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女人溫柔的笑了笑,“哪有什麼嫂子不嫂子的,我本名蘇珍兒,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珍姐姐吧。”
蘇珍本來就是一個豪爽的女子,不然也不會被陳紹娶回家。
而且她在進宮之前就聽過了夜景清,陳紹告訴她,夜景清不是一個拘於禮節的女子,所以對於她,要是越有禮節,她反而會覺得你虛僞,所以就當自家姐妹就好。
於是蘇珍纔敢這般淡定,還讓夜景清叫她姐姐。
“好,那妹妹就以茶代酒敬珍姐姐一杯。”說着就將自己面前的就仰頭喝的一乾二淨。
正在夜景清和蘇珍兒聊得起勁的時候,司空寒和陳紹一起走了過來。
陳紹看到夜景清的時候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而當司空寒看到夜景清懷中抱着的孩子的時候眼神之中還是快速的閃過一絲的痛苦與哀痛。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不愛,而是太愛。
“清兒,你怎麼變得這麼瘦弱了?你這樣,要是被夜將軍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回不安心的啊?”陳紹和對着夜景清表示着自己的擔心,同時也是在勸解。
在司空寒叫他進宮的時候,他就聽小圓子說了自己爲什麼會進宮的原因,於是他也盡全力想要讓夜景清變得堅強起來。畢竟對於夜景清,他一直當做親妹妹的。
“沒事,只是這幾日瘦弱了些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長回去了,你不用擔心的。”夜景清真誠的扯出微笑。
陳紹見夜景清沒有想多談這些事,只當她是喜歡小孩子,於是招呼着自己的女兒,然後讓她好好跟夜景清一起玩。
司空寒看着這麼久以來,夜景清終於露出了微笑,也不再皺着眉頭。
他向陳紹示意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朝着夜景清和小女孩去。
夜景清和小孩在玩追人遊戲,司空寒跑過去抱起來小女孩,然後讓小女孩對夜景清說“來抓我呀”,夜景清猶豫了一會兒,立刻追上去。
頓時,御花園裡三人玩得不亦說乎,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自那日夜景清與陳紹一家人在御花園中相聚的日子已有八日左右了,這幾日裡,夜景清和司空寒的關係明顯的要比之前好上很多,就算夜景清還是對司空寒冷冷的,但是早已經不排斥司空寒了,對於司空寒的關心也開始漸漸地接受。
似乎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發展着,可是這明媚的陽光下面卻隨時都隱藏着一場巨大的暴雨。
柳心蕪也在山嶽村呆了有半月之餘的時間了,住在安嬸家也差不多將身子養好了。這日坐在院子裡面和村子裡面的婦人說着話的時候柳心蕪纔想起明日就該是趕集的日子了,也就是說自己這雲淡風輕的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安嬸,明日你有什麼東西要賣的沒?”柳心蕪輕着聲音問安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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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安嬸有些惆悵的嘆了嘆氣,說道,“這幾日啊,山上的野味也不怎麼好打,明天呀恐怕是不會變賣什麼了,好在這屋子裡面的東西啊,還
夠我和強子吃上好一陣了。”
強子是安嬸的孫兒的名字,柳心蕪記得那個小娃娃告訴自己,他希望自己長大之後可以變得很厲害,所以就叫了強子。
柳心蕪聽了安嬸的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牀邊,一陣摸索之後拿出了一個玉佩一樣的東西,拿起來在陽光之下看了看,然後緊緊地握在了手中,轉身回到了安嬸的旁邊,擡起安神的手,緩緩地將玉佩放到了安嬸的手上。
“這……這是?”當手掌裡的肌膚一下子觸碰到玉佩的冰涼的時候安嬸就知道這塊玉佩一定是值不少錢的,於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安嬸,謝謝你這幾日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這個你明天讓強子將它變賣了吧。”說着柳心蕪看了看外面正和其他小夥伴玩的開心的強子。
然後緩緩地繼續說道:“強子也該讀書了,他說了他想要做了成功的人,我沒有什麼好報答你們的,就將這個玉佩贈送給你們吧。”
說完柳心蕪就微笑着走向了強子,既然今天是最後一天的單純生活,那麼就讓她努力的過好吧,這一家人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自己該怎麼去報答他們,這樣的柳心蕪也該在今天徹底的死亡,至於那個玉佩也該是她柳心蕪和他司空寒恩斷義絕的開始。
