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沒人親眼看到唐門死去了?”柳心蕪順着司空敬的話反問道,轉身悠閒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親自爲自己倒上一杯水之後慢慢的悠然自得喝了起來。
當然,也沒有忘記爲司空敬倒一杯,畢竟柳心蕪還是懂得人在屋檐下的。
“你的意思是?”司空敬接過柳心蕪遞過來的水,然後半信半疑的問道。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是麼?”柳心蕪半眯着眼睛,帶着詢問的目光看着司空敬。
“來人。”司空敬看了柳心蕪一眼,然後對着外面大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有穿着深黑色衣服的人站在了外面,一排一排的竟然還站了四排。
“你們現在去和銀霜會和,然後密切的找尋唐門。”然後頓了頓繼續補充道:“活要見人、死要見死。明白麼!”
“是,屬下領命。”底下的人齊聲的說道,然後一轉眼的功夫又都消失不見了。
柳心蕪見司空敬回到了位置上面,於是放下了茶杯說道:“皇宮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還是沒有回來。”司空敬淡淡的說着,“他到底在哪兒?”說着就一把把桌子上的茶杯給震得粉碎。
柳心蕪冷眼看着這一切,對於司空寒這次私自出宮他們所掌握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又因爲他是私下一個人出去的,所以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於是連派人去追蹤都顯得有些亡羊補牢。
“他總會回來的。”柳心蕪敢肯定司空寒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他剛到手的天下,也不相信他對夜景清的愛超過了他作爲霸主的心願。不然要是真的能放下,那怎麼可能會這樣私自出走,還留信說因事出去。
這明顯就是還是會回來的意思。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司空敬轉而一眼,冷不丁的問了柳心蕪一句。
現在司空敬已經按柳心蕪的,把什麼都佈置好了,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司空寒夜景清他倆來個雙雙消失,這讓司空敬也變得急躁起來。
現在他的動作這麼大,只要知道點內幕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用心,所以司空寒一定也會知道,只是司空寒竟然到現在爲止從未有什麼動作,還帶着夜景清出了宮!
司空敬實在想不出司空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等。”柳心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司空敬平靜的說着。
“等等等!”司空敬聽着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站了起來,“什麼都要本王等,從小的時候開始母妃就讓我等,現在你又讓我等。”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噼裡啪啦的聲音,柳心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深深地明白這種無可奈何的感受,所以就索性讓司空敬一個人發泄一下吧。
約莫着過了大半柱香的時間,司空敬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柳心蕪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是還是可以聽得到司空敬的呼吸聲音在慢慢地變得有規律了起來,於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直直的看着他,不可否認司空敬是一個有着天下霸主之心的男人,可是他太不會掩飾自己
的情緒,在雲閣也太容易放下自己,所以這就是他不會很是得到人心。
柳心蕪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這一點兒,但是她不能清楚的告訴司空敬,因爲她不是玉洛,也因爲她沒有資格。
對了,玉洛,柳心蕪擡起了頭緩緩地問道:“玉洛姑娘那邊怎麼樣了?”
“她們應該相信了她,”司空敬一想到今日的時候玉洛的眼睛就讓他心痛的很,但是爲了大業他必須忍受,這一切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的到最大的回報。
“我們要的不是相信。”柳心蕪一下子就將茶杯的杯底狠狠地捏在她的手掌心裡,努力抑制着她對於此事的不滿,然後對着司空敬冷漠的說道。
她可以對玉洛比對銀霜尊敬,但是不代表說對於玉洛的辦事不利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殺了夜景清是她重生的一切支柱,她不允許有任何的人和事來打擾。
雖然現在她是靠司空敬,但是沒有她,司空敬根本就沒辦法知道司空寒的諸多習慣與軟肋。所以基於此,柳心蕪還是把她的意見說了出來。
