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傾城絕舞

083 傾城絕舞

“這個微臣想好了,此茶可以栽種在萬壽山山頂。萬壽山山頂也有溫泉,雖然海拔不如護國寺後山,但是那裡奇花異草很多,想來可以彌補這一不足!”

太后聽了之後,笑道:“看來雲妃今天真是賺到了,先是得了皇上的玉荷花,如今又得了這神奇的茶樹,不知道接來下,還會有什麼寶貴的東西送上來呢!”

雲妃聞言,卻是謙虛的笑道:“太后您說笑了。”

太后不可置否,轉身則笑眯眯的拍了拍顧清歌的手道:“今天看到你們夫妻二人能如此和睦,哀家也是十分的高興!”剛纔顧清歌和慕容一唱一和,簡直就如同排練了一般。

顧清歌有些羞澀的看了慕容航一眼,她沒有想到太后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想來還是爲了在大家面前給自己撐場子。

而慕容航也笑了,只是意味不明。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明顯的心情好了不少!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南宮婉柔了,自己剛纔也出了力啊,怎麼就不見太后也誇獎自己一番。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東西擡了下來。

接下來的賀禮無意都是奇珍古玩,再沒有一件東西能如這茶樹般有爭議性。

雲妃是今天的主角,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很好的在慕容昊面前展示自己的機會。

只見她走到大殿的臺階前道:“臣妾有一個提議,還望皇上、太后採納。”

顧清歌看了那雲妃一眼,頓時只覺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下意識有些揶揄的看了慕容昊一眼。

慕容昊是什麼人物,自然是感受到了這目光。於是也掃了她一眼,回了個目光。

太后原本就覺得這樣的歌舞不是很有趣,於是問道:“你說來聽聽。”

見已經爭取到了這樣一個機會,雲妃笑道:“臣妾覺着這樣的歌舞實在是沒有多大意思。今日是臣妾的生辰,臣妾斗膽提個建議,在場的妹妹以及衆位夫人,都是閨秀出身,琴棋書畫、刺繡女紅都是頂頂好的。這樣不如讓每一個人都即興表演一個節目吧!”

雲妃的這個提議顯然讓大多數人心動了。畢竟這個時代,女人是男人的賠付品,一般都沒有什麼機會能夠展現自己的風采。而更有甚者,可以再這個時候引起皇上的注意。說不定一步登天。

並且這樣的晚宴,雖然不古板,但是卻很無聊。

太后想了想,剛想答應,卻被皇上否定了,“這樣不好。”

“爲何?”太后有些不明所以。

慕容昊微笑道:“這樣的話我們就成看戲的了。有些置身事外。母后,不如這樣,我們來擊鼓傳花,那花到了誰那裡,就誰來演個節目。若是這花到了您這裡,或是朕這裡,可以叫人來替演,您說這怎樣?”

既不算是處身事外,也不會丟了皇家的體面。並且這突然性還能讓大家提心吊膽,有些小小的刺激之感,太后自然認同:“就依皇上的!”

顧清歌坐在一邊,也有些來了興趣。畢竟她也不能置身事外。希望結果不要太糟。

既然這樣的想法定了下來,自然就有宮人去外面摘了一隻菊花過來。

那菊花大若碗口,顏色金黃,一看就不是凡品。但是就是這樣的話卻被摘了下來,擊鼓傳花。顧清歌暗道可惜。

不過這句話有一個好處就是,只要不是用力扯,那花瓣就不會掉下來。這樣的話,也就避免了玩到一半遊戲就要換花。

從侍者的手中接過這朵花,顧清歌將它遞給了太后。

“遊戲規則就這樣,由衆位大臣依次吟一首詩,這詩不論古今,只要這字數。從皇上這裡開始,比如老六吟了一句‘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這裡十個字,那麼就從皇上這裡從左邊數下去,一直道左邊的第十位大臣,也就是鴻臚寺卿召大人。到時就請召夫人來我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明白了沒有?”

“微臣(臣妾)明白!”這個擊鼓傳花是一個較爲風雅的遊戲,一般人家都會玩,所以也不算太新奇,大家也都自然是知道規則。於是紛紛都坐好了起來。

首先就是由慕容昊吟了一句詩:“杏花枝頭春意鬧。”

七個字,慕容昊左手邊是已慕容航爲首的。而右手邊則是慕容雪。七個字話,就越過了慕容航,直接往後傳了。

很快的,那菊花就傳到了第七位大臣手中,是禮部尚書錢大人。

見花居然到了自己的手上,那錢大人也是十分的意外,看向錢夫人時,錢夫人卻笑吟吟的站了起來,走到大殿的臺階前恭敬的道:“臣妾爲皇上、太后娘娘、雲妃娘娘表演一曲《釵頭鳳》。”說着,就有人從了古箏上來。

