀神刀與白勝心心相連,芭蕉扇與鐵扇公主又何嘗不是同氣連枝?

白勝當然可以用氣劍氣刀去割開鐵扇公主的手腕,但是那樣就暴露了他遠程攻擊的模式,雖然從進入殷墟再到出來的過程裡他始終都在採用遠程攻擊,但是他並沒有破損玉面狐狸和邱小乙以及摩雲子的外表,也沒有斬掉殭屍的腦袋或爆頭,所以他認爲他的遠程攻擊是沒有暴露的。

既然沒有暴露,那就留一手纔好。

晶瑩的手腕被指甲劃開,流出來的血卻是黑色的,看上去觸目驚心,白勝用同樣的方法將鐵扇公主的右手腕也割開,隨後把自己的左手腕割了更大的一道血口,殷紅的鮮血汩汩涌了出來,他把他的左腕和鐵扇公主的右腕緊緊貼在了一起,暗中卻運起了河洛神功,將自己的血液逼進了鐵扇公主的血管。

練成了河洛神功就是了不起,不僅可以在遼國皇宮內約束酒水隨心流淌,更可以約束血液不致亂流。

在河洛神功的驅使下,白勝的血液進入到鐵扇公主的血液循環系統,加速了鐵扇公主左腕黑血的釋放,那黑血如同涌泉一樣噴起來半尺,灑落在兩人身旁的枯草地上,枯黃的乾草一沾黑血立成焦黑,如同被火燒成了灰燼一樣,足見那黑血毒性之烈。

這樣的手術速度遠勝那天中午的午睡,很快,鐵扇公主的臉色就恢復了紅潤,眼神也恢復了神采,眼珠靈動起來,而且竟然能夠說話了,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你,你可要保重身子!”

誰不知道凡人失血過多會導致死亡?鐵扇公主雖然不是凡人,卻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不論“福金妹子”隱藏了什麼真相,只憑此刻豁出去性命來救自己,自己就不能再對她有半點敵意。

非但不能有敵意,而且今後還要報答她。

在聽到自己說出來的話語時,鐵扇公主知道,她得救了。

福金妹子的回答令鐵扇公主險些掉下淚來:“小妹沒事,只要泉姐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只要你能活下去、就算我死了也值得?

感動了良久,鐵扇公主纔想起一件事來:“那玉面狐狸……是死了麼?”

白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回答說玉面狐狸死了,那麼就請繼續回答玉面狐狸是怎麼死的?你殺的?你怎麼殺的?問題就會一步步逼近真相,而若是說穿了真相,豈不意味着立馬翻臉?

他不想立馬翻臉,就讓這種和諧的氣氛多保持一段時光,不好麼?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意思是,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麼?

他把左腕從鐵扇公主的右腕上移開,正準備運用河洛神功來修復她的皓腕,卻見她的創口已經無影無蹤,不禁啞然失笑,心說我真是多事,人家的草本精華連火尖槍刺出來的傷口都能粘合,還用我獻什麼殷勤?

鐵扇公主似乎明白福金妹子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追問,追問救命恩人不願回答的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尊敬。

剛纔在“福金妹子”抱她出來之前,她也曾用神識掃過玉面公主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特徵了,就如同她在中毒的那一刻,玉面狐狸也用神識掃過了她的身體,知道她中毒一樣。

玉面狐狸肯定是死了,這一點不用懷疑,若是她還活着,絕不可能任由福金妹子抱着自己逃離。

同理,玉面狐狸肯定是福金妹子殺的,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子,既然她不肯說,那就不說罷。

所以她也沉默了片刻,然後問了一句:“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我不是泉羽姬,我是鐵扇公主。玉面狐狸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白勝擡起頭,與鐵扇公主的眼神互相凝視了片刻,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知道。

“你不怕我麼?”鐵扇公主又問。

白勝笑了,一臉的春風和煦,一臉的陽光燦爛,一臉的天真無邪,“鐵姐你對我這麼好,我爲什麼要怕?”

鐵扇公主無語。心說我哪裡對你好了?我可是要殺你和你老公啊!

這一刻,她甚至都開始動念不再去殺白勝了,人家福金妹子捨命相救,我卻一定要殺了她的男人,這樣真的好麼?

還有就是,這福金妹子到底是不是福金妹子?其中大有疑問,可若說她不是趙福金,又能是誰?

玉面狐狸的嗅覺本領三界第一,可以和千里眼和順風耳相媲美,鐵扇公主卻沒有這個本事,無法判斷出趙福金竟然是個男人,她只是隱隱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卻又找不出這不對究竟在哪裡。

不管怎麼說,福金妹子也是救了自己,那就先這樣吧。

“可惜賈氏娘子,小妹來不及救她。”白勝走到了殷墟甬道入口旁邊,看着那黑洞洞的甬道入口說道。

他原本對賈氏沒有任何的好感與反感,甚至在賈氏被燕青追殺之時,他都沒打算救她。

就算你男人有着千般不是,冷落於你,你找他挑明瞭不行麼?不要求你有着後世女人一樣的果決,閃婚閃離,只說主動求得休書一封總是可以的吧?盧俊義,既然你不喜歡我,放我走行不行?這話很難開口麼?