從明天起,她柳心蕪會爲了讓夜景清死亡而活。
一天的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二日,這一天安嬸一家人都起得很早,更應該說山嶽村的人家都起得很早,因爲要達到集市上面必須要翻過兩個山頭才行,所以大家都起得很早。
強子早就在昨天晚上知道了柳心蕪會和自己一起去的事情,也知道了柳心蕪將玉佩送給他們然後讓他讀書的事情,小小的他感動的紅了眼眶,但是柳心蕪卻殘忍的告訴他,她不會再回來。
柳心蕪和強子他們一起到了集市上面,然後柳心蕪帶着強子去了當鋪將玉佩換了一個不錯的價錢之後,取了其中的一部分僱了一輛馬車,然後還買了一個面紗,因爲現在柳心蕪的樣子實在是不能夠見人的,臉上的痘瘡雖然都已經消失了,但是那些傷疤卻是成了永遠的痕跡。
“好了,強子,我們就在這兒分離吧。”柳心蕪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不等強子說話就轉身坐上了剛剛僱上的馬車,留下強子一個人在灰層裡哭紅了雙眼。
柳心蕪坐在車上,冷冷的看着揚起灰層中哭紅了雙眼的強子,對於她來說那個會感恩的柳心蕪早就在跨出山嶽村的時候就死了,那個欠了他們恩情的柳心蕪早在給他們玉佩的時候就了斷了。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爲了仇恨而生活的女子,所有一切的陽光都是令她憎惡的色彩。
馬車一路的顛簸,走走停停的大概走了有五日之後纔到了無極國的國都,柳心蕪下了馬車之後將銀子付給了馬伕,然後自己一個人一步一步的進了都城。
這幾步路她走的十分的緩慢,也走得十分的堅定。
柳心蕪進了城之後就看到了貼在一旁的告示欄上面的東西,在告示欄
的最上面寫着夜景清被封爲皇貴妃的消息,而在告示欄的最下面的地方卻是寫着他柳心蕪被髮配的消息。
雖然因爲時間的原因上面的字已經看的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柳心蕪依舊能辨認的出來,藏在袖口裡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
柳心蕪從告示欄上將目光移了過來,然後朝着城北走去。
一路上柳心蕪都在觀察着四周的樣子,以前還是丞相府千金的時候是因爲不能出來,所以不知道這兒到底是什麼樣子,被柳子安趕出門之後怎是無心觀賞,至於現在柳心蕪又何嘗不是無心觀賞呢?
在經過一個酒店的時候,柳心蕪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柳心蕪也隨着那人走進了酒館裡,然後撿了一個靠近那人的位置然後坐下了。
原來那個人是跟在司空敬身邊的管家,好像是姓李來着,自己也是曾在一次所謂的家宴上面認識的,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還能碰到。
柳心蕪坐在他們的身後,漫不經心的喝着茶,卻聽得他們秘密地說着什麼,要不是因爲柳心蕪是女人,多半都會被驅逐出去。
李管家有些神秘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朝着面前的大漢說着,“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你說呢,我們毒教從來都不是會失信於人的,雖然我們做的都是毒藥。”大漢有些自豪的說着。
“那你們就繼續保持着兵力和毒藥,到時候我們起事的時候,你記得儘快支援。”李管家笑着說道。
“我知道,不用你告誡我。不過,你家王爺也太大膽了,竟然約我在這裡洽談,最近,我發現已經有人盯着我們了。”
李管家心裡一驚,“這裡可是我家王爺的產業,周圍都是我們的人,絕不可能透露出去。”
“是麼?”大漢繼續問着,然後示意了坐在角落裡的柳心蕪。
管家沒有回答,而是用手勢示意不要說話,大漢於是也不再提。兩人頓時也不在談論這事。
由於一開始李管家他們的身音比較大聲,所以能聽清楚,但是後來聲音越變越小,但是柳心蕪卻聽到了最重要的消息。
原來那個和李管家會面的人是江湖上面的毒教的教主,而司空敬正打算聯合這些毒教和江湖組織密謀的奪權。
柳心蕪驚訝的差點驚叫出聲,但是同時她也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似乎有個人能幫着自己除去夜景清。
想着,柳心蕪更加愜意的端起了身邊的清茶,仰頭一乾二淨。
罷了之後,柳心蕪並沒有再跟在他們後面,而是獨自的往丞相府走去,她還記得柳子安曾經說道他爲了她曾向司空寒妥協,那麼在柳子安的心中自己應該還有些重量,而這個重量也可以爲自己報仇所用。
柳心蕪一步一步的向丞相府走去,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越走的近了人煙反而越發的稀少。
“怎麼會這樣冷清和蕭條呢?”柳心蕪愣愣的自言自語。
當她走到丞相府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緊閉着的大門,和滿是灰層的匾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