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塵王即將點兵十萬,出征大漠平定滄瀾國的進犯的消息傳了開來。
百姓們議論紛紛,一則是表達對一點都不安分的滄瀾國的憤慨。塵王距離上次出征平定月氏戰亂剛剛過去幾個月而已,即使有鳳塵這個戰神在,淳樸的百姓還是不喜歡戰爭,加重農民負擔不說,還容易死人,哪家親朋好友家的兒郎在服兵役啊?
二則嘛,對於鳳塵出馬表示了極大的信心,雖然在洪災之後又傳來戰亂的消息,但民心並沒有多少浮躁動亂。
鳳絕同時派了閒賦在家的林將軍去接替大漠邊關的守將,這麼大的事朝廷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得到,這讓鳳絕十分惱怒。
而且十萬人的糧草又是一大筆開支,這讓剛剛賑災過後的國庫有些捉襟見肘,戶部尚書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後來還是大盛首富皇商司馬家家主進宮面見皇上,說是大盛子民應該爲國爲君分憂,主動負擔此次鳳塵出征的糧草。
鳳絕自然樂得省了國庫一筆開銷,大加稱讚司馬家之後,命司馬家主次子司馬仲空隨鳳塵出征,若是立的戰功,定然大加封賞。
此事一出,在鳳絕的默許下此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京都,司馬家在百姓的心中就成了大善人的代名詞。
與此同時,司馬家在洪災嚴重的幾處積極幫助朝廷施粥布藥,在朝廷賑災還未到達時,司馬家解了秀王的燃眉之急,更是大大的降低了洪災過後的死亡人數。
秀王立即上表皇上,將司馬家長子司馬伯川大加讚揚,併爲司馬家請賞。
鳳絕看到秀王鳳回隨奏摺附上的各州省的死亡人數,心情大好,這可比預計中的人數少了不少。
得知是司馬家出力,鳳絕當即賜下了不少好東西並允諾等司馬伯川回來,另有賞賜。
一時之間,司馬家風頭無二。
寧千雪聽着璃珞有條有理的說着這幾日的事情,神情間有些心不在焉,只看着璃珞淡笑不語。
“秀王將賑災的事情安排的有條不紊,百姓們並沒有出現哄搶等事件,用不了一個月,秀王就可以回來了。”
“定國公府世子處事沒有秀王利落果決,但好在通州濟州災情沒那麼嚴重,所以差不得能和秀王同時返京。”
“衛國公派次子宋禮賢去的,成果顯著比之秀王不差,宋三公子不出十日定能回京覆命。”
璃珞一臉清冷,板着一張臉看不出喜怒,乾乾巴巴的稟告完就打算退下離去,對寧千雪打趣的表情視而不見。
“等等,這麼着急幹嘛?我說讓你回去了嗎?”寧千雪連忙喊住就要離去的璃珞,有些無語,真不愧是冷美人啊。
璃珞也不惱,聞言站住,轉過身來一板一眼的說道:“小姐還有事嗎?廢話除外。”
寧千雪一噎。
恰巧端着果盤的竹枝推門進來,這丫頭一向不怕寧千雪十分活分,當即就笑出聲來。
“小姐,璃珞姐姐這是在嫌棄你啊。”竹枝放下果盤,捂着嘴偷笑道。
寧千雪處理事情並不避着竹韻竹枝,只是這姐妹兩也懂事,平日裡沒有寧千雪的吩咐也不輕易進寧千雪的書房和閨房。
今個兒,是寧千雪嘴饞,竹枝得了吩咐才進來了。
寧千雪拿起一個剝好的柑橘,掰了一瓣放進粉色的小嘴裡,輕咬了一口,甜汁灑滿嘴裡,頓時甜的寧千雪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再打趣你主子我,我就讓我家念兒不理你了。”
百里念和竹枝也算是一堆歡喜冤家,寧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也樂得其成。
竹枝羞紅了一張俏臉,跺了跺腳,推門便跑了。
寧千雪遞給璃珞一個柑橘,說道:“很甜,你要不要來一個。”
璃珞大大方方的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還有沒有事?”
唔,沒說出來的半句是,沒事我就走了啊,沒時間在這聽你廢話。
寧千雪扯過一方手帕,細細的擦起秀氣白皙的手指,低着頭說道:“司馬伯川若是回京,你們兩個肯定會見面的。”
司馬伯川作爲長子,這次跟隨秀王回京,恐怕會繼承司馬家吧。
璃珞平日裡呆在楚香閣,雖然是在暗處。可是楚香閣作爲京都裡目前最爲火熱的酒樓,司馬伯川定會去看看,免不了調察一番。
看見了楚香閣的老闆瓔珞,又怎麼會猜不到璃珞也在京都呢?
璃珞一笑,溫度驀的降低了幾分,“那又如何?”
寧千雪放下手帕,站起身來,看着璃珞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語氣中滿是嚴肅認真,“璃珞,你和他畢竟在一起過,你就沒想過……”
“沒有。”璃珞飛快的打斷寧千雪的話,話裡隱隱有了不悅,“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千雪你不必說了。”
“他並沒有對不起你,他生在那樣的家族裡,他有他的責任,你……”
“所以他捨棄了我選擇了家族,我並沒有死纏爛打,不是嗎?”璃珞淡淡的反問。
寧千雪有些無力,她也知道璃珞的性子,可是她也知道司馬伯川是真的喜歡璃珞,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大江南北的尋找璃珞了。
“若你想說的只有這件事,那我就走了。”璃珞見寧千雪不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寧千雪也不留她,只是輕聲問了一句,“那顏顏呢?司馬伯川你不要了,就連顏顏你也不打算要了嗎?”
璃珞聞言身形一滯,卻還是沒說一句就離開了。
顏顏,全名司馬韶顏。是司馬伯川和璃珞的女兒,很可愛。想來今年也有六歲了,司馬伯川也到了而立之年了,卻還是沒有娶妻。
百里琦過了一會進來,見寧千雪眉間染着淡淡的憂愁,嘟着嘴問道:“小姐怎麼了?”
寧千雪低嘆了一聲,搖着頭坐了回去,說道:“我在想啊,璃珞到底在想什麼。”
百里琦也知曉璃珞的往事,也知道璃珞都二十四了還不嫁人就是因爲司馬伯川。
“小姐想這麼多幹嘛?”百里琦小小的手搭在寧千雪的肩上,慢慢的揉捏了起來,“璃珞知道她自己在幹嘛,咱們認爲不代表是她的想法,那是她自己的人生,是好是壞都應該由她自己走完。”
百里琦的力度拿捏的很好,她還曾專門和隨景巖學過按摩手法。
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一副老生在在的口氣,逗樂了寧千雪。