只要拿到休書,你改嫁一個知冷知熱對你體貼的男人也是可以的吧?至少還有李固願意當這個接盤俠不是?

可是你既不挑明,卻又在與盧俊義的婚姻狀態下偷偷地過癮,這就不對了。

事實上他對賈氏的看法與他對潘巧雲的看法是完全相同的,當初若不是楊雄和石秀殺人的手段過於殘忍,若不是因爲潘金蓮與潘巧雲是姐妹,他根本不會去管這檔子事。

都是一個道理,你潘巧雲受不了楊雄的冷落,你改嫁啊!哦,還要貪圖人家監獄長的身份和工資,還要讓人家天天不上班在家陪你啪啪啪,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好事都落在你頭上?

若不是經歷了潘巧雲那件事,他甚至會對賈氏有所反感的,只是既然經歷過了潘金蓮的哭訴,便覺得在這種事上不論是楊潘還是盧賈,都是夫妻雙方各有過錯,而這種事情卻又與我白勝無關,我又何必操那些閒心?我又不是婦聯主席婦女主任。

賈氏是鐵扇公主一力相救的,他便也聽之任之,總之是抱着事不關己的態度來看待。但是在地底下他發現鐵扇公主中毒卻是得益於賈氏之死。

若不是賈氏像只樹袋熊一樣地掛在他的身上,他還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賈氏身上,那麼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沒等他發現鐵扇和賈氏中毒,玉面狐狸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特異。

一旦玉面狐狸發現了他沒有中毒,就一定會另施手段來對付他,誰知道玉面狐狸還有沒有其它什麼厲害手段?萬一被玉面狐狸先下手爲強了呢?

所以說他能先於玉面狐狸動手並且一舉殺死敵人,不能說沒有賈氏的功勞,也不能說他沒有得到賈氏的恩惠,雖然這恩惠是在賈氏死後纔給他的。

所以他覺得有些對不住賈氏,是真的來不及救你,安息吧賈姐。

想到此處,他還給賈氏背了一段悼詞:“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賈氏的死,死得其所……”

鐵扇公主理解不了白勝的悼詞,別看她救了賈氏,卻並沒有把賈氏當做很親近的人來看待,她救賈氏的動機是因爲她同病相憐,而在救過之後她只是把賈氏當做傭人僕人來看待,所以此時此刻她的哀悼心情反倒不如白勝濃郁。

只不過她看見福金妹子那黯然神傷的樣子,便有些心疼,安慰道:“妹妹,人死不能復生,如果那天咱們不救她,她早就死了,如今死在這地底洞穴之中,或許也是天數使然……咱們走吧?”

“嗯,走吧。”

白勝自然不會把賈氏當做親人一樣看待,所以在致過了悼詞之後也就準備啓程了。

“妹妹,如今姐姐不能再瞞你什麼,咱們要去的地方是嵩山少林寺,聽說那少林寺禁止女人入內,不如咱們倆到衛縣裁縫鋪做兩身男人服飾,你看如何?”

“好啊!”白勝欣然同意,他本來就是男人,雖說易容逼真,但是總是穿女裝做女態總歸是感覺不爽,讓他穿男裝自然再舒服不過了。

兩人來到衛縣,找了家裁縫鋪量體裁衣,那裁縫看見如此美貌的兩名女子卻要定製男人的服飾,不禁連連搖頭,在女人身上量出來的數目如何做得出男人的衣服?你們若是實在要做,也只能找個男人來測量。

鐵扇公主二話不說,伸手從懷中就掏出來一錠金元寶,這金元寶比世間流通的金元寶大了好幾倍,黃澄澄的閃閃發光,裁縫的眼睛立馬直了,好吧,那就給你們做。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個裁縫?

白勝在旁邊看得很是羨慕,這金元寶也不知道是拿什麼東西變的,該不會是石頭吧?自己在殷墟地穴裡面摟緊鐵扇公主之時可沒感覺到她身上有石頭,當然更沒有這麼大個的金元寶。

妖精都擅長這個,白骨精就能弄個什麼蜈蚣蚰蜒變成雪白的大饅頭,鐵扇公主的本事自然不比白骨精差。

衛縣的老裁縫手藝高低暫且不說,只說成衣的速度遠遠不如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的鈞天部針神符敏儀,符敏儀能在馬背上顛簸半夜就給虛竹子做出一身華麗的新衣,衛縣的老裁縫卻需要兩天才能做出兩套男式衣物出來,這就不是有錢沒錢的事情了,打死他他也是這個速度。

於是白勝和鐵扇公主就找了家客棧開了一套上房,在客棧裡繼續同牀異夢了兩夜,從前兩人沒有生死相依之時尚且同牀共枕,如今感情增進之後總不能反而分牀而眠。

兩天後,熬紅了眼睛的老裁縫親自來到客棧,送貨上門,服務周到,白勝和鐵扇公主回到房間把衣服換了,彼此相視,各有一番感慨。

白勝換上了男士服裝,迴歸了男兒本色,那簡直就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世間再無一個男子可以與之比肩,把鐵扇公主的眼睛都看直了,心說如果她真的是個男的該多好,如果她真的是個男的……

塵封了多年的女兒情懷瞬間佔據心扉,如果她真的是個男的,我就改嫁給他又有何妨?