“那我們要如何做?”司空敬忽視了夜景清對於玉洛的無禮,對於他們這一類人而言自己的利益永遠高於一切沒有任何回報的感情。
“我們要的是夜景清會依靠她,會告訴她一些機密的東西,這樣我們纔能有勝算。你不能只是讓她相信玉洛是好人,天下好人千千萬,夜景清不可能對所有好人都告知以秘密吧。”柳心蕪說着說着,本來有些激動地語調,也變得慢慢地緩下來。
司空敬知道柳心蕪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夜景清那種聰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
“你覺得還需要怎麼做?”司空敬思考了一會兒,纔開口問道。
“替夜景清一死。”柳心蕪思考了一會說道。
“什麼?”司空敬驚奇的站了起來,對於玉洛他心底到底還是有着的一絲憐憫的,再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讓玉洛死去,因爲他愛玉洛。
“王爺,稍安勿躁。”柳心蕪平靜的開口對着司空敬說道,“我們只需要讓玉洛姑娘替夜景清避過一次危機就可以了,她也不過是象徵的受一點兒的傷害,其他會沒事的。”
“好,”司空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背對着柳心蕪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
柳心蕪隨着司空敬往窗外一看,也發現時辰已經過了好久,於是說道:“王爺,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您還有要事就先離開吧,這事你交給我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做好。”
司空敬點點頭,轉過身來把桌上的茶水一口喝盡,“你需要什麼跟本王說,只要合理,本王便支持。”司空敬說完,看了看自信地柳心蕪,然後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出去。
房間裡頓時只留下柳心蕪一個人,她看着司空敬的背影離開,然後慢慢地坐下來,本來驕傲的神色也變得有些落寞。
她靜靜地聽着外面蕭瑟的風聲,看着這個四房一點兒大的世界,想着自己越來越衰敗的人生,心底就是
一陣難以抵擋的難過。
司空敬剛和柳心蕪結束了他倆之間的秘密談話之後就收到了一個消息,於是還沒落座,就急急地往皇宮裡面趕了過去。
小圓子派人來說宮裡有急件剛到,讓三位王爺進宮處理。而司空敬之所以這麼趕着去,無非就是爲了爭取一個好名聲。
雖然說司空寒是將皇宮裡面的事情暫時交給了他們三個處理,但是小圓子明顯的對着自己沒有對他們二人來的放心,就算是這樣他司空敬也可以做的比他們更好。
於是現在在朝中隱隱的有着關於自己好的言語在傳聞,司空敬沒有做出任何的避險,柳心蕪說的是要等,但是他司空敬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等,這樣好的一個拉攏人心的機會。
司空炎和司空琦這幾日走的特別的近,今日在司空琦的府上吃飯,司空炎見翻桌子上只有他們二人,於是環顧了下四周,然後看着埋頭吃飯的司空琦,帶着關懷的問道:“玥兒呢?”
“她啊,”司空琦毫不在意的說道:“她因爲又去滿地方的找她的什麼藥材了吧,或者去她師傅娜兒了。”
“原來如此啊。”司空炎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玥兒走了也好,免得到時候她會有危險。”司空炎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吟詩作對的司空炎了,他現在是真正的宣王爺,是司空寒最好的幫手。
“你也覺得有問題,還不是?”司空琦挑着眉毛問道。
“恩。”司空炎慢慢的拿起來筷子,一邊吃一邊回答。“這次皇兄出去一定不止是帶着清兒去散心,我覺得他更多的是想要看看司空敬到底要做什麼,逼着他出手。”
“恩。”司空琦也收下了玩世不恭,一本正經的說着,“皇兄看似是給了司空敬一個絕佳的時機,實際上是化被動爲主動,只要司空敬被抓住了一點兒把柄,哪怕是留言的把柄,皇兄都可以光明正的收回他手上的兵權。”
從司空敬回來到現在,他手上握着的兵權一直都是司空寒致命的威脅,夜景清曾經說過,“司空敬最大的資本是他手中的兵權,要是將這個收了回來,那麼無疑就是斷了他的翅膀,任由他撲騰也飛不到天上去。”
“哈哈 ̄”司空炎爽朗的笑道,“原來從小便遊學天下的九皇子也有着這般的心境啊,”
“二哥,”司空寒對着司空炎笑了笑說道:“非也非也,您這個聞名於整個無極國有名的淡泊才子不也是有了這般的心智了麼?”
兩人嬉笑的說着,卻在無意之中閉了嘴,“是啊,”司空炎有些哀愁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從生下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無論之前的生命怎麼樣,到了今天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其實又有什麼差別?”
司空琦仰頭喝下了一杯酒,然後爲司空炎和自己再添了一杯之後舉了起來,緩緩的說到:“爲了我們的殊途同歸,乾杯、”兩人相視而笑同一時間舉杯一乾二淨。
就在兩人吃飯吃的正在興頭上的時候,突然管家的聲音打斷了這份和樂和暫時的逃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