顧清歌見那錢夫人大大方方的,絲毫不忸怩作態,心中也不由暗道大家庭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等到錢夫人表演過後,錢大人唱了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然後打着轉的開始往下傳。

在第五次的時候,那個菊花已經到了右邊。顧清歌看着那些菊花有些緊張,不會傳到自己手中來吧!等到侍者結果花放到太后手中的時候,顧清歌次啊想起,自己是屬於慕容航那一邊的。

這次花並沒有傳到太后的手上,而是到了她的隔壁,慕容昊那裡。

手擺弄這這隻菊花,慕容昊小的饒有興味,“這花到了朕的手上,真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好。”

太后看着慕容昊手上的花道:“皇兒的運氣真好!”

這自然不可能會叫慕容昊表演什麼的。雲妃見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動請纓道:“皇上,臣妾願意爲您舞一曲!”

慕容昊將花往雲妃的手中一拋,笑道:“準了!”

接下來雲妃的舞蹈,果然不讓衆人失望,就連顧清歌也被吸引住了。不少人都發出了叫好聲。

顧清歌看了眼雲妃,笑了一下,算是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意。

沒想到這樣過來,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皇上的手裡,這下慕容昊隨口吟了首詩句,讓那菊花傳了下去。

顧清歌知道,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菊花是不會再傳到皇上這裡了。畢竟在場的各個都是人精,會數數,只要臨口時將詩句的字數一變就好了。再說了,慕容昊已經中國一次獎了,再來一次若是發飆的話,那就慘了。

想到這個結果,顧清歌掩嘴笑了起來。

“不知道王妃在笑什麼?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說出來也讓朕聽聽。”

太后和皇上兩個人的位置可以說是在一起的,只是太后的位置要稍微退後一下。慕容昊只要微微的轉過頭來,就可以看得到顧清歌的。

沒想到自己偷笑一下也被發現了。顧清歌不由有些尷尬:“回皇上的話,只是覺得今晚的氣氛很好,臣妾很開心而已。”

“是嗎。”慕容昊還想說什麼,卻聽得慕容雪叫道:“哇,這花到六哥那裡了!”

慕容雪的六哥不就是慕容航咯。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慕容航身邊的南宮婉柔身上。

顧清歌和慕容昊幾人也都聽到了。

下意識的,顧清歌也以爲這次會南宮婉柔會出來表演一個節目。但是南宮婉柔卻道:“皇上、太后娘娘,按道理說應該是臣妾來表演一個節目,但是臣妾有孕在身,還是請王妃姐姐代勞吧!姐姐的舞蹈跳的很好呢!”

如果是南宮婉柔單單只是說了前面的話,顧清歌還覺得沒什麼,南宮婉柔最後的那一句,分明就是想讓她下不了臺。

她明知道原來的顧清歌是草包小姐一個,還故意這麼說,不就是想讓她出醜。

這個時候若是自己不去表演的話,只怕會是落下話柄,說她欺壓小妾。

但是,顧清歌的琵琶彈的不錯。

“妹妹身體不舒服,自然是本王妃來。不過,本王妃字認爲舞蹈跳的相對於衆位夫人來說,不過爾爾。既然是助興,那麼自然是應該拿出自己最拿手的來。”

慕容航原本聽到南宮婉柔的話,眉頭也是一皺。他心知這是南宮婉柔在刁難顧清歌,但是已經開口了,自然是不好推託。現在見顧清歌應了下來,他暗鬆了口氣,但是有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會寫什麼!

但是慕容雪卻好像是抓住了機會一般,要與她作對。只聽她道:“本宮曾見過六嫂的舞蹈,那可真是漂亮。今天六嫂就爲我們表演一下吧!至於六嫂最拿手的,說不定等下又輪到六嫂了呢,不如就下次吧。這次爲我們表演舞蹈吧!”

這擺明了就是刁難,顧清歌氣極反笑,想回一句長公主在哪裡看過她跳舞,但有怕將這氣氛給破壞了,不由向臺上的慕容看了一樣。

慕容昊自然是一直在注意這顧清歌的,見她向自己求助,於是咳了下,正準備說什麼卻被慕容航給搶先了:“小雪說的話還真是稀奇,你什麼時候看過你六嫂跳舞?你六嫂也是在入了寒王府之後纔開始學舞蹈的,你一直在千化,又怎麼知道?”口氣已經是不悅了。

慕容雪沒想到慕容航會爲顧清歌說話,心裡一陣發苦,她以爲慕容航真的如外界傳言一般十分的厭惡顧清歌呢!誰想到會是這個場面。

最後只得尷尬的笑笑:“或許是在夢裡見過。”