反正自己和牛魔王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了,再比較一下眼前這個男人,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牛魔王是個什麼長相?別說是鐵扇公主,也別說是玉面狐狸,就是隨隨便便找個平頭整臉的女人,單憑長相來說,牛魔王都配不上人家。

那就妥妥是一灘牛糞啊,任是哪個女子嫁給牛魔王,都應了那句老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牛魔王之所以能夠先後得到鐵扇公主和玉面狐狸的垂青,純粹是因爲他法力無邊、神通廣大的緣故。嫁給這樣的男人,在妖魔界就可以橫着走,就是大鬧天宮令諸神頭疼的孫悟空,不也只能跟牛魔王打成平手麼?

白勝與鐵扇公主的感想不同,白勝看着一本正經扮男裝的鐵姐心中暗暗好笑,鐵姐啊鐵姐,你累不累?我都知道你是鐵扇公主了,你又何苦費這麼大的麻煩做衣服再喬裝?你搖身一變不就行了?

他相信鐵扇公主絕對有這個本領,能變金元寶不能變男人麼?

白骨精還能變成村姑、老太婆和老頭呢,要說鐵扇公主連這點本領都不會,那怎麼可能?就算原來不會,在跟懂得七十二變的牛魔王過日子的時候,總該學會幾樣變化纔對。

鐵扇公主兀自不自覺,穿好了衣服凝視了白勝半晌,又道,“賢弟,你頭上這男人的髮髻梳得不錯,來來來,爲愚兄梳梳頭……”

白勝就很無奈,這要求過分了啊,兄弟我這麼多老婆,從來都是她們伺候我,哪有我伺候她們的先例?最多也只是在她們生命垂危之際,兄弟我給她們做一做外科手術罷了。

然而鐵姐你卻提出來這樣的要求,這讓兄弟我情何以堪?這特麼是破例了啊。

忽然識海里傳來了神刀一道空白信息,類似於後世現代人網絡聊天時打出來的“。。。”

立馬回覆過去:不就是梳梳頭嗎?有什麼大驚小怪?

打扮整齊之後,兩人來到一戶大戶人家,再次重金開道,買了大戶人家兩匹駿馬。大宋沒馬的說法只是泛指大宋缺馬,衛縣沒有馬市只有驢市不等於大戶人家一匹馬沒有,於是“兄弟倆”便擁有了各自的坐騎。

出了縣城,眼前又是一片曠野,鐵扇公主突然來了興致:“弟弟,咱們賽一賽,看看咱們兩個誰的馬跑得快!”

雙馬同時揚蹄,風一樣馳騁出去。

白勝卻想起了自己從前給男演員做替身,在曠野中和女演員一起策馬奔騰的情景,當然那時候騎在馬背上的女演員也是替身,可是眼前這位女演員卻不是替身,一本正經地演着草原上青年男女策馬追逐的劇目。

二三十里路轉眼即過,兩匹馬跑了個差不多,白勝有意隱藏他在玉獅子身上練出來的精湛騎術,控制座馬落後了鐵扇一丈有餘。

鐵扇公主興致不減,馬卻受不了了,打着響鼻,嘴角溢出白沫,說啥也不肯再跑了,脾氣比驢都倔。

大戶人家養的馬那是給人家看的,以示自家財力雄厚,主人每天騎上它在城裡轉一圈,打瓶醬油就回家了,何嘗像鐵扇公主這麼玩命地使喚?

大戶人家的馬不行,不等於世上所有的馬都不行,兩人的馬剛停下來,就聽見身後蹄聲急驟,有四五騎從後面追了上來,這四五匹馬並不是從衛縣城南出來的,而是從另一條岔路上趕過來的,剛纔白勝兩人在經過那條岔路的時候已經隱隱看見了他們。

這追上來的幾匹馬跑得並不比剛纔鐵白兩人的座馬更快,只是因爲白勝和鐵扇公主的坐騎放緩了速度,這才追了上來。

轉眼間便越過了鐵白兩人,其中一名騎士回頭看了白勝和鐵扇公主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意思是兩位小白臉也敢賽馬?不行了不是?

這就好比是後世高速公路上,車主們各自開着各自的車,各走各的道,原本應該相安無事,可是就有人不安生,看見有人在前面開得快他就追,看見有人開的慢他就拼命的按喇叭,誰若是超了他的車,那可就更不得了,必須反超回去,然後再搖下車窗比個剪刀手……

總之這世上不論在什麼時代都不缺沒事找事的人,宋朝雖然沒有高速公路,但是曠野上騎馬的相遇也會發生莫名其妙的紛爭。

可問題就在於,鐵扇公主是善茬麼?聽見那人一聲冷哼,她請白勝幫忙描粗了的兩道眉毛就立了起來,眼看就要發飆。

就在這時,那騎士身邊的另一名騎士沉聲說了一句:“老七別惹事!三哥他們只怕已經到了少林寺了,咱們快趕路,別讓三哥等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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