此時南宮婉柔見慕容雪都被慕容航斥責了,心裡頓時不是滋味,看着顧清歌的眼光也變的怨毒起來。她道:“王皇上、太后、王爺,都是臣妾的錯。臣妾誤以爲姐姐的舞蹈很好,所以才這樣的說的。若是早知道姐姐其他的技藝能好,那臣妾是怎麼也不會這般說的。”

她的語氣嬌柔,有股委屈的感覺。

慕容航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顧清歌,看她怎麼決定。

太后和慕容昊聽到南宮婉柔說這話,心中就已經不喜了。但無奈於是人家的家務事,只好不說話。

見慕容航看着自己,顧清歌冷冷的看了南宮婉柔一眼,諷道:“既然妹妹是無心的。但是話已經出口,那還是這樣吧!王爺也說了,本王妃最近學了舞蹈,正好給各位點評點評。”

說完,就隨着宮人下去換了衣裳。

留下的是朝堂上衆人不同的目光。慕容航原本也不過是推脫之詞,誰知道慕容雪竟然會抓着不放,而柔兒的話卻又觸怒了顧清歌。

事已至此,只能看着接下去的發展了!

因爲早就有宮人將東西都準備好了,所以衆人並沒有等很久。

“接下來,由寒王妃爲大家跳一支舞,名爲《月出雲上》。”

那宮人剛報完幕,一陣風自大殿外吹進來,帶着陣陣清涼的香氣,空中突然飄飄灑灑的有花瓣落下。靠在邊上的人,只要略略伸手就可以接到那花瓣。

慕容航伸出手,一片粉紅色的荼蘼落在他的手心上。那原本略帶老繭的手,襯托的這花瓣是如此嬌豔。

繼而,隨着風一根粉色的披帛自殿外飛進,卷在大殿黃色漆綠的承塵上。接着,一粉色的人影飛了進來。

她穿着一件抹胸長裙,外面是一件粉紅的杭綢直踞外衣,下身是月白色湘裙,外面罩着一件輕薄的紗衣。

她認往裡面飛的時候,那紗衣被風吹拂着,飄飄欲仙。

當人影落在地上的時候,輕紗也開始往下飄落,正好遮住了那她的容顏。

衆人自然也都知道這個是顧清歌。只是一時之間驚呆了而已。

就連南宮婉柔和慕容雪也從未知道顧清歌居然會舞蹈,而且她出場的方式居然是如此的別具一格。

慕容航和慕容昊自然也不知道,兩人也都很驚奇。他們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原來以爲顧清歌百般推脫,是因爲她不會,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兩個人都悄悄吁了口氣,將心放回了肚子之中。

等到那披帛掉落在地的時候,顧清歌水袖一扔,在大殿中央旋轉了一個圈。黑色的頭髮並沒有綁起來,而是披散在肩上,直垂到腰間。這樣一旋轉,整個髮絲就都飄揚了起來。

此時,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原來是太后有意撮合慕容航和顧清歌夫妻的感情,所以命人送了一隻簫到慕容航的面前。

慕容航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若按照以前,他必然不願。可是現在顧清歌的舞姿並不俗,令他生起了甘願伴奏的心思。

顧清歌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她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她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顧清歌以右足爲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一旁的數十位伴舞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粉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粉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好!好!好!”就連太后也忍不住拍手叫道,連說三聲“好”字。

最後簫聲停下,顧清歌自綢帶上緩緩落下,站在大殿之上。此時衆人才發現她正赤着腳。

“臣妾恭賀雲妃那你生辰愉快!”

雲妃笑道:“原來寒王妃的舞姿竟然這般好!若是剛纔的話,當真,那其他的技藝豈不是更好!”

“雲妃娘娘謬讚了!”但是卻並沒有否認。

慕容昊神色有些不定的看着顧清歌,心想,她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爲人知的地方。爲什麼原來那樣一個人竟然會散發出如此的光彩。六弟,朕該說你好運嗎?居然得到了她的喜歡。

而站在那裡的慕容航此時看着顧清歌,也是有些迷惘。爲何,這些他也不知道呢?難道是墨香教她的?

“好了,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寒王妃這樣赤着腳,只怕是要着涼。先去換回衣裳吧!”

“臣妾告退!”

出了大殿之後,不理會她在那裡面引起的驚濤駭浪,顧清歌道偏殿換好了原來的宮裝,不知爲何,突然不想再回到那裡去。好在皇上已經給她找好了一個藉口。

“麻煩這位小公公回去告訴下雷公公,就說本王妃身體不爽,先回府了!”

“諾!”

首先知道顧清歌離開的消息的自然是,慕容昊了。他無奈的笑了一下,吩咐雷公公派暗衛去保護顧清歌的安全。之後,看了眼正在那裡和南宮婉柔說着話的慕容航,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消息告訴他。

這樣宴會正玩到興頭上,料想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顧清歌叫車伕直接載她去了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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